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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头,觉得此话有理。
傅安蓉嘴角一弯,语笑嫣然“那若要证明将军夫人未有私自出京一事,那只需证明在那段时间里是否有外人见过夫人即可,这世上总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罢,一个在东南,一个在华都。”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确实让人无别辩驳。
傅安蓉看向清嘉,语气温和之极“那敢问将军夫人,在将军重伤至归朝的这段时间里,你是否见过外人,亦或是,有外人见过你呢。”
清嘉沉默了片刻,脑中却已经有了结论,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是承认不得的了,因为现在若是她承认自己当初却是私自离京且不说依照皇帝本就忌惮陈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到时候定然少不得借题发挥。
光是顾琰刚才的一席话,她现在认了,那必然连累顾琰,欺君之罪,可大可小。
于是,她静静的看着傅安蓉,一字一顿道“那些日子,我身子不适,未曾出府”
正当她缓缓道来的时候,突然一计清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叙述和思绪。
“这一点,臣也可以作证。”
清嘉转头,寻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原是一位年纪与陈巘相仿的清俊男子出列,目光交汇,既是陌生又是熟悉之感席卷而来。
男子目光含笑,眉目之间温文尔雅,十分俊逸,虽比不得陈巘的精致出尘,但也算的上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只是
清嘉不明白这人此时出言是为何意?
皇帝和在场之人也是一愣,转而问道“叶爱卿,你此话何意?”
没错,那人正是那天与陈巘有多只言片语交谈的新任大学士叶修玉。
只见叶修玉一拱手,弯腰行了个半礼,道“前些日子,正逢微臣初到华都,听闻将军夫人医术了得,擅长各类疑难杂症,臣早些年在滇镇任职的时候得了些湿病,这一到华都便水土不服,十分难受,臣也心知此举不妥,但却是病痛磨人,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登门求药。”
他言谈流畅,表亲自然,让所有人都感觉事情峰回路转。
“夫人起先也颇是为难,但奈何医者仁心,慈悲心肠,这便为我施针开方,极大的缓解了我的病痛。”
这时,他看向清嘉,点头拱手道“如此说来,我还未向夫人致谢,”他眼中满满都是温和的笑意“感谢夫人那日赐药之恩。”
清嘉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虽说不知道他此举究竟为何,但当下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叶大人言重,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值一提。”
皇帝大概也没想到事态的发展会是如此,此刻也只能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叶爱卿受累了”
此时叶修玉也功成身退,与皇帝客套的寒暄两句也就退下了,只是在最后看向清嘉的那一瞥意味深远。
清嘉一头雾水却还是强作镇定。
这边有了叶修玉这么一出面,一下子事情就明朗了许多。
皇帝颇有几分尴尬,傅安蓉脸色十分难看,乳娘早已吓晕了过去,在场众人更是神色各异。
从刚才起就表现的十分志在必得的陆仪,此刻面色铁青,睚眦欲裂,双手放在袖中紧握成拳,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此举竟是到了这个境地。
输了?
“即是如此,那想来这事应该是一场误会了,”皇帝现在也是难以下台,看向清嘉,温言道“真是委屈夫人了。”
陆仪闻言便知此举失败,心中大恨,陆清嘉果然我还是小瞧了你!
但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陛下,纵然将军夫人出京一事未有定论,但陈巘私自屯兵之事,这是千真万确,不容抵赖的啊!”
这时的陆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险些忘了,跟清嘉私自离京相比,显然将领养私军才是重中之重啊!
可恨,他刚才险些让他们扰乱了思绪,避重就轻了去!
陆仪从刚才开始就不敢与陈巘直视,此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是挺直了腰杆,仰着头质问陈巘“大将军对此你有何话说?”
这一刻,一直都未有一语的陈巘这才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虽然努力虚张声势但却还是忍不住心虚气短的陆仪,漫不经心道
“你说完了?”
