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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他这边话音刚落,蓁蓁就像是已经提前知晓了一般,手轻轻一样,一支银针飞射而出,正中那人左眼。
此时息尊王的眼神微变,似乎对蓁蓁的深藏不露感到十分意外。
在这华都除去宫内顾琰和府上清嘉,再也没有比蓁蓁身份更加尊贵的女子了,按理来说应是养在深闺,娇生惯养,在众人的百般疼宠之中长大,学的应是琴棋书画,读的也该是女戒妇德,瞧上去也该弱不禁风才是。
毕竟那才是严朝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
但见如今蓁蓁出手不凡,眉目之间隐隐有几分厉色,让原本妩媚天成,清丽绝伦的容颜更添风情。
蓁蓁可不管息尊王如何的诧异,袖中的银针行云流水一般的飞出,几乎是毫无虚,针针见血。
那些刺客见远攻不成,马上转变策略,在飞箭的掩护下从周围的树林草丛之中跳出来,手持武器与息尊王的护卫交战在一起。
虽然这边也是一顶一的高手,但架不住对方人数众多,很久就被其突破了防线朝着息尊王和蓁蓁杀过来。
这个时候息尊王只说了一句:“退至我身后。”
于是便将蓁蓁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身旁,不让任何一人靠近伤害到她。
可蓁蓁见形势凶险,不禁有几分心急,道:“给我一把刀,”她没有武器在手根本动弹不得:“剑也可以。”
但是息尊王却是置若罔闻,不仅一点没有让开的意思,反倒是护着蓁蓁步步退后,趁着格挡的空隙,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我待会儿掩护你,”他用眼神示意了不远处的林间小道,道:“你顺着小路跑别回头就是了。”
蓁蓁知道他的意思,心中更是急火攻心,这男人莫不是有病?
他一边要护着她,所以不能有大动作,所以只能勉强的回守,自己在他身边就是个累赘,让他左右掣肘。
可是,她明明是不需要他这样亦步亦趋守护的!
她自保是绰绰有余的好吗!
别忘了,她的父亲可是严朝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辟元一出,敢问天下谁敢匹敌!?
将门千金,岂会手无缚鸡之力,他也实在是太小看自己了。
真是让蓁蓁看了又急又气,逼不得已,只要瞧准时机趁着一个刺客靠近,一个小擒拿手配合暗器将其撂倒然后夺下他的兵器。
那是一把弯刀,嗯,还算顺手。
蓁蓁使起来也甚是流畅,这下便果断的从息尊王的身后绕出来,一套精湛的刀法让人看了目不暇接。
息尊王见状便知她确实能够保护自己,于是便不再顾忌,手上的动作便立刻狠厉起来,以一敌众,不落下风,替蓁蓁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
不过估计对方也是有备而来,很快息尊王这次带来的暗卫和随扈一一折损,情势再度不妙起来。
两人的眼神再空中只有一瞬间的交汇但已经十分有默契的缓缓靠近,对方见状也是紧追不舍,步步逼近,很快就形成了包围之势。
正在此时,蓁蓁果断出手将袖中一把银针射出,同时息尊王抓住她的肩膀,一提起,纵身一跃便跳出数丈远。
蓁蓁微微吃惊,虽然刚才就已经知道此人身手了得,但不想轻功也是如此高深,但眼下却容不得她思考更多,这端刚一落地还不等她落地息尊王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跃进了那深深的丛林之中。
原本他们可以顺着刚才那条小路顺势而下的,但去不想这才刚刚踏入马上又从两旁的巨石后面蹦出许多埋伏已久的杀手来。
蓁蓁见了一阵后怕,若是刚才自己真的顺势而退,这岂不是正中埋伏?
