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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不知道他内心的心疼不舍,满心都是愤怒,持剑的手都在发抖却还是不肯视弱却全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样多么惹人怜惜。
“不好,”她语无伦次:“快点,不准转移话题,回答我!”
陈巘全然无法,只能依她,缓缓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但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嘉嘉,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清嘉不知道,她持剑相向的模样,落在陈巘的眼底,那真是比任何刀枪都来的尖锐和凶猛,他毫无防备就被重伤,心是那样的疼,再狡猾凶险的敌人也不及她此刻看向他的眼神来的伤人。
明明都已经方寸大乱,明明都已经痛断柔肠却还要提心吊胆不能让她伤到自己,陈巘第一次觉得这三年的代价实在太过沉重,他根本承受不起。
清嘉咬着牙,瞪着他,合该是严肃决然的表情,但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声音也好嘶哑:“听说,皇帝给你赐婚,这事是不是真的?”
她的眼泪比世上最锋利的刀枪都来的尖锐,一下子就正中他的心房,陈巘闭了闭眼,道:“是。”
清嘉身子一晃,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陈巘心一紧,利落的上前,不顾她手中宝剑的锋芒,扶住了她软软的身子。
“嘉嘉”
手中的娇躯柔若无骨,陈巘心下一痛,她又瘦了
陈巘拿掉她手中的剑一把扔到地上看也未看一眼,心终于瞬间松懈下来。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怀中的小女子就跟疯了一样的挣扎起来,嚷嚷:“放开我,不准碰我!”
清嘉呜呜直哭:“你不是都要娶别人了吗,还你碰我做什么,放开!”
陈巘不肯放手,右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小小的身子固定在怀中,左手去抚她的脸却是满面湿痕,清嘉更是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慌不择路的抱住他的手,陈巘瞳孔一缩,不及制止,道:“嘉嘉,别咬”
可惜还是迟了,清嘉怀着满心的愤怒哀怨,伤心绝望之极,抱住他的手就咬,谁料哭得太久,眼睛都花了也看不清楚东西没注意到他受伤的护腕,一口下去就磕了牙。
“啊”
清嘉哭得更伤心了,简直就像是要水淹大营一般。
陈巘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简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赶紧的抬起她的脸,轻轻的托着她的下颚,仔细的瞧了瞧,焦急道:“磕着牙了?快让我看看”
清嘉哪里还有心情理他,整个人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那声音传入陈巘的耳际,更是折磨,真恨不得受伤的是他自己。
“唉”
向来沉稳冷静,矜贵自持的大将军也忍不住叹气了。
清嘉委屈的不得了,怎么什么都在跟她作对,老天爷你也要助纣为虐吗?
陈巘为了让她解气,赶紧安慰:“别哭,别哭,”他将手送到她嘴边让她咬,道:“一切都是我不好,可别气了,为我气坏了身子多不值,若能让你解气,那”
清嘉才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呢,既是送上门来那她也不客气,抓住那只修长的手就是狠狠的一口。
陈巘倒吸一口气,嗤
但是看她咬着咬着却也终于不再流泪了,不知是痛的麻木所以不觉了,还是真的是她口下留情了。
陈巘真觉得比刚才要好了很多,可见与她的眼泪造成的心痛比起来,这样真切的**之痛就不值一提了。
没事,只要她解气就好,只要她开心就好,只要她不再流泪就好。
这一刻,只要能让她不再伤心难过,纵然让他覆了这山河,那也愿意。
清嘉这一口咬的颇狠,一点都未有留情,只管着泄愤泄恨,直到口中全是铁锈的味道才惊觉深可入骨。
再看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责怪,反倒是极致的温柔和神情,让清嘉松开了口,眼泪落满腮,哽咽道:“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陈巘生生咽下一口心血,用力抱紧她,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的颈边,声音很低:“嘉嘉,不要这么说”
他怎么能走呢?
