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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歪脚下一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
再来个人问这么一句话,小歪会打从心底里觉得自己还是烧死在昨晚会更好。
小歪好不容易把二叔家的熊孩子荻温函打发走,已经是凌晨一点,她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更没有精力参观荻秋濠的“闺房”,倒在床上就沉入梦乡,睡得人事不知。
穿越何止是个技术活,更是个力气活,想到从此以后要被别人当成男的,还是一个文武双全体力过人的将门之后,小歪真想一睡不醒,睡死拉倒。
天不遂人愿,天没亮小歪就被叫醒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黑眼圈快拉到下巴,看着抖开衣裳要帮她更衣洗漱的丫鬟,拖着嗓子问,“干什么起这么早?”
“将军派人过来叫你呢。昨儿个将军回来的晚,老将军和夫人都不许他过来打扰您睡觉,所以没让人来叫您,留着今早仔细询问。少爷您快些穿上衣裳,要是去晚了,将军又得训您。”
丫鬟锦绣一段话说完,发现小歪抱着枕头又睡着了。
“”
小歪把脸整个埋在冷水里浸了好一会儿,才驱散困意。梳了头发换了衣裳,只来得及喝杯温水,就被小厮叫走了。
睦元堂离正书房可远,小歪晕头转向的跟着小厮来到荻安的书房,敲门前听到里面有争吵声,她略微停顿,偷听了一耳朵。
是许西雅在和荻安发脾气。
“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你养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要把她折磨成什么样才甘心?泽儿性子温顺,非你所喜,我知你想再要个男孩儿,当初也认定濠儿是个男孩儿,我体恤你盼子心切,把她当小子养我忍了,整个府里上上下下把她当成少爷我也忍了,现在你却让她去做那些凶险的事情,差点没能回得来,你眼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孩子?”
“你冷静些,我怎么就不疼她了?濠儿的能力你不懂,让她待在后院是天大的浪费。你看你总是和我闹,却不问问濠儿想要的是什么,闹能闹出结果来吗?濠儿要是想当女子,我还能拦着她吗?你总是这样不冷静。”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差点就失去她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呜”许西雅哭得伤心极了。
荻安大概是抱住了许西雅,嘴上嫌弃语气却是温柔的,“你看你,都快抱孙儿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
小歪觉得这会儿是肯定不能进去的,她踱步出回廊,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回想刚刚偷听到的话。
荻安说她想当女孩子,他不会拦着。小歪却清楚,她这幅尊容,即便变回女儿身,也没有男人敢要,但她又确确实实不想走荻秋濠的老路。上阵杀敌,定国安邦,成为梁国史上第一位女性大将军,九死一生的,多累啊!
即便不上战场,也不能当官,白桢那家伙是下一任梁国皇帝,她要当官必然会和他有联系,小歪是怕了白桢的手段,坚决不和他产生瓜葛,以免落入他手,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想个绝佳的谋生之计,不靠家族也不用靠男人,自己能养活自己,活得膘肥体壮。
可若是荻秋濠,还有一身绝佳的本领和一个聪明的脑袋,小歪作为新时代米虫,委实身无长物,想在物资贫乏文化落后男女格外差别对待的古代活下去,实在有些赶鸭上架,强人所难。
小歪想的出神,背后突然有人咳了一声,她回头一看,忙站了起来,喉咙滚了滚,“父亲。”
荻安负手站在廊下,他生得魁梧,气质威仪,让小歪小心脏直抖,气都喘不好了。
荻安声色沉沉,与方才和许西雅说话的温柔调子截然不同,“全聚豪客栈一事,大理寺已派人去查,自会有人处理,你可不必多想了。”
“啊?”小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荻安把她的沉思当成是在惦记客栈杀人案,心想大将军呦,我林小歪可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时刻忧国忧民。心里这么吐槽,身体却诚实地做出立正姿势,“是,父亲。”
荻安瞥了她一眼,语调软下来,“可曾受伤?”
“一点皮外伤,不打紧。”小歪说,“阿蛮为引开贼人倒是受了些伤。”
荻安道,“已经请大夫去医治。我听阿蛮说,你的身子出了些状况,使不出武功来了?”
