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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是间客栈却委实小了点,顶多算是个吃饭喝酒的地方罢了,店家除去自家住的仅有两间客房,但却基本不租给客人住,说是性子喜静,店里只管酒饭不管住宿,每日打烊也早得很。清嘉好说歹说的求情,掌柜瞧她一个孤身在外的弱女子也十分的不容易,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那我们话先说好了,只能住一宿,明早就请您另寻他处吧。”
清嘉连连应允,保证自己只住一晚,明日一定离开,掌柜这才将她领上楼,让她挑了一间房住下。
一整天的赶路耗去的不仅是她的体力还有心力,拖着疲累的身子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真是舒服极了,本该就这么美美的睡去但一回想到今天的发生的所有事儿,她又不禁担心起柴封平几兄弟来。
不得不说,他们全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清嘉对于他么最后掩护她离开的举动十分感动。说到底,自己能够脱身也是仰仗他们的拼死相护呢。
思及此,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心中默念:佛祖,求您一定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啊。
清嘉为表虔诚还在心中默念起佛经来,谁知到念着念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样马马虎虎睡了几个时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细听之下竟是楼下除了大动静,这才赶紧起来穿上外衣悄悄的打开门朝外面一看,谁知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楼下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掌柜的和他的家人都蜷缩在一边,一副吓坏了的模样,更要命的是正有人往楼上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查什么。
清嘉惊得赶忙缩回了身子,抓起一旁的包袱就往窗边跑,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往下一看,距离地面大概有三四米的样子,若是心一狠就那么跳下去,运气好说不得就逃了去,但若运气不好……
她想起那次摔断腿的情景,那疼痛似乎现在都还没散去,偶尔想起来也心有余悸呢。
这么一犹豫的功夫,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清嘉已经没得选择若是留在这房中那是定然会被发现还不如赌一赌。于是把包袱往下一扔,自己也爬上窗台,闭了闭眼,心中一发狠就跳了下去。
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这深夜是分外的清晰,清嘉跳下去腿部瞬间就是一阵麻木的阵痛,清嘉暗叫不好,正想不顾一切爬起来逃走却被把守在外面的人抓了个正着。
清嘉仰头,瞧着他们一个个手持刀剑,严阵以待的模样,心知逃走无望,索性就这么瘫坐在地上,任由此时自己灰头土脸,好不狼狈的模样暴露在众人眼皮之下。
“你是何人?”
她被待到了大堂,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打量了她几眼,问道:“为何深夜这般行事?”
清嘉心想,若不是你们无辜闯进来还这样的做派,她用得着以身犯险么?但这些话当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所以清嘉只能说自己投宿至此,瞧见他们突然闯入,表示自己被吓到了,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事。
那首领瞧她容色过人,虽此刻蓬头垢面但也是瑕不掩瑜,气质清丽,不由多看了两眼,清嘉如何能不知道这样的眼神是何意,当下心中一凛。
大概是她的戒备表现的太明显,那人安抚她道:“我们是义军不是贼人,你大可放心,没人会伤害你。”
清嘉马上道:“既是如此,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大人让我离去也不必再耽搁您的大事。”
那人听了只是避重就轻:“嗳,此刻天色这般晚,你一个人能去哪儿,万一遇着个豺狼野豹的岂不危险?”
两人一来二去的打太极,清嘉心中恨极,这人面子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但谁晓得这副皮相下是什么心肠,但却又不能表露自己的愤怒,只能默默告诉自己忍耐。
“……这夜也深了,夫人还是上楼歇息吧,一切等到天亮再说不迟。”
清嘉无法,只能心中愤愤的上楼了。正要回房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另一间客房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听起来还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但奈何门口有人把守,她不敢上前,只能装作不知的回房了。
没过多久,楼上楼下都安静了下来,看起来似乎大部分都睡了,清嘉心中烦闷焦躁不堪,想起刚才那人扣下她的嘴脸觉得分外的可恨,真恨不得当时就给他一刀才好。
夜里万籁俱静,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明显的很,隔壁那些声音时不时的入耳,清嘉贴着墙壁细细的倾听,虽然还是不甚清晰,但偶尔有那么一两句可以听见,不禁大骇,那声音竟是柴封平他们的!