除了你的身边,我哪儿也不想去。
清嘉这一瞬真觉得上天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这么些年的期盼全都落空,她该怎么办。
“我不要喜欢你了,我不要你了。”
她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伤心极了,心中全然是被背叛的愤怒和悲伤。
陈巘闭上了眼,心已经痛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说,她不要喜欢他了。
她说,她不要他了。
虽然明明知道她说的只是气话,但在那一刻却几乎让他瞬间走在了走火入魔的边缘。
她怎么可以不喜欢他了呢,怎么可以不要他了呢。
毕竟,他除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嘉嘉,我
只有你了。
清嘉闹了很久,终于是累了,抽噎着在陈巘怀中睡着了。
她的身子小小的,窝在他的怀中,脸乖巧的贴着他的胸口,陈巘真觉得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幸福的一刻了。
家族,亲人,朋友,一个个的离他而去,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没想到,上天还是垂怜自己的竟又将她送回自己身边了。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目光落在她沉静的睡颜上,心柔软的像是天上的云朵一般,既轻还软微甜。
怀中温热的娇躯,让他一点都不敢乱动,生怕惊醒了她,若这真的是个梦,那他只愿沉醉不愿想来。
嘉嘉,没有你的人世,真是太无趣了。
清嘉在梦中也睡得不安稳,不过几个时辰就醒转,这一睁眼就看见陈巘将自己圈在怀中,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若是寻常她早该像是吃饱喝足的猫咪一般在他的怀里撒娇,只是只要一想到他在华都有了未婚妻的事实,她的满腔柔情就被怒火烧的一点都不剩。
陈巘的眼下有淡淡青色,可见是有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眉心轻蹙也不晓得是有什么心事,面上显而易见的疲惫让清嘉心中一动,本来想要一脚踢过去将他踹下床去的,可是临到她又隐隐有些不忍。
清嘉在心中轻叹一声,真是冤孽。
纵然自己可以趾高气昂的说些气话,用那些又冰冷又残忍的话惩罚他。
她知道,他会难受,会心疼,会痛苦。
可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悲愤,那一刻,真的是理智全无,情绪崩溃。
但同时也沉默的宣告了一个事实
她是那样的爱他。
这一点,纵然她如何否认也无法自欺欺人。
是啊,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太痛了。
第七十四章 终是和好()
清嘉醒来后并不搭理陈巘,他说什么都不回应,若是心情好了就哼两声,若是心情不佳那便是要骂人的。
总之,她现在瞧见他就生气。
陈巘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低声下气的一天,一路打拼道现在,号令全军,莫敢不从,纵然是皇帝见了也要礼遇三分,如今可是倒好,这小女人粗声恶气,横眉竖目却也得受着。
本也不至于如此,只是她若是心中郁结便无心饮食,他担心她身子自然不敢触其逆鳞,日子过得很是不好。
清嘉心里头难受,整日躲在大帐中不肯见人,陈巘倒也愿意纵着她,每日除了必要的军务大事之外就只剩下陪她了。
可是清嘉正因他的事心烦,见了他自然没个好脸色,一连好几天皆是如此,陈巘倒也不恼,事事都顺着她,耐心的等着她愿意听自己解释的一天。
清嘉嘴上虽是不说,但一切都看在眼里,想想也折腾的差不了,这天陈巘回帐她这些天来第一次主动的说话:“我的那两位同伴呢?你将他们作何处置了?”
陈巘一愣,见她神色平静不似有气的样子,只道今天运气好,她心情不差,或许便可以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了。
终归,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
“暂且关押在监牢,”见清嘉柳眉倒竖,要发怒的模样,赶紧补充解释:“但并未对其用刑也为有提审,你且放心,他们很好。”
清嘉还是不满意,若非为了自己赵松赵林何至于以身犯险,致使今日身陷囹圄,说来说去还是她鲁莽造下的恶果。
不曾想自己那么欢喜来找他,如今却落个这么难堪的结果,清嘉真是满心苦涩。
“他们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将他们放了”
清嘉期待的看着他,陈巘心中一动,柔情万千,语气也轻柔的不成样子,道:“嘉嘉,他们是叛军的同党”
“那你也将我抓起来吧,我也是叛军的同党呢,将军大人明察秋毫,大公无私,定然不会徇私舞弊,小女子佩服。”清嘉站起来直视他的双眼,微微仰着脸,眼中满是坚决。
“嘉嘉”陈巘无奈,他怎么舍得将她抓起来,谁敢?
