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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术应该略有耳闻吧。”
木棉眼眸微转,暗想原来她奶奶讲这段往事另有缘由,她一直以为是要将花家木辈中毒缘由讲清,想来这应该是一段极其沉痛的往事吧。她便不敢再问,仔细回到:“确实,几乎历史上所有书籍涉及到苗族都会提到苗人擅蛊,将蛊毒传的神乎其神。不过我却以为这纯属无稽之谈,蛊毒是说巫化的毒物,这本身就有些迷信。”
说完这话她忽然呆住,蛊毒究竟存在与否她现在似乎有些怀疑,毕竟,比蛊毒更玄幻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
段琴枝见木棉沉默撅眉的样子,温婉笑道:“孩子,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已深有体会。但蛊毒确实不存在,以巫化的毒物来害人,这更是天理不容。但,你不能否定,这世上有逆天的人存在。”段琴枝眼角湿润,眼神飘渺,“你尤婆婆的族兄,便是这个存在。族中曾夸我有医术天分,可他们不知,最有天分的人,是阿天哥!”
木棉瞪大双目,心道重点来了。
“我同你爷爷的事,家中长辈最终是同意了。因为我是嫁到外地,便不能大办婚事,但我从来不悔。只是再次见到阿天哥,心里总觉愧疚。我们准备离开寨子的头一晚,他便找到我,笑着说要为我们践行。你爷爷同他喝酒到天亮,走的时候我仍见他嘴角噙着笑意,一直目送我们上船。”
段琴枝有些忧伤的抚摸腿上的布包,一抬眼,竟是满面泪水。木棉心一疼,偎到段琴枝怀里,小手替她将泪水拭去,软软绵绵说道:“奶奶,木棉在这里。”
段琴枝抱着木棉,继续轻声说道:“我同你爷爷回京,不久后听到消息传来,讲阿天哥过世了。彼时他才二十几岁,身体健康,竟然这样离奇去世,我当时却没有细想。后来差不多一年,你大伯出世,我带着他回了一趟寨子。你尤婆婆比我小三岁,当时还是个姑娘,她悄悄找到我,给了我一个包裹,便跪在面前哭。尤家子息不旺,到了尤天那一代,只余了他们两兄妹,尤云哭着同我讲叫我原谅尤家,她愿一辈子为我做牛做马赎罪。”
“我当时便傻了,脑中只余下一字——蛊。曾听阿天哥讲过,这世间传说有一种蛊,中蛊者一生无恙,身体健康不受病痛折磨,却要全部报应在孙子辈,体弱病残,先天夭折,以致断子绝孙。他曾讲,这不是毒,是真正的蛊,以施蛊者全身精血制成,蛊成人亡。”
段琴枝泪眼注视眼前泛白的布包,声音哽咽再也无法言语。
木棉不解,暗自道:“尤舅公这样做是为什么呢?”既然会施蛊,为何要用最惨烈的方式,而受蛊者一生无病。如果只是恨爷爷奶奶,不该是报应在下一代啊,这样做……
忽然记起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叶知夏时,有个人曾对她说:“爱,便是只希望这个人永远幸福,不许其他人有伤害到她的一点机会,哪怕需要付出生命,也要护她。你不懂爱,没有关系,我教会你,并将爱你一生。”
木棉眼睛有些涩涩,她不明白为何会忽然想起这个场景,很莫名。
“尤云给了我阿天哥毕生心血——毒蛊,医蛊救人,毒蛊也不尽是害人。若是参透了毒蛊,你哥哥也不会受尽磨难。只怪我天赋不够,竟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直以为毒蛊是邪物。”段琴枝叹气。
木棉虽然有些懵懂,却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或许尤天是恨极了奶奶同爷爷,但又舍不得伤害奶奶,便用了最惨烈的方式,若是爷爷辜负了奶奶,那将受断子绝孙之痛。若是爷爷对奶奶钟情一生,便奉上毒蛊,以一生的时间来寻求解决之法。
自古“情”字最伤人,她前世一生未涉及情爱,便不晓得其中奥妙。
“情”虽伤人,却令人甘之若饴。
段琴枝收敛了情绪,摸摸木棉的脑袋,“木棉,我晓得你是极聪明的孩子,又心地善良。我同你爷爷商量许久,今天就将我段氏一族归天医蛊传给你,连同你尤舅公毕生心血所研究的毒蛊,尽数交于你,希望你不负众望。没有绝谷,我们一样能救人。”说完便将泛白的布包郑重交到木棉手中,望着眼前稚气柔嫩的一张如花小脸儿,段琴枝心内一阵柔软,木棉,她们家的太阳……
