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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在这周围百里派兵搜寻了三天三夜却仍旧一无所获,若非辟元现世,种种迹象也表明清嘉仍在人世,他几乎以为那一场小小的意外只是他的一场黄粱美梦罢了。
昨日,那探子终是松口,证实了他的所有猜测,清嘉果然平安无事,现如今大家就在那义军大营之中。
所以他一刻也等不得了,率兵百里奔袭而来,只待今日叩开这龙城大门,方得他们夫妻团圆。
战鼓声起,陈巘一声令下便是千军齐发,双方才一交手便已进入白热化,大有不死不休之感。
“元帅,严军攻势太猛,这样下去将士们伤亡太大,需得想个办法减缓对方的进攻锋芒才行。”
义军元帅也惊讶于对方搏命的态势,心中也知晓若是正面交锋定然得不了好,他们纵然固守城楼,居高临下,占有地势优势,但对方似乎毫无在意,火箭,投石车,攻城巨木,登云梯,劲弩接连上阵,仿佛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次无关痛痒的演习一般,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完全未见慌乱。
不由心中赞叹,可见这位严朝的军中新贵实力果真是名不虚传,在这样草率的决定攻城却能将大局牢牢掌控住,这着实不简单,若没有身经百战的积累,哪里来这从容不迫的气势。
若非立场相悖,他还真想结识对方,只可惜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坚持住,援兵正在赶来,只需撑到申时,龙城之围自解。”
届时,北阳方面的义军支部就会赶到,陈巘当然不会让自己腹背受敌,定然会撤军,只要能先解了眼下之急,其余的统统都可以以后再做打算。
如今,只剩等待了。
清嘉那日丢失了辟元,惊慌失措的往回走正好碰上了负伤的赵林,方才得知赵家兄弟为了掩护,哥哥赵松被抓,赵林也是拼死才逃了出来,不过身上也多出受伤。
在这种情况下清嘉也顾不得辟元的事情了,赶紧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将赵林藏了起来,确定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之后松了一口气。
原本这对她而言不过是小把戏罢了,只是她们身处荒郊野外,情况不比寻常,一应疗伤用药皆无,她只能找来了寻常的止血采药给赵林敷上而后又细心的包扎好。
只是毕竟没有将伤口缝好,只要动作略大些伤口就有崩开之虞,只好等他伤口稍稍好些了才能动身,这才耽搁了几日。
好在赵林毕竟是练武之人,身体底子好,恢复也快,那样深的伤口不过才三日就已经愈合的很好,虽然还需好好疗养,但毕竟情势不由人,他们需得赶快赶回义军大营,否则赵松的情况危矣。
清嘉非常的内疚,若是知道元帅派了赵松赵林跟在她身边,她一定不会那样鲁莽行事。眼下可好了,不仅陈巘人没见到反倒还把赵松搭了进去。若是赵松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可不要内疚一辈子了嘛。
一想到这里,清嘉的情绪就非常低落,赵林虽然是个武人,但是却十分细心,知道她此时定然心有不安,不由安慰:“嘉嘉莫要担心,我哥哥素来机警,想来就算被他们抓住了也不会有性命之虞,眼下只要我们快些赶回去,定然还有一线生机。”
清嘉低着头,不声不语,眼眶倏然就红了。
赵林见她难过,手忙脚乱的安慰了一阵也不见有用,这才赶紧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对了嘉嘉,你一个人来这北望山做什么,莫非是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清嘉果然抬头,眼眶红红的像只白兔子,声音微微有些哽咽,见他问得认真也细心的作答。
赵林听她说明原委,不由目瞪口呆,简直不可思议。
什么?
敌军的主帅竟是清嘉心心念念多年不忘的夫君?
可是
他想起前几日在太野城的时候探听到的一些消息,心中一沉,但却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不由结结巴巴道:“嘉嘉你你是不是弄错了”
清嘉望着他,妩媚的桃花眼一闪一闪,无辜又疑惑,弄错?弄错什么了?
