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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硬。谁知今日竟救了我一命!你看看,这飞刀正好戳在这年糕上,连一点尖尖儿都没露出来!”
沈孤城看着郑小寒一只手拿着年糕,一只手拿着飞刀,给他比划着的样子,他伸出手,将郑小寒手里的飞刀拿了过来。
“果然是他们。”
郑小寒一愣,立刻明白了过来。
“你早就有怀疑对象了?杀了我爹我舅舅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沈孤城抬眼看了看郑小寒,双唇微微一抿,并不准备开口。
“你别不说话啦!急死我啦!”郑小寒伸手,拽着沈孤城的袖子摇了摇。
“你最好别知道。”
郑小寒手里一松,眼睛瞪得溜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那些人不仅杀了我舅舅一家还有我爹,甚至想要杀了我!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如今连即将死在谁手里都不能知道吗?!”
沈孤城轻轻叹了口气,最终因为无法直视面前姑娘咄咄逼人地眼神,开口说道:“是锦衣卫。”
郑小寒傻了。
沈孤城将飞刀轻轻放在桌上,然后伸出食指点了点:“这柄飞刀,长约两寸,精铁打造。刀柄乃飞鱼造型,尾端栓有一寸长红缨。刀背处左右两侧分别有两道放血口,刀入皮肉之后,伤口不易愈合这飞刀,是锦衣卫特有的,一柄造价三两银子。”
“这么贵!”郑小寒脱口而出。她刚一说完,沈孤城的话头便古怪一顿
重点错了吧
“您继续说您继续说。”
“来宝雀镇第一日,我便查探过周家被火烧了一大半的宅子,那些火势起自西边角落,明显是人为所致。烧宅子的目的,是为了掩饰痕迹。经过我仔细观察,周家宅子的窗沿处,依旧有没有来得及消除的刀痕。那刀痕——是绣春刀造成的。”
第21章 一把弯刀(二)()
“绣春刀?”
“锦衣卫独有佩刀,造价”沈孤城刚想说出口,却又转移了话题:“再加上你爹身上的伤口,还有昨夜缠住我的那些人的身手。基本可以断定,这些人是锦衣卫。”
郑小寒越听,嘴巴张得越大,她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京里的锦衣卫,跟我们平头小老百姓有半毛钱的关系吗?难不成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事做就要去杀一杀人,灭一灭门?这是什么道理!”
沈孤城无语:“锦衣卫跟我们六扇门没关系”
郑小寒眼睛一瞪:“反正你们都是京里来的!”
沈孤城摸了摸鼻子,继续说了下去:“我被派来调查这个案子,这个案子肯定不会简单。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锦衣卫,事情就更复杂了。”他说着,看了郑小寒一眼:“你现在很危险,最好尽快离开宝雀镇。”
郑小寒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沈孤城说的不错,她现在呆在宝雀镇,确实非常危险。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可就光刚才那个架势——就算今天被猪油年糕救了一命,可下一回,却没有萝卜饼鱼肉丸子什么的来救她了!
但是离开了宝雀镇,她又能去哪里呢?
回乡下?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沈孤城没有打扰郑小寒,他站起身来,走到水盆边上,仔仔细细地清洗脸上的菜油。
郑小寒望了望天花板,心头一阵茫然。以后没爹没娘了,她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株没了根的草,大周这么大,到底何去何从?
“我要去京城。”
沉默了好久,郑小寒终于开口说道。沈孤城一怔,他回头看了郑小寒一眼:“你京中有亲戚?”
郑小寒抿了抿唇,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京中没有她的亲戚,可麟儿却去了京城。如今这世界上,还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他们姐弟俩了。麟儿去了京城,她就去京城找他。
以后她说书赚钱,供麟儿读书。麟儿读书向来很好,往后考上个一官半职的,也算他们后半生有了活路
对,去京城!
沈孤城没有得到郑小寒的回答,却能看出她眼中的坚决。他没有多言,便只是坐了下来。
“若你要去京城,那也方便。待我收集好足够的证据,并写好文书结束了这起案子之后,也是要回京的。那时候你与我一同上路,也算安全一些。”
郑小寒点了点头,对沈孤城笑了笑:“我运气真是不错,还能遇到沈捕头这样的好人。只是我身上没别的钱了,若沈捕头不嫌弃,这一路我说书给你听。”
“别叫我沈捕头了。”
“那叫你啥?沈大侠?沈神捕?沈英雄?”