原来他们已经被捉住了么!?
清嘉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他们在那样的重围之下冲不出去也是正常,总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她悄悄的拉开门却见门口有人把守着又只能乖乖的退回来,愁得她一夜无眠竟是这样生生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清嘉就瞧见了昨夜那首领已经在大堂坐着,见她下来,眼前一亮,昨晚光线暗淡也没瞧清楚,如今一看果然是天姿国色。
清嘉再次旧话重提,但却又被挡了回去,她心中绝望,隐隐有了……
若是他真敢乱来,那她定不能让他得逞,以死明志也算保全了名节,绝不做那卖身求荣,句且偷生的勾当。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她的心也安定了些,左右最坏不过那样了。
正这样想着,柴封平他们几个就被人五花大绑的押着下楼了,一看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总算没有性命之虞。
他们看见清嘉也是一惊,清嘉打定了主意倒是坦然了径直对那首领说:“大人,我略懂歧黄之术,可愿让我为他们瞧上一瞧?”
那人也是颇为意外,点头道:“有何不可,夫人请便。”
这下清嘉就有了光明正大靠近他们的机会了,这才一走近,柴封平刚想开口就被她小声的制止:“一切说来话长,还是让我先替你们治伤,左右现在事情已经这样,还是养好身子再做打算吧。”
柴封平点点头,清嘉一边替他们检查一边听他们小声的说,原来那人就是他们的大师兄柴封奇,昨日他们失手被擒,事后宁死不从,这才被绑了起来准备慢慢逼他们就范。
“夫人,我那大师兄我是知道的,恐怕是……”他的话点到即止,道:“但你医术高明,柴封奇重利,他若是不肯放你离开,不妨就顺水推舟,日后再做盘算。”
清嘉点头表示明白,给柴封平他们治好伤后。柴封奇瞧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貌似不经意的问:“没想到夫人医术如此高绝,在下真是失敬失敬。”
“不过皮毛罢了,算不得什么。”清嘉越是谦虚,柴封奇就越是觉得她深不可测。
果然,一会儿话题就绕到了点子上了,柴封奇极力的邀请她去起义军的总部,极尽溢美之词的夸赞她的医术,将她说的天上有地上无,说是如果她能够到都宝郡去,那定然会受到重用,届时就有足够的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
清嘉面上装出心动的样子,其实内心极其的不屑,她的才华施不施展有什么重要的,如今她只想离开这里去找云城找陈巘而已啊!
但不管内心如何愤恨,她还会依照柴封平的话,顺水推舟的答应了柴封奇的邀请。
反正自己如今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若是去当大夫总比……要好吧。
清嘉握紧拳头,告诉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既遇见了这种无耻之徒,那也只能是天不庇佑。
谁曾想,她那边才刚出了虎穴,这边又掉入了狼窝。
果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吗,好事多磨,好人多难吗?
清嘉无语望苍天。
第六十三章 突闻噩耗()
不管清嘉内心是多么的不甘愿,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另做打算,那柴封奇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路上对她各种殷勤,有意无意的出言撩拨,让清嘉烦不胜烦。
从最开始的敷衍到后面的不耐,她的态度是越来越糟糕。但柴封奇似乎不以为意的很,还是喜欢绕着她身边打转,有些时候实在惹人烦厌了,清嘉就会拿些礼义道德训斥于他,柴封奇也不生气,一点不介意的样子,对着清嘉反倒是更加和颜悦色,关怀备至。
清嘉真是不堪其扰,唯有趁着给柴封平他们看病换药的时候方能得到些清静。
柴封平听了这般状况,道:“夫人不必烦忧,我那不仁不义的师兄素来就喜欢做些自讨没趣的事,你不搭理他就是。”
清嘉笑了笑没答话,心中想的却是,苍蝇不咬人但它烦人啊!
