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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曾经的未婚夫妻,在此刻竟是如此的苍白无言。
终究还是傅安博忍受不了这样窒息般的沉默,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心中略有忐忑,道:“琰儿,你近来可好?”
顾琰勾了勾唇角,笑的无比妖娆,道:“说不得好,但也尚算如意吧。”
如意!?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还能说如意!
傅安博断定了她是在逞强,说出这样的话不晓得心里头该有多苦涩,心里也不禁泛起了怜惜,道:“可是你瘦了……”
顾琰心中不屑,目光更是淡漠的很,不咸不淡的回道:“抚远将军说笑了,你我长久未见,怎知我是近来才身量清减的?”
傅安博一时哑言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声抚远将军就将两人的距离无限拉长了,此时的顾琰看起来真是高不可攀,生疏冷淡。
顾琰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此刻的锥心之感,道:“我出来许久了,若再不归去我父亲该着急了,如果抚远将军没有其他事的话,容我先行告辞了。”
傅安博一听,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愿她离去。
顾琰狠狠的皱眉,心中反感,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冷冷道:“将军请自重。”
傅安博闭了闭眼,强忍住心中的酸楚,望着她,道:“琰儿,你可是在怪我?”
“怪你?”顾琰反问,道:“将军说笑了,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怪你做什么?”
傅安博苦笑:“你心中果然是怨我的,”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父亲上门退亲,可是你的意思?”
顾琰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颔首:“是。”
傅安博其实早已猜到,但真的听她说出口,心中还是忍不住一痛,上前一步,问:“难道你真的能放下我们多年的感情?真的那么狠心?”
顾琰一听,眼神如刀,字字诛心:“我狠心?”她直视傅安博,内心一团怒火在烧,真是气势逼人:“你已经赐婚恭亲王府,我区区人臣不比皇亲,识得时务,自行退亲为将军你解忧,如今在你口中竟还是我狠心了。”
她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冷笑:“将军果然好本事,颠倒是非的能力让顾琰自叹弗如。”
顾琰的话辛辣之极,让傅安博脸色一白,不由辩解道:“我果然是怪我,可是琰儿,皇命难为,我的心中自始至终爱的都是你。”
“将军,”顾琰已经是极其不愿意听他说这些话,只能再次强调:“请您自重。”
但傅安博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有些话不吐不快,道:“我是真心待你的也是真的想娶你……”
顾琰听了这话瞬间就想作呕,但她强忍住了,道:“你说这些究竟想干什么?”
傅安博一愣,道:“琰儿,若我不愿退婚,你可愿意……”
“傅安博!”顾琰再也装不了淡定,气急败坏的打断他:“你当这世间只有你一个男子了不成,我非得自甘下贱的贴着你,你怎么有胆子说这样的话!”
傅安博从未见过顾琰这样声色怒极的模样,一时回不过味,又听顾琰道:“我凭什么去给你做妾!?”
傅安博到这里也有些精疲力尽,不由想起那日傅安蓉的话,脱口而出:“在你看来那所谓的名分竟比你我的感情更重要?”
顾琰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脚,狠狠的推开傅安博扶她的手,抬起头,一字一顿:“我顾琰再不堪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人做妾。”
傅安博还想说什么却被顾琰毫不留情的打断:“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见他不动,不由低吼:“滚——”
傅安博见她情绪确实太糟也知道再说无益,便道:“琰儿,我知道你此时生气得很,不愿见我,但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仔细想想我们当初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不要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
顾琰给他的回答只是极为冷淡的一瞥,傅安博无法只能离开了。
这边他的身影一消失,在一边‘旁观’的清嘉就忍不住跳出来,怒道:“哎呀,顾姐姐,真是气死我了!”
顾琰本也气得不行,但是瞧见清嘉气鼓鼓的脸心情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心里头不禁暗叹,皮相好果然是受益无穷。
“好了,”她拉着清嘉的手坐下,道:“这种人也不值得你动怒。”
清嘉见她都淡定的很,自己也不好意思瞎起劲,只能重重的点头,道:“对,不值得。”
顾琰笑了笑,打趣道:“你躲在那假山后面像个土拨鼠一般的探头探脑瞧着些什么了。”
清嘉想了想,道:“我就是想瞧瞧这负心人长得个什么模样,一看,果然不怎么样。”
顾琰调侃她:“那当然是不及你家陈巘的容貌出众啊,”瞧见清嘉一愣,她道:“当初陈家三公子可是风华无双的男子,在这偌大的华都是无人可比的。”
清嘉喜欢听别人讲陈巘那些她所不知道的过去,只是顾琰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现在看来也只有你清嘉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男子!”