清嘉也觉得这样置气实在没意思,道:“我明白你有你的立场,或许这样的要求确实让你为难。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日的情形是多么凶险,若是没有他们拼死相互,还不知道事情会怎样。他们为了我才沦落到这个地步,我怎么能安心的待在这里享受呢。”
陈巘蹙眉,那天的事情他早已查清,所以赵家兄弟落在他手里,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礼遇有加,除了行动受限之外,其余的都未曾有薄待。
从内心出发,他是感激他们的,只是总归是敌方俘虏,若是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出去,正所谓法不容情便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如今多少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稍有不慎便落人话柄,若只是他一人便也罢了,但如今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得不估计她。
所有的流言蜚语,污蔑中伤,他都可以一肩担起,但唯有她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清嘉见他态度仍未软化,不由泄气的很,道:“那你也将我关起来吧,这样我也好受些”
这几都寝食难安,无论在哪里,她都跟坐牢没什么区别了,良心上的谴责和束缚真是世上最牢固的枷锁,轻易的便让人画地为牢,动弹不得。
陈巘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清嘉看着他,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吸了吸鼻子,道:“那怎么办嘛,既不想为难你又不想他们受苦,都是我的错,好好的来找你做什么,早知道是今日这样的局面,我定然”
话未说完,她的身子就被陈巘从身后紧紧抱住,耳畔出来他的声音,既轻却痛:“嘉嘉,不要那么说。”
见到你,我多么欢喜,纵然放弃所有,我也愿意。
可是,你却说你不想见我,永远不要见我
清嘉何尝不想没有争吵,没有伤害,一直那么幸福到老。这三年来的日日夜夜,自己所盼望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有朝一日,夫妻团聚,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不曾想世事难料,命运捉弄,三年便已经是沧海桑田,时移世易,哪里还容得她回忆过去,不过痴人说梦而已。
“嘉嘉,你想想看,我们和叛军两相对立,那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在我手里,至少必要的时候还能保得一命,若是真到了战场上,那九死一生,前途未可知也。”
他们对清嘉有恩,陈巘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如今不是关了起来,但仍旧好吃好喝,不过失了点自由罢了。
叛军那是必然要铲除的,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寻个由头放他们一条生路的,全了他们对清嘉的照顾相护之情。
只是这些他暂时没法对她说,但却还是不希望她因为这件事伤神。
清嘉抽气:“你总是对的,我说不过你。”
陈巘轻笑一声:“谁说的,你不知道,只要你一流泪,我真觉得暗无天日也不过如此了。”
清嘉听了却并没有欢喜,陈巘不想看她皱眉:“嘉嘉,不要不开心,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军中前日才补充了一批战马,其中有几匹甚是神骏,他看了颇为喜欢,今晨马倌才来报告说马匹已经训练好,他的坐骑折在了东南,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适合的坐骑,当下便想着去挑出一匹。
其实本不用这般麻烦,原是他两年前曾偶然间得到一直小马驹,正是个好苗子,这些年他一直精心饲养,若是好生训练日后征战想必不差。
那时候他征服了西北夷族部落,收获了不少宝马良驹,当中便有一只照夜白的小马崽,不过两月大便失了母亲,原是活不成的,陈巘瞧着它毛色纯白,不掺杂色,瞧了实在觉得喜欢便将马倌将它小心的照料着。赶好军中有母马生产不久,这才抱去给了其他母马哺育,好在它也算争气竟也活了下来。
半年后,陈巘再见它时已经身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