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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话说的多漂亮,多体贴。
果真,蓁蓁眼神似有几分动摇,看向清嘉的眼神之中尽是满满的信任,几次欲言又止但却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最后只留的一句:“娘,您还是别问了……”
但她却完全忘记了她娘是个好奇宝宝,你越是不说,她越是好奇,烧心挠肺的,这可不就是故意要让她难受嘛!
清嘉也有些着急,见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于是便开始猜:“你可是有什么意中人了?”
天知道她是完全没有证据的只是有个大致的猜测罢了,但不想蓁蓁的样子更是躲闪了,清嘉心中了然,果然如此,这竟是让她真的猜着了!
于是清嘉喜出望外,赶紧趁热打铁,问道:“究竟是谁家的公子,娘认识不?”
蓁蓁哪里能听得了这个,赶忙打住道:“娘亲别猜了,可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旁的事情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陈巘整日都叫清嘉小傻瓜,小傻瓜,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就脑子糊涂,万事不懂了。
蓁蓁这幅情态,她何其熟悉,当初自己可不也曾有过么。
只有有心悦之人才会这样的心慌意乱,草木皆兵,不是么?
清嘉便开始一个一个的猜测,但却被蓁蓁一一否定了。
最后,蓁蓁实在无法,只得认命似的妥协:“娘,您别问了,爹爹是不会同意的……”
终于,她还是决定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但语气之中却充满了无奈和迷茫。
清嘉却是想岔了,连忙道:“这个你别怕,你爹那个老顽固,娘会去跟他说,你先告诉我,到底是……”
正当此时,外面出来丫鬟的轻语:“夫人,大将军回府了。”
清嘉满不在乎,回道:“回来就回来吧,作什么这样大惊小怪的。”
怎么,还等着自己亲自去迎接一下么?
外面的丫鬟也顿了顿,又道:“一同来的还有息尊王。”
闻言,清嘉这才抬眸,默了片刻,回道:“去回了将军,我稍后就到。”
只是在她抬眸的瞬间,清嘉可能没注意到蓁蓁在听到息尊王三个字的瞬间,眼神那瞬间的飘忽以及表情的片刻不自然。
清嘉将丫鬟打了下去,这才眉心微蹙,小声嘀咕:“这人又来做什么?”
蓁蓁垂眸,自然是不一语的。
……
息尊王过府,礼数自然要很是周到,陈巘设宴为他备席。
当蓁蓁再次见到容寒的时候,视线交会的那一瞬间,心瞬间不受控制的悸动了下,手指下意识的收紧,还好是藏在了宽大的袖袍之中,若是不然定要让人看出端倪来。
双方问好,周全了礼数。
两个男人就政治军事之间的事情讨论起来,清嘉和蓁蓁在一旁作陪倍感无聊。
虽然嫁给了帝国的大将军,但清嘉还是对这些丝毫的不感兴趣,若是陈巘不出征她是没兴趣去了解当今的政治局势和军事布防的。
蓁蓁倒是还好,大概在陈巘从小耳濡目染的原因,她对这些事虽说不上多么上心有兴致,但至少还是还能听得下去,嗯,当然也听得懂。
容寒乃是一国之主,看待问题的角度与其他人不同,均是从大局出,这一点倒是与陈巘不谋而合,两人均是心胸开阔,目光长远之人。
于是席间,相谈甚欢。
宴毕,蓁蓁与容寒一起在花园之中走走。
最初一路上均是沉默无语,一直到了中心的凉亭处,容寒才轻声开口:
“多日不见,你看上去倒是略有清减了。”
蓁蓁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解:“有吗?”
