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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噼里啪啦一席话,胡莺莺大惊失色,喜三根沉脸问道:“弟妹把话讲明白,什么叫做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谁是那个女人。”
“哎哟姐夫,原来你还不知道呀,我这真的是该打嘴,怎地就说出来了呢。”
梨花故作姿态的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继而又正色道:“如今姐夫既然知道了,也就没必要瞒着了,爹,娘,大概您二老也不知道这事吧,姐姐这次的病可不是一般的重,伤及了根本,往后能不能生还说不准呢,趁着这会儿姐夫心软,赶紧的让她跟姐夫走吧。”
胡莺莺脸色惨白,颤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亲耳听到的。”梨花冷哼:“姐姐好狠的心,你侄儿一个还不满周岁的孩子,连路都还不会走,你竟然将他一人丢在门外,就不怕有拍花子的将他带走?你自己的孩子掉了一个又一个,恨不得别人的孩子也没了,这可是你胡家的骨肉,你也下得了手。”
喜三根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暴声问道:“快点讲,什么叫做还不知道能不能生孩子。”
他这一吼,梨花吓得一个激灵,也不敢再饶舌,冷声道:“我那天回来拿东西,看见我儿子就一个人在院门口玩,一推院门,院门从里面闩着,从门缝里看,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听到姐姐屋里有说话声,我就将耳朵凑到门缝,是姐姐和刘稳婆在讲话,刘稳婆讲,姐姐这次身子亏损的厉害,往后能不能生还不一定。”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一晚上不归家,我怎么会要自己洗菜做饭,又怎么会受凉发烧,还差点死了,都怪你,我不能生孩子都怪你。”
梨花的话音刚落,胡莺莺便发疯一样扑向喜三根,使劲的摇着喜三根,用拳头擂着喜三根的前胸,还发狠的用嘴咬喜三根的肩膀,喜三根还没从梨花的话里醒过神,就这样任由胡莺莺将他像布娃娃一样折腾,似乎没觉出疼。
胡莺莺的爹娘听了梨花的话,一时也傻了,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场面。
好半天,胡莺莺自己喊打的累了,喜三根才醒过神,抓住胡莺莺的手,叹道:“好了,都是我的错,咱们回家吧,不能生就不能生,咱往后好好过日子,不用再穷折腾了。”
“你,你不嫌弃我?”胡莺莺不相信这话是从一个男人嘴里讲出来的。
喜三根苦笑:“嫌弃你?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不比谁强到哪里去,还真是刚好配一对。”
不知为什么,听到自己妻子可能不会生孩子,喜三根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是觉得心底一下子松快了。
第015章 幻觉()
谷子已经收割,麦子也已种上,别人家忙着采摘收茬棉花,喜三根家里没有种棉花,玉米也还未老熟,手头上暂时无事,喜三根便又开始在院里忙活着雕刻木马。
胡莺莺走路都绕开树根,一脸嫌恶:“赶紧把这破树根弄走,又臭又难看,你也受得了。”
喜三根再一次将鼻子凑到树根上,使劲闻一闻,皱眉道:“哎,真是奇怪,怎么大嫂和二嫂都讲树根香,多多更是每日里围着树根玩不够,而你却讲树根臭,我和二哥四弟什么味都闻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他,相由心生而已。”令狐郎中抱着喜多多从院门进来,接了喜三根的话。
喜多多进门就挣扎着从令狐郎中身上下来,小跑到喜三根跟前来,木呆呆的一句话都不讲,只是好奇的看着又变了样子的树根。自从喜三根将树根拿回自己家雕刻,喜多多每天都要来几趟,她要看树根什么时候变成大马。
自喜三根开始将树根雕刻成木马,令狐郎中也几乎是每天必到,每次都抱着喜多多一起。
喜三根起身给令狐郎中搬了个凳子,他自己又坐下接着刻木马,问道:“此话怎解?”
