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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盈盈脸瞬间惨白,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宁决没有再看她,把目光投在司小喃身上。
司小喃看到他脸上擦伤的痕迹,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宁决看了会,忽然笑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起初见到司小喃的时候,是被她的美貌吸引。这女孩太漂亮了,让人忍不住对她有好感。后来司小喃住了院,再回来时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知道这件事的那几天,宁决十分迷茫。他不确定自己喜欢司小喃是不是因为她的脸,也不确定司小喃变成这样,自己对她还有没有感觉。
现在,结果很明显了。
他倒着往后退,慢慢跟她拉开距离,笑得越来越明朗。
男生的脸天生带着痞气,一双眼含着整个世界的风流,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没个正经的样子。
越轻浮的人,用情越是深沉。
“司小喃,我喜欢你。”
“嗯”司小喃看着退远的宁决,目光躲闪着,不知道应该怎么表态。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这种时候才给温柔,比拒绝更加残忍。
“你家那位年纪比我大点,他认了我当兄弟,以后我应该叫你嫂子了吧?”宁决退开大概两米的位置,站定了,“我们以后保持这样的距离,可以吗?”
飘落的雪花挡在两人中间,隔开一道冰冷的屏障。洋洋洒洒的,冷得彻骨。
宁决轻轻的说,“起码让我还能看着你啊”
因为是午休时间,校医室的医生都忙着去吃饭了,没有人值班。付修坐在软椅上,低垂着视线看司小喃蹲旁边,握住自己的手用沾了药水的棉棒涂药。
她目光专注,动作很轻,大概是怕弄疼了付修,涂两下就鼓起腮帮子吹吹。
暖暖的气煨过伤口,又麻又痒的,让付修只想把人拉起来揉进怀里好好抱一抱。
司小喃把伤口附近粘着的小沙石仔细的吹跑,发现付修的手时不时轻微的颤抖,心疼的握住他温暖的手掌捏了捏,试图让他能放松些。
“很疼吗?”司小喃抬头问。
她眼睛亮亮的,里面的小星星一闪一闪。
“不疼。”付修回答。
即使还疼着,让她看上这么一眼,也肯定不疼了。
他们周围冒着的粉红泡泡溢满了整个校医室,引来另一位伤患的严重不满。
“我说你们俩是吃黏黏胶长大的吗?怎么每天都这么黏糊?”宁决扭过脖子想再说两句,结果扯到脸上的擦伤,疼得他叫唤了一下。
“你能不能别动啊?”没料到他突然转头,靳晨把沾了消毒水重重的戳到他脸上伤口上,本来已经凝固的血又重新淌出来。
“嗷”宁决嚎了声,连忙避开她手里的凶器,打着商量问,“大美女,这一会的功夫你捅了我八下了,再这么下去我这脸就该破相了。你能不能学下人家的操作?”
“我只是来陪小喃,又不是给你处理伤口的。”靳晨翻了个白眼,又一次把沾了消毒水的棉棒按在他伤口上,“肯帮你处理已经不错了,还学人家你不想想人家俩人啥关系?”
“没啥关系啊,就普通同桌。”司小喃说着鼓起腮帮子,柔柔地吹了一口气,抬眼问付修,“真的不疼吗?”
“不疼,”付修摇摇头,“一点都不疼。”
普通同桌?
谁家普通同桌呼呼来呼呼去的,真是睁眼说瞎话。
“付爷,喃姐,你俩这准备嘴硬到啥时候?”宁决捂着塞满狗粮的胸口,忍无可忍的吐槽,“你俩都这样了还没关系,什么牛郎织女啊、许仙白娘子啊,那都是相互生过孩子的纯友谊。”
“确实没啥关系。”付修收回包扎好的缠上绷带的手,握了两下拳,心里有点堵得慌。
原本他打算在校医室告个白,顺便找小松鼠要点奖励,谁知道宁决和靳晨也跟来了。
真是破坏气氛。
“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马上期末考试了,我还想好好复习”司小喃把医药箱收进校医室的柜子里,关上柜门时看到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脸,红得厉害。
平心而论,她挺想跟付修有点关系的。
而且今天下午的事,摆明是因自己而起。
要是自己装着不懂付修的意思,再吊着他,也实在太过分了。
打从认识到现在,付修对她的好加起来,大概比人家正在相处的男朋友还多。
有几个男朋友能衣食住行面面俱到,连喝水的水温都要关心,还帮买辅导书帮着给讲题的?