瞬间,清嘉白皙的脸颊红的像怒放的木棉花。
顾琰还想说什么,可她的贴身丫鬟却在此时跑了过来,低声道:“小姐,听闻皇上驾临陆府,此时已经到门外了,老爷让我请您赶快去前院接驾。”
皇帝亲临,所有人都必须跪拜接驾。
顾琰拉着清嘉赶紧去了前院,清嘉心里头也是万分好奇,皇帝?那该是什么样?
整个人陷入了猜测中所有没有注意到顾琰严肃起来的表情。
第三十八章 君心难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跪俯在地,清嘉虽然好奇的很但此刻也不敢乱动,只能乖乖的学着旁人的动作生怕出了什么差子。
“平身。”皇帝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身着蟠龙袍,脚踏绣金靴,顶上九龙冠,一身明黄,尽显尊贵,但细看之下却发现他样貌普通,身形也略有福态,但无端的站在那里却让人感到一种两股战战的威严。
清嘉随众人起身,旁边的顾琰也不晓得是因为久跪体虚还是如何竟在起身的瞬间一时没站稳,身子一软手肘正好撞到了清嘉的腰上,清嘉不察瞬间身子一歪,哎呀一声扑倒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惊,唰啦一声皇帝身后的带刀侍卫抽出了刀,一副警戒的模样,清嘉瞧见那白亮亮的兵刃,吓得浑身一颤。
陆仪看向清嘉,目光冰冷之极,恨不得在此刻就将她扫地出门去!
这混账丫头根本就不该回来!这哪里是在给他拜寿,这简直就是在催命!
清嘉也瞧见陆仪那冰凉入骨的表情心头一颤,再以及陆夫人那恨不得将她生生撕碎的眼神更是惊慌。
抬起头瞧见那个众人崇拜的男人不怒自威的模样瞬间眼泪汪汪,清嘉心里头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这下死定了!
此刻,陆仪当机立断,屈身上前跪下,道:“皇上息怒,微臣教女无方,御前失仪,冲撞了陛下,真是罪该万死!”
皇帝却像是没有听到陆仪的请罪一般,目光一直落在清嘉毫无血色的脸上,纵然已是阅尽天下绝色,但却仍感觉天地就此失色。
众人面面相觑,只感觉龙心难测,只得再次跪伏在地,三呼恕罪。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微咳一声,摆了摆手:“无碍,众卿平身吧。”
清嘉这个时候腿都软了,身子虚的厉害,挣扎了好几下也有些力不从心吗,但周围都没有任何人起来扶她一下。
陆仪横眉一扫,目光如刀,惊得清嘉慌忙爬起来,皇帝瞧着她情态可爱,倒是笑了,心中一暖,倒是说不出的舒服惬意,便道:“唐突了佳人本是朕的不是,大家不必惶恐。”
本来该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在场者无一不是伴驾已久的老人,听得此话均是为之色变。
陆仪更是脸色泛白,袖中的手颤了几颤,额上竟逼出了细密的汗,明明还是深秋却无端有了寒冬之感。
但皇帝素来就随心所欲惯了,根本不在意在场人的脸色,风流本色丝毫不掩,似真还假的道:“陆爱卿真不愧是诗书礼乐之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也是这般气质出众,仪态大方。”
清嘉一听心里头难受极了,自己刚刚才在众人面前除了丑,眼前这人竟说她仪态大方,这可不就是说反话嘲讽自己吗!登时觉得又羞又臊,从脸颊一直红到耳后。心里难受极了,不免有几分怨愤,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的瞪了皇帝一眼,谁知竟被抓个正着,他竟然一直都看着自己,眼神根本就没有移开过分毫!
