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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首饰非金即银,分量很是磨人,这不要命的往头上戴,她这还没出房门都感觉发髻都要散架了,这能行么?
春红还在兴致勃勃的给她挑耳环,一边瞅着首饰匣,一边劝道:“奴婢觉得这些首饰都好看呀,夫人第一次跟这些贵妇小姐们打交道可得要长长脸面才行,不光是为了夫人,还得为了将军啊,若是打扮的太寒酸,可是要被人笑话呢!”
清嘉愁眉苦脸,可这也着实太夸张了,非得要把全副家当都当身上戴么,这看起来也实在太浮夸了些,不行不行,她不顾春红的连连劝阻和惊呼,把多余的一些钗环都取了下来。
最后考虑再三还是换上了一套碧玉镶银的首饰,发髻也换成了雅致又不失庄重的流云髻,一下子整个人都清爽多了,清嘉看了很是满意。
春红也啧啧称奇:“我刚才但看着首饰也没觉得多出挑,但是只要夫人往自己身上一个搁却是惊艳了起来。原来,人道美人如玉,果真是这个道理哩。”
清嘉见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也就一笑而过,手上两个碧绿水透的镯子十分可爱,春红是个单纯性子,总觉得这世上只有金银便是高贵身份的象征。
只是这套首饰春红有所不知,但陈巘却是略有提过,乃是陈家先祖在为太祖平定天下后,周游列国,偶然所得。
当时先祖在途经西南边境上一个小国的时候,发现那个国家竟是出产一种美丽珍贵的玉石,颜色翠绿,鲜艳欲滴,水色怡人,高贵非常。一时间大为惊喜,这边花重金从商人手中买下一块毛石来,不远万里回国后交由技艺高超的工匠将这块玉石制成了一套首饰,送给了家中待产的妻子。
此后,陈家数代变迁,起起落落,到了陈巘这一代,这套首饰也就到了她的手里,当时陈巘交给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只是略微提了提其中的故事,但足可见起珍贵程度应是非比寻常。
如今数百年已经过去,那出产玉石的西南小国早已开采殆尽,纵然严朝地大物博,但却也是再也寻不出成色这样完美的玉石首饰来了,即使是温润的青玉在这样的鲜艳夺目,晶莹剔透下黯然失色。
若说那雪风含翠赤金宝钗是陈母的心头爱物,那这一套则是陈家历代相传的宝贝了。
所以,清嘉戴上这套首饰那是十分的小心,无论做什么都轻手轻脚起来。
“走吧,过一会儿娇客们就该来了。”
果然,不过辰时便有夫人小姐们陆续上门。
清嘉早早的吩咐管家在门口亲迎,她自己则是在后院摆下宴席,这次来的都是华都亲贵们的内眷。
大家都对陈巘的身份最是熟悉不过,当初陈家倒台几乎是在一夕之间,不曾想却也有咸鱼翻身的一天。
如今陈巘在朝中举足轻重,乃是无数人巴结的对象,最先上门的乃是朝中武将的亲眷。
中郎将上官春的妻子和两位女儿,虎贲将孙兆华的原配夫人,禁军都尉的嫡长女等等。
清嘉早前是做过功课的,所以应对还算得宜,众人均是讶异,早前陈巘拒婚事情在华都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皇帝竟也拿他没有办法,这事情便不了了之,至于他那位所谓的原配夫人更是从来没见过。
如今事隔数月,清嘉出现在众人面前,纵观华府想来是没有人能够比之一二的,无怪陈巘宁可为之不惜代价悍然拒婚,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陈巘是昏了头了,陆清宇的家世门第均是不差又是皇帝赐婚,于情于理也不敢落个那样下场,现在看来心中都有了几分了然。
再接着陆续登门的便是朝中文臣的妻女了,严朝重文轻武已久,天平的略微倾斜也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那些高高在上的文人们还没有从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观念中回过神来,依旧对武将们有诸多偏见。
只是陈巘如今俨然已经在朝中自成一派,号令军中,莫敢不从,如今国中战事未平,未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发展,大家都还在观望,如今陈巘的夫人有请,那自然有大把的人上前来拉交情。
“夫人真是好福气,这将军府这样恢弘大气,格局错落有致,真是让人看了也赏心悦目的很。”说这话的是吏部书的女儿,她如今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虽然已有不少人上门求亲,但如今见了这富丽堂皇的将军府心中不由生出几分钦羡来。
