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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越狱,他是在自己家跑了的!”话一出口方大姐就知道要遭,看着苏懿淡淡的带着温度的眸子,好像把她整个人都给看透了似的。
转念一想,就算对方知道了又怎么样,这习俗她们苍梧镇传承了上千年,不论改朝换代,哪个当官的来劝都没改过。
“苏先生啊,你也算我们半个苍梧镇的人,我给你透个底,这事您可别管。”
苏懿目光闪了闪,半个苍梧镇的人,如果他还是半年前那个一贫如洗的苏懿恐怕就没有这句话了。
他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没有戳破。
方大姐就道,“你也知道,地里刨食的人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苍梧镇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捕了千百年,海货捞了不知道多少,海王爷泥人做的也该有脾『性』了。”
海王爷?潜渊不是说没有这种东西么。“有人见过海王爷?”
“这哪能,现在哪还能见到海王爷,”方大姐摆摆手,神『色』敬畏,“但是老祖宗见过,你去问村里的老人,他还能给你说说千百年前海王爷出没时的景象。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苏懿在现代各种剧看了不少,根据这些消息已经能猜出个大概。
海神和海王爷应该指代的是同一个东西,再加上逃跑的刘明,刘明才十四岁,他印象中挺乖巧的孩子。
所有信息都指向一点,祭祀。
无知使人愚昧,在落后的地方这种现象尤为明显,但苏懿仍抱了一点希望,“那现在怎么看不见了?”
“海王爷发怒才会出现,一出现就发大水,闹得苍梧镇不得安生。想要让它不出现,当然得平息它的怒气,幸亏当年老祖宗遇见了高人指点,按高人的方法祭拜过后立马就见效了。”
“用人命?”
或许是苏懿的语气平静过了头,方大姐讪讪,“去伺候海王爷这可是好事。”
苏懿深深吸了口气,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此时也不得不生出一股无力的愤怒来。想害你的偏偏是你身边亲近信任的人。
“苏先生,我知道你学问高看不起我们这种行为,但这习俗传承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他的道理,一个人的命和全镇人的命能比吗?”
苏懿好是好,就是太固执了点,她家大宝开年也该去城里检测了,如果没有习武的天分,到时候送去哪里学习她还得斟酌斟酌。
这话看似很有道理,苏懿却不赞同,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尊重。
只是方大姐的想法想必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懒得和对方辩驳,“我明白,不过我好奇的是人选是根据什么挑选出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每年快到海神节时衙里就会从镇上挑出祭神的人,有人猜应该是有高人卜算。”方大姐不太确定的说。
衙里,苏懿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猫一样蹭的潜渊手心发痒。
从苏懿和方大姐聊天时他就在旁边坐着没有开口,沉默的给苏懿倒茶递点心,像个隐形人。这时他突然道,“天『色』不早了。”
方大姐人精似的,哪能听不出他的意思,扭头看了眼屋外,一拍大腿惊道,“哎哟,光顾着跟你们聊天连时辰都忘了,我得赶紧回去做饭了,家里好几张嘴呢!”说着风风火火的走了。
苏懿没有拦她。今天的事对他冲击有些大,他只以为方大姐虽然贪财嘴碎了点,但心地是好的,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事。
“谢江。”苏懿神思不属,潜渊唤道。
候在门口的谢江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置办的,一碟碟小菜端出来还冒着热气。
苏懿蹙了蹙眉,“我不饿。”
潜渊点了点那叠点心,几乎没有动过的痕迹,然后用空着的左手给他夹菜。
苏懿抿唇看着他,“你不要瞒我,海王爷到底怎么回事。”方大姐不会用发大水这种一问就知的事骗他。
知道接下来的话不是自己该听的,谢江偷偷抬头看了眼,主人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躬着腰出了门。
“苏懿。”潜渊叫了苏懿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哪怕你知道后这辈子可能永远不会答应与我在一起,没关系。
男人向来温和的目光变得极具侵略『性』,苏懿耳尖发烫。
“大约千年前,有两名海族在苍梧镇近海斗法,导致海水倒灌死伤无数,当时恰好有道门中人路过,便指点镇上居民说,只要以人牲为祭,即可平息海神的怒火。”
苏懿看着他听得入神,潜渊很喜欢这样对方眼里只有自己的感觉,“那人是邪道,但是居民按照他的方法祭祀之后,海水立刻就退了,他们不得不信。”
祭祀习俗古来有之,那人虽是邪道,所说的祭祀方法却不假,人牲就近被送到了两名打架的海族面前。
海族不吃人,所以两名莫名其妙的海族决定暂且停手,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看见一片狼藉的苍梧镇,他们没有任何感触,物竞天择,死在人类手里的鱼类不知凡几。即便这些鱼类灵智未开,但若是没死,活个千百年谁又说得准?