“”沈孤城站起身来,转身往门外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丢下一句:“叫我沈大哥便是。”
郑小寒眨了眨眼,便不再计较。她站起身来跟了出去,嘴甜地奉承着她往后的大保镖:“沈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啦!沈大哥,你这是要去干啥?”
沈孤城听得这一声声的“沈大哥”,觉得耳朵有些发痒。他不自在地梗着脖子:“吃晌午饭!”
第22章 一把弯刀(三)()
当天夜里,郑小寒跟着沈孤城,冒险回了一趟家。沈孤城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这才让郑小寒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郑小寒也很懂事,她不声不响地快速收拾着必需品。除了剩下的散碎银子,还有必要的贴身衣衫,其他一切从简。
爹的牌位还没来得及做,可娘亲的牌位却是一定要带着的。其余的东西,都不算必要。她身上有娘给的小石头,有爹给的银簪子爹娘都在身边,这就够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郑小寒就收拾好了一切,悄悄潜回沈孤城身边。她甚至锁好了门窗,将篱笆扯开了一道口子。
养的鸡仔们,她是没办法再喂了。将围着它们的篱笆扯开,起码能让它们饿极了就自己出去觅食。
沈孤城看了郑小寒一眼,而后两人默默离开了这里。
这宅子,郑小寒刚刚住了两年多。当初盖宅子的时候,她与爹想得多好啊
一共三间,她一间,爹一间。往后她捡个上门女婿,生个崽子再住一间。
想着住满百年的,宅子用料便很是讲究。石头是大小均匀的青石,砖瓦是烧得结实的好砖瓦,就连抹墙的石灰,都采买了上好的。
只可惜
谁会想到,她们这温暖的小院子,只住了两年呢?
郑小寒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她的家,那个没有亮灯,却依旧显得温暖的院子。她将这院子的样子深深刻在脑子里之后,便果断扭头,跟着沈孤城快步离开了这里。
若是有缘,她会再回来的。
沈孤城为免夜长梦多,便在当天下午加紧写完了文书,带着那柄飞刀做证据,算是结了案。
他来宝雀镇的目的,就是找出凶手。凶手找到了,人证物证齐全,可那凶手他没法抓这就不能怪他了。
沈孤城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与郑小寒一块,在黎明到来之前,准备赶紧先将郑老爹给埋了。
埋了郑老爹,他们立刻启程,离开宝雀镇,往京城去。
来到了郑小寒娘亲的坟前,郑老爹的棺材依旧停在下午的地方。坑已经挖了一大半了,沈孤城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便立刻撸起袖子继续挖起坑来。好在沈孤城力气大,两人联手,倒也能抬得动那棺材。
好好的安葬了郑老爹,郑小寒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擦亮了竖在郑老爹的坟头前。
她跪了下来,低声念叨着:“爹,女儿不孝,没法子给您好好下葬。女儿这会子性命难保,这就随着沈大哥进京。”她低声说完,扭头看了眼不远处正机警观察四周的沈孤城,然后继续说道:“沈大哥看起来像是个好人,如今女儿再无可信之人了,只能靠着沈大哥,与他一同进京。老爹,您和娘亲可要保佑女儿,早日找到麟儿”
她说完,看着忽明忽暗的火折子,抿了抿嘴:“连柱香都没能给您好好点上唉”
她放纵自己再忧伤一会,叹完了这一声,她要坚强起来。
郑小寒站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灰,然后拿起火折子吹熄:“爹,娘,女儿走啦!”
