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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如正:“”让人背锅也走点心行吗?
雨下了一阵,云层稍微有点薄,房间里那影影绰绰的轮廓显得稍微清楚了一点,然而依旧朦胧。
被卸下门板的大门在这样的光线下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漆黑而神秘的巨口,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猜不出它即将吞噬进去什么。
好暴力!如果这就是乔美人表达热情的方式我觉得还是喜欢冷淡点的。
那正好!楼上把主播留给我,我晚上暖床用!
啥也别说了,决斗吧楼上!
依在下看,不如大家一起睡
色令智昏了不是,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主播到了现在还这么淡定,绝对不是一般人其实上次在废弃工厂里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嘛。
新粉求科普,上次的直播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翻以前的视频就可以了,乔美人简直所向披靡,我比较关心的是emmmmmm小怪兽到底在哪里?
乔广澜迈步向里面走:“是啊,小怪兽在哪里呢?”
乔广澜遗憾道:“早知道拍个小视频好了,照片太不全面。”
谢卓道:“下次有机会再拍,衣服都湿透了,快回家吧,感冒了怎么办?”
乔广澜失笑:“下次有机会,你说得轻巧。天生异象,怎么可能说有就有了,况且这霓虹七彩,光透云出,都是祥瑞之兆,我怀疑刚才是有你的小伙伴路过。”
谢卓没想到乔广澜这么敏锐,差点咬了舌头,稍微一停,才说:“有可能。”
乔广澜感慨道:“他人真好。”
谢卓:“。。。。。。”
哼,还能有谁比我更好。
乔广澜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谢卓四下环顾一圈,决定趁机做做家务,体现出自己贤惠的一面来。
他这边收拾了一会,好不容易把茶几和沙发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心中成就感爆棚,刚站在桌沿边上插了个腰,就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谢短短!”
谢卓转身,瞳孔收缩,然后一头从床沿上栽下来了。
乔广澜从浴室里探出头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一声,扬着下巴指了指沙发旁边放着的一块新毛巾:“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好不好?”
他已经用蓬蓬头把自己冲了一遍,浑身滴水,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这才想起来没有拿毛巾,于是干脆指使起了心目中很能干的小熊。
谢卓答应一声,忍不住抹了一下实际上并不存在的鼻血,跑到沙发边上将毛巾够下来。
他不能像那天拖抹布一样拖着一大块毛巾在地上走,就把叠成方块的毛巾顶在脑袋上面,跑到浴室门口给乔广澜送过去。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个大老爷们,从熊里面蹦出来弄不好比自己还要高大,可是看着面前萌萌哒的小熊,乔广澜接过毛巾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夸了句“真乖”。
他的身材非常好,瘦而不弱,线条流畅,手上还带着热气的水珠溅在了谢卓的鼻子上,有点酥,有点痒。
他们面对面站着,那距离太近了,谢卓要是想看乔广澜,就得把脖子仰成个直角才行,这个角度实在是很要命,他看了两眼就不敢再看了,连忙又把头低下来。
乔广澜光脚踩在卫生间门口的木地板上,深褐的颜色更加衬出他的皮肤白,谢卓心烦意乱,又想看,又不敢看,心里一肚子话要说,还一点都不能被他看出来,简直感觉自己要疯。
他终于脱口而出:“阿澜,我”
面前空空荡荡,乔广澜已经重新回到浴室里面去了,谢卓才用小爪子默默擦掉了鼻子上的水,惆怅地跑到窗边吹了一会小凉风——他被这样一身毛裹着,感觉很热。
没过多久,一股沐浴露的清香飘进来,乔广澜腰间围着一条毛巾,哼着小曲,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了。
谢卓浑身的毛都在窗缝间透出的小风里招展飘摇,他心里告诉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乔广澜那边瞟。
乔广澜的心情挺不错的,擦干了头发哼着小曲找衣服穿,从谢卓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线条完美的侧面轮廓和微微扬起的唇角,一滴水珠正在缓缓滑落,被窗外映进来的日光折射出晶莹的色泽。
谢卓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很感动。
他见过乔广澜无数次,两人之间也有合作,也有争执,在他面前的乔广澜一向尖锐高傲,心怀戒备。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们能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说说话会是什么样子,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会有很多的时间和耐心来等到那一天,却从来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比谁都要硬气的人竟然会突然出事。
悲恸、绝望、疯狂和誓死不肯放手的执着,这些他都已经体会过了,有朝一日两个人居然还有这样平和相处的一天,简直让谢卓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就算是做梦,他也要想尽办法使这一切都变成现实!
不过,在这之前
谢卓:“你刚才叫我什么,谢短短?”
谢短短是什么鬼?!
乔广澜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啊”
谢卓:“嗯?”
不小心把心里偷着起的外号叫出来了,乔广澜讨好地抚摸熊头:“我就是顺口那么一叫短短,这多可爱啊,你看,是不是这个名字又给你憨态可掬的外形增色不少?所谓术业有专攻,你现在是只熊,就得卖萌,要不然你的熊生多没乐趣。”
谢卓:“你觉得我哪里短了?”
胡说八道!他又不是那些每天只更三千字的网络作者!
乔广澜本来想的是说他五短身材,结果听这么一问,知道谢卓想多了,坏笑着戳了一下小熊被背带裤覆盖着的肚皮:“我觉得你现在不是哪里短的问题,是有没有的问题吧。”
谢卓深深地呼吸,决定不跟这个混账东西生气。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应该早就不对这个小子的口德抱任何的指望了不过总有一天他会让乔广澜知道,到底有没有,到底短不短!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乔广澜回到卧室,刚刚换好了干净的睡衣,眼前的空间忽然开始扭曲旋转,转眼之间,广袤无垠的黑夜与月光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他又一次见到了玉灵的臭脸。
面前站着的还是之前那个水仙花一样的傲娇男子,只不过这一回面对着乔广澜,他冷淡的脸上带着一种被逼良为娼的羞愤。
乔广澜背着手,笑嘻嘻地说:“你这里老是半夜三更的,约我出来什么事啊?”
