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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你是条汉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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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荻秋泽毕竟是成了亲的大人,沉得住气,半点不着急,“这个时刻,娘应该在祖母那里,未必能第一时间听到咱们被关起来的消息,不过还有二婶婶三婶婶,她们肯定会想办法的,我们在里面等着开门就是了。”

    小歪深以为然,专注地哄一帮不懂事的小屁孩儿。她被叫过来的早,没吃早饭,这群兄弟姐妹早早起来帮她,肯定也没吃,小歪得控制住别让小屁孩儿们闹起来,魔音绕耳噬魂销骨,可比罚跪痛苦多了。

    许西雅跑到荻安书房里说理,荻安不见她。许西雅无法,请了老将军老太太出面,荻安被老将军拐杖抽得当场认错,乖乖让人开了门。

    闹了这么一通,众人又是关心自己的孩子,又是安抚两位老人的情绪,彻底没人惦记小歪干的那点破事了。

    小歪和荻秋澄趁乱悄悄溜了。小歪表示感谢,“今天多亏有你们。”

    荻秋澄笑,“阿濠别怪我们添乱帮倒忙就好了。”

    “怎么会。”小歪扭头看她,阳光下荻秋澄一身鹅黄的衣裙,头上的珠翠闪着光。

    真好看呐!小歪心想。我要是也有她好看就好了。

    荻秋澄已经订了亲事,半年后就要出嫁了。小歪只比她小几个月,却被全府当小公子,婚事更是遥遥无期,也不见哪家上门提亲,会不会单身一辈子呢?小歪心底惆怅。

    小歪邀荻秋澄去睦元堂用早膳,对方正问她最近怎么改了性子吃起素食,小歪的小厮来报,说白家公子白桢递了帖子进府,要来探望她。

    小歪问,“帖子上可有说是什么时候来?”

    小厮回答,“白公子已经在门外了。”

    小歪:“”

    哪有刚收到帖子就上门的?帖子什么的是现写的吧?

    小歪摸摸瘪瘪的肚子,看来不能陪美人吃饭,只能和帅哥喝茶了。

    许西雅见她细嚼慢咽吃着补品,仿佛能从里面品出一朵花,她忍着笑,坐在对面,看着指甲,慢条斯理地说,“我不经意听到有人说,你吃这些东西吃腻了,不想吃了?”

    我亲爱的娘呦!这还需要不经意才能听到?将军府上下就没人不知道我恨死补品了!

    小歪放下碗,陪笑着说,“娘,您看,我一天天的待在家里,不去述职,也不出门,郡主那边的大恩还一直没能登门致谢,这样不大好不是?”

    “郡主那边,短时间怕是不大能过去。康宁那孩子病了,御医说要静养,吵不得,所以不见一切来客。我已经让人递帖子过去问候了,你还是放弃以康宁为借口出门的好。”

    小歪诧异,“郡主病了?生的什么病?”

    许西雅摇头,“不清楚。人已经接回瞿宅了,瞿家不肯说,大约不仅仅是生病这么简单,不然也不会瞒得这样严实。瞿家不比咱家,人多出好几倍不说,关系可复杂,捋起来说不清楚。”

    小歪若有所思点头。许西雅点了点她的额头,“好好吃,可别浪费,你也不晓得这些东西有多贵。”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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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歪焦头烂额;“这孩儿与她并没有什么情谊啊。若说交集;如果算的话,倒是有过一次;不过孩儿差不多都要忘了;哪里知道郡主她老人家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许耍贫。”许西雅也是一脸慎重,“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小歪便把从全聚豪出来遇上瞿苒和她的丫鬟,然后一路狂奔最后到金陵的事说了一遍;不敢添油加醋,就是原本的样子。

    许西雅扶额,荻安叹气;“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小歪嗫嚅,“我早就说过了啊;和温函他们大家都知道,我以为爹娘也知道的。”

    “我以为,”荻安觉得头痛,“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在温函那帮小屁孩儿面前,小歪把这段经历几乎吹嘘成了传奇故事,也不怪两位长辈不信。

    “这有什么影响吗?为何爹娘的脸色如此差?”

    许西雅叹着气;“这位郡主;大约是看上你了。”

    “什么?!”小歪头皮一炸;“怎么可能!我;孩儿是女的啊!”