她怎么一点也没感觉。
容寒的表情却万分认真,颔:“有。”
蓁蓁善于自我解嘲:“这样也好,省得体态痴肥,一身油腻。”
容寒却是轻笑,摇头道:“你这哪里需要担心那些。”
她身姿窈窕,纤纤细腰,不堪一握,哪里有半分肥腻之态。
这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甚至连刻意的恭维也算不上,但蓁蓁听在耳中不自觉的却觉得有些羞涩。
突然想起一事来,这便开口问道: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仿如心有灵犀一般。
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番外:其叶蓁蓁(十九)()
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蓁蓁这段时间与平常不一样,她整个人都像极了春日的阳光,温柔而明媚,让人能轻易从她的眉眼之中就能看到她此刻慢慢的柔情百转。
虽然她性子本就温和,但平日之中却过于沉静内敛,自然不如此时的明艳夺目来的动人。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情绪和状态是很能够感染身边的人。
若说曾经的蓁蓁是一株静雅姝丽的百合,那如今的她却像极了怒放之中的木棉。
尽管还说得上是热烈,但却有种旭日般的温暖之意。
如果非要寻出些蛛丝马迹,那便是她时时刻刻带笑的眉乐的心情泄露了天机。
即使蓁蓁从来也不证明回应亦或是承认什么,但清嘉还是再次确定她的宝贝女儿或许是真的在不知不觉,他们毫无察觉之下意中人。
思及此,清嘉不免叹气,她这娘亲做的真是不称职,女儿这么大了竟是连这些事情也没有早早现倒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尽管她私心偏向培宁,希望蓁蓁能够多加考虑于他,但这件事终归还是要蓁蓁自己拿主意才好,他们做父母的着实不好太过于插手。
万一他们横加干涉之后女儿过的不幸福,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悔断愁肠了?
清嘉是怕自己的私心坑害了女儿,误了她的终生幸福,这才不愿意多加勉强于她,所说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清嘉和陈巘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了。
蓁蓁的婚事,她自己做主就好。
只要对方人品贵重是个可以托付之人,他们倒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只有一个女儿,千娇万宠的将她养到到这么大,从来也不是为了要将她当做什么筹码去谋得什么利益。
当初清嘉就是吃了6仪的亏,被当做棋子随意舍弃,驱策,所以现在更是不可能重蹈覆辙。
更何况,如今陈巘早已经是位极人臣,根本已经不需要拿自己的儿女的婚姻做交换去谋得什么利益结盟罢了。
于是,清嘉微微宽了些,不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蓁蓁是个极为懂事的孩子,清嘉相信她定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才是。
只是如果这只是清嘉晓得也就罢了,可不想竟是连陈巘也瞧出些端倪来了。
那日陈巘回府,清嘉正好将小儿子给哄得睡下,自己也有些累了,这便迷迷糊糊的拍在小床边睡着了。
或许是真的血缘天性,陈家的几个孩子性子都像陈巘,安静乖巧的很,照顾起来倒也并不折腾人,不冷不热不饿不腌臜就万事大吉。
陈巘也看了看儿子,这些日子以来孩子长大了些,眉目舒展开,模样倒是讨喜,他看着也欢喜,静静瞧了一会儿,这才将熟睡中的妻子一把抱回了房。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是再轻柔不过,但清嘉幽幽转醒,眼睛一时有些适应不了,微微眯了眯,声音更是含糊得一塌糊涂:“三哥……你回来啦……”
这娇娇软软的声音让陈巘听了心头瞬间一软,声音轻柔无比:“累了就快些睡吧,嗯?”