那……
两人一路狂奔。
他的手掌是那样的宽大和炙热,几乎将她的手腕灼伤,蓁蓁从未与男子有过这样亲近的接触,下意识的挣扎但却被他握得越紧。
最后也是知道他是决然不可能放手之后放弃了,两人就这样一路在树林之中狂奔,度之快让蓁蓁几乎不敢置信。
但奇怪的是她却并不感到劳累,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不再是自己的一般,从体内深处有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道推动控制这她跟随他的步伐前进,奔跑。
那是息尊王在用内力为她护体,这样内力的消耗会非常大,但看他眼神坚定,从容不迫,表情也十分平静便知他内力应是极为深厚,所以大致无碍。
风吹在脸上带回些许清醒,一切都生得如此突然,蓁蓁脑中此刻也是一片混乱,自己明明就是出来散散心怎么现在就像是亡命天涯一般紧迫逼人了呢。
这样新奇的经历让她既是忐忑又是不安,但不可否认的还有那一丝有若无的兴奋,或许是平日里周围的人都将她保护的太好,所以让她对外面的世界既是陌生又是熟悉。
现在经历了这么一遭,突然让她这十多年来的人生之中除去平静,欢喜,幸福,快乐,感动,安稳之外又多了一种感受,那便是——刺激。
尽管他们现在身后有一群刺客杀手在穷追不舍,但蓁蓁却隐隐有种畅快之感。
不过或许是因为毫无目的,一路狂奔的尽头却是一片断崖,这自然无法再前行。后面的杀手们也瞬间迫近,一时间他们竟是进退无路。
再看手中的刀剑已经卷了刃,血迹斑斑,见证着刚才那场厮杀的惨烈。
没有一个字的言语,双方再度交战在一起。
只是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对战而对方的人数已然众多,蓁蓁虽说身子轻盈,刀法精湛,但终归年纪尚小,与对方的每一次刀兵相接,那碰撞在一起的巨大力量都会让她的右手臂有些微的麻痹。
很快她就已经濒临体力不支的困境,只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她做丝毫的休息。
息尊王大概是时时注意到她的状况下意识的替她挡开面前的刺客然后将她护在身后,这时他们已经濒临悬崖边上,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坠下这万丈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蓁蓁现在已经需要很努力的才维持自己的平衡,不让自己掉下去,只是对方却是来势汹汹,大有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之意。
这边息尊王刚刚将人逼退了些,还不等他们退开,马上便又有人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不要命似的对着蓁蓁一刀劈来。
蓁蓁提刀一挡,腰部下意识的往后一仰,虽说是裆下了刀锋,但抵不住身后是无遮无拦,落脚之点的悬崖峭壁。
瞬间身子失衡,一声惊呼:“啊——”
“小心——”
他们两人同时出生,在蓁蓁朝着悬崖下坠落的瞬间,息尊王也跟着纵身跃下,终是在最后一刻抓住了蓁蓁的手。
但两人已经顺着悬崖滚落,根本无处着力,息尊王的左手紧紧的抓住蓁蓁的手,右手运气将手中的一尺多长的匕狠狠的插入了坚硬的石壁之中,然后随着惯性下坠了一段,但终是在半中间停了下来。
蓁蓁仰头正好对上他幽深的双眸,那本该是冷淡默然的烟灰色此刻看起来却是莫名的多出了几分澄澈来。
两人依旧还未脱险,这样不上不下,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任由息尊王内力在如何深厚,但也不可能一直支撑到他们等来救援。
更何况,他的随从和护卫在刚才的厮杀之中已经全军覆没,根本就没人冲出去报信,那希望就更是渺茫了。
蓁蓁喘息片刻之后,向下看了看,底下已然是不可见底的深渊,但脚下却又几块可以支撑受力的石块,于是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边一块凸起的石块,然后像一只壁虎一样的趴在石壁上。
“放手。”
息尊王松开她的手,然后蓁蓁就一点一点的向下爬去。
如今往上爬肯定是不成的,且不说上面的那些杀手刺客走了没有,且看他们距离崖顶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那上面光秃秃的可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地方。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往下不能往上,虽说也不知道底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但终归要比现在坐以待毙强。
息尊王懂她的意思,当下也就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蓁蓁身子轻盈,动作也丝毫不凝滞,每一步都踩的很稳,慢慢的向下爬去。
她虽然拳脚功夫还算凑合,各种武器也能使得,但身上却是一点内力也没有,所以在这种时候万分被动。
息尊王则不若她这般小心翼翼,径直松开了手,但因为有内里支撑所以下坠的度被控制的不算太快。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赶在蓁蓁下到悬崖底下之前先去看看底下的情况罢了。
不过片刻,他安然落地,然后用内力传音:“你下来吧,我会接住你,别怕,没事。”
蓁蓁听了当下心中也是微微放心了些,至少这样说来在这悬崖下应是暂时安全的,只是她却也不准备听他的这样掉下去让他接住自己。
这该有多可怕。
万一他一失手,那可怎么得了。
蓁蓁正这么想着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一股强大的引力让她身子瞬间失去平衡,不断下坠,一声惊呼还未结束,她就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因为刚才坠落时候闭上的双眼此刻缓缓睁开,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烟灰色眸子,当下蓁蓁都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差一点吓死她了!