赵林登时觉得满口苦涩,艰难道:“你说那人是你的夫君,可是我前几日在城中却听说,他早已在华都有了未婚妻,还是皇帝赐婚”
事情的本是这样,那日他们接到首领的命令保护清嘉,只是太野城那里风声很紧,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只好四下打探,谁知并未有她的行迹反倒在酒家吃饭的时候听得几句闲言碎语,原本并无兴趣,只因事关敌军主帅这才入耳几句,不曾想
清嘉仿如雷击,整个人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动也动弹不得,脑子也瞬间罢工,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什么,赵林说什么
她一定是听错了
赵林也有些被吓到,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平日里瞧见女子抹个眼泪都毫无办法,只能束手投降,清嘉在他看来就连古画中的仙子也比不上,如今见她这样更是手足无措,阵脚大乱:“嘉嘉你怎么了”
清嘉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摇头:“不,不可能”她望着赵林,难以置信:“一定是认错人了,那个人定然不是我夫君。他说过不会娶别人的,他对我说过的。”
若说是心慌意乱也少了几分惶恐失措,清嘉试想着种种可能:“还是说那个什么大将军不是我夫君,”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喃喃道:“对,一定是这样,那有未婚妻的是那什么将军,才不是我夫君呢!”
赵林目瞪口呆,脑子也不灵光了竟是脱口而出:“是么,那可要好好弄清楚了”他挠了挠头,道出这几日收集来的消息:“听说那将军乃是昔日靖国公的世子公子,说起来也算是个将门世家出生,的确是个人物。”
清嘉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蹲下身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赵林只见清嘉哭得不可抑制,浑身颤抖,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无助,悲伤,绝望。
清嘉死死的咬住袖子,不让自己放出一点声音,只是声音啊它不受控制:“呜呜呜”
泪如雨下,痛彻心扉。
赵林如临大敌,正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听得不远处出来阵阵马蹄声,心知不妙,恐遇追兵,赶紧道:“嘉嘉,快别哭,有人来了,我们快走!
清嘉丝毫的不为所动,只抽噎道:“赵大哥,你先走吧”
这一刻,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不想再疲于奔命,不想再奔波逃亡,不想再强装坚强,只想好好的哭上一场。
这些年来,她所有的坚持都在这一瞬全然坍塌,如今她什么也不想管了,要怎么样都随老天爷吧。
难道这就是她等了那么久等来的结果吗。
三哥,你果真是变了吗?
不过转瞬,身着严军服饰的一队骑兵从天而降将他们二人包围起来,赵林宁神戒备,手持长刀与之对峙。
只要他们敢上前,他也不准备束手就擒,定然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赵林打定主意心想着会有场恶战,谁知那骑兵队长在见到他们之后翻身下马,对着清嘉抱拳行礼:“夫人”再看赵林虎视眈眈,十分警惕的样子便命令属下收起了兵器,方道:“我们并无恶意。”
清嘉头也不抬,哭得只抽气,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
龙城的战场烽烟未止,义军的支部援军早于申时就已经抵达,本以为严军见到回援变回撤退。但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了义军方面的预料,陈巘丝毫未有退意,攻城的态势竟是丝毫未减,完全就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不过好在援军即使抵达,解了燃眉之急,若是真要大战一场,那彼此双方势均力敌,胜负真要相较起来也未可知。
时间越是推移,双方的代价越是惨重,在攻城巨木的合力撞击下,原本牢不可破的城门竟也松动了几分,若是再这样下去
正当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城楼下号角声起,严军突然鸣金收兵,留下义军一行人干瞪眼。
这又是闹哪一出?
