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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殊儿,可有哪里不舒服?”秦岐这才意识到自己姿势的不妥,立即放开水殊,但手是松开了,秦岐却舍不得分开两人的距离。
水殊只是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等秦岐也有些局促地坐起身,即刻抬手甩了秦岐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立即传到室外,本是候在门口等待为主子梳洗的宫女紧张地询问了句,却被秦岐怒喝回去。
“殊儿,我可以问这是为什么吗?”任何人被莫名其妙甩了一巴掌都会觉得很火大,秦岐贵为一国之君却还能这样压着脾气问自己,水殊心情稍稍好了些。
“陛下还是找人好好号脉检查一下,昨日那酒里有催情『药』物,但我才疏学浅不能断定是哪种『药』物,还请陛下另请高明。”
水殊又一次直接站起身从秦岐腿上跨了过去,缓缓走来床换宫女进来伺候她洗漱。秦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幸好水殊应是没练过的武的,这巴掌也只是想并无多大杀伤力。
但真实亏了,昨晚他的记忆没剩多少,但看着水殊颈间的痕迹,应是个不错的夜晚。嗯,多想想吧,若实在想不起来,找机会再来一次便更加不错了。
古时的年味儿比现世浓郁很多,除夕到初三泷泽都是没有宵禁的,各处庙会、集市也多是连续三日很是热闹。但就当众人都沉浸在这春节的喜庆中时,初三当夜乌孙图真忽然急速行军,彻底给了还在酣眠中的民众一个狠狠的耳光。
原因无他,从除夕夜开始雪便停了,虽说地上扔有积雪,但早已只剩薄薄一层,并不耽误行军。
左蓝莜虽说带了五千轻骑过去,但面对乌孙几乎倾尽其国力的布阵,也是有心无力。毕竟像周家军这样极其忠心的军队,也有个很大的弊端,仅认一主。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解释,真正的原因是何,不用多说。
京城彻底戒严起来,连水殊都有些担忧。即便秦岐一再和水殊说不用忧心,他自有安排,但什么都不知道又怎能安心?而且最要的是除了除夕国宴水殊见过瑶思后,瑶思便又被带回长秋宫严加保护,连水殊亲自去探望都不允许相见。
秦岐说这是不想将水殊再置于危险之中,万一宫中发生异动,水殊只需待在泽延殿便可。
说是保护,换句话说,在水殊眼里,这便是软禁。
莫怜被送回宫内,水殊和另一名秦岐手下的医者去探望过,左臂上有三道黑『色』的伤痕,更像是野兽所为。依据脉象和中毒的征兆,水殊很容易便想起这是段贤者曾和她说过的毒——离将爪上的毒素。
不用莫怜开口,另一名也做出了和水殊相同的判断,并笃定禀报离将是医圣段哲所饲养的宠物,只听段哲和段贤者两人的命令。
但即便如此,水殊仍是不信。离将好二十四蛊虫一样,与生俱来的毒素很是霸道,但也主要是和二十四蛊虫之毒相生相克,这样直接攻击他人,毒素并不能发挥其该有的作用。天下毒物那么多,更何况段贤者又精通此道,何必要用这种明显败『露』自己身份的毒呢?
可惜,无论是秦岐还是莫清都听不进水殊的分析,特别是莫清,莫怜醒来后受伤的右臂彻底失去知觉,让莫清更是担忧,他甚至不允许“袒护”段贤者的水殊参与治疗。
对此秦岐也只是劝住水殊,交给水殊另一件事以分散水殊的注意力。两人的执拗也让水殊很无力,莫怜与她无仇无怨,她又何必污蔑莫怜?她虽是怀疑,但更多的是相信这事是莫怜看错了或者其他事情引起了误会。
“夫人,这是山奈和灵香草。”医童将两位草『药』放在桌案上,水殊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嗯,另外桔梗和离将研磨好了吗?”水殊将这两味『药』拿起来嗅了嗅,嗯,所存年份应该正好,不愧是跟着段贤者习医的医童。
自段贤者私自离宫后,水殊能做的也只有像秦岐留情,将这名医童要来帮忙,即使这样更让人生疑,可秦岐却允了她。
“研磨好了。只是夫人,这『药』『性』会不会太弱了?”医童跟着段贤者也有一年时日,水殊选择的这味『药』方他也是知道的。
“只要让乌孙和图真的士兵失去作战能力便是,伤人『性』命,是段主簿不愿看到的,我们怎能有他教授的东西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呢?”