胡莺莺避进了屋内,不知为何,每次见了令狐郎中,她总觉着不舒服,也许是令狐郎中长得太好看,比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家还好看上许多,就是这一点令她嫉恨吧。
令狐郎中坐在凳子上,伸手抚摸着喜多多头顶,道:“你大嫂和二嫂闻着树根香,是她二人看着树根便心生喜悦,因为此树根可变成令多多高兴的木马;多多闻着树根最香,是因小孩子心思单纯无杂念,又心存希望,因而最是愉悦;你妻子闻着树根臭,乃是她本身便对此树根厌恶,至于原因,无需我多讲;你兄弟三人闻不出此树根与其他树根有何差异,是因你三人并未将树根放于心上,觉着它也就只是个玩意而已。”
喜三根不同意令狐郎中的说法:“令狐郎中此话不对,二哥和四弟如何想的我不知,我每日里精心雕刻此树根,很是上心,又怎会未将它放于心上。”
令狐郎中道:“这个无需我多做解释,你心中自是明白。”
喜三根叹口气,停下手里的活,低头沉思片刻,抬头想要跟令狐郎中讲话,却发现,近在咫尺的令狐郎中,面貌越来越模糊,他竟然看不清令狐郎中的神情。
“呆子,又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胡莺莺一声嗤,喜三根从愣怔中惊醒过来,面前只有木呆呆的喜多多,和满脸嫌恶的胡莺莺,哪里有令狐郎中的影子,喜三根奇怪:“令狐郎中何时走的?”
“令狐郎中何时来过?莫不是你也看中了令狐郎中的相貌,做梦都想见到令狐郎中?”胡莺莺气愤道。
“令狐郎中没有来过?”喜三根迷惑,自己刚刚还跟令狐郎中讲话来着。
而后他指着喜多多道:“令狐郎中不是抱着多多一块来的?”
“哼,往日里是令狐郎中抱着她来,今日这个小呆子却是自己来的。”再看喜三根那一副迷惑的神情,胡莺莺心中更是不屑,嗤道:“一对呆子。”而后甩帘子进了屋里。
在外人面前,喜多多越大越发显得呆傻,胡莺莺干脆就叫喜多多小呆子,喜三根纠正她很多次,她都不当一回事,因为自从喜三根将她从娘家接回来,就再也没有动手打过她,她虽觉不解,却也比以前更加的嚣张。
“多多,你是一个人来的?”喜三根向喜多多求证。
喜多多点头,指指树根,又指指喜三根手里的刻刀,意思是催他赶紧刻。
明明侄女很聪明,为何一出门就会变成这副呆傻模样,喜三根内心想着,接着刻木马。
也许自己刚才确是做了一个梦,喜三根信了令狐郎中没有来过,肯定是刚才自己刻着刻着就睡着了,不过,梦中令狐郎中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想着,喜三根不由俯身再去闻树根,依然是没有香味,也没闻出臭味。
胡莺莺口中的一大一小两个呆子,一个刻,一个看,两个人都不做声,倒真像是一对呆子,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多多,我娘煮了嫩棒子,送你家去了,你快回去吃吧,这会儿已经不烫手。”
“小武哥哥。”喜多多终于开口讲话,迈着小短腿往院门去。
五岁的小武,紧走几步牵起喜多多的手,喜滋滋的道:“咱回去吃嫩玉米棒子,可香了。”
“嗯。”刚才还一副傻呆呆表情的小多多,顿时笑得灿烂,点着小脑袋,由着小武牵着她的小手往自家走,不过这笑容也只有小武一个人看得见。
“哼,小小年纪,看起傻呆呆的,却是个浪货,来了半天不说一个字,那小子一来,她就叫的那个甜啊。”胡莺莺掀帘出屋,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边嘟囔边往院门去。
喜三根怒道:“闭上你的粪嘴,再敢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哪里讲错了,那小浪货……”
胡莺莺回头还要接着讲,却一下子卡了壳,喜三根瞪着一双虎眼,那狠厉的表情,仿佛要杀人一般,胡莺莺立时惊醒。
对于喜家几个女人,除了她自己以外,喜三根对哪个都护得紧,胡莺莺心中泛着苦水,自己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当初为贪图喜家的财产,以为嫁进喜家便会享福,腆着脸制造跟喜三根的偶遇,没想到如今落得个如此下场。
自己从来都没走进过这个男人心里,这个男人心里只有那个贱人,还有贱人生的那个小呆子。可是,自己不会生孩子的事,已被弟媳梨花宣扬的远近皆知,自己想要离开这个男人,又有谁会要自己呢。
一股恶臭从树根扑面而来,胡莺莺憋住气不敢呼吸,她怕自己会呕出来。
见胡莺莺不吭声了,喜三根问她:“你要去哪里?”