那真是太好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论断()
陈巘看着陆仪,表情一直什么寡淡,直到现在才有了那么几分讥讽
“我给你机会了。”
一字一顿,让人莫名心惊。
饶是陆仪老奸巨猾,此刻神经也不由紧绷起来。不得不承认在陈巘的逼视下,隐隐已经有了退意。
毕竟任谁都能够轻易的察觉出来,他先前的沉默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陈巘是谁?
在场之人,包括皇帝,谁的面子他给过?
若说早前他还有那么几分忠君爱国之心,那么现在从他的对皇帝的不冷不淡看来恐怕也早就不屑一顾了。
陈巘不给陆仪任何后退的机会,慢条斯理道“陆仪,你说我私自屯兵,那好,”他眸中锋芒一闪,沉声道“顾尚书”
顾修槐闻言出列,朗声道“下官在,大将军有何吩咐?”
“既然有人说我私自屯兵,那恐怕这件事只有大人可以代为解答了。”陈巘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随意的很“请问,东南战后,我上报给兵部的兵马总共是多少?”
顾修槐对着皇帝和陈巘行了个半礼,道“回禀皇上,大将军还朝之后上报给兵部的数量确实是七十万,并非陆大人所言只有五十万。”他郑重其事道“这等军机大事,臣不敢有差,军部的详细档案如今也封存在兵部,若是陛下不信,大可差人前去取来验看。”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但却始终噤若寒蝉,不发一语。
很显然,这是两个派系之争,表面上来看是陆仪弹劾陈巘,表面上便是文官武将的互不顺眼,从小了说大家也明白这陆仪今日种种多半还是有那么点官报私仇的味道。
因此,起先大家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在围观,纵然是其中的有心人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尽管如此,但是事态的发展却大大的超过了众人的预料。
现在看来,这已经不单单只是陈陆两府之间的恩怨情仇,恐怕后面还牵扯这更为庞大的势力体系。
宸妃,贵妃。
彼此之间,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你死我活,胜者为王。
陆仪死死的抓住了陈巘私自屯兵欲置其于死地,但顾修槐此话一出已经将陆仪的后路封死。
要知道顾修槐是贵妃的父亲又执掌兵部,如今贵妃已经堂而皇之的向众人宣布,她与陈巘站在了一条船上,那么顾修槐的立场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在这样的情况下,于情于理,顾修槐都不可能坐视不管,且不说陈巘私自屯兵真假还有待商榷,可纵然是真的他也定然要为其遮掩。
虽然说得好听是什么机密,但对于他而言也不过区区数据而已,他若有心与陈巘串通勾连,那瞒天过海又有何难?若是今日之事真闹到了不可收拾,那结果必然难以善了。
陈巘闻言也是微微一笑“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他看向皇帝,沉着道“那便请陛下,让人将档案取来,一看便知岂不了当?”
这端顾修槐一出来,皇帝心中便已经知道这次恐怕是被陈巘带到套里了,当下已是十分尴尬,讪讪一笑“既然顾爱卿已经这样说了,那就不必在多此一举了吧”
陈巘似笑非笑“陛下此言差矣,总归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今日不将事情弄个真相大白,那往后再有人以此做文章那岂不白费了今日的周章?”
这话说的意有指,陆仪的脸瞬间煞白。
皇帝登时就有些难堪,但也不好发作,只能悻悻道“那便依了大将军,来人,让人随顾尚书去往兵部一趟将那档案取来。”
顾修槐这便领人而去,不过一个时辰便将东西带了回来,呈给皇帝览阅。
皇帝接过来一看,果然上面林林总总记录着陈巘手下的兵力部署,竟是与陆仪所讲的一字不差。
这下就尴尬了。
皇帝合上档案,干咳了一声,将东西递还给了顾修槐,道“果然与顾尚书所言一致”他现在心情也十分微妙,面色十分难看,对陆仪道“陆爱卿,你可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一旁的陆仪闻言几乎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他在兵部的买通的眼线,亲眼见到了陈巘上交的军部细总上面的的确确只有五十万,那这一份所谓的档案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陆仪站都有些站立不稳,轻轻的摇头,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看了看陈巘又看了看顾修槐,突然间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这事情绝对没有这般简单,此事有诈,这是个圈套!
