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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不挡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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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邪本事,就是不学好。他感觉那句“x你妈”就在唇舌之间,随时准备和唾沫一起“啐”到那张细皮白肉、眉目如画的脸上。火气呼呼烧着呼啸而过,他深吸几口气,又深吐几口气,几吸几吐之间,六岁的那个孬小子慢慢沉下去,真平复了,他才开口说:“我们走。”

    龙湛从赛那身上撤走,高高大大地立起来,先不看自己割伤的手和磨破了一大片油皮的膝盖,他几步并做一步追上他,拉起他的左手道:“血!”

    北戎那边的人这才注意到他血流滴答的左手,衫袖都让血吃透了,厚厚地黏在手腕上,血还没止,还在顺着手腕往下蜿蜒,滚云的枪身上一条细细的血溪流下来,顺着枪尖滴到地上。

    老张见了心底一凉:这是要坏!三变的手受过几次伤,但哪次都没有这次这么重,军医本来就让少活动,谁想到了这儿,居然还干了一场大的!伤口裂成这样,拉伤的筋脉还没得到生息就狠扯一把,这手还能要?!

    庆朝兵士们悄默声地围了过去,把陆弘景圈在当中,有脾性耿直的忍不住讥诮起来:“打一个手腕有伤的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开口比试!”

    “王起头!不许胡说!”老张一声断喝,止他话,其实是话里有话——你怎的还和他们一般见识!

    矮胖敦实的王起头是陆弘景手底下的兵,平日里他们家头儿习惯叫他“王一”,本来谁的兵谁来管,但陆弘景身上那个六岁的孬孩子还没完全下去,“x你妈”也还没完全下去,还嫌他说的不够狠辣难听呢,压根懒得管。

    北戎那边也知道这回闹得过了,出来一个挺有分量的官说了几句好话,多是说小王年岁尚少,人情尚未练达,多有得罪,要不就是请诸位以大局为重,共御强敌,切莫因小失大。话由老张去接,陆弘景捡直走了,弄得他不尴不尬的。

    走到营帐附近,迎上来两个健美型的美人,确实美,眉眼浓秀,看着也瓷实,绝对耐折腾。

    看来,陆弘景青楼薄幸的名声在外呀,连北戎都知道他包了一个青楼女子,这回送上门来的这两个,说是医病,实则泻火。不想泻火,对着女人,陆弘景也动不来手。而且,这绝对不是那北戎小王的主意——他自己都还没沾到的人,哪里肯让别人先沾!小王知道了,说不定还要疯!

    伤口挺疼,陆弘景疼得一张脸寡白带青,疼糊涂了,从俩美人面前目不斜视地直走而过,龙湛放下营帐帘子,彻底隔开了美人还未出口的嗲和娇。

    “包袱里有把小剪子,你拿过来帮我剪开袖口!”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陆千户进了营帐就成了没长牙的奶猫,纯哼哼。

    龙湛拿来剪刀,剪开袖口,就见一道横亘半条手臂的伤迸裂开来,针脚崩脱,血肉模糊,“怎么做?”,该怎么做,刚才还奋力一扑逞英雄的半大小子彻底没了主意,还要问伤重的人讨主意。

    “笨!包袱里除了剪子还有伤药!饭都吃哪去了?白长那么大个头!”陆弘景疼得猛吸气,越疼话越多,疼到极点,直接把他疼成一个小碎催。

    龙湛把伤药拿过来,倒拎着药瓶就要往伤处倒,这时军医进来了,惊得出来一阵骇笑:“我的祖宗!伤药不是怎么用的!”,言语未定便抢过伤药,把他支了出去:“外边等着去,孩子家家的,不好看这个!”。龙湛偏还不走,赖在原地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看他炮制陆弘景的那条伤胳膊,从头看到尾。他不大敢看陆弘景,寡白带青的陆弘景虚弱得让他起了凌虐之心,他竟想夺过军医手上蘸着药粉的布,用力摁上那伤处,然后看他额角绽青筋,犹如看一朵正当年的花败在他手心。

    怎么会起这样的心思!

    起这样的心便是作孽!还仰赖人家过活就想干这样的事,不是作孽是什么!

    可心思也和野草一样,要么不起,起了便烧不尽吹又生,顶多能压下去一阵,日后还是要翻上来,长出来。

    更要命的是,这样心思里还有另一层见不得人的意味:若不是仰赖人家过活,那便大胆的做,做到满意为止。

    这是对长上的心思么?

