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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巘知道这已经是最妥帖的方法,算了算时辰,他估计朝廷的诏书估计就这两天就会下来,思量再三便点头应下了。
果然,过了三日,议和的诏书下来,威武将军趁机找了个由头让他脱身离开。
陈巘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骑上千里马便奔出云城,一路向华都赶去。
嘉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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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受伤之后,足足烧了两天两夜才缓过劲来,醒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是孱弱的不行了,整个人瘦了一圈,让人看了万分心疼。
何应元见她醒来,本欲说她两句,但见她那憔悴的脸色又是不忍,只能叹气:“唉,你看你折腾个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受罪的也还是你自己罢了,旁人难不成能替你痛了去?”
清嘉嘴唇干裂,喉咙刺痛,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神却充满了感激,何应元抚额,道:“别那么看着我,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不过,能说什么呢,她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
唉,罢了罢了,自己跟个小女子计较什么。
何应元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了,便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短短时日不见,你这里倒是大不一样了,我看院子里的药材想来开个药铺也快了。”
清嘉听到了心里头也有些得意,完全忘记了如今自己的惨状是因为什么了。
何应元最开始也十分的惊讶,他一开始以为清嘉要学医只是一时兴起,女人家嘛那做的了这种活计,可当他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一走近院里就瞧见她的架子上密密麻麻放满了各种晾晒好的药材,其中不乏珍稀品种,一时震惊不已。
这个小女人是怎么做到的?
清嘉虽然说话困难,但还是发了个简短的鼻音:“哼。”
何应元瞧她那副洋洋得意的小模样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妮子果真是夸不得的。
两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说了会儿话,见她已无大碍,何应元便起身告辞了,临走之前将就她院子里的药把她要用的伤药配好,这才放心里去。
清嘉虽然这次伤的颇重,但毕竟年纪小愈合快,很快身上的擦伤什么的就愈合脱痂了,只剩下右脚的骨折。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在村里的邻居们都乐意帮忙,村头的木匠大哥还专门给她做了一个轮椅便于她日常行动,清嘉感动不已。
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她还是弯着伤腿,扶着东西,一跳一跳的做事情,活像只受伤的青蛙,只有静下来的时候才会坐在轮椅上。
这天,难得的好天气,虽然仍旧寒冷,但却有阳光,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清嘉便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整理刚晒好的药材。
突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清嘉抬头一看,瞬间,手中白芨洒落一地:
“三哥……”
第四十四章 夫妻团聚()
此后经年,岁月遥远,清嘉都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午后他一身戎装,踏马归来时,夕阳勾勒出他浅浅的轮廓,还未说话她就已经沦陷在他深深的眼波。
冬阳,归人,骏马,戎装。
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身上有伤竟情不自禁的站起来,直到腿部一阵尖锐的疼痛才将她拉回现实,身子一歪,瞬间就失去支撑力,眼见就要摔倒在地,清嘉逃避似的闭眼迎接顿痛一击却不想拥抱自己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温暖的怀抱。
瞬间,强烈的男性气息铺面而来让她几乎想要落泪,那一刹那,她感觉到自己这么长久以来心上所有的空白都被填满。
“怎么了?有没有碰到伤口?怎么……”陈巘见她刚才差点摔倒几乎把心脏都吓停了,直到她安安稳稳落入自己怀里这才安心。
清嘉此刻根本不想听他这些,伸手软软的环住了他的腰,脸埋入他的胸口,嗔怪道:“你怎么才回来……”
陈巘身形一顿,伸手抚了抚她的顺滑的长发,娇宠道:“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谁知清嘉听了他的道歉也不高兴,推开他,陈巘也顺手将她抱回轮椅上然后蹲下身轻轻的抬起她受伤的右腿,像是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瞧了瞧厚厚的纱布,不禁心疼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清嘉任性的把腿一伸,差点踢到陈巘的脸,还好被及时拿住,见陈巘紧皱的眉心,撅嘴道:“我当时可疼了!”
闭嘴闭嘴闭嘴!!!
