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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广澜敏捷地把谢卓抄回手里,捏了他一下,往自己的身后一放,道:“是挺恶心的,我一会就给他刷牙。”
谢卓借着乔广澜身体的遮掩,趴到跟自己身体一样大的相册上,抱紧,从沙发自由落体运动着陆,让软绵绵的后背砸到地上。
一声闷响,男人抬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被乔广澜怼的一肚子气,也没心情深究,怒骂声到了嘴边又被生咽了回去,皱眉道:“广澜,你这人可太小心眼了。咱们俩大学四年上下铺,一直就是好兄弟,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位置”
他聚精会神的叨逼叨,谢卓把相册顶在头顶,贴着墙角,摇摇晃晃往乔广澜放在旁边的背包那里跑。
“等会,龚涛。”乔广澜打断他,“我记着你上回被我打了一顿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龚涛:“”
乔广澜面无表情,双手插兜,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拽:“你上回过来跟我炫耀的时候,不是说我穷酸还人傻,活该升职机会被你抢走吗?怎么着,没过两天改口这么快?我原来听说有种人叫贱人,不挨揍不会说人话,本来还觉得挺新奇的,今天才知道,这真事啊。”
这话还是乔广澜刚来的时候龚涛说的,本来有一个非常好的直播频道已经定了要给原主,他找人活动抢了原主的位置之后,又跑到原主面前炫耀。乔广澜一睁眼睛就在挨损,所以也没含糊,听了这话直接上手揍了龚涛一顿。
龚涛气的快吐血了,以前一起住了四年他都没发现乔广澜嘴巴这么毒过,要不是前几天刚刚被修理了一通,知道自己武力值不敌,现在早就扑上去了:“你、你、你说话太过分了你!”
乔广澜嚣张地说:“对,我就是这么过分,有本事你打我啊。”
龚涛捂着胸口,气的奄奄一息,感觉要犯心脏病。
谢卓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当然,他还是要比龚涛英俊潇洒有风度的,只不过乔广澜对待敌人的态度倒是如出一辙,毫不留情,打击到死。
乔广澜大步走到自己的背包旁边,拍了拍土拎起来,紫色的小熊已经老老实实待在里面。
乔广澜不耐烦地拨开龚涛:“干什么,碰瓷啊?要死出了我这门再死,起开起开,别挡路。”
他背上背包,带着谢卓去了会议室,探头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坐着,其他人都还没来,整个屋子空荡荡的。
乔广澜拎着煎饼果子去楼道的窗户口吃,若有所思地说:“你听见刚才那个贱人说话了吧,他说崔如正很喜欢毛绒玩具。我怎么觉得这么违和呢。”
谢卓道:“下阪玩具厂失火、袁莹莹家蛊惑人心的毛绒熊、喜欢毛绒玩具的风水师,还有我。”
乔广澜眼波一动,没有说话。
谢卓看着他吃饭,终于忍不住说:“你别在这大风口的地方吃饭,冷风迎面吹过来,对身体不好。”
乔广澜不以为然:“没事,我皮实着呢。”
他说了这么一句,谢卓忽然想起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乔广澜,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穿着破衣服蹲在雪地里吃凉馒头,吃完之后拿把雪,满不在乎地抹抹嘴,的确是很皮实,很硬气。
可是他的心脏抽痛,眼底发酸,再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心痛和后悔。
乔广澜见他又不说话了,觉得谢卓今天很反常,一提到煎饼果子他就不高兴。
乔广澜三口两口把煎饼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嚼了块口香糖,带着谢卓回会议室了。
所谓冤家路窄,他走到门口,又碰见了脸色很不好看的龚涛。
对方不挑衅,乔广澜也懒得搭理他,看都没看龚涛一眼,就径直向前走,倒是谢卓从他衣兜里探出头来,看了看龚涛,又用爪子在乔广澜衣兜里掏了半天。
第五世界 乔爸和他捡来的戏精儿砸(十三)()
一天半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了;请体谅哦;么么哒!