    “可别人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许西雅怒了,怒火一股脑冲着荻安而去,“都是你,让濠儿扮作男子,现在麻烦来了,我看你怎么处置!”

    荻安大将军一个劲儿叹气,大概只晓得行军打仗的他太过一根筋,把女儿当儿子养一时爽,从没考虑过等孩子养大了,会有多少麻烦事。

    小歪捏着薄薄的帖子,犹豫道,“那,孩儿是不是不去为好?”

    许西雅回头瞪她,“帖子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能不去?”

    “哦。”小歪低下头,“那孩儿去换身衣裳。”

    荻安心烦意乱,挥手道,“去去,别搁这儿添乱。”

    完全没有自己就是这乱麻似的混乱始作俑者的自知之明。

    小歪心想,自己是去探望病人,不能穿的太过鲜艳,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见米灰色的直裰,头发绾在头顶,用玉簪子别好,再从许西雅送进睦元堂的补品里挑出两支上等好参包好,拎着便出了门。

    她是不会骑马的,好在有大病初愈不宜剧烈运动为借口,总管给她派了辆马车,送她去了瞿府。

    许西雅说瞿家比将军府的人多出几倍,关系复杂,究竟几倍,有多复杂,并没有明说,小歪也没什么直观感受。她知道瞿家几房基本没有将军府的相亲相爱,全都乌眼鸡似的斗得你死我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瞿苒,从天真无邪到城府极深,还拿下郡主封号,独占皇后姑姑的宠爱,和白莲花三个字毫不沾边。小歪心中担忧不已,要是瞿苒拿她来冲喜,搞个什么冥婚之类,自己是逃婚合适,还是和她同归于尽比较好。

    瞿家小厮引着小歪穿叶拂柳,绕过一众亭台楼阁,一直往后院走去。其间有过一条长长甬道,道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院子,一名贵妇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里头出来,和小歪遇了个正着。

    小厮见她赶忙行礼,“请二太太的安。”

    瞿家家谱两张a4纸都画不下,小歪早已忘记这位二太太是哪个二太太,看见小厮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便也站在一旁,向她弯了弯腰,当是行了半礼。

    二太太扶了扶并不曾碰乱的发髻,“呦,这位公子眼生得很,又是哪里请来给苒丫头看病的神医?”

    小厮说,“回二太太的话,并不是神医,公子乃郡主所请贵客。二太太若无要事,小的带公子去灵妍阁了。”

    二太太风姿妖娆地讥笑,“仗着一个郡主的名头,天天往家里带男人,哪家的小姐是这个模样?真是败坏瞿家的名声,还当她是个宝呢!”

    小歪心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天天往家带男人,我就是女的啊。不过小歪懒得和这种人计较,越计较,对方就越是上脸,要做出十分难看的嘴角才肯罢休。这是小歪和女主瞿苒学到的心态。

    灵妍阁这个名字听起来精致秀气,妥妥的闺阁女子居所,实则占地颇大,又雅致又奢华,小歪身处其间,觉得自己的睦元堂就是个寒碜的贫民窟。

    敏茱正在院子里守着一溜的药罐子熬药,见了小歪,眼睛一亮,行礼后跑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一位姿色形态俱佳的丫鬟走出来,嘴里说着,“荻公子来的正巧,小姐刚好醒着,神志也清楚,公子请随我来。”

    小歪见她容颜秀妍,举止大方,又称瞿苒为小姐,便知她是瞿苒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宣茈了。

    屋子里香喷喷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吹进来几缕凉风。瞿苒的绣榻前立了薄纱刺绣的屏风,将小歪拦在外面,几声咳嗽传出来,听起来极为虚弱。

    “你们都出去,”瞿苒说,“留我和公子说话。”

    她的声音轻轻细细,小歪这个纯直女听了都止不住心疼,心想这是真的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么,怎么几天不见,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宣茈十分听话,晓得自家小姐有多想见这个人。她招招手把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叫了出去,只留瞿苒和小歪两个人。

    “公子,您能靠近些么?”瞿苒叫她。

    小歪想了想,绕过屏风,停在瞿苒床前。

    瞿苒整个人瘦了好大一圈,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正在发烧,两颊和眼睛都是红的,她正费力抬起手,伸向小歪。

    好好的鲜活的的一个美人变成这个样子,小歪即便没有男人的怜爱,女性的母爱也被激发起来了。她歪坐在床边,握住了对方滚烫汗湿的手。

    “公子,”瞿苒轻轻说,“阿苒终于又见到公子,如此死也无憾了”