水殊浅笑,不仅仅是为了段贤者,她自己也是不愿意取人『性』命,这系统做的太过『逼』真,她无法不去在意。莫怜现在右臂暂时无法动弹,秦岐手下其余医者都在全力治疗莫怜,这种制作毒物之她既能做好,她也不会推脱。
左右是乌孙先向泷泽百姓下毒,而她只是制作了些引人腹泻的『药』物,已经很是仁慈。
“夫人真的很为师父考虑啊。”医童感叹,看水殊的神情又添一分尊重,“夫人,奴才唐突,能否,能否请教下夫人为何师父会出宫呢?”
医童在宫中无官职,和宫女侍从没有两样,都是地位低下者。因着水殊一向待人亲和,又是和段贤者相识的,这医童这才敢放肆询问。
“段主簿出宫自有他出宫的目的,你只要记住你师父始终是一名合格的医者便是,无论他人怎样谣传。”
“嗯,奴才明白,师父是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水夫人,微臣亲妹还在泽延殿躺着,您没有证据仅凭您对段贤者的信任就这样随意胡说,微臣斗胆,可否也说您是谣传!”
医童的话被一低沉的男声打断,见着来人直接跪下,连身子都开始哆嗦。
莫清身上还有未褪去的血腥味,一身戎装,利剑在手,方才所做之事不用人多做猜想。
“莫统领,此话本宫也说过很多遍,莫怜姑娘被人所伤不假,但此中定是有所误会。”此事水殊是绝不会退让的,她知道段贤者应与莫怜有所过节,段贤者也提醒过她小心些莫怜,可如果段贤者真想对莫怜做什么,在有周征想助的情况下,她还真是想问问莫怜是如何孤身一人从敌营逃出!
“等微臣抓住段贤者,势必会让他亲口承认他的所作所为。”
“呵,莫统领这是想严刑『逼』供吗?还是说连这一步都省了直接手刃‘仇敌’?”
莫清的话激怒了水殊,本来水殊理解莫清对莫怜的关心不想多说什么,但莫清满身的戾气无不表明,他遇到段贤者会发生什么。
莫清也不是多言的人,能说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受伤的人是莫怜,握着剑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他很是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不仅『迷』『惑』了岐弟还让怜儿伤心,这样连身世都不肯示人的来历不明的女子,怎么值得秦岐这般对她!
“莫统领,您不是来取『药』的吗?夫人,『药』也快做好了吧?”诗韵端着茶走进来,对着莫清和水殊施礼道。
“如此的话还请莫统领先坐下喝杯茶,片刻便好。”诗韵出声也是给了他们台阶下,这事本就不是他们在这儿争几句嘴便能解决的,水殊做了个请的手势,接过诗韵手上的茶壶,亲自给莫清倒了被热茶。
“有劳水夫人了,微臣受不起。”莫清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消气,坐到水殊对面,偏偏离水殊倒好的茶杯远远的。
“那便请莫统领稍候。”水殊抬眼看了下莫清,便离开继续手上的工作,将倒好的那杯茶递给医童,而诗韵则又给莫清添了杯茶。
与那『药』有相同效用的『药』不少,但这『药』却贵在一接触水顷刻便融入水中,无『色』无味,连起效时间都会因人的体质不同隔一两日再发作,给施『药』者足够的时间撤离。
莫清拿到『药』还是不放心,先拿去让莫怜确认了下当夜便和属下分别前往乌孙和图真的营帐。
三日后乌孙图真军队一齐『逼』近京城,在硚郡会合。但两军到达当日,军中约一半军士中毒身亡,而硚郡和两军前一处驻扎的邛郡、祁郡百姓却是最惨的,几乎全城百姓一夜暴毙。
第67章()
“呐,诗韵,你再说一遍,大致死了多少人?”水殊双手紧紧握住手炉,指节发白,似乎连这铜制的炉鼎都有些凹陷。
“加上乌孙、图真的兵士,约莫有三十万人。”诗韵的话中没有带任何感情,她手上早就浸满鲜血,这些数字,于她,便仅仅是数字而已。
“五十万?呵,我还真是厉害,竟然能杀了三十万人!”水殊说着不自居颤抖起来,在古代三十万人口意味着什么?即便她历史学得不够好,可这点常识她也是该有的!