胡莺莺双手捂鼻,退到院门口,这才觉得好一些,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去玉米地里挑拣着掰些嫩玉米棒子,听花婶子讲,县上那些大饭店收生嫩玉米,价钱比老玉米还贵,反正闲着也没事,还不如掰些嫩玉米去卖。”
喜三根放下刻刀,进屋拿了一个大点的包袱出来,几步就越过胡莺莺,边走边道:“我跟你一块去掰,明天一大早就去县上卖,走之前煮几根熟玉米,给四根送去,他正长身子的时候,考试又辛苦,得多吃点。”
秀才考试有五场,县上考试这是第一场。
胡莺莺听着恨得直咬牙,却也不敢多话,刚才喜三根那吓人的表情,犹在眼前。
第016章 谨慎()
一个晒得黝黑的五岁小男孩,牵着一个粉嘟嘟不满两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走路还不太稳,小男孩小心翼翼护着小女孩,不敢走得太快,还时不时停下来和小女孩说着话,小小的人儿,对小女孩满是爱护,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女孩便会摔伤。
这样一幅情景,村人已经司空见惯,路过的行人或许会看上一眼,或许直接越过两个小儿,急匆匆去赶自家的农活,也有那性子活泼喜欢小孩子的,会逗上两个孩子几句。
小男孩会跟开玩笑的人讲上几句话,或是争执几句,而小女孩,一直是木呆呆的表情,无论谁跟她讲话,一概不予理会,村民们已是习惯了她的这副模样,倒是不以为意,有人还为她惋惜的摇摇头。
“娘——”
“喜二婶婶。”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张兰,喜多多的脸上焕发光彩,挣脱小武的手,小跑着奔向娘亲,小武像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弯腰抱起女儿,张兰在女儿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招呼着小武跟上她,三人进了喜家后院。
喜多多说要看三叔刻大马,张兰便跟着她出了院子,看着女儿进了前院的门,而后她便一直守在那里,小武跟着董翠兰来送玉米时,听张兰讲喜多多去了前院,便直奔喜三根家接喜多多。
院里,董翠兰和吕氏边聊边帮吕氏翻晒着棉花,看见张兰抱着喜多多进来,向喜多多招招手:“多多,棒子搁在厨房里,不凉不热,吃着正好。”
“董大伯娘。”喜多多从娘亲身上下来,甜甜的喊了董翠兰一声,便和小武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看着一双小儿女进了厨房,董翠兰道:“哎哟,多好的孩子,喊得我这心里痒呼呼的。”
吕氏笑道:“俗话说,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心里痒就再生一个闺女呗。”
董翠兰摇头:“不能再生了,就这五个小子,我和梁子还发愁怎么养活呢,再生一个,还不得愁死个人。”
张兰笑道:“翠兰姐,五个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这愁得也晚了点吧。大武二武已经跟了师傅,三武也长日里跟着敏子哥身边转,将来肯定跟敏子哥一样,有一手的好木工手艺,四武和小武虽说年纪小,还没有正经事干,可两个孩子都懂事,长大也必不会让你和梁子哥太操心,你这发的哪门子愁。”
董翠兰立时开始叫苦:“哎哟,大武这都十三岁了,眼见着就到了说亲的时候,后面还有四个小子紧跟着,哪能不愁呢,就我家那块屁大点的院子,五个媳妇总不能都娶到一个院里吧,先不说住不住的下,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五个要是闹腾起来,还不把人给闹死。我跟梁子商量着,先盖新房子再给大武娶媳妇,可你给老大盖了不能不给老二盖吧,五个小子得有四个跟我们分开过,这一座院子一座院子起下来,哪有那么多钱呀。”
吕氏给董翠兰宽心:“愁啥,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只看到眼目前花钱的事,咋就不想着往后挣钱的事,大武学的那可是挣钱的手艺,二武学做账,将来当了账房先生,也不少挣钱,还有三武,跟着敏子,哪里用发愁会穷着他。还有两个小的,保不准将来会有大出息。”
“哈哈,大嫂可真会宽人心。”董翠兰本就是个爽快人,嘴上说道几句也就算了,不会如那怨妇一般,纠结着一个问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