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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多多,刚刚吃饭时三叔要喂你,你不张嘴,三叔将饭已吃完,你才说香,没有了。”喜三根以为喜多多说的是饭香,屋里这会儿依然弥漫着一股酸辣的香味。
“这个香。”喜多多指着树根。
“嗯,真的咧,这树根有股香味,闻着很舒服。”吕氏将鼻子凑到树根处去闻,惊讶道。
喜三根也将鼻子凑到树根处,却没有闻到香味,摇头:“哪里有香味,树腥味倒是不小。”
“那是你的病还没好,闻着味道会变味。”吕氏又闻了一下树根,给出一个解释。
喜三根身子一起一伏,身上的酸臭味惹得喜多多直噘嘴:“三叔好臭。”
自己这几天病着,没洗澡,大热天的又出汗,不臭才怪。喜三根打算回家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他现在是在喜四根的屋子里。
吕氏拦住他:“热水我这就给你烧,洗了澡你就穿四根的衣服,他个子跟你差不多,就是比你单薄一点,他的衣服你也能凑合着穿。莺莺回娘家了,门锁着你进不去。”
喜三根听着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病着,她倒回娘家去了。”
吕氏打断喜三根的话:“莺莺也病了,她娘家兄弟来接的她。”
“怎么回事?”大嫂脸色凝重,喜三根再不敢乱说话,问道。
吕氏道:“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是你二嫂从门前过,看见院门开着,莺莺趴在门口,你二嫂去扶她,发现她发着高烧,后来令狐郎中给她退了烧。她醒后就哭着喊着要回娘家。你也在发烧,你二哥在镇上干活,再说,大伯子哥送弟媳妇回娘家,这话也不好听呀,我和你二嫂送不了她,没办法,只能托人去她娘家说了一声,昨天她娘家兄弟来将她接走了。”
喜家大院不远处,令狐郎中并没有走远,站在一棵大槐树下凝望着喜家。
既然不能改变天意,那就尽量让她快乐,这样想着,令狐郎中往山上走去。
第011章 捎话()
喜三根洗完澡,本来想开始雕刻木马,不过他的工具都在家里,几天前出门没带钥匙,胡莺莺回了娘家,门锁着,他这会儿回不去,想着明天身子好一些了去接胡莺莺回来。
想要替大嫂翻一翻院子里摊晒着的麦子,吕氏却不让他动,给他搬了个凳子放在树荫下,吕氏翻晒麦子,喜三根陪着吕氏说话。喜多多光着小脚丫趟麦子玩。
看着麦子在自己脚背上流动,喜多多自顾玩得高兴,吕氏和喜三根相视而笑。平时怎么哄喜多多在地上走路,她都不肯,这下玩得竟忘了害怕,走路也算稳当。
素素和张兰相跟着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看着女儿能在地上走路了,张兰高兴的刚要说话,吕氏冲她摇摇头,张兰不解,不过也没有问原因,在离麦子不远的地方,将自己胳膊上挎的篮子放下,先从面上提出一个带盖的小巧篮子搁到旁边,而后再倒出大篮子里黑色和半黑的绿豆豆荚,摊开来晒。
“大嫂,翻麦子呢。”素素跟吕氏打招呼。
素素这个人其实不坏,就是喜欢贪点小便宜。去年她说要替喜家养奶羊,结果喜二根将奶羊要了回去,素素也曾别扭了一阵,不怎么跟喜家人讲话。后来听说喜家分家时,为了给喜多多争那只奶羊,一向懦弱的张兰,差点跟胡莺莺打了起来,都是当娘的,她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过分,想开了,便又主动和喜家人来往。
吕氏边用竹耙子来回搂着麦粒,边笑着跟素素说话:“是呀,我这地里活帮不上忙,就在家里干点。素素你自己去厨房倒水喝,天热,我长日里都晾着凉开水,”
素素答应:“哎,还真的是口渴呢,我这就不客气了。”说着进了厨房。