一定是陈巘和顾修槐早就串通好了的,将档案删改之后再封存,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状况!
陆仪再次跪倒,伏地而诉“陛下,这一定是顾修槐和陈巘串通好的啊,他们掩人耳目,桃代李僵,这着实不可信”
“啪”
一旁的顾琰再也听不进去了,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声道“陆大人,你的意思是我父欺君罔上不成了?”
陆仪还来不及分辨什么就被顾琰一通臭骂“怎么,诬陷大将军不成,你狗急跳墙竟也想将我父亲拉扯进这趟浑水,好趁机混淆视听么?”
顾琰的口吃是何等凌厉,盛怒之下,自然更是句句直戳要害,不给人反击的余地“是不是在场所有为大将军帮腔的人都是你口中的勾搭成奸,这世道是怎么了,说句公道话还不成了!?”
这一番义正言辞下来,顾琰气得脸颊微红,皇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爱妃歇歇气,这陆大人也只是猜测罢了,你何须为此动怒,正所谓后宫不得干政,你且听着也就是了,实在不必为此大动干戈。”
皇帝对顾琰之前挺身而出就已经颇有微词,这下更是心怀芥蒂,于是不免出言敲打一番。
顾琰闻言,盈盈一拜,险些落下泪来“陛下圣明,臣妾自知目光短浅,不懂朝堂上的这些事情,今日种种,虽是看在眼里,那也是不敢多言。但是我父亲为官二十多年来,一直便是兢兢业业,严于律己,为人正大光明,何曾有过半点苟且之事?”
她此刻完全是一个女儿为父鸣不平了“现如今陆大人说我父亲结党营私,欺君罔上,这样大的罪名,臣妾听了实在惶恐。”她抹了抹眼角,哑声道“臣妾不孝,入了深宫,不能侍奉于父亲跟前,如今竟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人污蔑我父亲,这实在是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啊!”
顾琰泪盈于睫“若是父亲真的有什么行差踏错也就罢了,不过陆大人这样无凭无据的出言诽谤,这实在是让我这个做女儿的难以接受。若真如此,那臣妾愿自请冷宫,为父赎罪。”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言重,顾琰为皇帝生育了两个皇子,如今太子被废,疯疯癫癫再无还朝的希望,九皇子培宁素来聪慧,十分受皇帝宠爱,乃是十分热门的诸位对象,有希望被皇帝立为太子。
后妃最主要的任务便是繁衍皇嗣,顾琰如今这样大的功劳,若是也被贬去了冷宫,那岂不是要造成后宫动荡?
毕竟,唇亡齿寒不是?
皇帝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当下也是略感不忍,顾琰前些日子才生产,身子一直也算不得好,今日这样动怒动气,他看了也颇有几分不舍。
于是赶忙道“爱妃快快请起,这样跪着做什么,顾大人的为人那是最端正不过了,朕知道,朕知道。”
说着说着就亲自将顾琰扶起来,顾琰轻轻抬头,一双美眸微微泛红,看起来让人好不怜爱。
皇帝看的心神一荡,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爱妃别难过,今日朕去你宫里陪你,到时候好好谢罪,你可消气?”
顾琰听了这才破涕为笑,一边的傅安蓉脸色铁青,心中大恨,好你一个顾琰,到底是谁在混淆视听!?
但是眼下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作为幕后主使,她虽然遍观全局但现在却也动弹不得。
陈巘和顾修槐一联手,直接让陆仪出局,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如今要紧的便是要将自己给摘出来,千万不可给陆仪连累了去。
傅安蓉给娘家的父亲晋阳侯使了个眼色,晋阳侯自然会意,上前一步,笑道“如今事情已经是水落石出,一切都是误会罢了,陛下你看”
此话的言下之意自然让皇帝赶快结束这个话题,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了不是?
皇帝自然也明白,早在顾修槐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