废厂里面多年没有亮起的灯忽然全部亮了;一排灯泡统一发着耀目的红光;像是一只只带血的眼;死死地盯着走近厂子里的两人。
弹幕里自然又是一片惊呼。
乔广澜抬头看了看灯泡;又看了下大门口。
郑康充满期待地等着他吓得屁滚尿流;在观众面前颜面扫地!
乔广澜转过头;冲着镜头道:“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到了工厂内部,这里声控灯的质量非常过硬;多年了依旧可以正常运作,别致的红色灯光,代表着积极向上的热情;我喜欢。”
呵呵。
你接着扯。
当年的火势虽猛,但主要是在院子里先烧起来的;门口的土地植物都还能看出曾经被烧焦的痕迹,然而厂房内部的人则大部分都应该是被烟熏死,里面的东西还保存的很完整。
乔广澜看见地上胡乱扔着毛绒玩具的半成品,一只还没有被缝上胳膊腿的躺在地上;黄黄的样子很扎眼。
他把捡起来;小眼睛一瞪;一口咬住了他的袖子。
乔广澜:“”
郑康目光兴奋,偷偷观察着乔广澜的反应。
惨叫啊;惊呼啊;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来抱我的大腿啊!
“做成这样;难怪卖不出去。”
乔广澜遗憾地评价,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袖子被咬了,随手把往地下一扔,在他松手的同时,小熊的嘴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掰开了,无力地张大,离开了乔广澜的衣袖。
乔广澜回头,对上了郑康的目光,笑了笑:“老赵,咱们走吧,这里没什么意思。”
他说完后径直前行,郑康眼睁睁看见一个正要悄悄冒出来的骷髅头被一脚踢中,骨碌碌滚到一边去,不再动弹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乔广澜:“看来传说言过其实,这个地方实际上没有听上去那么可怕啦。希望相关部门能够派人清理一下,收敛尸骨,利用土地,也算是能够让死者入土为安。”
言过其实我怎么觉得还是那么可怕呢?
没想到主播还是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
为什么我觉得那个郑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眼神好凶哦。
郑康的确很生气,乔广澜自己瞎是他自己的事,但他不能侮辱身为一只鬼的尊严!
收敛尸骨,利用土地,在老子的坟头上?
做梦!
郑康幽幽地说:“看来是真的没有那么可怕,但是你想没想过,一直在响的笑声是从哪里来的?”
笑声响的太久了,大家听习惯了反而有些麻木,被他一提醒才重新想起来,忍不住都打了个哆嗦。
乔广澜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有种玩具一捏就叫吗?肯定是那里面的零件坏了呗。”
坏了呗?坏你妹!你很会找原因嘛,我就再让你找一个!
郑康恍然大悟:“你说得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乔广澜安慰道:“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因为你笨吧。”
“”
他们在厂房里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乔广澜给观众们展示了一下二十年前的生产工具,就又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郑康决定在他离开之前,给他来一个狠的。
就在乔广澜将要迈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在他的身后的土地里突然冒出一双带着鲜血的双手,向上一伸,尖锐的指甲向着他的小腿掐了过去!
这一幕被直播了下来。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一双手一双断了的手我靠真的只有手啊!主播快跑!
这一下,你躲不过去了吧!
郑康噙着微笑转身,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
乔广澜不慌不忙,一步迈出,脚下恰好踏中了坎位,手臂一伸,顺手从身旁的柳树上掰下一根枝条,看都没看,随手往地上一插。
在这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仿佛都听到空中传来“噼啪”一声脆响,仿佛过年放的爆竹,又好像什么东西一下子碎掉了。
柳条穿透双手,把它们钉在地上,一直“嘻嘻嘻嘻嘻”的笑声戛然而止。
还有这种操作?厉害了,我的主播!
郑康僵了几秒,很快恢复了正常,凑到乔广澜身边:“你真厉害啊,刚才我都惊呆了,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把这玩意解决了。以前练过的?”
乔广澜道:“嗯算是学过一点功夫。”
他一边说一边拔出柳条,观察地上的泥土,郑康眼珠一转,又说:“我能不能跟你学两手?这样以后我见到什么妖魔鬼怪的就也不怕了,我看你好像遇到什么事都不害怕啊。”
所以说你这个兔崽子其实是大脑缺根弦吧?