没有公婆在上面压着,丈夫对自己又是百般疼爱,生活锦衣玉食,家产富可敌国,这可不就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么。
清嘉也很喜欢自己府里的布置,刚想说到处去走走看看,管家就来说陆夫人到了。
“即使如此,那还不快快请母亲进来。”清嘉语笑嫣然,仿佛真的与陆夫人母女情深一般。
不过在场众人都不是那单纯性子,早已经修炼的如人精一般,怎么不知道接下来还不知道怎样一出好戏,不由都提起了精神来。
陆夫人这次带了陆清源两兄妹来,彼此见面都是表面和气,清嘉赶紧迎上去,道:“母亲大驾光临,清嘉有失远迎,还请母亲莫要见怪。”
“嗨,这话真真见外,你我母女之间还需这般生分?”陆夫人也是笑里藏刀,轻轻拍了拍陆清源两兄妹的背,道:“还不快见过你们二姐。”
不想陆清源两兄妹对清嘉甚为敌视,只是迫于压力,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姐姐便没了下文。
陆夫人打了个圆场:“这两孩子恐是太久没见着你了,有些不认人了,看来以后要多走动才是,别白白疏远了情分。”
清嘉点头称是,一派和睦。
陆夫人到了之后,人算是全齐了,不过意外的很,清嘉跟这些陌生的夫人小姐妹倒也能说得上话,就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大家都说些场面上的客气话,一时间竟也和乐融融。
陆清源两兄妹一直默默的跟在自己母亲身边,偶尔看向清嘉的眼神竟也十分让人触目惊心。
清嘉知道,他们定是为了陆清宇一事怨恨上了自己。不怪他们,陆清宇是他们的亲生姐姐,从小便对他们十分疼爱,那件事情之后,陆清宇大受打击,一病不起,他们自然对自己万分不满。
五年不见,如今两兄妹已经十二有余了,陆清源还好说,但陆清欢没几年就该及笄出嫁了,清嘉不由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众夫人小姐们一直这里品茶谈天,看似和睦其实无聊,不多时便有人提出想要在府里看看。
清嘉欣然答应,一行人便去往了后花园中。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彼此认识的,几个相熟的夫人聚在一起打打马吊,陆夫人尤其喜欢,当下就几个牌友就凑了几桌,至于其他的几位小姐便凑在一起说些悄悄话。
清嘉正对马吊好奇,在一旁观摩,这时陆清源突然跑过来,道:“姐姐,清欢她在亭子那边扭伤了脚,你能不能去看看?”
在一边的春红赶紧道:“夫人,我去瞧瞧吧。”
陆清源却是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清嘉,道:“清欢她怕生。”
陆夫人正在那边打牌,清嘉便笑了笑:“那姐姐一起去吧。”
左右现在大家都乐在其中,各自有各自的乐子,她也好抽身,总归若是孩子在她府里出了什么事,那便不好了。
只是这边陆清源带着清嘉左走右拐,一直绕到了花园最后面的荷花池边,清嘉左右瞧了瞧没看到陆清欢,便道:“你妹妹人呢”
不曾想却忽略了陆清源怨毒的眼神,正在这时,陆清欢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一声脆生生的怒吼:“你这个坏女人”
不及回神,清嘉就感到腰上一股强力袭来,身子一个不受控制就往那荷花池跌去。
“扑通”。。。
第九十二章 逆鳞()
彼时陈巘正在华都近郊的驻军之中处理军务,这些是他的亲卫,人数约五千之众,但因为华都之中只许禁军拱卫,其余不得诏不入京。
所以,他便将驻军的地点选在了距离华都不远的宜县,这是个非常微妙的数量和距离,从人数来看远远低于禁军数量,按理来说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且宜县与华都相近,但却偏偏又不属于华都的警戒范围。
这只能说明,陈巘把某些尺度把握得很好,足以让某些人既觉得膈应忌惮又找不出错处来。
毕竟,陈巘现在兵权在手,天下兵马,尽在掌握,除却东北一脉之外,最近几年全国各处皆有战事,大大的促进了他兵权的进一步统一,皇帝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却没有办法,现下朝中能带兵打仗的将领着实不多了,他纵然再不甘愿也只能倚靠陈巘,由此不断的向下放权。
自从陈巘班师回朝,皇帝就已经数次明示暗示陈巘交出兵权,但他这边还没把话说的太满那边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反对。