而且平常相处的时候,付修还动不动把她夸上天,什么好听说什么,聪明可爱厉害的,听得司小喃总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现在再坏心眼的吊着他,不给个明确答复司小喃都觉得自己可恶。
付修闷闷地说,“看吧,她也没想跟我有关系。”
心塞。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考试很重要啊。”司小喃怕他误会,连忙解释,“等考完试”
付修眼睛亮了一下。
这算是变相同意了?
“唉你们俩都这么迫不及待,还要拖着,真是累人。”擦完药,靳晨拿了个最普通的褐色创可贴要往宁决脸上粘,宁决瞅了眼,连忙躲开。
“这个太丑,贴在我脸上影响颜值,就没有那种有花色的吗?”宁决探头在医药箱里看了眼,指着其中一包卡通图案的创可贴说,“要那个,贴红色西瓜图案的。”
“你都成这怂样了,还要什么颜值?”靳晨无奈地看着他,压下胸腔内的火气,取出宁决点明要用的那个创可贴,嘟嘟囔囔的抱怨,“事这么多,你以前怎么没被人打死?”
“这不快被人打死了吗?”宁决满不在乎的调侃着自己,又不怕死的转过去取笑付修,“付爷,你这个进度不行啊。要不要我给你传授几招追人的办法,我可是专家。”
靳晨默默给他贴上西瓜创可贴,脑子里回顾了一下这人的丰功伟绩。
入学两年半,女朋友换过六十多个,绯闻不计其数。
而且他还在有女朋友的时候,大张旗鼓的追求司小喃。
真是活该,难怪追不到。
“滚。”付修明显不愿意听他的辉煌历史,冷冷斜了他一眼,“你药涂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好了啊,”宁决知道付修的意思,腆着脸在他眼前晃了两圈,“付爷,你这药也上好了吧?”
付修坐的四平八稳,一点都没有挪位置的意思。
“我身上还有伤。”付修说。
放屁!宁决自己下的手,当然知道那种程度根本造不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两个人虽然实打实干了一架,但都留了手没打算把对方怎么样。
这货为了能跟司小喃单独相处,什么借口都能用。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要脸?
宁决还没想好怎么骂呢,司小喃先凑过来,担忧的问,“还有伤啊?在哪里?要是伤的很厉害,我们还是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原来一中前校霸照顾人的时候这么细致?
宁决有些出神的想,过去两年他要是追认真点,是不是
“别看了。”靳晨把备用医药箱放回柜子里,推开门说,“那边失恋的小弟弟,走吧?”
“大姐姐,我才没有失恋,我只是回到了广袤的森林。一中美女那么多,”宁决露出熟悉的笑容,走到靳晨跟前装模作样打量了一下,“我看你长得就挺好。”
“呵呵。”靳晨被他烦的够呛,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后,校医室清净了起来。
付修抬头望着司小喃,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柔光。
刚才有人在旁边吵吵闹闹时还不觉得,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司小喃忽然尴尬起来。
他们都清楚对方的心意,两个人之间只隔了层薄薄的纸,还是用旧起皱那种废纸,吹口气就能破的。
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跟他在一起吗?
司小喃不敢确定。
“司小喃。”付修叫了声。
这是她第一次听付修叫自己的名字,平常叫的最多的是‘小松鼠’或者‘同桌’。
乱给人起外号的家伙。
“嗯,你以后多叫叫我名字啊。”
“喜欢听?”
