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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是很神秘又很神奇的。
而文字又是另外的一种,有了它,人类才好更好的善用语言来进行交流。
语言在文字的基础上。
可从没有一次,会长觉得文字是如此匮乏,她无法利用文字来和陆沉沟通。
因为任何的话都无法解决现在的问题,她永远也不可能只用一句话,或者更多更多的话来让陆沉好起来。
“你一直都很坚强,非常的坚强,再怎么糟糕的事情在你那里也很快就过去了。”
记得第一次遇见陆沉的时候,她哭着扑了过来,当时带着她回到了学生会,陆沉已经能够好好的跟她对话了。
第二次,陆沉依旧在哭,但所要她知道的事情却也说的足够清楚。
第三次第四次,她在哭,普通的女孩子经历过一次恐怕就害怕的不得了吧。
陆沉很害怕,但还在努力的面对这个对她并不温柔的世界。
“明明自己遭遇了那样子的事情,可是呢,每一次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安慰我,我觉得那样子的陆沉——”
这样的陆沉——
“很帅气呢。”会长低低的笑出声来,她坦然道:“我永远都做不到像你那样子。”
在她的身后,柜子里面,那个藏匿在黑暗之中的少女放下了双手,她曲着双膝,睁着眼看着被自己关上的柜门,在外面,那个人的话不断的传了进来。
“在受过伤害后,还能笑的那么灿烂,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我很羡慕你,那个时候会想这个女生很爱哭,但也坚强的过分,好像什么都不会打倒她,所有的挫折她都会迈过去。”
很近,但又觉得很远,可是只要她一伸出手就能够抓到那个人。
陆沉试着抬起手,她将手心放在了柜门上,推动的力气仿佛被谁给抽了去,怎么都无法推开面前的这道门。
很无力,就像那无数个夜里,她窝在被窝里想着,一定要摆脱那些糟糕的环境,可每一天醒来又是噩梦的循环。
他们都死了,不是死在她的手里,但……很可怕,非常的可怕。
那个样子,让她恐惧。
陆沉握了握拳头,她放下手,又重新收了回去,两只手牢牢的圈住膝盖,将自己藏得严实。
柜子外的声音还在继续,轻轻淡淡的,听着格外的舒服。
陆沉喜欢她说话,但她不怎么喜欢说话,甚至于很少说话,除了该说,应该说的,必要说的,她不会说。
“这样子说,就好像是给你加了一层枷锁,认为你就跟童话书里的勇者一样,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够过去,没有你过不去的,所有的困难你都能过去。这样子说,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可我认为这是不对的。”
“因为陆沉并不是勇者啊,她只是一个柔弱无力有点坚强的女孩子,不是所有的难关她都一定会迈过去,她也有过不去的时候。”
陆沉一怔,她呆呆的抬眼,仿佛可以透过紧闭的柜门看到外面的情况。
遥远又触手可及,只要她走出去。
不,不可以,外面不可以,在这里才是最好的,最好的。
陆沉下意识的摇着头,拒绝出去,拒绝交涉,拒绝离开她所认为的安全地带。
那个人,那个声音,一直一直的在说着话,很长的话,怎么也说不完,陆沉不想再听了,她低低的嘶吼着,想要遮盖住外面的声音,可那道声音怎么样都在耳边徘徊。
直击心脏。
“我希望我可以成为陆沉的依靠,在受不了的时候放声大哭的对象,我希望陆沉在害怕在逃避的时候,躲进的是我的怀抱,而不是柜子里。”
“你愿意实现我的愿望吗?”
啪嗒——
陆沉好像听见什么声音,嗒嗒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了下去。
难受的感觉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哭泣的欲…望,她双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又忍不住的想要出去,想要被发现自己正在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柜子里的那个人都没有出声,会长抬起手,单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湿润的感觉在手心里流淌,压抑的气息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啪”的一声,柜子的半边门突然被推开来,会长呆愣了下,她转过头,陆沉正坐在柜子里哭。
并不大声,压抑的哭泣声,一抽一抽的,就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陆沉的双手一直在擦着脸上的泪水,手心擦完用手背,像个笨拙的孩子,怎么都止不住泪水的流出。
会长刚要过去,就见陆沉放弃了擦泪,抬起手,扶着柜门,慢慢的走了出来,她想要过去的想法被陆沉的这一举动尽数的打散。
陆沉的动作很慢,非常慢,每一步都非常的犹豫,但没有往后退回去的意思。
她要过来。会长清晰的从陆沉的举动之中得到了这个答案。
出了柜子,陆沉的一只手还扶着柜子,长时间的蹲坐让她的双腿发麻,每走一步都让她觉得脚不是她的,站定了好一会儿,陆沉才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脚步有些虚浮,看着随时都会倒下的模样。
会长没有动,她看着陆沉的一举一动,等待着陆沉向她走来。
陆沉是个非常勇敢的女孩子,她一直都知道,陆沉很勇敢。
只是几步的距离,对陆沉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遥远。
走过去,和不过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走过去并不难,在踏出了第一步之后,这个距离就不遥远了。
陆沉停住了脚步,她在会长的面前停下来,然后蹲了下来,陆沉伸出双手抱住会长腰,脑袋整个埋在会长的肩膀上。
就如同会长所说的那样,依靠在她的身上,成为她可以哭泣的对象。
会长感觉自己的肩头一湿,悄无声息的泪水打在了她的肩膀上,会长沉默的抬起手轻抚着陆沉的后背,温柔的动作轻的几乎让人意识不到。
在这安静的听不到其他声音的房间,那道带着哭腔的声音悄然响起。
“——会长。”
第195章 会长的女人()
“我好害怕。”
她说着,颤抖的音色让会长的手停顿了下,而后她松开手心,轻轻的抚摸着陆沉的后背。
“爸爸想要欺负我,哥哥杀了爸爸,他把爸爸切成了肉,他把爸爸煮成了粥……我好害怕……”
陆沉的声音不大,压抑的话语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在说,像是长期没有喝过水,有一天突然用力的开始说话,听着非常的心疼。
不管是陆沉说的话,还是别的什么,都让会长觉得心疼。
明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陆沉应该更幸福的,无忧无虑,和学校里的其他学生一样,不会被这些奇怪的事情缠身,她应该过的比现在要幸福。
“那些人进进出出的,他们拿着针管,一直在我身上注射着……好热,好难受……好害怕……”