他这贼兮兮的贱笑相当讨厌,玉灵干咳了一声,到了嘴边的话没说出来。
乔广澜又道:“哎,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
玉灵不情不愿:“璆鸣。”
乔广澜一挑眉:“‘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好名字啊。”
这话一开头,后面的就好接口了,璆鸣“哼”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乔广澜这个夸奖,开门见山:“你莫名其妙来到此界,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为何来此吗?你你如果求我,我便说与你知道。”
经过白天的的事,他也聪明了一些,知道这小子混不吝,不怕死,于是用好奇心打动他。
乔广澜笑着说:“好吃好睡,没什么可好奇的。”
璆鸣:“”
乔广澜叹气:“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定很寂寞吧?你要是实在想聊天,求求我,我就让你把这一切都讲给我听。”
第二世界 乔医生的小白兔光环(十九)()
乔广澜喝着粥;面前的电视机里;一身正气的男主正在斥骂反派:“说什么你对她一往情深,什么都愿意为她做,其实根本就是打着她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什么破玩意;好雷的感觉;乔广澜哼了一声,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却什么节目都看不下去。乔佳兴的话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让乔广澜不期然想起了在警/察局里蹲着的杜明舟。
他脑补了一副杜爷双手抱头蹲在墙角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好笑的感觉。
乔广澜又看了两分钟整点新闻;敲门上声突然响起;他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谁啊?”
猫眼被门上贴的福字糊住了;乔广澜什么都看不见,只好打开门,还没有看清来人就被一把扯出去紧紧搂住。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了。
他居然来了这里,是刚从警/察局放出来吗?
好在杜明舟只是短短一抱;又迅速放手,把人推开一点仔细端详:“你没事吧?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吓死我了!”
乔广澜道:“电话?”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上面无数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一样未读;都是杜明舟询问他情况的;之前接乔佳兴电话的时候也没注意。
乔广澜说:“之前睡觉来着,静音了没有看见。”
杜明舟深深地盯了他一眼,点点头,连句再见也没说,转身就走,实在是来去太匆匆。
乔广澜被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弄的一头雾水,傻乎乎地转身进了家门,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杜明舟就是特意来看看他好不好的。
估计看他面色红润双眼有神,小日子过的好过头了,和想象中太不相符,有点受挫,就又走了。
乔广澜看不下去电视了,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圈,外面的风很大,他能看见窗口的大树在秋风中东倒西歪,摇来摆去。
乔广澜走过去把窗户关严一点,目光无意中在楼下一扫,手指忽然顿在了窗棂上——杜明舟一个人站在楼下没有走,后背倚着一棵大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好像不怕冷一样。
乔广澜盯着他看,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冷不防杜明舟忽然改变了一下姿势,就好像要望上来一样,乔广澜连忙飞快地从窗口撤退,瞬间坐回到了沙发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家里忽然有什么东西砰一声响了,应该是哪间卧室的房门被吹的重重合上,乔广澜朝窗户的方向瞄了一眼,稍微欠了欠身子,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没有动。
挂在客厅墙壁上的石英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秒针一格一格的前进,在这个房间里,时间仿佛一下子被拉长了。
隔壁住着几个熊孩子,正在大声打闹,客厅里电视的音量同样不小,一旁的窗棂子被狂风吹的直响,这个空间一点也不安静,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在他的耳中,最清晰的还是秒针的滴答声。
一圈、两圈、三圈时间缓缓流淌。
乔广澜忽然低低骂了句什么,踹了面前的茶几一脚,霍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他刚刚下楼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有毛病——人家愿意站在哪里是人家的事情,等杜明舟觉得冷了自然而然就会离开,自己这样冒冒失失地冲下去,被他看见了岂不是很尴尬?明明之前已经拒绝了他,现在这又算什么?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不过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杜明舟已经看见他了。
杜明舟穿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衣摆在风中翩然舞动,他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微一侧头,就看见站在单元楼门前的乔广澜。
杜明舟愣了两秒,眼中的黯然神情突然一下子化为惊喜。
他飞快地跑到乔广澜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替他扣上了敞怀的外套,又解下自己的围巾直接绕到了乔广澜的脖子上,动作一气呵成,语气里有惊喜也有埋怨:“你急什么?外面的风这么大,感冒了怎么办。”
“急”这个字好像把乔广澜给戳了一下,他立刻道:“下来扔个垃圾而已,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着急了。”
“垃圾呢?”
“刚才扔了!”
杜明舟“哦”了一声,低低一笑,却没有出言调侃他,手指柔柔地轻抚了下乔广澜的侧脸:“总之你没事就好。”
乔广澜用手挡了一下,他的手反而被杜明舟反掌握住,乔广澜看着他:“你不生气了?”
杜明舟哂笑:“没有。我能生什么气?只有被在乎的人才有资格生气,不是吗?”
其实他昨天的确气愤。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真心的付出感情,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难免会觉得受伤。
可是当听到警/察告诉自己吴钦死讯的那一刻,所有的自尊与骄傲都化为乌有,杜明舟剩下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乔广澜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伤心。
只要这样一想,他的情绪就立刻都被心疼与焦急占领了。从警局出来之后几番犹豫,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楼下。
想到这里,他的手渐渐收紧,忽然问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