小歪虎躯一震,天大的好机会,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她张口胡诌,“是,父亲。孩儿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第43章()
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么么哒这场梦如此痛快,教人心旷神怡,直到被一盆凉水打断。
小歪被浇了个底朝天,浑身湿透,艰难地睁开眼睛之前,先听到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不是有人暗恋于她;绑架了想要共赴云雨;结果脱了衣服发现心上人是个女的;一怒之下卖到青楼妓…馆来了吧?
小歪还沉浸在调…教的梦里回不了神;就着浮想联翩的动静脑补了一场跌宕起伏的狗血剧。
等眼前的眩晕过去了,她趴跪在地上,仰起头环顾四周,寻找声源。
这是个黑黢黢的大房子,四角以及屋子中央烧着旺盛的火盆;提供取暖照明煮东西等多项功能,中间那个正在煮肉汤,让房间香气四溢。靠里有个略高一些的台子;摆了一张巨型沙发椅;铺了虎皮毡子,一个与黎濯差不多魁梧的彪形大汉正压着两名丰满妖娆的妇人玩双…飞。
美艳妇人勾着一把嫩嗓叫得起伏跌宕,但怎么听怎么假;十分刻意。那汉子做的也不得劲;翻来覆去换姿势;最后明显有些狂躁起来。
屋子里还有别的人;都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好像当顶头那三人不存在似的,偶有人起哄,“大哥,玩完了给兄弟们尝尝味儿呗。”被汉子瞪一眼,不敢再说话。
小歪默默欣赏着活…春…宫,试着偷偷活动僵硬的手脚,发现都被捆得死死的,一动就疼,只怕已经勒破了皮肉,于是不敢再动,怕越挣扎伤得越厉害。她趴在原地,几乎能够确认,这些人就是招风耳和黑脸的后台,说不定全聚豪的事儿也是他们干的。小歪不知道自己被抓到这种地方来,待会儿的下场究竟是被一马刀剁成两截儿,还是涮洗干净扔锅里熬汤。
除了泼她一盆冷水让她醒过来,再没人来理她,小歪等的异常痛苦煎熬。
等着等着,时间一久,心里都没那么恐惧了,不由又注意到台子上激情全无的战斗。她也是看过不少好哥们儿云盘的新时代女青年,觉得那俩女的叫的还没演技最浮夸的女…优好听,那名汉子的伙计并不小,不知怎的就整不出干柴烈火的刺激感觉。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小歪开口说话了。
“你这么玩不对,干巴巴的捅来捅去,她俩又不舒服,你也不得劲,有什么意思。”
满厅的男人齐刷刷向她看过来。
小歪咽了口唾沫,十分害怕下一刻他们嘡一声掏出各种兵器,群起而攻,把她剁成人肉酱泥。
那条汉子准备干完这一次再好生处置小歪,没想到她居然敢主动说话,而且是这种话。他停下动作,“那你说,怎么玩有意思?”
小歪勉强翻了个身,姿势扭曲地侧躺着,壮着胆子喘着气说,“用绸缎吊起来,把眼睛蒙上,再用点药,就刺激了。”
汉子瞥一眼虎皮上蹭来蹭去一脸欲求不满的妇人,“已经喂了。”
“不,我不是说他们,我是说你,你得吃点。你不投入,她们怎么能爽,她们爽不了,你就更无法投入了。哎,看得人心焦。”小歪侧躺梗住了气,说话的声儿听起来有点断断续续,说的内容却颇为标新立异。
汉子本来就觉得今日从百花楼捉来的两个女人不合自己口味,他又不想吃药伤身,听了这样的建议,彻底没了兴致,随手把女人扔给方才说事了了给他爽爽的兄弟,裤子也不穿,就这么剑拔弩张的走到小歪面前,一把插进她头发里把人提起来,“小子,看来在这方面很有钻研?”
小歪疼的龇牙咧嘴,要十分努力才能避免闻到对方身上淫…靡的气味,识相的赔笑道,“略懂,略懂,嘿嘿”
汉子松开她,吩咐一旁倒酒的侍女,“给他松绑。”
“多谢,多谢。”小歪手脚终于得了自由,扭动几下,只觉一片麻痛,都快不是自己身上的物件了。
侍女见她额头上都是汗,嘴唇发干,好生生的俊俏小公子被折腾成这样,挺让人心疼,在老大没有吩咐的情况下擅自给她倒了杯热水。小歪又说一声谢,坐在原地,捧着那杯水慢慢喝,好半天站不起来。
“捉你来没有别的意思。”汉子随手捞起一件袍子披了,坐在空下来的大椅子上,“我有十几个弟兄被捉进大理寺,这事儿得有人负责。”
“这”小歪的眼珠子转了转,“事前不知是大哥您的人,不小心给得罪了。我又被那黑脸大哥给踢了一脚,哪里想到大理寺少卿就从旁边路过呢,这事儿原本想着是私了的,没想到统统被带到大理寺去。我做生意赚得那一点小钱都给吃尽了,才把自己弄出来。大哥若有法子救其他兄弟,我定肝脑涂地,冲在第一个!”
