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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满和宁海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让全一中上下谁都惹不起的圆圆大人先过去;又继续准备找地方干架。
然而还没等他俩的战火蔓延开来;就听到后面有人‘和蔼’的说。
“付满同学,解释下你在做什么?”
付满打了个哆嗦,偷摸摸转过身去,就见到他漂亮的老妈站在后面瞪他。
付满长个很快,高一就比司小喃高了,现在看她需要俯视。然而就算这样,在司小喃面前,付满还是只有低头的份。
司小喃看着永远二十岁,笑得阳光明媚开朗活泼的,实际上揍人的时候下手忒狠。即使付满现在一米八几的个子,遇上她还是只有嗷嗷挨打的份,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而且只要他敢有还手的意思,自家老爸二话不说就得把他抽死,这日子真不好过。
像司圆圆就好了,爹妈都不打她,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喜欢她,人人都让着她,无法无天也没人管。
要是有人敢欺负她付满想,要是有人敢欺负司圆圆,他第一个过去揍死那人。
付满同学因为在学校找事,被司小喃罚做了两张卷子。全家人都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可怜的付满咬着笔头,蹲在饭桌边看着他们。
爸爸今天做的糖醋排骨看起来真好吃,那个松鼠鳜鱼肯定也很好吃喂,你们倒是给我留两口啊!
“想吃?”司小喃斜了眼蹲在旁边的大小伙子,“知道错了没?”
“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惹事!”付满这一点随了他爸,认错态度非常积极。
司小喃知道他的话不可信,还是开恩说,“去拿筷子吧。”
“他又怎么了?”付修问。
“我今天在圆圆教室外面,看他跟宁决的儿子打架。”司小喃磨着牙,瞪着端了饭从厨房出来的付满,“高三了,每天打什么打。”
“哦。”付修随便应了声,把剥好的虾放进司小喃碗里,“吃饭,别跟他生气。”
“爸爸我也要!”学校里威武霸气的司圆圆在付修面前,完全是贴心黏糊会撒娇的小棉袄,捧着碗等付修投喂。
付修又剥了两只虾给她们母女,看的付满眼馋,捧着碗巴巴凑过来,“亲爹”
“自己剥。”付修冷冰冰的说。
爹不疼娘不爱的付满小朋友坐在小板凳上,唱着小白菜可怜兮兮的剥虾,然后殷勤地递给妹妹。
司圆圆嫌弃地看了眼他手里坑坑洼洼没有形状的虾肉,继续垂涎付修手里跟做完手术出来的完整虾仁,“爸爸我还要!”
付满手垂在半空中举了会,转过去打算讨好自己的妈,“亲娘嘞!”
司小喃更嫌弃的看着他,“你手洗了没?”
付满: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吃过晚饭,付满照例抱着书找付修报道。付修给他把作业和练习题里的题目讲完,久违的主动关心起付满的学习,“你上次考多少?”
“六百七,全校第一!”付满得意的显摆。
“哦。”学神表示不屑一顾,连句表扬都没有,问趴在旁边写作业的司圆圆,“圆圆呢?”
“不太好,被宁海压了三分。”司圆圆咬牙切齿的回答。
“我明天再替你揍他!”付满立刻要给亲妹妹出头。
切好水果送进来的司小喃听到这话,露出个温和的微笑,“揍谁?”
“亲妈我错了!”
把俩孩子赶到各自的卧室睡觉,司小喃打着哈欠爬上床,捧着脸躺在付修旁边翻了个身,却没有很快入睡。
“老公,陪我说说话。”司小喃摇了摇正在看书的付修。
付修立刻合上书,摘下眼镜转过来搂住她,“怎么?有心事?”
“没有啊,”司小喃立刻蹭到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环住付修的腰,“你儿子快高考了,怎么办啊?”
“不怎么办啊。”付修迅速地说,“他成绩挺好。”
司小喃忧愁地说,“不算拔尖是不是因为我被我的基因影响了。”
付修立刻说,“别瞎想,是他自己不好好学。”
“他不好好学也没见谈个恋爱啊,高三的时候你都喜欢我好几年了。”司小喃算了算,更忧愁的说,“圆圆也没有喜欢的人,你说他俩是不是要打光棍了?”