    本心想要又柔又狠地凌虐长上一顿,理智却说不可,谁做谁混蛋!

    龙湛心里一时乱了套,人也乱了套,忙不迭地从营帐中退出去,去理一理乱得一塌糊涂的自己。

    北戎那头还挺识相,知道这回自己不占理,没多余的话,派来最好的医者,送来最好的药,到了用饭时节,小王亲自来请,好像给够了面子,其实庆朝这边还是憋着吃了个闷亏——明明对手不守规矩,却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只能说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让着他们。

    庆朝众将士心里膈应,宴席上没什么人说笑,彼此语言就不通了,还膈应,这就出来两个局面:庆朝这边吃得安静无声,一群大老爷们儿一会儿的工夫就成了大家闺秀,个个食不言,也没谁吧唧嘴,也没谁左邻右舍地咬耳朵;北戎那边完全反过来了,大碗酒大块肉可劲造,喝高了的还又唱又跳,整一个乌烟瘴气。

    陆弘景被安排坐在小王旁边,他们两人坐主位,其余人等按品级往左右排布。

    手下人玩也玩不到一块儿、吃也吃不到一块儿,头儿们其实有一定责任,陆弘景这头埋头吃喝,小王那头一副皆大欢喜的模样频频举杯,两头对不上路。陆弘景这头觉着小王那头是瞎咋呼,小王那头呢,不好说,太杂了,有些说不清。

第21章 病酒() 
当年两人初相识,谁也不知谁是谁,一个十四一个十七,都是爱玩爱跑的年岁。脱去身份这层外壳,其实两人起头时候还是玩得挺好的,一起猎过鹰、一起摸过鱼,还有一回一起共过生死——某次他们上山猎鹿,半途遇雨,躲进了一个山洞里,谁料山洞塌了一半,把他们活埋在里头。要是埋下去的是一个人,那早死没了,有了另个人,两人相互照应、鼓劲,摸索着找出路,这才都活了出来。后来才知道那不是意外,是小王众多哥哥当中的一个有意为之。再后来,陆弘景知道了小王的身份,小王也知道了陆弘景的身份,两边都知道这份交情就到此为止了。至于那个“阿哥的肉”,可能是小王魔障了,也可能是对少年时节那份纯之又纯的情的依恋,还有可能是到不了手的煎熬。

    陆弘景说给老铁他们听的是另一套话,实际他们的交集比那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要深多了,到底有多深,他今天算是见识了一个边角。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传说北戎人婚娶,未婚夫妻俩要先来一场比试,若是准新郎输了,那完了,别说准新娘,整个村落可能都没有谁愿意嫁的!

    北戎小王今儿个要是赢了,估计明日便会有送礼的找上陆弘景,不,可能不找陆弘景,直接找老铁,再通过老铁找上陆家太夫人,说一通疯话,想都可以想见陆家上下那个炸了锅的模样……

    且,看他那样儿,估计还不死心,过段时间有了时机,他还要再来找他斗的!

    头疼。

    陆弘景眉间打了个死结,一副暗愁郁结的模样,张思道看了,以为他是疼的,就说:“要不,你告个罪,回去歇着得了!”

    “不必。善始善终。”

    因为北戎那伙人实在太噪,两人不得已低头咬了一次耳朵,说说就完,这都让赛那逮着由头,拿着一杯酒离座,慢慢踱了过来。老张面朝小王,陆弘景背对着他,所以老张先瞧见了,先觉着不好,先一步也拿着酒杯慢慢迎上去。

    怎么着?干了一架还不算,还想灌酒?明知道刀伤未愈最好别沾酒,还要来这套,这家伙就是条黄瓜——欠拍!

    老张笑嘻嘻举杯一碰黄瓜手上的酒樽,“殿下忒有心,我们陆千户手上有伤,不宜饮酒,改天好了再请您喝一顿,这杯下官代劳了,先干为敬!”

    “这杯是敬庆朝皇帝的!”

    言外之意,除了主使节,旁人还不配喝。

    这是要硬来呀!

    赛那越过张思道,捡直走向陆弘景,走到极近处,亲自把酒杯送到他唇边,还附带一句耳语:“沙场之上,兵不厌诈。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耳语完了,才是场面话:“请陆千户满饮此杯,祝庆朝皇帝福泽绵长。”

    祝的是庆朝皇帝,你喝是不喝?不喝便是大不敬!