陈巘心疼她白日要照料孩子,所以晚上的时候尤为担心她夜不安寐,只是他白天事务繁忙,不能替她分担,唯有在夜间的时候替她多多留意隔壁耳房之中的孩子有没有突然的醒转,在需要照料时候前去帮忙。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自从息尊王在华都之内几次三番的遇袭,弄得满城风雨,陈巘便已经连续几日均是早出晚归,往往是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身边,她睡下的时候人还没有回来。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她倒还真有点想他……嗯,想同他说说话。
陈巘与她结多年,夫妻之间早已经心有灵犀,只需瞧见她越见清明的眼神便知她有话要说。
“事情可是有眉目了?”清嘉说的是容寒之事。
清嘉可不懂什么双方立场以及严朝与息尊多年来的嫌隙和对立,但对于容寒上次对蓁蓁的搭救之恩她却还是心存感激的。
虽说事情便是因他而起,但毕竟结果便是有惊无险,清嘉信因果循环之说,总是觉得如果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便是再怎么小心谨慎那也是躲不开的。
所以,她还是将容寒当做自己女儿救命恩人来看待的,且不说有这层关系,单凭这些日子陈巘的早出晚归就足以让她引起重视了。
陈巘似乎并不想她为这些事情烦心,提也不怎么爱提,只是淡淡道:“事情早晚要水落石出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清嘉不满陈巘的故弄玄虚,不依不挠,逼问缘由。
只是陈巘略提了提,她有全然听不懂,只得作罢。
末了,本也是闹得累了,正要躺下,此时陈巘倒是开口了,十分漫不经心的语气:“最近蓁蓁可是遇到了什么让人高兴之事,我观她这些心情倒是开朗了许多。”
陈巘说的含蓄,但清嘉怎能不会意,正想着要怎么将话给圆过去,但陈巘却不给她机会,突然语出惊人:“她是不是有什么中意之人了?”
瞬间,清嘉觉得惊悚了。
陈巘的性格,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开口的,既然此刻拿出来说那定然是不知道从哪里瞧出来些什么了,当下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承认?
她先前就答应了蓁蓁不告诉他,如今点头岂不是要她在女儿面前言而无信?况且,陈巘她是再了解过,若是被他知道了,那还了得。
否认?
那成婚这么多年来,她可从未在陈巘面前隐瞒过只字片语,如今纵然有心要圆个谎也十分的有难度,稍有不慎便会露馅儿。
正当清嘉左右为难,犹豫着说还是不说的时候,陈巘却似乎根本需要她的回答,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这下,清嘉是真的答不出来了。
因为她现在也没搞清楚女儿喜欢的人究竟是谁,蓁蓁的嘴巴紧的跟蚌壳一样,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出那人的底细来,所以清嘉也不敢确定。
这几天她已经将整个华都与蓁蓁年纪般配,有过接触的男子都过了一边筛子,但却还是没能找到一个符合的。
陈巘一见她朦胧迷茫的眼神就知道她估计也是个不知情,当下也就不在为难她,非常自然的就将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毕竟,他要确认的信息已经得到了肯定了。
第二日,陈巘特意早早的回来,蓁蓁正好陪清嘉从外面的绣坊回来,清嘉带回了大量的账册需要处理,正好留下父女两个说说话。
陈巘不如清嘉那样好糊弄,虽然作为父亲,女儿的这些个小心思着实不该他来问,可偏偏清嘉又是个心软不中用的,这便只能抛开这些顾忌了。
蓁蓁在陈巘面前更是紧张,陈巘见她如此,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自己女儿这些日子也没跟什么其他府上的公子接触过,那与她有过交集的男子那变数屈指可数。
不由得,陈巘的心中已经有了些大概的猜测,但还是需要蓁蓁的亲口证实。
蓁蓁不敢在陈巘面前造次,但这个话题又却是太羞涩,愣是让她难以开口。
陈巘素来舍不得女儿为难,但事关她终生,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说:“蓁蓁,容寒并非可以托付终生之人。”
这话摆到明处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开口。
只是他话音刚落,蓁蓁的脸却是由红转白。
她只能听到自己心中咯噔一声:果然,爹爹是不会同意的。
但却不知陈巘的理由却是另有其他,有些事情很难跟她解释清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容寒之前可以的接近蓁蓁目的绝不单纯。
陈巘不是好相与之辈,许多事情,他本不欲计较,但若是有人将主意打到他的女儿身上来,那便是另当别论了。
只是他见女儿的模样实在可怜,不由叹了一口气:“蓁蓁,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他估计的真相实在太过不堪,他不忍心让女儿知道。
蓁蓁不懂,作为她的父亲,他才是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
可是……
蓁蓁强颜欢笑,但看向陈巘的目光却是分外坚定,声音更是铿锵有力:“还请爹爹将一切都告知女儿。”
无论事实是多么的不堪残忍,她还是不愿意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