她为花家带来了希望,也一定会为木溪山庄带来希望。
有这么一种人,拥有与生俱来的力量,不以年龄同外貌来衡量,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天才。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了夏季,全国高中迎来了求学生涯最重要的环节——高考。
松阳中学内,此时正是中午,操场上人山人海,成群结队的学生朝食堂走去。校门口也有三两个学生朝外走去,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清瘦男生不缓不慢走向校门,忽然听到一阵清脆甜美的嗓音喊道:“花梓竹,等一下。”音量不大不小却刚刚压过周边的吵杂传到前面那位清瘦男生的耳朵里。
花梓竹停下脚步,撅眉朝那人看去,不过几秒钟时间,一个穿着白色短袖上衣牛仔及膝裙子的娇小女孩子双脸通红的追上来,朝花梓竹嘟嘴道:“不……不是说……要请你……请你吃午饭吗?”许是跑得有些急,说话有些微喘。
花梓竹淡淡说道:“不必了。”他因为是早产儿,即便捡回了一条命(他一直以为自己差点死掉是因为早产的缘故),身体素质也渐好,却依旧不似花梓有那般强壮健康。调养身体的中药也一直喝着,身上便有一股淡淡药草味,在夏季便有些浓郁。
那小女孩瞪眼怒视花梓竹,有些不高兴,“怎么可以,要不是你帮我讲了那道题的答题思路,我现在都还在纠结呢!”
花梓竹径直往前走,声音有些清冷,“你要是去问老师,他也会替你讲解的。”
小女孩狠狠抓住花梓竹的手腕,问道:“花梓竹你是不是讨厌我?要不然你为什么老是不理我?”
花梓竹将手从她手里抽出,冷然道:“韦潇,你想多了。”
那小女孩叫韦潇,同花梓竹一般只有十四岁,是整个松阳中学高三最小的学生,从小成绩优异,受尽家人同学老师的宠爱,脾气便有些娇纵。见花梓竹神情冷漠,当下有些委屈,眼眶微红,冲花梓竹喊道:“本来就是,我只是要请你吃顿饭而已,你干嘛拒绝?”
花梓竹不语,忽然他停住脚步,万年不变的冷然神情忽然柔和了下来,不晓得是不是韦潇眼花,她竟然见到花梓竹嘴角轻轻上扬。
心忽然快速跳了几下,韦潇理了理额头的碎发,小声说着:“好不好嘛,吃顿饭而已,又不是要你命。”
“不好意思,药罐哥哥要陪我回家吃饭。”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二)
看着眼前梳着花苞头留着齐刘海的小女孩儿,韦潇嘟嘟嘴,不晓得为啥心中一阵气闷。一翻白眼朝木棉说道:“小妹妹,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没见是我先邀请他吃午饭吗?”她心中有些发堵,这究竟谁家孩子啊!她的皮肤怎么可以这么白,像她每天喝的牛奶。她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好看,一眼望去便要沉溺。还有她的裙子,怎么可以这么洋气,在哪里买的?来不及多想,她赶在木棉说话前头又问道:“算了,看你还小,原谅你了。那个,你的裙子在哪里买的?我喊妈妈也去替我买一条。”
夏天的风微暖,一阵一阵吹过来,木棉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药草香气,山药,茯苓,人参,黄芪……她的哥哥清冷俊秀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浓墨一般的眸子沁着温润光华。她淡瞥一眼身材娇小神情却含着傲气的韦潇,不缓不慢的说道:“药罐哥哥要按时吃饭,请姐姐不要再打扰。我穿的裙子是在Louis Vuitton法国总部直接定制的童装系列,如果姐姐喜欢,也可以前去定制。”
说完话,朝韦潇礼貌点头,便牵起花梓竹的手离开。
树荫之下,一高一矮清瘦纤细的背影如影随形,看起来竟是那样和谐。
韦潇咬唇一哼,“还说不讨厌我,请你吃顿中午饭怎么就这么难!还有那个Louis Vuitton是啥店?听都没听过,太劣质了!本姑娘从不买劣质品,哼哼。”跺跺脚便朝相反方向跑去。