严军训练有素,很快就齐齐退兵,不过片刻,战场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留下的义军将士虽是松了一口气却也摸不着头脑。
谁曾想彼此第一战竟是打得个虎头蛇尾,这战的如此激烈,收兵却也这般干脆,莫不是严军内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义军众人不禁猜测。
若这便是答案,那便也是相去不愿,大事确实是大事,只不过不是军务大事而是陈巘的私事。
“人在哪儿?”
“夫人正在大营中等您。”
严军大营里。
清嘉哭的累了便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梦中也是噩梦连连惊醒后又想起那诛心的事实,更是觉得心灰意冷,生无可恋。
陈巘刚一回到军中便急步行至营帐前,屏退了守护的卫兵,四下无人便可以卸除所有伪装,他的心却突然比前几日更加慌乱起来,隐隐有了几分近亲情切之感。
那年一别,便是经年。
如今再见,恍然如梦。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是万分确定那人是她,但如今尽在眼前反倒是畏手畏脚起来。
大致是太多次的期盼落空后,久而久之也不敢再生出什么希冀吧。
惟愿这一次让他如愿,若真如此,他愿减去十年寿元,只求与她再见一面。
陈巘定了定神,撩开大帐的帘子。
清嘉也像是有所感应瞬间抬头,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嘉嘉”
我终是找到你了。
流浪太久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宿主,那种滋味太美好,他形容不出来,只感觉空茫的心瞬间被填满,此生无悔无憾。
第七十三章 痛断柔肠()
陈巘下意识的想要上前抱住她,谁知清嘉却像只红眼的兔子一样跳起来,恨恨的瞪着他,低喝道:“别过来!”
陈巘一愣,这是何故?
清嘉瞧着他,三年过去岁月并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眉目间依然是她熟悉的温润情深,只是更加成熟了些,原本该是更加引人注目。可是一想到他竟然想着另娶他人,尽管面容精致,气质出众此刻在她眼中也是面目可憎得很。
“嘉嘉?”
清嘉更是来气,黑着脸,咬牙切齿:“别叫我!”再看他比自己高了许多,不曾想这几年自己也长高了不少但却依然还是得微微仰头才能直视他,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为了使自己在气势上不输人,她左右四顾瞧见了旁边的椅子便跳了上去。
这下可好,居高临下,总算可以让他矮自己一头了,隐约也觉得自己说话也有底气了,便道:“我问你,这些年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清嘉在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简直在滴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要他亲口说出,将最后哪一点希望都泯灭才甘心么。
但即使如此也好过自欺欺人,,那样委曲求全的过一生。
若他真的负了自己
她恨恨的想,那她定然,定然
清嘉低头瞧见触手可及的墙上挂着一柄宝剑,想也不想就拿了过来,刷拉一声,抽出那剑来,一把扔了剑鞘,三尺青锋直视他。
陈巘大惊,道:“嘉嘉,快放下剑,别伤了自己!”
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此剑是寒冰铁所铸,纵然是不小心割伤了,伤口变会流血不止,疼痛难忍,即使有寒笈草这样的疗伤圣药那愈合也十分缓慢。
莫说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哪怕是全头全尾的汉子也难以忍受那冰寒入体的痛楚。
这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果真不敢再贸然上前,为了安抚她的情绪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嘉嘉,你先把剑放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好不好?”
陈巘一边小心翼翼的劝慰,一边暗自苦笑,不曾想,离别多年,他们好不容易重逢却是如此剑拔弩张的局面。
看来,关于他在华都的事,她是知道了。
只是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想好好的看看她,碰碰她,确定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问一问她这些年在哪儿,过得还好吗?是不是受苦了?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太多话都还未有机会宣之于口,这些压迫在自己内心许久却无人回答的话简直都快要把自己逼疯了,什么华都,什么陆府,什么陆清宇,是谁?重要吗?
可是,她却不依不饶的逼着他要回答,却不知她红肿的双眼,苍白的脸真是要将他一颗心都碾碎了。
清嘉不知道他内心的心疼不舍,满心都是愤怒,持剑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不肯视弱却全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样多么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