若换了其他人她此刻定然是破口大骂,拳打脚踢,方能解恨,但他偏偏又是别国新帝,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只好将这口气忍了又忍。
但眼前之人却一点也不识相,反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说了会接住你,你为什么不信?”
蓁蓁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视他,道:“多谢息尊王关心,我并无大碍。”
息尊王见她身上确实没什么外伤,这才放下了心来,环顾四周,均是怪石嶙峋,草木旺盛。
这里应该是两山之间的小小隘口,所以并非是完全封闭,只有上去一条路可走。
只是……
蓁蓁看了看天色,时辰已经不早了,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太阳就该下山了。
再看周围环境十分陌生,若要是想要原路返回定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他们治好另寻出路了。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逃出生天,那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眼下最紧要的便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上面的那些杀手们说不定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死去便不会放心,慢慢再搜查到这里来那就糟了。
蓁蓁在这端心情沉重,不得其解,但看那息尊王却是一派悠然自在,蓁蓁不免气闷。
自己明明是被他牵连受累了,如今情况这样危险,前途未卜,他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真让人生气。
蓁蓁一想到这里便站起来想要走,不料脚踝却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才见到脚边的裙摆早就被磨坏了,想来应该是刚才掉下山崖的时候被石壁磨破了。
现在她的右脚鲜血淋漓,疼痛入骨。
而后,蓁蓁见息尊王蹲下来,握住她的腿:
“别动。”(。)
番外:其叶蓁蓁(十)()
蓁蓁没想到他竟会不顾身份地位蹲在自己面前替她擦看伤势,下意识的要挣扎,只是这才微微动了一下那腿部的伤口又被拉扯。
“嘶——”
“忍着点。”息尊王握住她的脚踝细细的擦看了一下伤口,确定只是一些皮肉伤,这才放下心来,道:“伤口不算很深。”
蓁蓁也低头看了一眼,确实,这应该是刚才从悬崖上滑落的时候被那些锋利尖锐的凸石划伤了,虽然伤口创面很大,但是却是不算很深。
只是绕若是如此,她也感觉到腿部一阵锥心之痛席卷而来,那狰狞的伤口只要略微移动就会有鲜血迫不及待的涌出,让人看了不免触目惊心得很。
蓁蓁长这么大,除去了小时候学刺绣的时候偶尔不小心戳破了手指之外,便是再也没有见过红,不想这次却伤的颇为严重。
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在家中好好休养,再用上些好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毕竟府中清嘉的医术如今已然是登峰造极,天下之间鲜少有人能够与之匹敌,虽然那去腐生肌的寒笈草已经没有,但蓁蓁记得母亲早些年确实还炼制出了几味收敛止血,消痕祛疤的奇药,那药方她都还清楚的记得。
没有任何女子不在意自己身上留疤,蓁蓁也不例外,所以见了这伤口心中十分难受。
息尊王不知是否看出了她的情绪低落,但却并不言语,只是沉默的拉扯下身上的一块绸布,然后轻轻的将她腿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蓁蓁见他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什么无价之宝一般的仔细,当下心中不免感激,声音也较之刚才柔和了许多:“……多谢息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