也正是由于这个想法,所以他们在知道了那邪道忽悠镇上居民用活人祭祀后什么都没做,拍拍屁股回了远海。
这个消息在两个海族玩笑般的大肆宣扬下传播开来,祭祀一年一年从未间断,苍梧镇也再也没有发生过水患。
“事情就是这样。当年事情发生时我在海底沉睡,我知道,但是没管。”潜渊不带情绪的说。
听完苏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海族有错吗?他们只是没有拆穿邪道的阴谋,但非我族类,他们没有义务必须告诉人类。
可是说他们没错,人类祭祀的习俗也确确实实因此而起。
归根究底,还是那场水患,那个邪道。
苏懿:“你把我接到龙渊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潜渊:“嗯。”
“为什么?”
“你是人类。”
短短四个字,苏懿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因为他是人类,所以他会站在人类这边,而潜渊身为海族喜欢上他无疑被判了死刑。
不由皱起眉,“我看起来就这么不讲理?”这件事牵扯到两个种族,是非对错谁也分不清。
“那你就是答应我了?”潜渊反应过来问。
苏懿瞥他一眼,“我并没有这么说。”
即使苏懿没有承认潜渊依然心情很好,一改之前浑身低气压的模样,“那个邪道早已经作古了,现在卜算的人是他的后代,不在苍梧镇居住,只在临近海神节的时候差人送张纸条回来。”
这其中的『操』作『性』就很多了。
“刘明呢?”好歹教过一段时间,苏懿对自己这个学生还是挺上心的。
“被他家人藏起来了,很安全。”
闻言苏懿松了口气,几经犹豫下,还是开口道,“潜渊,我想请你帮个忙。”
潜渊眼睛微眯,“揭穿当年那个邪道的骗局?”
“是。”
“我不愿意。”
苏懿愕然,他想过对方可能拒绝,但没想到拒绝得这么果断。
第50章 以身饲魔(完)()
第十一章
他们害死你。
对方似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苏懿知道自己的到来是因为“灵”; 他在这一世的自己身体里苏醒; 不存在有人害死他的可能。
至少截止到他来的时候是。
那就是未来苍梧镇的人会害死他?难不成潜渊还会预知未来?话说到一半; 苏懿肯定要弄个清楚,“你怎么知道?”
潜渊却怎么都不肯再说; 催着苏懿将他夹出来的菜吃完。
苏懿有事情问他; 还算配合,等他吃完擦了擦嘴,“潜渊?”刚才还在旁边坐着,怎么突然就没人了。
唔; 他好像没有表现出要问的是偷窥和落落的事吧? “谢江; 你主人呢。”
谢江正在灶前烧热水,往常热水都是下面准备好送上来,农村的土灶还是他第一次用; 被烟熏的灰头土脸。
“咳咳,”抹了把眼泪汪汪的眼眶,“主人有事出去; 说晚上可能不能回来陪先生了。”
“谁稀罕他陪?”苏懿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谢江一眼;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一样没脸没皮。
瞅见对方花脸的狼狈样; 差点被气笑; “还是我来吧。”他好歹有生火的记忆; 没一会就把火生起来了。
谢江羞愧的擦了擦脸上的灰; 主人让他照顾苏先生; 结果还需要苏先生自己动手。而且他刚才明明想的是说主人晚上可能不能回来了,怎么就把主人的原话说出来了呢?
