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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瘦的人道:“杀谁?”
飞影道:“你们。”他的声音仍平静得很。很少有人说出要杀萧家五子的话时声音还如此平静。
矮胖的人嘲讽地一笑道:“因为我们是萧家五子?”
飞影道:“因为你们不是萧家五子。”
高瘦的人冷冷道:“不是,萧家五子也一样会杀人!”话音刚落他从腰间抽一把软剑,身形一动直刺飞影的咽喉,这一招并不太聪明,他已见到飞影的身手,他这一剑虽快却绝快不过飞影的剑。
飞影剑又已出鞘,直削软剑剑锋,两剑在眨眼间即相碰撞。
高瘦的人大喝一声,将剑进一步向前刺去,却又留着三分退势,他的眼突然闪出得意的光,似乎看到飞影倒下去的样子。他的剑绝对无法让飞影倒下去,莫非还有其他的力量?
还有一个刀被削断的矮胖的人在一旁。刀的确断了,但杀人却不一定要用刀。
九只毒镖在高瘦的人向前冲出大喝一声时向飞影肋下击去。飞镖破风的声音被地声大喝盖住,而且飞影的注意力已在那柄软剑上,他们胜券似已在握。
倒下去的不是飞影,就在瞬间即到的毒镖沾到他的衣服时他意用手中的剑鞘将飞来毒镖抡成一个圆圈随后将它们向矮胖的人甩去。而就在圆圈被抢成的那一个刻,他另一只手中的剑已到了高瘦的人的咽喉。
谁都没有倒下去。矮胖的人被八支毒镖钉住衣服盯在一棵树上,另一支打入了他的肩头;高瘦的人现在动也不敢动,当然也不敢倒下去。
飞影道:“你们的功夫并不错,若是打起来我想制服你们还需费些时候。”他一笑,接着道:“可你们跟我耍伎俩”
高瘦的人咬咬牙道:“要杀便杀,少啰嗦!”
飞影道:“杀人并不好玩,有时却非杀不可。”他的话中带着叹息、无奈。
矮胖的人突然大笑道:“我从未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毒下。”
飞影道:“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必死的。”
矮胖的人忙问道:“是什么?你肯放了我?什么条件?”毕竟,很少有人喜欢死。
飞影道:“说出指使你们的人的名字。”他的语气还很缓和,却有种让人不由服从的力量。
矮胖的人突然无语,半个字都不说了。
飞影道:“难道你们的命不如一条秘密来得重?”
没有人回答他,他们用行动作了表达。高瘦的人身体突然前倾,咽喉正撞到飞影的剑尖上,突然间血涌而出。
飞影一惊,撤剑后退几步,高瘦的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矮胖的人凄厉地大笑道:“等我!”随即咬舌自尽。
飞影看着两具尸体,眸子中的痛苦又在流动,人的生命在此刻竟显得如此轻贱。他将剑慢慢送入鞘中。
飞影刚刚救下的人还缩在地上,月光下,仔细看去看得出是个女子。
飞影走过去蹲下身,突然出手解开了那女子的穴道。
那女子慢慢张开眼睛看到飞影后立即坐起身,伸手在飞影脸上打了一巴掌,叫道:“坏人,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送我回家,否则否则”她眨着一双大眼睛,却已没有话说,只是微微喘息气。
飞影怔在那里,他实在没有到自己会挨一巴掌。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她提了噪音喊道。
飞影缓缓站起身,冷冷地道:“我虽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带你来的人。”他接着道:“还有,我的耳朵并不太坏,你不用那么大声音,我也听得到。”
那女子站起身,扬头瞪着飞影逼问似地道:“那带我来的坏人呢?”
飞影道:“在你脚旁。”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难道他是只哈巴狗?”说着向地上看了看。
飞影道:“他不是哈巴狗,是人,只不过是死人。”
“啊!”那女子惊叫一声,反身扑入飞影怀中大叫道:“我最怕死人了,怕死了”
飞影又一次怔住,他只觉一阵淡淡的少女体香扑来,然后已是软香满怀。
“喂,快走,快走哇!”飞影怀中的女子捶打着他的胸口叫道。
飞影道:“好。”说着转身向林中的官道迈去,没有去管伏在他胸前的女子。
那女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没让你一个人走,让你带我走嘛!”
飞影道:“你自己有脚。”
那女子赌气道:“好了,我生气了,偏不走了,除非除非你抱我出去!”
