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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你是条汉子-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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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尖嘴猴腮却力气挺大,硬是把小歪抓着他胳膊的手给掰开了,理了理抓皱的衣裳道,“客官丢了甚么?”

    “一张纸!”

    店小二:“”

    “不是,这我就不大明白了,无平白故的,别人偷您一张纸做什么?客官莫要戏耍我了,店里忙着嘞!”说着就滑鱼似的从小歪手中溜出去,三两步下了楼。

    小歪急的要哭。

    她关了门下楼找阿蛮,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我的东西,顶顶要紧的那个东西,在你身上没有?”

    阿蛮从今早起就被自家少爷这一出接着一出弄得稀里哗啦,脑子里全是混乱的漩涡。“没有啊,少爷从不放东西给阿蛮保管。”

    小歪最后的希望就这么熄灭了。

    她以头抢地,开始认真思考此刻自刎后灵魂得以回到现代的可行性有多大。

    阿蛮被她的表情吓了个半死,“少爷,你怎么了?什么东西不见了?!可在房间里仔细找过?”

    “仔细找过了,每一寸地方都找过”小歪挂在阿蛮的肩膀上,心如死灰欲哭无泪,“阿蛮啊,我丢了要命的东西,我要死了”

    一旁来往众人看到方才在大堂里英雄救美的小伙,此刻搂着长相粗犷的随从,口中直呼要死要活,不禁欲言又止,纷纷露出诡异表情来。

    没想到小哥不爱美人,好这一口,人不可貌相,果真人不可貌相,啧啧

    小歪没注意观众的目光有多奇怪,她满心都在纠结到底是赶紧回家找当大将军的爹想处理办法,还是留在这里抓紧时间找出窃贼。

    可她并不是什么狄仁杰包青天名征探柯南,她连最简单的逻辑题都做不出来,哪有那个智商在这鱼龙混杂的大客栈找薄薄一张纸?

    小歪觉得自己是真的触了众神的逆鳞,受尽报应,才会在穿越后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遇到这么多糟心事。

    “阿蛮,你先回家,告诉爹,说我把文书弄丢了,让他先想好办法。”小歪吸吸鼻子,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咽回去,小声说,“我留在这里继续找,若是找不到,我会回去认罪。”

    阿蛮大惊,“这怎么行,少爷呦”

    嘹亮的嗓音过于提神醒脑,小歪没想到阿蛮还具有嚎丧的功能,眼睛一瞪忙去捂他的嘴。

    身后突然多出一种介于无形与有形之间的压力,一个沉如闷鼓夹带混响的声音响起,“借过,麻烦让一让。”

    小歪忙转身,身后小山似的站着个男人,举着跟挂了布片的竿子,正是方才在大堂笑话她糊弄人的“独眼海盗”。小歪没有猜错,这人果然有一米九几,又一脸络腮胡,一件宽大黑袍,黑压压的把视野挤占得满满当当。

    “对不住。”小歪和阿蛮让开道路。

    独眼海盗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住了,在大袖子里掏了半天,两指夹住一本烫金小册子,递到小歪面前来,“是你的么?”

    小歪:“”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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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并不与令霄一过分接触;总是一击即退;暗藏杀机的掌力犹如戏耍般收放自如。他轻飘飘地落在一棵大树树梢上;那悠闲姿态,让令霄一觉着即便只是一片飘在风里的鹅毛;也能让这人站得稳稳当当;还不伤羽毛纤毫。

    高深莫测;委实可怕。

    令霄一顿时生出此人若是无法收为己用;绝对留不得的想法。

    这想法刚冒出个头;对面的男人开口说话了,“我无意冒犯大人,但荻小少爷是我的;大人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为好。”

    令霄一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不禁道;“我打主意如何;不打主意又如何?”

    男人叹了口气,“我只怕你弄巧成拙伤了她。”

    令霄一留心他的气息波动,嗤笑道,“竟是怜香惜玉起来了?”

    男人理了理袖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亦不能免俗。”

    令霄一说;“那你的口味很独特。”

    “是有一些。”男人略一点头;“国师过奖。”

    “若我不打荻秋濠的主意;你能不能成为我的人;弥补我的损失?”