几番博弈下来,彼此都心照不宣。如今东南海国祸患未除,短暂和平能维持几时,对方狼子野心,时机一旦成熟那定然卷土重来,到时候便又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陈巘如何能不明白,有些权力一旦交出去再收回就难了,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纵然不得已再用你,但却早已有了防备之心,到时候给你安插两个监军那就足够你时时掣肘,处处受制了。
最最重要的是,如今军中唯陈巘独大,将士们心中只有他们的大将军,号令一出,莫敢不从。
这也全赖于即使在休战时期,他也毫不懈怠军务,从未放下对兵士的训练。
今天是清嘉在家中宴客的日子,因为来的全是女眷他不便出现,所以昨晚就出城去了军中,只待那边宴会结束就回府。
只是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回家,府中的管家就匆匆忙忙赶来了,在军营外大喊:“将军,将军!”
“何人在此喧哗?”李林正在练兵,听到呼喊声就过来了。
管家赶紧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急道:“我是将军府的管家,我有要事要求见大将军,还请这位大人代为通传。”
这时李达的也从另一边过来了,听得虎头蛇尾:“要事?什么要事?”
管家已经顾不得礼数周不周到了,跺了跺脚:“要命的急事!”
两人一听事态严重,赶紧领着人去找陈巘了。
此时,陈巘正在后方巡查,还未结束便见管家急急忙忙的奔来,这才刚见到他就腿一软,跪在地上,泣声道:“将军,夫人出事了”
陈巘呼吸一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瞳孔剧烈收缩:“你说什么!?”
管家此刻也是又惊又怕,说话也不利索了:“夫人她不知道怎么了竟是不慎跌入了后院的荷花池啦!”
清嘉不会泅水,皮毛也不会,那荷花池陈巘却是再清楚不过,水域既宽且深,她一个毫无防备的弱女子若是掉了进去定然是凶多吉少。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几乎都站不稳,强制按下心中无限杀意,他觉得这短短几个字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克制力:“我离开的时候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清嘉不是三岁的小孩,那荷花池的围栏虽然不高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能跌了下去,其中必有隐情,再说了,今日这样多的事情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往那个鬼地方去!
管家吓得瘫在地上,话都不会说了,陈巘闭了闭眼,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即就夺了身旁亲卫的坐骑,翻身上马,一骑绝尘,朝着华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李林和李达望着这滚滚烟尘,面面相觑,李林和李大都是陈巘的心腹,自然晓得陈巘如今就只剩这么一个亲人,对于这么个宝贝妻子甚是疼爱,别看他平日里的时候沉稳冷静得近乎冷酷,但一旦跟他夫人沾上那么一星半点的干系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陈巘没有发狂就已经是难得了,如若不然,多可怕的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现在怎么办?”李达是个没注意的。
李林瞥了他一眼,什么怎么办,上司府中的家务事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拿主意了,瞎操心个什么。
只不过
李林叹了口气:“我跟去看看吧,若是大将军有个什么吩咐交代,我们也好有个应对。”
李达一副我也想去的的样子,这人真是哪里有热闹就去哪里的性子,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终归出不了什么岔子,但好歹也是统领一军的将领,怎么行事也这般莽撞。
李达不理他,寻着陈巘离开的方向驾马追去了。
陈巘匆匆回府,只是此刻将军府里已经是乱成了一团,还在管家在之前就已经打发了那些夫人小姐各自回府,还派人请来了太医。
春红在房中守着昏迷不醒的清嘉在哭,两位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