木棉抿唇一笑,“药罐哥哥会不会紧张?”她听说临近高考的学生都会或多或少有些紧张,这个时代考上一所大学意味着荣耀,尤其在农村,谁家孩子要考上大学了,甭管啥大学,那都是要全村吃三天三夜流水席方罢。花梓竹没有在学校念过书,会不会在高考前夕有些紧张呢?她忽然有些担忧。
花梓竹抓着木棉的手一紧,紧张么?他问道自己,视线朝两只同样骨骼纤细的握在一起的手淡扫了一眼。心里说了一句:“紧张。”转瞬便意识到木棉的意思,轻咳一声,说道:“不紧张。”
木棉将眼睛眯成一弯明月,微微点头。
午饭照例是在区政府大院花大伯家吃,因为花间集的宿舍离学校比较近,所以花家孩子们午饭都来这里解决。唐玉梅是个称职的家庭主妇,掐好了点儿将最后一道菜铲到盘子里装好,将将端到餐桌上,谢小北便风风火火推门进来。两个脸蛋儿红扑扑的,浑身冒着热汗,木棉疑惑的盯了他两眼。谢小北捏了一把木棉的脸蛋儿,朝已经坐在餐桌上的花梓有花梓竹说道:“有哥,竹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呀,今晚咱哥几个去放松放松。”说完背着唐玉梅朝两人挤眉弄眼,花梓有当场一个爆栗赏给他,“一天到晚学了啥啊你,没个正行儿,妹妹还在这呢。”
唐玉梅笑着打断兄弟几个,“吃饭了啊,有有盛饭。”
已经身高一米八的花梓有站起来边盛饭边反抗他母亲:“妈!能不能别喊我有有,别人听见多幼稚。”
唐玉梅“噗”笑出声,嗔怪道:“哟,那你想妈喊你啥呢?”
花梓有将饭盛好,坐下来重咳一声,很郑重其事的样子环视了一周,说道:“您以后就喊我花梓有吧,全名儿!”
桌上一阵怪笑,谢小北阴阳怪气嗲着声音喊道:“有有哥哥,有有哥哥~”花梓有当场揍了他一顿,引得其他人呵呵直笑。
这时候忽然电话响起,木棉离客厅最近,便迅速起身走向电话机。
接起电话,一阵静默,木棉礼貌说道:“你好。”那边传来一声闷笑,接着响起花梓笙清亮的童音:“你好,这里是公安局,有位花梓笙小朋友报案称他的棉花糖不见鸟,请问你见过笙笙的棉花糖吗?”
木棉有些想笑,刚要回答,那边又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叶清城带着怒气的声音,“花梓笙你又在给谁打电话,上个月的电话费够给你买一车棉花糖了。快给我挂了,我要用电话。”
接着电话那头笙笙委屈的说道:“妈妈你要给谁打电话?”
叶清城有些着急喊道:“快点儿,我给你大伯母家打给电话!乖啊儿子,等会妈妈给你买棉花糖。”
木棉微笑听着电话那头的母子对话,笙笙回答说:“妈妈,我正在给小棉花打电话,看你像是有急事的样子,我就把机会让给你吧。”
叶清城接过听筒,“喂,木棉,你现在是在你大伯母家吧?”
木棉说是,便听到叶清城有些急的喊道:“你先回来去你干妈家里一趟,就现在,但是路上要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木棉撅眉不语,同大家说了一下便要出门。花梓有猛地站起来,冲木棉说道:“走,哥哥送你过去。”
木棉摇头,“我自己回去,哥哥快去吃饭,不用担心。”
不待花梓有再说,饭桌上花梓竹将筷子放下,平静说道:“我要回家去拿下午要用的复习资料,妹妹和我一起吧。大伯母哥哥你们先吃饭,下午见。”
花梓有顿了一瞬,随即咧嘴一笑,摊手耸肩,“还说去三婶婶家蹭顿饭吃呢,看来没机会了。”
木棉同花梓竹出门离去,唐玉梅见儿子情绪有些奇怪,笑问道:“真想去你三婶婶家蹭饭呀,她可是做一顿吃食你们要跑三回肚子呀!”花梓有闷声不语,埋头吃饭。
谢小北依旧嘻嘻哈哈的样子,恐怕饭桌上仅有他吃的最欢乐,无怪乎人常说“心宽自然体胖”。
花梓竹将木棉送到党林家门口,见木棉眉头紧皱,伸手抚了抚,轻声说道:“不要担心。”木棉抬眼,望进一片黑如深渊的眸,里面竟清晰映着她的脸,一阵流光溢彩,终幻变成一片浓墨般的色彩。
垂眸,木棉轻“嗯”了一声,开门进去。
花梓站在原地,眼见着木棉进了院子,路过那条种满蔷薇的小路,淡粉色的花瓣铺满了地面,风吹之后,无数瓣蔷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