这撒娇的语气甚是可爱,陈巘听得心里痒痒的,不禁顺毛:“好好好,我的嘉嘉受大罪了,都是我不好,那个时候不在你身边。”
果然,清嘉听了很是受用,整个人就像是春日里躺在屋顶上裸着肚皮享受阳光的猫咪一样,说不出的慵懒傲娇,玲珑可爱。
陈巘看了心里像是有猫爪子挠似的,说不出的舒畅愉快,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相映成趣都不如她此刻一个眼神来的动人。
这么几个月过去了,她变得更好看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受伤缘故,她瘦了些脸上的婴儿肥也渐渐的褪去,眉眼间轮廓更加深刻,精致的像是细细打磨过的白玉美人,那漆黑的眸子就那么漫不经心的扫你一眼也感觉像是有什么穿体而过,毛孔都在颤栗的感觉。
清嘉看他不说话倒也静下来细细的看他,黑了些,瘦了些,但气质却更加成熟稳重了,如今一身戎装,银甲红袍,长枪在手,眉目如画,风华秀逸,说不出的英俊出众。
手指一点点的从眉心划过眼角,再到鼻梁,最后是嘴唇……
陈巘任由她手指一点点的在脸上摩挲,直到沾到唇瓣的时候,突然张嘴一口含住她青葱般的手指,吓得清嘉尖叫一声,瞬间收回手愣愣看着她。
那受到惊吓而呆呆的眼神,微张的红唇让他忍不住欺身向前,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心:
“嘉嘉,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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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巘回家之后先去拜见了陈母,陈母这段时间在清嘉的细心调养下气色好了很多,他看了也很欣喜,心中不禁对清嘉更加感激。
两母子说了一会儿话,陈母虽然很想跟儿子多待会儿但无奈精神日短,很快就疲乏了,陈巘照顾母亲睡下后便回房了。
清嘉在给他整理包袱的时候发现了那一件雪白的狐狸披风,登时惊喜不已,所以陈巘回房的时候就看见她抱着披风爱不释手的模样,一会儿用手摸摸,一会儿用脸蹭蹭,像是得了什么好吃的小狗一般欢快。
哎呀,这个摸起来好舒服啊,毛茸茸的穿起来肯定又温暖又好看,看到陈巘回来,清嘉瞪大眼睛,捧着披风,期待的瞧着她,忐忑道:“这是给我的吗?这是给我的吗?”
陈巘见她兴奋的目光,心中柔软的不成样子,点头:“是啊,给你的。”
“啊!”清嘉一听尖叫一声,抱着披风在床上打了一个滚,连连亲了好几下,可见其欣喜程度。
不料陈巘却惊了一下,赶忙按住她四下乱蹬的双脚,微微责备道:“胡闹什么!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可怎么好!”
清嘉从毛披风里探出半个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不言不语,真是要把他的心都看化了。
冷不丁,她突然坐起来在他的脸颊处吧唧的吻了一下,不,啃了一下。
陈巘愣了片刻,再见她已经羞红了的脸把自己埋进了披风里,这可不就是一只活生生的狐狸精嘛。
要不怎么能这么勾人呢。
他把她扒拉出来,清嘉这个时候正是羞涩不已的时候,他一碰到她就像个毛毛虫一样的蠕动,颇有那么点誓死不从的模样。
陈巘干脆连人带披风一同抱了起来,这下可省事儿了,直接像是在地里刨土豆似的把她挖出来,只见她脸捂得像极了三四月缤纷的桃李,红唇如绯,眼波如醉,真真**。
两人抱着亲昵了一会儿,清嘉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狐狸毛,眼神专注得很,陈巘不满被冷落就挠她的痒痒肉,惹得清嘉笑的花枝乱颤。
满室温馨,惹人迷醉。
如果时间能够静止在这一秒,青丝化白头也不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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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巘回来了几天,这才慢慢的发觉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时日里,自己的小妻子竟然也不落人后,学会了好些东西。
因为清嘉受伤了,他替她整理药材,处理琐事,不算累倒是有种宁静的幸福。
当初的小奶狗现在已经长大了许多,没想到它竟然还认识自己,绕在脚边不停的摇尾巴撒娇。
白日里闲来无事,他借来工具敲敲打打为她做了一个小柜子专门来放她的那些医书,药材什么之类的。
清嘉看了果然喜欢,决定给他奖励,说是再等一段时间她养的芦花鸡就可以出栏,到时候抓一只给他补身子。
陈巘听了忍俊不禁,瞧着她坐在轮椅上颐指气使的模样觉得很是可爱,所以老是逗她,道:“不给你做柜子你就不给我吃么?”