清嘉心下大惊,惴惴不安,浑身为不可见的颤了下,若是换了旁人这样的不敬早该拖出去斩了,但被清嘉这么一瞪,皇帝却觉得心里丝毫没有任何恼怒,反而觉得痒痒的。
此刻已经是正午,如非这场小小的风波此刻寿宴也该开席了。但此刻却都站在院子里小心的奉迎天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现在气氛再不复刚才的喜庆人脑。
至于皇帝本来今日摆驾陆府是一时兴起并不是专为陆仪生辰而来,但是现下却觉得自己来的真是时候。
美哉,妙哉。
不禁龙心大悦,挥手吩咐:“众卿不必多礼,今日也是朕不请自来,大家且入席吧,莫耽误了时辰。”
陆仪如临大赦,赶紧小心的将天子迎入屋内,安排了上座,寿宴顺利进行。
席间,皇帝和皇亲重臣居一桌,其他的也根据职位依次入席,只是女眷在后院用饭,再不见那桃红色的绝美身姿皇帝心头微微有些遗憾。
几杯酒入肚之后便瞧着陆仪道:“爱卿真是好福气,儿子聪慧,女儿又出落的如此动人,颇有几分荣贵妃的风华相貌。”
荣贵妃乃是严朝开国太祖皇帝最为宠爱的女人,据记载乃是天下无双,色冠后宫的绝代美人。
陆仪一听不禁冷汗沉沉,皇帝这是几个意思?三番四次的提到自己的女儿,依照多年了解,恐怕这位爷的心思又活泛了。想起刚才皇帝瞧着清嘉那眼神,同样身为男人岂能不知其中包含的情意,此刻陆仪心头也是后悔的不行,若早知道那野丫头今日能有此造化,当初就不该将她匆匆嫁给陈巘,若非如此,现在岂不是有大福气。
平白丢了一个贵妃,陆仪心头也是极为惋惜,一时间几经悲喜,心情大起大落,明明是自己的生辰也高兴不起来了。
但皇帝的话是不能不应的,只能恭敬道:“小女粗鄙姿色怎可与太祖荣妃相提并论,云泥之别而已,圣上谬赞了。”
皇帝却似笑非笑,道:“嗳,爱卿这可是过谦了,朕瞧着令千金的姿仪万千,恐怕荣妃在世也难分伯仲啊。”顿了顿,意味悠长道:“这样的好德容陆爱卿可要为她择一门好亲事才行,万不可委屈了佳人。”
果然——
这话已经说得只剩一层纸没有点破了,陆仪心中更是痛惜,皇帝当真对清嘉有那样的心思,如不是……
好像是自己亲手把绝世的宝贝拱手让人了,陆仪心头说不出的复杂懊悔,若不是当初便宜了陈巘,那自己如今岂不是成为国丈了!?
皇帝素来昏聩,风流得很,耽于后宫。若是清嘉能够入宫伴驾,皇帝这般喜爱,那定当宠冠后宫,自己在前朝那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毕竟唐太师之所以能够在朝中的权势如日中天,那还不是他那个淑妃女儿在后宫得宠。
原本在座的其他知情人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当陪衬,但是听到这里心里都不禁一动。
陆仪更是难受,勉强笑道:“……皇上所言莫敢不从,只是小女去年就已出嫁,恐怕要辜负圣上美意了。”
皇帝挑眉,道:“哦?”
陆仪心头一惊,知道不妙,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但皇帝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道:“那还真是可惜了,”顿了顿,话锋一转:“朕突然想起朕的坤仪公主,算算今年也十七了,合该是个该论亲的年纪。只是她的亲事朕也犹豫不决良久,生怕委屈了她。左右谁都觉得不好,但再拖下去又怕是耽误了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帝这话隐隐有怪罪的意思,陆仪是何等八面玲珑的人物,自然知道皇帝的不满。
什么!?
这般美人你竟然不敬献给朕却将她草草嫁了!?
陆仪心中暗暗叫苦,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想的啊。哪知道当初那个粗野丫头如今山鸡变凤凰变得这般勾人了。
一场寿宴,众人都吃的食不知味,陆仪心头烦闷,其余的人倒是幸灾乐祸的很。
虽然陆仪在朝中树敌不多,但同处久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