好在没两天就到了都宝郡,一行人直奔义军大营。
柴封奇将清嘉举荐给义军首领,那人大喜,连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现今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伤患众多,大夫稀缺,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这位首领说话十分的客气,伸手做出上座的姿势,道:“快请坐,一路辛苦,我替军中的将士先谢神医的慈悲心肠啦!”
这人左一个神医右一个神医,说的清嘉臊得慌,她那点医术哪里担得起这两个字,赶忙摇头:“将军莫要这般说,神医这两个字我是万万担不得的,不过懂些微末技艺罢了,不求起死回神,活人性命,只是歪打正着减轻些伤痛罢了。”
那首领只道是她谦虚并不以为意,这一路上投奔义军的人不少,军中女眷颇多,虽说医者父母心不拘泥于小节,但总归男女有别,这下有了个女大夫可解决了大麻烦。
两人客套了一下,清嘉觉得十分的疲累,首领瞧出她神色不佳便命人带她前去休息了。
清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忍不住沮丧起来,她明明是想去云城的谁晓得现如今又流落到了这里,本想离他更近但现在看来确实越远,真是一点顺心的都没有。
唉,不晓得云城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了。
且说陈巘点齐了五千精兵之后,片刻都未曾耽搁就直奔华都而去,一路上风雨兼程,披星戴月,不过十日便抵达了京城。
此时华都周边地区的援军已经抵达,局面得到了控制,只是双方态势陷入了对峙。
陈巘作为西北增兵还没有进入华都就直接参与了战斗,仅月余就先后收复了王庄,渠洋,奉县等地,跟一般的地区驻军不一样,这从战场上刚拉下来的军队杀气腾腾,有一种见魔诛魔,遇佛杀佛的气势,双方一交手高低立判。
此刻的陈巘宛如杀神一般,剑锋所指,流血漂橹,尸骨成山。那些个叛军哪里见过这样凶狠的对手,初战便已经胆寒,再战已经有了退意。但陈巘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撤离的机会。
围城,攻城,屠城,一气呵成。
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不禁震慑了叛军,还让前来增援的友方各部也十分震惊,这样坚决果断,毫不手软,这让一直都顺畅无阻,势如破竹的的叛军第一次踢到了铁板,这哪里实在打仗这完全是在拼命啊。
虽然气势如虹,战无不胜,但陈巘却没有丝毫的松懈,从一个地方奔赴到另一个地方,重复相同的事情,但前进的方向却始终如一,终于是到了第三个月上,兵临宜县,陈巘站在城墙之外,望着这曾经熟悉的城郭,不禁有恍如隔世之感。
嘉嘉,我终是回来了。
城墙人的叛军们早已听说他的名声,知道其人用兵如神,手段残忍,折在他手上的猛将不知凡几,如今自己跟他对上也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不禁有些惊惧,均是严阵以待,戒备森严。
饶是如此双方也并没有相持多久,陈巘第二日便下令攻城,虽然对方工事坚固,易守难攻,但陈巘手下精兵是他一手训练起来的,不说战斗素质如何就是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嗜血就足以让人胆颤。
这次战役陈巘亲自上压阵,白马,银甲,长枪,红袍,人群之中十分的显眼,无数的弓箭手瞄准他的要害,可身边的盾兵却将他们的将军护的严严实实,让人分毫不得寸进。
没有多余的花哨手段,宜县周围都是平原,一马平川的地势,毫无遮拦,陈巘清理了城外的守军便直接下令巨木攻城,在盾兵的掩护下,无数的兵士抬着那尖头的圆木冒着枪林箭雨冲向城门,喊打喊杀声震耳欲聋,终于轰的一声,城门被破开,无数严军杀入城中。
叛军一见城门失守,立刻军心大乱,领头的见双方实力悬殊,估摸着这城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了,便弃城而逃,叛军就跟无头苍蝇似的四下溃散,兵败如山倒。
陈巘翻身上马,重兵开道,驰骋入城,气势凛人。
“叛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