    男人哑然,旋即失笑道,“国师大人的口味也很独特。只是我生得高高大大,一向喜欢做上面那个,这样一来,倒是要委屈大人也成为在下的人了。”

    此话何等放肆,又被他说得格外暧昧,暴怒的令霄一趁其松懈的一霎那出手,黑夜中银光一闪,却是一条极细的银鞭,柔韧尖利至极。男人往后退开,适才站立之处,整个树梢从当中劈作了两半,从树叶到枝干的切口都十分整齐,断裂的声音也清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男人啧一声,“大人这又是何苦。”

    令霄一收起温润笑容,露出冷漠的本性,下巴微扬,是个蔑视的姿态,“挑衅本座,罪该万死。”

    “大人误解在下的意思了。”男人又退一步,“荻小少爷曾预测大人一个月之内碰兵刃会有血光之灾,大人竟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既然不信,何必要浪费那些钱呢?”他摇摇头,十分失望,“当了官的人,果然好难懂。”

    令霄一乃公认的天纵奇才,二十一岁便众望所归,登上国师宝座,是在夸奖和欣赏里长大的人。他是定力足城府深本事大不错,但偏偏容不了眼前的男人,对方轻描淡写几句话让他额头的青筋都快鼓了起来。但他没有时间回味和疑惑自己为何突然性情变化,因为男人在躲了第三次之后,正式对他出手了。

    犹如蝎子尾尖的银鞭撞上男人掌风中无影无形的气刃,并被打得偏移了方向的时候,令霄一有些后悔自己逼他亮出真本事的行为了。

    男人的招式犹如他的打扮,雍容风雅,甚至有些诗意的好看,但是招式中的力量与杀气,却是令霄一前所未见。

    男人没亮兵器,赤手空掌地斜劈下来,令霄一往一侧退让,这一掌便落了空,掌风向后方一面白墙撩上去,原以为这一掌该如何狠厉,却不见墙壁断裂坍塌。

    令霄一挥鞭出招时,在这面墙上借力,却在好端端的砖瓦上踩了个空,他无比诧异,低头一看,墙壁早已经被男人那掌震得粉碎,只勉强维持着原状,被他一脚踩上去,顿时灰飞烟灭了!

    他开始反思,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出来,不带个影卫。

    这样的功夫实在不是寻常人所能有,令霄一又惊又惧,“你到底是谁!”

    男人连大气也不见喘,“江湖草莽,不足挂齿。”

    “本座竟不知,从几时起区区草莽也能有这样的身手了?”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区区国师而已,就自认能懂天地万物么?今天我的心情实是不怎么高兴,既然你送上门来讨打,看起来也比较禁打,姑且就用你练手吧。若有愤懑,也只能怪你不听阿林的劝告在先,又遇上了我。”

    令霄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大能听懂人话了。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人俯身在地上摸了摸,捡起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弹尽上面的灰,觉得还算笔直趁手,站直后问令霄一,“大人不考虑换一样兵器么?接下来我可能不大温柔,你这条鞭子禁不住的。”

    令霄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好。”男人颔首,答非所问,又说一声,“好。”

    明明眨眼前男人还在十步开外,一转神已经来到自己上空,单薄一根树枝携带杀气兜头压下来,令霄一竟无法识别出这是哪路剑法。他往腰间一模,一柄软剑接下当头一刺,几乎瞬息之间,动作快得根本无法看清,鞭子已经换到左手,在树枝与软件接触瞬间缠绕上去,鞭柄用力,要绞断这不成气候的兵刃。

    然而那树枝上不知被镀了什么神物,世间兵器谱排名第十和第十七的两件神兵竟奈他不何,愣是没能绞得动,反倒就此僵持起来。

    此时令霄一与男人靠得极尽。男人悬在他的上空,脸对着他的脸,是个四目相对的造型。令霄一立刻注意到男人的眼睛,准确来说,是男人上次遮起来的左眼。

    那只左眼里,没有眼白,漆黑一片,却盛着浩淼星空,万象澄澈。

    只这一眼,令霄一觉得心口的血气像是被划开一条裂口,那些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囤积了几十年的杀欲正翻滚着往外涌,手中的兵器感应到主人的变化,剑尖簌簌颤栗,催使他直接越过所有的起势和预备动作,直接使出“步步莲华”,软剑如蛇般顺着木棍盘旋往上。