飞影冷冷道:“你不走,我走。”说着竟真的迈开步子。
“我就是不走,偏不走。”她口中叫着,人却已跟着飞影走着,她的手紧抓住飞影的胳膊,全身在不停地微颤着。
等走出树林,致了飞影刚刚走过的街上,她的恐惧才减少了些。
“吓死我了。”她用手轻拍着胸膛长长舒了口气。
飞影道:“知道不知道抓你的是什么人?”
她摇头笑道:“不知道。”
街边昏暗的光斜斜地射到这边,隐隐看出那女子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束起的头发垂到肩头,白净的脸上嵌着两颗水灵活泼的大眼睛,嘴角似总带着调皮的笑,整个人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唉,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杜沉鱼。”她边走边转头问飞影,那水灵的眼睛又在转动。
飞影没有说话,只是仍以他那缓慢的走路方式向前走着。
杜沉鱼似一点也不生气,仍兴致勃勃地道:“我没我闭月姐姐贤良淑德,没有羞花姐姐妖娆妩媚,也没有落雁温婉恬静,所以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的。”
飞影当然不是没听说过“杜沉鱼”这个名字。近年来,“杜门四绝”的名声已传遍江湖,尤其是近日杜天龙以女悬赏后,她们几乎成为街头茶楼的讨论对象。
杜沉鱼张了张嘴似还想说什么,飞影突然道:“好了,我该走了。”他停下脚步。
杜沉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开心地道:“好啊,我们去哪?”她几乎要跳起来。
飞影再次怔住,他将头转向一边,道:“是我走,不是我们。”
杜沉鱼笑嘻嘻道:“两个人走和一个人走的区别就是两个人和一个人的区别而已嘛。”她眨着眼睛看着飞影,就像个自己做了只风车在等待别人称赞的孩子。也是许她认为她说了句非常有道理的话。
飞影道:“你难到不问这是什么地方?”
杜沉鱼笑道:“迟早会知道,干嘛急着问?”
飞影道:“你也不问你为什么被掳到这里?”
杜沉鱼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干嘛要问?”
飞影又不说话了,重新迈开步子,以他那种缓慢的步伐走着。
杜沉鱼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地转圈,不时甩甩垂下来的头发,两条长长的耳附也随着乱晃,她用一双会笑的眼睛望着飞影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我一定报答你。”
飞影的眼睛看着远处,道:“我救你只是为了我自己,至于我的名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最好忘记见过我这个人。”他的话很淡,其中也隐藏着几分悲凉。
杜沉鱼眨了眨眼,咯咯笑道:“你这人真有趣。”
飞影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看着她,道:“我有趣?”他忍不住想笑,苦笑。
江湖中谁若说“飞少爷”有趣,那人一定更有趣。“飞少爷”不只是救人的人,更是杀人的人,是的近年来出手最厉害的几个杀手之一。与他齐名的还有一个“玉箫公子”,他们两个都是“至圣杀手”,一个叫做“至圣宫”的地方培养出来的杀手。没有人知道“至圣宫”在什么地方,它就像是病毒,谁都知道它的存在和可怕,却不知道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据说,“至圣宫”是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它的弟子遍及各大门派,甚至有的名侠豪客都在它的门下。可“据说”毕竟是“据说”很少有人认得“至圣宫”的人,也许认得但不知道。
杜沉鱼认真地道:“当然有趣。”
飞影忍不住问道:“哪里有趣?”
杜觉鱼一笑道:“哪里都有趣,我说你有趣你就是有趣。”这分明是耍赖,可她说着的时候一点也不像耍赖的样子,反而像正在发表最正确的言论。
飞影的嘴角轻轻的动了动,似乎笑了一下。
再深的痛苦,再多的无奈,在这样的一份纯真可爱面前也会淡些。
杜沉鱼歪着头瞅着飞影道:“你不会不让我跟着你吧?”