“我好害怕那样子的生活,我好害怕自己会变得陌生,我好害怕……”
“哥哥杀了他们……每天,新闻上都在报道,哥哥杀了他们,和杀死爸爸一样,他杀了那些人……”
“然后哥哥死了,他说不会有人会伤害了我……然后他就死了,哥哥死了,那些人也死了,爸爸也死了,没有人会欺负我了,没有人……”
会长一滞,面对陆沉说的话,她几乎可以构想出这段时间里,陆沉所遇到的事情。
会长闭上眼睛,沉重的说着:“对不起。”
突然的,靠在她身上的人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会长你还是这个样子。”
陆沉的头慢慢的往下移,她的额头抵在会长的肩头上,陆沉闷闷的说着:“明明什么都和你没关系,可是每次都在道歉,这样的会长简直就是个笨蛋。”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子,会长总是在跟她道歉,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原因,却总在道歉。
这种每次都将别人的错揽到自己身上的人,很烦吧,可是因为是会长,因为是这个人就不一样了。
这个人很不一样,和她所知道的,所认识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这种性格的人要么就很虚伪,要么就特别的好欺负,是个人都能随意的爬到她的头上欺负。
会长并不好欺负,会长也不虚伪。
这是全世界最好的会长。
诚如那些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耳边响起的话一样,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她了。
她在会长身边,她不会被伤害。
会长摇了摇头,她轻声道:“不是因为抱歉。”
对不起表达的意思是道歉,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道歉,这个词,有着许许多多的形式可以达成。
因为一件小事说对不起,因为一件大事说对不起,也有口头上的对不起。
人类的生涯之中,会说很多的对不起。
她说过很多的对不起,因为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学生会会长的职责的对不起。
陆沉并不是在学校里出的事,她现在也不是学生会会长了。
可对于她来说,唯一想说的就是对不起。
她无法好好的安慰陆沉,她无法消去已经伤害到陆沉的过去,她无法做到自己所承诺的事情,所以她说对不起。
如果非要说一个原因的话,她也不知道。
陆沉说道:“会长,对不起。”
“让你这么担心了对不起。”
她一直神志不清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处于难对付的角色状态,偶尔还会不定的疯癫一次,这样的人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能够容忍了吧。
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都是那么的凉薄。
会长和她说到底只是同学关系,如果说有什么特殊的,那么就是住在隔壁,一起睡过的关系而已。
仅此,再无其他。
但是呢——
“我喜欢被会长担心,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子的担心,因为会长很难过。”
“我不喜欢会长难过,看到会长难过,我也会难过,我不想要自己难过,所以会长也不要难过了。”
会长拍拍陆沉的脑袋,直白道:“很拗口。”
“这种事情,随随便便就可以无视的啦……”
“嗯。”
“会长。”
“嗯。”
“会长。”
“嗯。”
“会长。”
“嗯。”
“会长是笨蛋。”
“嗯。”
“会长,假如是另一个人的话,你也会对她这么好吗?”
陆沉觉得这种想法有时候特别的矫情,但又忍不住的不去矫情一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非你不可。
每个人都希望在喜欢的人心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假如,但在假如之前,陆沉先存在。”
非常,犯规的话。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采用了这么委婉的答案,相当的犯规,可偏偏对陆沉来说,这话非常的受用。
陆沉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半天,会长才听见她吞吞吐吐的说:“会长,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几乎都可以解释成命中注定,人的生老病死,爱恨愁苦都是注定了的事情。虽然这些命中注定很讨厌,也不仅仅只是讨厌,但是在所有的一切通关后,站在最后等待的是会长,这些事情虽然依旧讨厌,但我觉得最后的是会长真是太好了。”
“能在这个世界遇见会长。”
“能够喜欢会长。”
“真的是个非常幸运的事情。”
一连三句话,陆沉一直在说着,会长安静的听着她的话,直到她说——
“书上常说,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为了遇见你。”
“会长,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会长的脸色微冷,她摇着头,低声道:“一点都不幸运。”
“那样的话,我宁愿你从来都不会遇见我。”
陆沉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噎到了,她抬起头,看着会长认真的侧脸,一句话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
她是真的认为遇上会长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但是呢,会长认为如果用掉那么多幸运,遭遇那么多苦难,那还不如不遇见她。
会长很认真的在跟她说这个事情,陆沉觉得会长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懂喜欢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会长,令人着迷。
大门口的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陆沉一怔,她抬起手,抹去脸上未干的泪水,从会长身上站起。
下蹲的时间有点久,会长站起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
“我去开门。”
陆沉点了点头,会长出去后,陆沉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看着黑暗的房间,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