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在『药』中加任何致命的成分!w怎么可能使这么多人丧命!知道她没有按秦岐命令制造毒『药』的人只有诗韵、那么医童和她自己三人而已,那么是这两人中的谁呢?!
水殊再抬起头的时候,诗韵也看见了水殊脸上的质疑,“夫人,我没有动那些『药』。”
诗韵苦笑,却还是解释道。如果眼前这人还是她家夫人的话还是那个和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的话,是断然不可能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因为夫人是知道她的父母是死于战『乱』,被乌孙兵士用蛊毒毒死的!
“不是,诗韵我没有怀疑你!”水殊即刻否认,但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不敢直面诗韵的目光,水殊又低下头轻声道,“那能将那名医童叫来吗?”
“那名医童饮下‘往归’已经去了,夫人如果还想见他,只怕要快些去尚宫局。”诗韵轻叹一声,水殊的悲伤她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要是与自己不相关的人,是生是死都与自己无关。
“这……这便不用了,诗韵,去打点一下让他走的好些,另外看看那医童还有没有什么家人,也派人去看看。我想睡会,晚膳不用唤我。”
水殊说罢便走向床榻躺下了,诗韵也没再多言,关上宫门将水殊的话吩咐下去。
从午后得知这个消息,水殊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反而是脑内一直光怪陆离闪现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有孩童时期的,也有豆蔻少女的,看样子应是水姬的记忆。可是这个时候给她这些记忆是要做做什么?
系统君已经下线月余,瑶思左蓝莜都不在身边,她不知晓这情况是不是每个穿越来的人都有,也没有能讨论的人。水殊将怀中的手炉又抱得更紧一些,明明不是消极的时候,可她真的控制不住。
“殊儿,不用在意,这是我下的命令,那三十万条人命本就该算在我身上,和你无关。”
时间流逝太快,水殊完全没有感觉,但被人拥抱的感觉,身后传来的温暖,她却无法忽视。
“不是的,我没有想杀他们的。我没有完全执行你的命令,那些『药』只会让他们腹泻至浑身无力,不会致死的。秦岐,我是真的,真的没有想过伤人『性』命。”
水殊身子轻颤了下,还是控制不住转身抱住秦岐。她真的没有制作毒『药』,真的只是想要那些兵士没有作战能力而已,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什么都算在秦岐身上,那三十万人明明都是她杀的,要怪应该怪她的。
“想哭便哭吧,殊儿,我会陪着你,没事的。”秦岐将手臂收得更紧一些,将水殊的头按在自己的肩窝。在与水殊相识的时候,他曾想过这个女人要是哭起来必定和那些惹人厌烦的女人不同,应该是颇为有趣的,但当今日水殊真的在他怀里哭泣的时候,秦岐只知道,他是真的心疼了。
不同于对怜儿的怜爱,是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皇姐曾经告诉他的,当他真的有了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后,便会懂得的感情。
在现世里不是没受过委屈,她也想哭的时候,以前有时还会和闺蜜一同去酒吧发泄,但自从被背叛后她便习惯了蒙在被子里独自发泄。父母舍不得搬新家,他家是上个世纪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很差,渐渐得她便习惯无声地落泪。真的是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但却完全听不到一点声响。
连啜泣声都没有,只有秦岐不断安慰着水殊的私语。秦岐从不知道自己如此嘴拙,想要安慰水殊但除了不断告诉水殊自己会陪着她,这事与她无关之外便再无其他。
水殊哭了多久秦岐便安慰了多久,但怀里的人终于苦累了睡下,秦岐这才稍稍松开手,让水殊睡得更舒服。帮水殊将脸上泪痕擦净,秦岐轻轻在水殊的唇上落下一吻。
此事结束后他便真的能时刻陪在水殊身边了,只要将周家彻底消失在泷泽,他就能履行他的誓言。但此刻,他还是泷泽的君王,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掖好被角,秦岐又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