飞影道:“路不是我的,脚是你的。”他的话仍有些冷,却已不是那么冷,杜沉鱼那身火红的衣服似将他的心暖热了些。
今夜的月光本就淡得可怜,可现在连淡得可怜的月乐都被云层挡住,天边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在拼命眨着眼睛。
杜沉鱼也眨了眨眼睛,道:“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雨?”她扬起头瞪着天空。
飞影的眼神又遥远起来道:“明天的事情谁都不知道。”
的确,明天的事情谁都无法料定。甚至连下一刻的事都无法料定。
虽然对未来的事没有人能断言,却也有许多根据经验或常理推断出的事,这些事往往不会错得太离谱。
比如说,如果昨夜乌云敝天的话,今天天气也不会太好。
天气的确不是太好,刚刚升起的太阳只是苍白的一个模糊的点,就如薄命红颜苍白的朦胧面庞,让人心碎,让人落泪。
杜落雁的脸也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铺在合着的眼下,似还带着几滴晶莹的液体,不知道水雾还是梦中的泪。她的嘴唇也略显苍白,平添了几分娇弱的美,让人看去不禁心头一颤,隐隐作痛,只想要给她些温暖和关爱。
可是现在没有人看见,她仍睡在山顶的巨石上,萧逆天的外衣仍盖在她身上,可萧逆天的人已经不见了。
杜落雁张开眼睛时立即就想到那个没有什么礼貌有着一双传神难懂的大眼睛的年轻人,她立即坐起身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失望又有些委屈咬着嘴唇垂下头,泪水不禁涌出眼眶,滴落萧逆天的衣服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也发现自己从地上到了巨石上,她苍白求恩脸立即泛起动人的羞涩。
早起的鸟已经叨着食物回巢开始美妙的早餐了。杜落雁的胃却在不停抗议,毕竟她已经两夜一天没有吃过东西。在这段时间她大部分是昏迷的,所以并不觉得饿,可瑞她已经清醒,那种饥饿的难忍便下涌来。现在她才知道饥饿原来是那么可怕的感觉。能让头脑混乱,甚至意志崩塌,她似有点理解那些为了塞满肚子而去偷去抢的人了,但她自己仍是宁愿饿死也不会那样做的,因为她是个淑女。淑女可以死,却不可以去偷去抢。
她是在天堂里长大的仙子,她不知道世间生存斗争的悲壮与惨烈。
作为生物,在严酷的环境中从远古的萌芽将血脉一代代延续至今走过的是条血与汗凝固成的路途。没有退路,没有协商,生与死,存与亡的界限,清晰得可怕。在生存斗争中,绝不容情,成就是成,败就是败,一个物种不是光荣地延续下去,就是屈辱地就此灭绝。
杜落雁从不去想这些,她的天堂里到处是温暖,没有饥饿、贫困,没有为了活下去而进行的厮杀,她从不知道在世界上还有为了生存下去而进行的斗争。
她轻叹了一声,突然一阵香甜的气味飘入她鼻中,她美丽的眼睛不禁发出了光芒,一种生物本能的美丽光芒。她一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就看到在她身旁的一个纸包,她将纸包打开,里面竟是做得很精致的糕点。
她认得这些糕点,这是她们家的厨子做出来,她平时都不太理这些早已吃腻的食物,可在她看来现在这些糕点简直是这世上最美的食物。
等她吃过几块糕点已感觉不那么饿时,她看着手中的糕点不禁出神,萧逆天的脸在她脑中渐渐浮出,最后变成那双黑亮的眼睛。她当然猜得到这些糕点是萧逆天带给她的,她渐渐发觉那个略带冷酷和讥诮的年轻人并不是像看起来那么不可接近,他冰冷的城堡内有着一颗细致柔情心。
东方天空中那个苍白的点也消失了,风也逐渐大了些,虽说现在是春暖时节,山顶的风仍是凉得很。杜落雁不禁打个寒颤。
“他把衣服给了我,现在一定冷得很,”杜落雁心中想道:“他去了哪里?”
“也许也许再不会见到他了吧。”她心中竟有点酸楚。
远处一声春雷传来,将山顶的寂静震碎,杜落雁发现自己的四肢已有了些力气,她跳下岩向山下看了看,眼中浮出丝暖意。
半山腰的无欲山庄雄伟宏大,从山顶望下去不禁被它的霸气所慑。杜落雁看着自己的家,所有的苦难都似已很遥远,她决定要尽快回到家里。
山路已被无欲山庄平整过,并不算太难走,杜落雁拿着萧逆天的外衣和剩下的糕点沿着山路向下去着。她本来将糕点留在巨石上的,可走时又忍不住带上了,她已经知道食物的重要,挨过饿的人才会直正明白食物的重要性。
无欲山庄最高的地方是花园中湖心的亭子顶部,这座亭子占地方圆三丈,分为五层,近八丈高,亭顶四角翘起。整座亭子与湖岸由一道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