    若是普通人,只怕要被这一招绞断整条胳膊,男人却什么也不怕地捏着树枝只顾往下,直取令霄一心窝,让其不得不舍招自保,剑尖只撩破男人一只衣袖。

    令霄一的动作已经足够快,男人的动作比他还快,似乎总能预测到他下一步会出什么招,提前就想好了破招的办法,等着他送上去,然后被打得措手不及,一番措手不及里,连银鞭也被男人擒住了。

    “毁了?”男人终于出了声。

    “别!”令霄一目眦尽裂,大吼出声。

    缠在鞭子里的树枝往回抽,犹如裹在一团乱麻里的快刀,排名十七的银鞭“绝垠”就这样被这树枝“快刀”一刀给斩成了无数截。

    亲眼看着心爱的兵器被毁,犹如看到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里,令霄一的眼睛里要流出血来。

    他杀红了眼,男人一昧只是微笑,这微笑快演变成令霄一的噩梦,无处不在的树枝很快把他划成了血人。伤口都不深,甚至没划破衣服,衣下的皮肉却一道道开裂,将单薄的夜行衣浸得透湿,贴在身上。

    对手是令霄一,男人这样打斗也没讨着太多好处,他的腿上也落了伤,银灰的裤子晕开大片深色的痕迹。

    眼看令霄一要因为失血过多而站立不稳,男人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漫天的星子,不见月亮。他们已由城内将军府打到城郊的树林里来,四下只有夏日蛩鸣,混在令霄一粗重的呼吸声里。

    “够了。”男人说,树枝横在身前,是休战的姿势。“到此为止,若大人再把主意打到荻小少爷头上,今日大人身上所有伤口,就不是划破皮肉,而是刀刀入骨了。”

    令霄一扶着树干勉强站稳,浑身的血混着汗,喘气如鼓风箱,一句话讲不出来。

    “哦对了,还有一句。以后别不信荻小少爷的卦,不然可是会吃苦头的。世道艰难,挣钱不易,不能因为她的卦不准而耽搁了赚钱。”

    大言不惭的男人说完,松开那根欺负了国师大人整整一夜的坚不可摧的树枝,树枝并没有在脱手后掉落在地,而是像那面白墙一样,化成灰沫,散在空气里。

    如果令霄一的体力再足些,他就能看出男人潇洒离去的背影,其实有些蹒跚踉跄,而那只用一个眼神就激起他所有戾气的左眼,也在转身后一点点灰白下去,像洗褪色了的布。

    山林里,黎濯撕开裤腿,往伤口上撒了些药粉,胡乱包扎了,才把手擦干净,从怀中取出布条,把左眼蒙了起来。

    他隔着布按住眼睛,自言自语,“睡吧,睡满一个月,再放你出来见阿林。”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委实太过可惜,她不甘心,觉得上天太过苛待自己,让她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多,这不公平。

    瞿苒紧紧抓着小歪的手,高烧让她的触感比平时敏锐,她摸到对方手掌心里的薄茧,有种坚实的韧度渗在骨血里。她想起他的身体,大病初愈,强撑着来看她,许也不怎么好受,不由颇为担忧,“你的伤,好些了吗?那些药有作用没有?”

    “已经全好了,要多谢郡主送来的药。”大概是受病弱的瞿苒的影响,小歪的声音不自觉轻柔起来,安抚道,“郡主要快些好起来,我才好登门致谢,而不是以探望为名躲过去。”

    “那药不是我的,是那位独眼的大侠上门,让我转交给你,也是他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只可惜一开始碍于男女有别,后来则是生了病,想亲自上门探望而无法,只能原样转达大侠的话。公子谢我,是谢错人了。”

    瞿苒笑起来,这段话有些长,她又咳了两声。小歪帮她掖了掖被子,瞿苒不撒手,没法起来关窗,于是干脆放下一侧床帐挡风,如此她和瞿苒完全被笼在小小一方天地里,一时间生出无限安全感来。

    小歪顾不上询问黎濯的情况,知道即便问瞿苒黎濯是从什么地方弄来那些珍奇药材,这小病秧子也答不上来。她更关心这位女主角的身体,怕她真挂了,“你告诉我,这是生了什么病,吃了些什么药,怎么突然就这样凶险,把你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请来的大夫们什么都诊不出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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