    陆弘景唇角一翘,也还他一句耳语:“下盘练稳点儿,别又摔着了。”

    语气之诚恳、之关切,觉没有一丝调侃在内,就好比师父叮嘱徒儿,或是兄长叮嘱幼弟,挑不出理儿来。

    完后陆弘景从赛那手上接过酒樽,一饮而尽,把杯底一亮,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深意。

    行啊,这么快就张罗了一个小崽子回来,当什么养呢?比我还小了吧,这么小都打回来囤着,凭什么我就不行?难不成你嫌我长得不如他?想不到你口味还挺刁,偏偏爱这种粗糙的,也不嫌割嘴!

    我把谁打回来养着是我的事,养便养,还非得往不堪上想,你也够脏的。你不是长得不如他,你是长太好,都柔媚了,蛇蝎美人一般,我没那个福分消受。天底下那么多旁人,你和谁成了不好,非得要和我成。不论其余,单说你是北戎小王,我是庆朝千户,那就永远成不了,男女什么的,到了这儿还是其次。明摆着的牛角尖,你还要往里钻,是太想不开。

    做情儿是万万没可能的,做朋友也难,那只有一种法子了——沙场上见,看看谁落在谁手上。赛那落到陆弘景手上,那是要拿去换地换人的,陆弘景落到赛那手上,换人换地用不上,他会把他的心换出来,塞进一个自己,再填回去。

    两边的头头谈笑风生,手下人也受影响,多少放开一点,话虽然仍旧说不到一起,酒却喝到一起了。

    再坐一刻,老张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附耳对陆弘景说了句什么,陆弘景又凑过去对赛那说了句什么,然后就退了出去,留下老张顶着。

    开始他还以为是老张想出的脱身之计,后来进了自己营帐,见了萧煜,这才知道事儿是真的,老张没编出一篇瞎话来蒙谁。

    “哟呵!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三变一见着熟人就爱撒人来疯,嘻嘻笑着凑过去,还伸手摸了一把萧煜的脸。脸蛋冰凉,显见是一路急赶过来的,都没顾上拿条热巾子捂一捂脸。

    “李景隆那头出事了,老铁让我来迎你。”萧煜面沉如水,长话短说。

    陆弘景也没露出多大惊色,只淡淡对他说:“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还跑了,关里怎么办?”

    他不是没听见他的“老铁让我来迎你”,隔墙有耳,有些话不方便在这儿说。至交好友,心照不宣,老铁会让萧煜来迎陆弘景,多半是因为李景隆那头出的事和北戎脱不了干系,怕陆弘景折在这儿了。虎牢关的兵士们几乎没有不知道北戎小王对陆弘景怀着春心的,春心这东西,可保人安全,亦可陷人于险,真心掏空了,换不来人的时候,那么动一点计谋就是意料当中的事,现在他们百十号人孤悬于北戎境内,赛那要真翻脸不认人,把其余人等全部杀光,单掳去陆弘景,庆朝这边能奈他何?顶多骂一句“不讲信义”,开战么,西南西北都吃紧,东北边再打,打不打得动还另说。

    “你看看今夜走不走得了。”萧煜问他今夜走不走得了,是在放一个警告,意思是趁着北戎这边还没得到李景隆出事的消息,能走就走,不然,等到天明,消息走漏,谁也走不了了。

    “嗯,我试试。”

    他说试试就是试试,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老铁让萧煜来,一面是提醒,另一面是让他配合他试试。

    怎么试,只能从陆弘景自己身上下手。他患有一种特别奇怪的病,素常瞧着没事,但逢着发高热,必定发作,一发作便是好一番折腾,折腾过后,人都要瘦几斤。也即是说,三变人看起来满齐整,但一发高烧就要完,不完也好不到哪去。

    这病症,赛那清楚,北戎境内的医者没有一个能医他这病,这情况,赛那也清楚。

    早晨比试一番,三变半条手腕血肉模糊,午间又喝了不少酒,说是起了炎症故而引发高热,那就十分说得过去了。萧煜的配合,就在于给他一颗诱发高热的药,这药药性有限,顶多维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药性退去,人还是那个人,不会致死。但这里边有个难题:发着高热的那一个时辰,怎么熬?怎么才能把高热圈在一个合适的范围之内,别让它真把那难缠的病症引出来。

    难题有解无解,陆弘景和萧煜一个样,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是赌命的事,就他们俩知道,除此之外,谁也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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