清嘉一听,鼓起腮帮子:“当然,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你去问问芦花鸡,它定然也是这么觉得的。”说罢又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道:“我想坐秋千了,你快把我抱过去。”
一副被人宠坏的小女人模样,配上她色人内敛的情态,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捉弄她。
“遵命,夫人。”陈巘一把将她抱起,走到后院的秋千架下,然后不等她继续吩咐就开始推,越推越用力,将她也抛送的越来越高,吓得清嘉惊叫连连:
“快停下,别推那么高!”清嘉紧紧的抓住绳子,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瑟瑟发抖:“啊啊啊,我让你停下!停下!”
陈巘在她情绪即将崩溃的瞬间一把将她抱住,安慰道:“别怕别怕,这不没事了吗。我给你闹着玩的……”
清嘉惊魂未定,握起小拳头不停的拍打他的胸膛,气急:“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陈巘这才见她似乎是真的吓狠了,连忙安抚,低声道:“是我不好,不该跟你玩闹,”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是对她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有事呢。”
清嘉闹累了,躺在他怀里感到他的胸膛好温暖,好安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所以没有看到他注释她的眼神中呈满了温柔,比夕阳时分落在海面上的霞光还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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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很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这个时候的陈巘比往常更加疼爱她,偶尔自己也觉得任性,但是只要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别扭的撒娇。
不晓得是怎么了,分开那么久之后,她比以前更加依赖他了,心里也暗自唾弃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但是陈巘却并不以为意,他本就很喜欢宠着她,比起以前羞怯的样子,现在这样理直气壮的模样也很可爱。
因为,他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小妻子长大了许多,性子也比过去要坚强了些,但脸上仍然显而易见的‘求关心’‘求重视’。
清嘉跟他讲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当讲到傅安远的时候,清嘉小心的瞅了瞅他的表情,只见他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让她的心也跟着猛然一跳。
“……他说,你们以前认识呢。”
陈巘的脸色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语气却淡漠的很,有种骨子透出来的冰冷:“不过旧时同窗罢了,但已经许久不曾再见过了。”
清嘉不敢再说话了,她很少见到陈巘这样冷漠的表情,从她这里看他英挺的侧脸真是让人觉得阴冷到了极点。
她不明白的是对于陈巘而言,他不怪傅安远当初的袖手旁观也不在意落难后的断绝联系,但是他绝不能容忍他对清嘉心怀不轨。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其他男人觊觎自己的妻子,他也不能例外。
这一刻,他越是沉默,内心越是愤怒。
第四十五章 只喜欢你()
清嘉是个傻姑娘,哪里知道陈巘内心情绪已经极度压抑,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左右又瞒不住,自己说出来总比他从其他闲言碎语那里听来要好吧。
于是,说完之后她安心了,困意一上来把铺盖一卷就睡了,中途的时候还嫌热踢了踢,枕头边上放着她心爱的狐狸披风,像极了新年收到新衣服心里美的冒泡的孩子。
所以,已经睡着的她自然没有听到良久之后一声脆响;
“啪嚓——”
陈巘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中,他紧绷的唇线都无一不显示此刻阴郁。
傅安远……
清嘉睡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往身旁一摸空空如也,挣扎着撑开眼帘透出一条缝,隐约瞧见陈巘还是上半夜那样的姿势竟然一动未动,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还不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