    白桢都被她说的笑起来,“荻公子莫折煞我,先前不知你是大将军的儿子,多有得罪,此厢我是来道歉外加探望公子伤情的,公子若一直如此,惶恐的人可就是我了。”

    小歪听他语气和表情的确不再怪罪,心头略微一松,将白桢带到睦元堂的小厅说话。

    白桢说,“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将军府。大将军果真人如其名,府上不见半丝奢豪。将军位高权重,尚能如此,实在难得。”

    小歪心想,连这样你都觉得简陋,你家的府邸是得有多奢华。她等锦绣上了茶退下,才说,“军旅生活艰苦,家父自小在军中长大,养成一切从简的习惯,又以此御下治家,久而久之,便形成家风了。”

    白桢笑,“好一个家风,让人钦佩。”

    “公子过奖。”小歪斟字酌句,无比谦逊。

    白桢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小歪没见他说一堆原文中和瞿苒喝茶时文雅的点评,暗忖他是不是好茶喝太多,自己让丫鬟沏的不合他口味了。可小歪不懂茶,怕自己说了点什么反而贻笑大方,正发着愁,白桢主动解了她的围。

    “我也是日前才得知,荻公子在刑部当差。如此我倒有一事想不通,那日在大街上,荻公子与一群匪徒起冲突,对方说公子是算命的,不知是什么情况?”

    “这个嘛”小歪挠挠头,又开始现场直编,“其实有些复杂,那时和我一起的大哥,他才是真正做这个营生的,之前对我有恩,我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报答。那日他主动提出需要帮助,便去帮了他一帮,没想到帮完了准备离开,居然会遇到那些地痞流氓。当时碍于形式不便透露身份,又担心若是宣扬出去,家里人知道了会多心,倒是让白公子笑话了。”

    “原来如此”白桢笑道,“荻公子多虑了,公子重情重义,为帮助朋友落入险境,让人钦佩。白某怎敢笑话。”

    小歪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事还没来得及处理后续,就被贼人捉了去,过了这些时日才回来。我如今武功尽失,多亏白公子才得以逃出匪窝,心中惭愧,实在不知要如何感谢公子才好。”

    “何必言谢,要多亏黎濯和荻公子,白某才找到这群山匪的老巢,一举歼灭。该说谢的是我才对。”

    “一举歼灭么?”小歪握着小巧的茶杯,佩服自己居然能稳得住不手抖。她问,“我记得匪窝起了大火,捉拿匪徒时损伤可多?”

    “的确有大火,夏季干燥,火势蔓延极快,后来还是砍了四周的树木,才没让大火把附近的山头都烧尽。”

    听这个语气,山寨只怕被烧得只剩下灰烬了。小歪原本想回去给阿苗敛尸安葬,这下即便找回去,能找到的也只有一捧灰。醒来后她一直努力不去想那个为自己而死的姑娘,因为对她一无所知,除了好好安葬她,小歪甚至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事,才能告慰阿苗的亡魂。

    “荻公子怎么了?”白桢关切询问。

    “没事。突然想到一个故人。”小歪抬起头,用平静盖过眼底的波澜。

    撕心裂肺的震撼,滔天的愧疚,在那个为自己而死的姑娘死了的几天后,只化作一句,一个故人。

    “荻公子的思维很发散。”白桢说,“与白某从前结识的人都不一样。”

    “让公子见笑了。”小歪垂下眼睫,缓缓眨了眨眼睛。

    白桢发现她的睫毛竟然十分长,尾梢卷翘,细看之下,连眼角也是上挑的,平时因为她俊气逼人的眉而忽略了这双眼睛,此刻突然觉得她的眼睛是极美的,美得带了一分若有似无的妩媚,毫不突兀的融在英俊里,让注意到的人抓心挠肺的痒。

    白桢浑身一震,蓦然回神,难以相信自己方才竟然生出这人十分诱人的疯狂念头。

    荻秋濠此人,是细看不得的。她是一汪深潭,一池沼泽,一细看,就会陷进去,无法脱身。

    小歪没注意到白桢的异样,兀自说着,“被救出来时我内伤颇重,没有意识,不知具体发生了些什么,醒来后又总忍不住回想当时情景。”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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