反正大理寺里边的情况这些土匪不会知道,还不是由着自己瞎说?小歪一通胡诌,讨好的和汉子套近乎,狗腿的几乎要亲自给他捏肩捶腿。
汉子见她模样周正,却是个没有骨气立场的混球,嘴巴里半截象牙吐不出来,偶尔蹦出来的话却十分惊世骇俗,也算是个奇人儿,倒有些不忍心就地杀了。
他系了腰带说道,“捞是捞不出来了,那个什么少卿,落到他手上的人不是抽筋就是剥皮。我折了这些个兄弟,你应该去底下给他们磕头道歉,但我今儿心情不好不想杀人,姑且放过你。不过你也别想着趁机逃回去,在这儿住下,活不活的下来,看你自己的本事。”
刚刚还在大力搞女人的“心情不好”的汉子就这么光着下身,出门吊唁那群有去无回的兄弟去了。
小歪跪在原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命大,恰好遇到这汉子没有杀人的心情,再次在鬼门关过了一遭,又活了下来。
已经是后半夜,大堂上吃饱喝足的汉子们要么搂着侍女扶墙回去办事儿睡觉,要么就地躺倒,睡得东倒西歪,没人来管小歪。在酒肉气中熏了一夜的她饿得两眼发直,大锅里炖得排骨过于油腻,可是也没别的可挑,小歪找不到半根蔬菜,只能摸到一个干净的碗,喝了半碗浓汤,缓解腹中饥饿。
屋子里鼾声连天,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无死角,小歪本来就头昏脑涨,此刻更是被吵得犯起偏头痛。她盯着碗里热气腾腾的汤,在趁他们都睡着抓紧机会逃跑,和留下来伺机行动中犹豫。考虑到自己对身在何处,地形如何,逃出去能不能成功活下去一无所知,万一逃跑被发现,肯定是死路一条而且死相很惨,多次死里逃生的小歪惜命极了,不敢冒这个风险。
小歪喝完汤,选了四个火盆中没人在的那个,凑过去缩在一处干净角落,顺便烘干一身湿衣。她透过小窗户看外面的夜空,就这么听着鼾声,想着心事,睁眼熬到天亮。
第二天还是没人理她,大堂里的人三三两两醒来,摇晃着走出去,哇哩哇啦说着脏话浑话,一大早就吵得格外热闹。
唯有一人与招风耳有点交情,路过蜷缩的小歪时,呲出一口黄牙,露出凶恶表情,要把她撕碎了吃肉似的。不过正因为老大没杀她,其他人反而也不敢杀,怕触了老大的逆鳞。
老大看胡作非为的招风耳不爽很久了,招风耳被大理寺捉进去,正遂了老大的意,他更关心的是那家伙会不会在刑讯逼供下说出不该说的话。至于小歪,不过是抓来封某些愤懑不平的人的嘴而已,不值得一提。
小歪等他们都走了,侍女进来收拾乌七八糟的现场,她才站起来。昨天给她倒水的姑娘也在,夜里黑,没看清模样,此时小歪仔细一打量,对方虽无倾城国色,模样倒还周正,十分面善,扎了两条粗辫,做活的时候在鼓囊囊的胸口甩来甩去,略有些调皮。
小歪主动和她说话,“昨晚谢谢你给我解了绳子,还端水给我喝。”
侍女抿着嘴看她,喉咙里挤出一声细细的“嗯”,又继续干活。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我的恩人,以后我有钱了,会好好报答你的恩德。”
侍女露出看怪物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说,“阿苗,我叫阿苗。”
“苗苗,你真可爱。”小歪很自然地使出摸头杀,阿苗却像被针扎了一般跳开好远,擦桌子时羞红着脸偷瞄小歪,一被发现又赶紧埋下头去。
小歪看了看自己的手,内心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