“付满不到十七,圆圆才十四,你到底着什么急?”付修捏了捏她的脸,“要是老姚知道你怂恿学生早恋,肯定会扣你工资的。”
“他敢扣工资我明天就冲到校长办公室理论去,”司小喃想起老姚,气呼呼的说,“他上次说我是泼妇!”
“呃。”付修好像是第三次听到这话了,“他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小女孩!”
“就是啊!”司小喃哼了两声,把付满的学习问题又抛到了脑后。
从小没有家庭地位的付满:
我肯定不是亲生的。
一中这些年市状元出了不少,上六百分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但省状元建校以来就那么个独苗苗。全校上下都攒着劲,想再创一次辉煌。
过完年进入下半学期,付满开始高考最后的冲刺,家庭地位明显的得到提升。亲爹给他补课,亲妈给他端茶,亲妹妹还屈尊降贵帮她买了文具。付满深受感动,攒足了劲拼了一把,高考前又缠着付修给他押题,结果非常可喜,他成为一中建校五十年来第二个省状元,虽然是跟x市某两位同学并列的,但也足够可劲的吹了。
考试成绩下来,付满没两天,就发现这是个惊天的大陷阱。因为小县城没有好大学,他要读书,必须得背井离乡,远走千里。
付满在司圆圆的忽悠下,填了千里之外的首都大学,可怜巴巴的被人家三口赶出来,独自奔赴首都求学。当秋天快要来临之时,付满心里苦的跟小白菜似得,依依不舍数着日子,不愿意跟温暖的家里告别。
司小喃把他送到车站,挥挥手说,“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没钱了打电话。想家”
“我会常回来看看的!”付满激动地说。
“想家了也别回来,等寒假再说。”司小喃无情的说出下半句。
付满的心里更苦了,伴随着萧瑟的秋风坐上离家的客车。
送走付满,两个人把培育的重点放在司圆圆身上。司圆圆天分比付满差,做不到一点就通,可胜在努力,写作业做题从来不需要督促,基础知识掌握的特别扎实牢靠。
高二分班的时候,司圆圆权衡自己学习方面的优劣,最终选了文科,成为全家上下唯一的文科生。
司小喃又长了几岁,觉得自己应该慢慢变得成熟稳重,在教育孩子方面要懂得张弛有度,赏罚分明。
付修不给面子说,“孩子都过了受教育的阶段,你现在改有用吗?”
“你是要跟我吵架吗?”在付修面前,心智根本没成熟过的司小喃立刻回嘴,“是谁总觉得俩孩子是捡来的?教育什么的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
“我错了,”几十年下来,付修认错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已经能在司小喃生气之前主动承认错误,“你教育的挺好,我觉得两个孩子长得都不错。各自有各自的性格,你不能非要他们成为什么样啊。”
司小喃想想也是,没再多管他们,跟付修商量,“等把圆圆送到大学,咱们找地方养老吧?”
“四十岁就养老?”付修看着老婆这么多年没怎么变化,甚至鱼尾纹都没两根的脸,“你照照镜子再说你老。”
“我是觉得吧,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做自己的事情。”司小喃黏黏腻腻的说,“不如咱们重新谈恋爱吧,找一下当初相爱的感觉。”
“说得现在不相爱一样。”
“好吧,你永远是爱我的。”司小喃想了想说,“以后没了他俩,你要爱我多一点。”
付修说,“行,有他俩我也爱你很多很多。”
一中建校第三十三年,出了第一位省状元,付修。
一中建校第五十六年,考出第二位省状元,付满。
一中建校第五十八年,考出第三位理科状元,宁海,和第一位文科状元,司圆圆。
建校六十年的时候,一中正式升为省级重点高中,授牌时四位省状元全部到场,大家发现其中三位居然是一家人。
跟过来的司小喃非常怨念,“我好像是多余的啊”
其他三个人连忙把家里的大宝贝拉过来,一个比一个嘴甜的哄她。
宁海扑进靳晨的怀里哭诉,“我才是多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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