难道是被熏糊涂了?
在马车上赶了六天路,虽然每天都有热水擦身,苏懿还是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今晚总算可以从头到尾的洗个痛快。
泡进热水里他还在想,别看潜渊表面上沉稳莫测,实际上就是个无赖,从不声不响把他龙渊城后的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无赖行径?
谢江说对方晚上不会回来,他对此是抱有高度怀疑的。那个一本正经耍流氓的男人会不偷窥?从他上了去龙渊城的马车起就没停过!
偏偏没办法当面把人抓住,想到这里苏懿就牙痒,指不定对方现在就不知藏在哪偷窥呢!
泡澡的兴致也没有了,苏懿擦干净身体回了房间,困意袭来,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等明天早上再清算潜渊夜袭的事。
然而潜渊晚上并没有出现。
清晨醒来苏懿还有点怅然,听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一个月,他都被偷窥了好几个月了,不会是习惯了吧?
顿时脸一黑。
耳里听到嘈杂的人声喧哗,他一边穿衣起床一边问,“谢江,谁在外面吵?”
谢江正在隔了一道门的堂屋兼厨房烧洗漱的热水,折腾了一夜,他可算是学会生火技能了。
闻言回道,“苏先生,屋外没人,不过我看见今天一早有不少人往码头去了,兴许是从码头传来的。”
码头?苏懿面『露』惊讶。他这里距离码头可不算近,他能听到码头那么远的声音?
三两下把衣服穿好,推开窗户一看,外面果然没人。但耳边嗡嗡的声音一直未曾断绝。
此时热水烧的差不多,苏懿转身去外面洗漱,“谢江,待会我们去码头看看。”
“苏先生,早饭呢?”谢江瞅着手里热腾腾的水晶包。
“带着路上吃。”
距离码头越近,听到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隔了几百米,还未走到目的地,苏懿便远远看见拥挤的人群围着一堆什么。
待走得更近了,他才看清那堆东西不是别的,而是灰白的枯骨。有大有小,有的残缺有的完整。
“你们说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冲上来一堆骨头?”
“我看啊,这骨头倒有点像这些年我们祭祀、”
“胡说什么!说不定是因为今年的祭祀迟了,引得海王爷生气了,这是给我们的警告!”
这句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可是不是还没到最后一天吗”
“这哪能赌?要我说张三说的有道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把刘明那小子找到!”
苏懿皱了皱眉,“谢江,你知不知道潜渊去哪了?”
“想我了?”一只手搭上苏懿肩头,潜渊缓声问。
“你消失一夜就是去做这个?”他简直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还是个意气用事的人。
刘明好不容易在家人的掩护下躲了起来,现在无疑是把他放在火上烤,有了海王爷发怒的噱头,苍梧镇的居民不会罢休!
其他人苏懿没理由管,也没心思去管,可是刘明是他的学生!此时苏懿是真的生气了,他看着对面一派淡然的男人,眼里闪着怒火。
潜渊戳了戳苏懿的脸颊,在对方炸『毛』前按着对方的肩膀转了个方向。
一条巨大的水龙从海面升起,翻腾着向码头冲来,然后在所有人反应未及时轰然散开,水珠凭空蒸发,只留下一张纸条轻飘飘的飘到一个人手里。
那是镇上一个有威信的老人,他展开纸条,颤颤巍巍念道,“祭品:马洋。”
“怎么回事?马洋不是镇长老爷?”
“我觉得海王爷是不满这次的祭品,重新选了一个”
剩下的话苏懿没有再听,因为男人用低沉的声音淡淡问他,“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这不代表生气,然而正是因为如此苏懿才觉得愧疚,“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只有一个道歉?”
“你想如何?”怎么说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