从厨房里喝水出来,素素说起了来这里的正事:“三根,我大嫂说,你家绿豆有黑豆荚了,这大太阳晒着,要是不赶紧摘回来,炸到地里就可惜了。正好大武和二武这两天在家,我大嫂让我问你一下,要不要两个小子替你把绿豆摘了。”
绿豆的豆荚未成熟的时候是绿色的,绿豆成熟时,豆荚就变成了黑色,要是不及时采摘的话,豆荚裂口崩开,里面的绿豆就会掉到地里,对农民来说就是损失了钱财。
董翠兰家的地和喜三根家的地挨着,素素家离喜家不远,董翠兰便托素素给喜三根捎话。
以往喜家没有分家的时候,董家和喜家关系好的不分彼此,看见对方地里活干不过来,招呼都不打就顺手替对方干了。
自从喜三根两口子分出去单过后,胡莺莺总说董梁家偷了她家地里的东西,时间久了,董家人便跟喜三根家越来越生分。不过到底是这麽多年的关系了,看喜三根和胡莺莺都病着,董翠兰还是不忍心就这样让绿豆可惜到地里,还是想着要帮他家一把。
大武做为以个男孩子,却自幼喜欢做针线,过年的时候,令狐郎中牵线搭桥给他找了个师傅,也是个男子,在镇上开了一家成衣铺子,大武跟着师傅学技艺,同时也被师傅当伙计使唤。
二武想读书,可家里人口多,没那份钱给他上私塾,他三叔董鹏央求着自己做事那家铺子里的账房,收二武为徒,如今二武在镇上跟着师傅学算账,既能认字,又学了一门技艺。
学徒也是有休沐日的,刚好今天大武和二武同日休沐,两人都回了家。
看着张兰摊晒绿豆荚,喜三根已经想着下午去自家地里看看,这会儿素素一说,他有点着急了:“谢谢董二嫂子,我还是自己去地里摘吧,不能因为这个再给翠兰姐添麻烦了。”
他说的是胡莺莺胡乱攀扯董梁家偷东西的事。
董翠兰娘家也是喜家庄人,大家自小熟识,就是董翠兰嫁给董梁后,喜家兄弟依然称呼她为翠兰姐,素素是外村嫁来喜家庄的,跟董翠兰同是董家媳妇,喜家兄弟却客气的称呼她为嫂子。
素素怀疑:“你这样行吗?”
喜三根讲话有点带喘,明显身子还虚着。
喜三根道:“没事,只是摘个绿豆荚,又不是多大的体力活。”
为了生计,只要没有病得起不来,活还是要干的。
“行,我这就给大嫂回话去。”说着话素素就往外走。
吕氏客气道:“为了这事,还麻烦素素跑这一趟。”
张兰也赶紧起身送素素出去。
“大嫂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对了,我差点忘了个事。”
已经到了院门口的素素,又拐了回来,对喜三根道:“昨晚我家婧婧爹说,他这回打的这套家具,主家给的家具上雕花的样子,比他以往接的活都难,婧婧爹又不想丢了这份活,三根手艺巧,看能不能给帮个忙,我让婧婧爹给你算手工钱。”
喜三根道:“敏子哥手艺那么好,哪里有难得倒他的地方,我最多给出出主意。行,等敏子哥回来让他来找我,看我能不能帮得上这个忙。”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啊。”素素说完径自出了院子。
素素走了,喜多多才跑到张兰跟前,扯着张兰的裤腿,撒娇道叫:“娘——,多多热”。
只要是跟前有不熟识的人,或是她不喜欢的人,喜多多便不会随意开口,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给人一副傻呆呆的印象。
所以,尽管董翠兰一再夸喜多多聪明,素素都不以为然,她从进院子到离开,都没有逗喜多多一句话,因为以往喜多多基本都不会回应她。
张兰抱起女儿,扯起自己脖子上的汗巾,给女儿擦掉脸上的汗,而后抱着女儿进了厨房,倒水喂给女儿喝。喜三根这么个大活人坐在那里,又是大病初愈,而且两人自小一块长大,如此大的情分,她却没有问候喜三根,喜三根也没有跟她讲一句话。
吕氏心里叹口气,却也没办法,三根确实是将二根两口子伤得很了,他跟胡莺莺日子过成这样,也是他咎由自取。
第012章 经验()
喜多多喝了水,从娘亲身上下来,又要往麦子那边跑,却被张兰一把捞住,抱起她走到晒着的绿豆荚那里,拿起那个带盖的小巧篮子,打开盖子让喜多多往里看。
“呀,桑葚。”喜多多吃过两次桑葚,还记得桑葚的模样,立时高兴得忘了去玩麦子。