为什么你不害怕!
乔广澜慢吞吞地说:“那当然了。害怕这种奇怪的生理反应,有实力的人一般很难体会到。这事,主要看天赋。你,呃。”
郑康压着火气:“你的意思是我见到了那些东西,就只有吓死的份了?”
“不是,有一个办法。”
乔广澜打量了他一下,诚恳地说:“戳瞎自己。”
郑康:“”
士可杀,不可辱,如果不是乔广澜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他不敢保证自己现在不会突然捏死他。
乔广澜的话终于还是阻止了即将抓狂的郑康,他说:“你看,这地底下是什么?”
郑康一愣,乔广澜把刚才插/入土地里的树枝往上一提,地面一下子塌出一个大坑。
坑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没有立刻去取,反而将摄像头对准了地面上的大坑,变换角度照了一圈之后,冲观众介绍道:
“下面进入节目组彩蛋——十分有趣的寻宝环节。喏,此时此刻在我的脚下有一个直径约30cm,深约50cm的深坑,里面似乎埋着什么很有趣的东西。让我把坑里的土刨一刨。大家看见了没有?坑里有一个瓷瓶。”
乔广澜直起腰来,手上果然拎起了一个造型流畅饱满的瓷瓶,瓶子上面似乎画着什么花纹。
郑康目光一亮,盯着乔广澜双手的眼神变的热切起来。
乔广澜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瓶身。
“大家看,这个瓷瓶的卖相端庄,很像传说中的粉彩转心瓶,清雅脱俗的花纹勾勒相当可爱,恰到好处的破损尽显岁月沧桑,目测乾隆同款。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呢?请大家跟主播共同期待一下。倒数三、二”
“一”还没有出口,刚才对着乔广澜发出警告的弹幕就又蹦出来了,这一次对方的口气不像上回那么高高在上,反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胡说八道!什么清雅脱俗的花纹,那上面画的明明是九九索命符!哪里有恰到好处的岁月沧桑,原先就是个腌咸菜的缸!你这么说也不怕乾隆半夜来找你,这个缸绝对不能打开!
乔广澜:“”
这哪里来的拆台精啊嘴巴那么欠!
红色弹幕说的他当然已经看出来了,不光如此,乔广澜还能确定,这个缸里面装的应该是什么东西的尸骨。
旧社会的时候,民间曾经有过这样一种说法。如果捕捉到了什么成了精的妖物,打死之后也不能掉以轻心,为防止魂魄作祟,就需要找一个在厨房中使用了十年以上的密闭器具,将该人的头骨装入之后盖好,器具外面绘满九九索命符,深埋地下,逐渐消磨厉鬼的煞气。
所以说,其实红字说的是正确的,但是
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听!
乔广澜:“呵呵——”
敢扫他的面子,这个必须怼回去啊!
虽然红字说的很恐怖啦,但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点迷之想笑嘿嘿嘿嘿嘿。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主播好可爱。
所以说快把那个玩意埋回去吧
“埋回去,那可不行。”乔广澜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意,“我可是觉得,打开这个瓶子,说不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啊——”
他一边说,一边单手抄起瓶子,直接往地上掼去。
谢卓:“。。。。。。”
乔广澜遗憾道:“早知道拍个小视频好了,照片太不全面。”
谢卓道:“下次有机会再拍,衣服都湿透了,快回家吧,感冒了怎么办?”
乔广澜失笑:“下次有机会,你说得轻巧。天生异象,怎么可能说有就有了,况且这霓虹七彩,光透云出,都是祥瑞之兆,我怀疑刚才是有你的小伙伴路过。”
谢卓没想到乔广澜这么敏锐,差点咬了舌头,稍微一停,才说:“有可能。”
乔广澜感慨道:“他人真好。”
谢卓:“。。。。。。”
哼,还能有谁比我更好。
乔广澜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谢卓四下环顾一圈,决定趁机做做家务,体现出自己贤惠的一面来。
他这边收拾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