“嗯”司小喃点点头。
他的声音总是清清冷冷,透着高不可攀的贵气。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却有些黏糊,尾音透着别样的亲密,特别让人喜欢。
司小喃的坚持一下子就软下来了,走到他身边,脑袋低低垂下来,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泛着红。
“喃喃,”付修扬起脑袋看着她,招了招手,“头低下来,让我捏捏脸。”
“你”司小喃不自觉的嘟了嘟嘴,小声抱怨说,“你不要总捏我脸啊,本来就很大了,你再捏就消不下去了”
虽然嘴里不情不愿的抱怨着,她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矮下去,慢慢靠近付修,还乖乖把脸放到他容易捏的位置。
反正已经被捏了好多次,不差这么一下了,司小喃自暴自弃的想。
付修用包了纱布的手抚上她的脖子,慢慢把她脑袋压向自己,扬起脑袋凑过去。他动作很慢,给足了司小喃躲开的机会。
呼吸变得很轻很轻,萦绕纠葛在一起,不分彼此。
直到两人之间变得没有距离,司小喃都没有躲开的意思。
唇上温温软软的,透着一股柠檬糖的甜味。
司小喃睁大眼睛,屏住呼吸,以极近的距离望着付修的眼睛,心跳快到了极点,砰砰通通在胸口鼓噪。
打从记事起,司小喃就不是喜欢粘人的姑娘,所以从来没有被人亲吻的记忆。即使是跟孟娴,最亲密的举动最多不过是抱一下。
关于接吻这件事她实在陌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耳边清晰的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忐忑地位置着弯腰的身体,整个人僵硬的可怕。
电视里演到这种情景,女生都是要闭上眼的。司小喃混乱的想着,分心数着付修浓密的睫毛,实在不想闭起眼睛,害怕错过男生眼里的星光。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短,付修只是在她唇上碰了下便分开了,顺手在司小喃通红的脸上按了个小酒窝,扯起的嘴角变成笑笑的弧度。
司小喃退后了些,没有站起来,反而是直直蹲了下去,把脸埋进付修的膝盖里,用手捂着逃避现实。
脸上滚烫滚烫的,一时半会没法见人。
司小喃心慌慌的想,自己刚才真的跟付修亲到了吗?
可是她根本没有实感,甚至连付修的唇是硬是软都没体会到
司小喃偷偷伸出舌头,舔了下唇。
果然甜甜的,是柠檬糖的味道。
付修抚摸着膝盖上司小喃毛茸茸的头发,轻轻舔了下唇,回忆着司小喃唇上又软又甜的触感,心情明显很愉悦。
“我说过了,要找你要奖励的。”
“可是,我又没说给你”司小喃闷在他膝盖上不肯抬头,声音闷闷地说,“而且你不让我打架,自己却偷偷跟人约架,还要什么奖励。”
“嗯,都是我不好。”付修心情很好,哄人的时候连形象都不要了,无赖的说,“但是我有正当理由啊,他都向我挑衅了。要是不干一架把你抢回来,算什么男人?”
“我跟他又没什么,谁要你抢了,你还弄了这么多伤”司小喃听得心里甜丝丝的,可想到付修手上的伤,她又开心不起来了,“我又不喜欢他”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付修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
司小喃耳垂软软的,没有打耳洞,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她全身上下手感都好。
只是别的地方没机会摸。
付修觉得挺遗憾。
司小喃犹豫了下,没有直接回答,“你、你知道的啊”
“知道不算,得你自己说出来!你有多喜欢我?喜欢我亲你吗?快说啊,不要逃避问题。”付修无赖地在她脑袋上摸来摸去,到处骚扰,还说着让司小喃越发害羞的话,“你刚才说考试结束考试结束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司小喃本来还气着呢,被他欺负了半天,总算是爆发了。她拍开付修的手,飞快的抬起头偷偷瞪了她一眼,又埋下头软绵绵地说,“那、你不是也喜欢我吗?为什么不是你跟我说”
‘也’这个字用的非常妙,瞬间让付修心情指数升到顶峰。
四舍五入下来,也约等于告白了。
他想了想说,“那我们,来打个赌?”
“什么赌?”司小喃闷在他腿上,闻着清香的柠檬味,闷闷地问。
“既然你不想影响考试,那我们就等期末考试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