小手揪住桑葚那短短的把,喜多多喂张兰吃桑葚,张兰笑着用手接过,反手喂进喜多多嘴里。
“伯娘,桑葚。”嘴里嚼着桑葚,喜多多含糊不清的叫道,歪歪扭扭向吕氏走去。
吕氏已搂完麦子,正坐在树荫下歇息,她早看到了张兰娘俩的互动,笑着道:“桑葚好吃,可别把衣服弄脏了。”
“伯娘吃。”喜多多偎进吕氏两腿间,小手举着一个桑葚要喂吕氏。
同样,吕氏反手将桑葚喂进了喜多多嘴里。
喜多多到了喜三根跟前时,喜三根先下手,直接从小篮子里拿出个桑葚喂进喜多多嘴里。
小姑娘孝敬了一圈,这才坐在小板凳上,美滋滋的吃起来,吃的时候很是谨慎,桑葚的汁液一点也没弄到衣服上。
“大嫂,刚才你怎么不让我说话?”张兰坐到吕氏身旁,小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吕氏低声笑道:“不是不让你说话,我是怕你说错话。刚才你进来时,看见多多能在地上走路,不管你是高兴,还是紧张,或是鼓励,都有可能说出小心别摔着之类的话,这于当娘的来说,是关心,可于孩子来讲,就是提醒她曾经害怕,孩子有可能会真的又害怕起来,不再愿意走路。”
张兰若有所思,自己每次哄女儿走路时,都会不停的说,别怕,有娘在这儿,不会摔着你之类的话,那这是不是就是在一遍遍的提醒女儿,走路会摔跤,女儿反倒不愿意走了。
还有,女儿以前不是没在地上走过路,每次走路不稳摔跤,自己都很是紧张的一遍遍问,摔疼了没有,原本没有哭的女儿,却因为自己的问话,哇哇大哭,那自己是不是在提醒女儿,摔跤就会疼,而自己过于紧张的表现,让女儿也觉得紧张,原本女儿并没觉着疼,反而因为自己的提醒,让她觉得似乎很疼,而后就不敢在地上走了呢?
“大嫂,我以前是不是做错了?”张兰有点沮丧。
吕氏拍拍张兰的手,安慰道:“当娘的,无论怎样做都是为了孩子,只是你这是带第一个孩子,没有经验而已。我虽没生过孩子,却带大了你们四个,仔细来说,比你多那么一点点想法。”
“哦,那我以后多向大嫂请教,也多问问别人家当娘亲的。”张兰受教。
“你这桑葚是谁给的,还用篮子装着。”看着喜多多手里用草编的篮子,吕氏好奇。
张兰也扭过头看着吃得开心而又谨慎的女儿,笑呵呵答道:“是花芒种给的,她说这篮子编坏了,怕是卖不掉,拿来给小孩子玩最好。”
张兰从地里回家,要从花婶子家门前路过,她家里有桑树。花芒种是花婶子的女儿,花婶子怕她晒黑了找不到好婆家,不让她下地干活。花芒种闲不住,就让大哥弄回适合编织的草,编出各色篮子。
花芒种的二哥在县上一家酒店当伙计,每次她二哥回来,就将编好的篮子拿到县上,放到一家熟识的杂货店寄卖,卖得的钱,都交给花芒种攒做嫁妆银子。
“唉,挺好的孩子,硬是让她娘给祸害了。”吕氏替花芒种惋惜。
花婶子嘴碎,喜欢翻东家扯西家,村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就是没有的事,也能被她编出事来,整日里弄得四邻不安,她还自以为聪明多智,三个孩子因她的原因,亲事大受影响。
大儿子花清明,已经二十了,还没有定亲;二儿子花谷雨,今年十八岁,一次次的相亲不成,干脆自己给自己做主,入赘到县上一家人家,当了上门女婿;花小满是花婶子的三儿子,今年十六岁,自小过继给了姑姑,现在已经娶妻生子。
花芒种是兄妹里最小的,十四岁,已到了提亲定亲的年龄,可人家都怕娶了她,有花婶子这样的丈母娘,会搅得家宅不得安宁,所以极少有托媒人上门的。花儿一样的姑娘,却几乎无人问津。
“是呀,花芒种长得好看,手巧,心眼好,要是哪个男子娶了她,一定很有福气。可惜了,有那样一个娘,养得再白,人家也不敢要。”张兰也为花芒种惋惜。
大嫂和二嫂讲话,还要压低声音,似乎是不想自己听到,也许是两人在说女人家的悄悄话,也许是说的话不方便让自己听到,喜三根心中闷痛,起身提着篮子去了自家地里摘绿豆。
晚上,夫妻两个睡下,张兰跟喜二根说起白天女儿走路的事,喜二根和吕氏一个说法:“当娘的,无论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