第23章 一场追杀(一)()
借着夜色,郑小寒跟着沈孤城,踏上了进京的道路。
沈孤城有马,这马儿是官道里驿站的,每每相隔五百里,官道上便有驿站,若是办公差或是花些银钱,便能换一匹吃饱喝足有力气的新马驱使。
沈孤城看着自己的马,有些犯难。
并不是说,马儿上不能坐两个人,可是马鞍只有一副,就算郑小寒个子再小,也没法子舒舒服服地坐在没有马鞍的马背上太久。沈孤城没有法子,只好先让郑小寒坐在马上,他牵着缰绳在底下走——如今夜深,起码得等到天亮时,到了下一个驿站后,再想办法。
郑小寒也没不好意思,她厚着脸皮嬉笑着道过谢,便坐在了马上。
这是她头一回骑马,虽然马儿并没有奔跑起来,可她还是有些怕的。她两只手紧紧抓着马鞍,身子摇摇晃晃看起来特别不稳当。
“踩着马镫。”沈孤城看不下去,终于提醒了一句。
郑小寒两只腿荡来荡去,努力了半天,终于有些委屈地说道:“够不着。”
沈孤城一梗,扭头去看——郑小寒的腿,跟沈孤城的比起来,实在是有点短。
沈孤城无奈,只好停下脚步,转身去调整马镫。马儿摇头晃脑,打了个哈欠之后,乖乖站定低头吃草。
此刻,他们已经离开宝雀镇,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耳边夜风轻轻吹着,沈孤城手下一顿,突然抬头眯着眼看向不远处。郑小寒见状,心里一揪:“怎么了?”
沈孤城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双唇之上。
夜风依旧,这寒冬腊月里,就连虫鸣都没有,风声里,浅浅夹杂着一丝草动。
突然,沈孤城伸手扶住马背,一个翻身跳了上去。郑小寒眼睛一花,而后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
“!!!”
沈孤城将郑小寒一拎,然后自己坐上马鞍,最后将郑小寒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抓住我的胳膊,坐稳了!”
郑小寒一阵昏头昏脑,还未等抓住沈孤城的胳膊,耳边缰绳扬起,马儿突然加速飞奔惯性让她差点摔下马去,直到她一头撞在沈孤城的怀里,下意识紧紧抓住了沈孤城的衣裳。
“怎么回事?”
“人追上来了。”
郑小寒被颠得话都说不齐全,她闭上了嘴,免得咬到自己的舌头。探头向后看去——远远地一片黑暗之中,突然闪过一丝金属的光泽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他们人好多啊,怎么办?”
沈孤城面色阴沉,他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觉得事情不妙。
或许自己的身份暴露,这些锦衣卫知道他来自六扇门。虽然六扇门与锦衣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自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或许,他们不会放他安全回京。
更何况,这里还有个郑小寒。
郑小寒从沈孤城怀里弹出脑袋,向后看去。追上来的大约有十几个,各个穿着黑衣——要不是他们这群蠢货佩刀太过耀眼,否则这黑夜之中,郑小寒还真的不好辨认他们。
第24章 一场追杀(二)()
郑小寒咬了咬下嘴唇,她扭头看了眼周围,借着月光,周围的景色一一落入她的眼底。片刻之后,郑小寒眼睛一亮。
“我有办法了!”郑小寒抬头,看着沈孤城的下巴:“沈大哥我问你,马儿奔跑的时候,你会不会下马?”
沈孤城一低头,便看到一张生机勃勃的面孔,他下意识呼吸一滞,而后闷声点了点头:“嗯,不难。”
“那拉着我一块呢?会不会摔着我?”
“不会。”
“太好了!一会儿咱们会路过一个石板桥,咱们就这么跳下来,躲在桥底下。这黑咕隆咚的,想必他们也看不清楚——让他们追这匹马去好了!”
话音刚落,沈孤城便果真看到了一座石板桥。桥很短,马儿瞬息之间便能踏过去。他没有回答郑小寒,只是一只手揽住了郑小寒的腰,低声道:“闭眼。”
郑小寒闭上了眼睛。
然后她感觉自己腰里一紧,而后便腾空而起。片刻之后,她重重地摔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
沈孤城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然后立刻抱着郑小寒跳下了马,两人翻滚进河堤上的草丛里,马儿却一声嘶鸣加快了速度,直直冲过了桥。
沈孤城被郑小寒撞得闷哼一声,可他并不停歇,双手将郑小寒一捞——抱着郑小寒,他侧身躲在了石板桥下。
石板桥很矮,隔着不过一尺的距离,便是过膝的河水。
沈孤城弓着身子,整个人蜷缩在了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