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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将军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遂开口叫身边一个年轻的士官过去问问。那士官应声下马走到梅儿母女跟前,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
匪首父女双双被擒,此刻正琢磨着怎么保命要紧,都黑着脸不敢搭话,而乌氏此时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儿来,又生怕败露了身份,一时战战兢兢地说不出话来,而老焦更因身份低微不敢插嘴。
梅儿自小长在官宦人家,自然对达官显贵是毫不畏惧的,眼见士官来问,才要脱口报上自己是尚书府大小姊的名号,忽然想起她们母女如今可都是逃犯的身份,哪儿轻易能露了底细,于是忙改口说道:“民女乃是附近村落的百姓,这是要和娘亲雇车一块儿到南方去探亲的,不想才出山谷就遇到了山贼的洗劫,幸亏官老爷们及时赶到,这才救了民女一命!”言罢跪地朝将军坐骑方向磕了三个头。
那年轻的士官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梅儿起身又再补充道:“这帮土匪盘踞此地日久,经常打劫过往客商、祸害乡里,实乃罪大恶极,望官老爷及时为民除害,也好给当地百姓出了这口恶气。”
那年轻士官见梅儿小小年纪,居然能说出如此场面上的话来,心里不禁暗生佩服,遂说了声:“小姑娘就请放心吧!我们王爷一向爱民如子,定会为你做主的!”遂转身回去如实禀报。
此时忽见从林子里匆匆奔出一个妇人来,跌跌撞撞地扑倒在花裙姑娘身边,见她肩头正带着箭伤,渗出的鲜血已染红了小半边身子,不禁心疼地抚摸着哭道:“我的秋儿,你这是怎的啦?疼不疼?”
转面怒向匪首怨责道:“你个挨千刀的,平日我总劝你别净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可你总是不听,如今可到好,自己遭报应也就罢了,还连累了我的心甘宝贝儿?!”言罢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山贼父女这时正被人用利刃逼着跪在地上,内心无限懊悔着,被她这样一闹,更是欲哭无泪。
妇人情急之下,伸手想要拨开架在女儿脖子上的钩抢,被官兵狠狠地怒斥了一句,而后跪地爬到官老爷马前,如鸡叨碎米般地叩首哀求道:“官老爷饶命啊!请饶恕我家汉子和闺女了吧!我们可都是良民啊!只因家乡连年招灾,迫不得已才做了这不要本钱的买卖,况我等只一向图财,从未害过无辜啊,大人明鉴!”言罢扯着嗓子哀嚎不休,可因她体态臃肿、面目可憎,叫人望而生厌。
梅儿早看出她就是客栈的老板娘,心道:她自己开黑店,丈夫做山贼,女儿通风报讯当帮凶,一家三口没一个好人,还妄称良民,气得忍不住“呸”了一声,举步走到大人马前,深施一礼,凌然说道:“大人圣明,您切不可听信这贼妇的一面之词,若说这帮山贼没草菅过人性命,岂不可笑!远的不提,就说方才,若不是大人带军及时赶到,我母女不但身上的钱财不保,性命也早被他害了,不信您看看他鬼头刀上的斑斑锈迹,那分明就是许多刀下冤魂的血水侵染而成的!”
第16章 木棉花劫4()
马上那位大人听了梅儿的话后,似乎颇感兴趣,居然从黄罗伞下探出身子来,就是要好好看看来人的相貌,当他们四目相对,梅儿这才猛然看清马上这位大人可不正是四皇子承汉还是谁了!她心中一凛,忙低下头去,生怕被他给认出来,一颗心怦怦乱跳,暗道:“四皇子不应是好好呆在宫里的么,怎么突然带兵跑到了这里来了?难道是专为了缉拿我们母女回去问罪的?可那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啊?
梅儿哪里知道,原来皇上早在年前就收到了浙江巡抚辇耀天的八百里加急奏折,说是他所管辖的江浙一带局势动荡,前朝公主华璧薇率领的“琼花会”正日益壮大起来,她的教徒们总是不断地散布谣言、寻衅滋事,意欲颠覆朝廷,光复她华氏的昔日江山,此举令地方官员都十分头痛,尽管他已尽全力清剿多次,可终因兵马装备不足,总是治标不治本,因此特奏报朝廷,请皇上速派兵马前来彻底剿灭,以免星火燎原,后祸无穷。
其实,天夏帝早知道这个邪教“琼花会”是前朝华国遗孤坤兴公主一手创办的,之所以并没有及时派兵镇压,是碍于当时正在笼络华族民心之际,若大开杀戮势必会加剧两族之间的矛盾,于社稷稳定不利。
谁知数年过去,这“琼花会”居然日益声势壮大起来,此心腹大患如不及时铲除,将来势必会酿成灭国之灾,因此皇上格外重视。
对于南下江浙平乱一事,皇上原打算是让大皇子承仲或是二皇子承伯去督办的,这本是想让他们历练一下,也好有了功绩后,能在朝中提高威信,为将来继承大统赚些本钱。可谁承想,他们俩居然在此紧要关头,做出了搅闹朝堂一事,实在是令皇上大失所望,因此这才临时改了主意,让四子承汉去办。
皇上本就很是喜欢皇四子承汉的成熟稳重、深藏不露,若不是他的辈份、资历在承仲、承伯二位皇子之下,也会考虑由他来继承皇位的,如今前两位皇子因争夺储君之位大打出手,双双被关进了宗人府,承汉隔岸观火、渔翁得利,自己的优势就更加凸显出来了。
在出宫前举办的践行酒宴上,皇上当众封四皇子承汉做了勇郡王并兼任平乱御史钦差一职,除可自带五千骁骑营的兵马外,江浙一带的所有军队均归他一人调遣,如此放权于他,就是希望他能够出师大捷、马到功成。
皇上与群臣并不知道,眼下这一切看似偶然,其实都是承汉精心谋算来的结果,其中包括两位皇子当堂的大吵以及浙江巡抚辇耀天的奏折,甚至连南下如何剿灭琼花会都已在他的算计之内了。
酒宴一结束,承汉当晚便从京师骁骑营中亲自挑选了五千精兵,星夜启程挥师南下,大军马不停蹄地赶路,虽较梅儿乘坐的马车晚走半日,却正好在此时此地赶上了梅儿母女被山贼拦截,若说这也是天命使然。
梅儿此时脸上满是污渍,像小花猫一样,穿衣打扮和承汉皇子在后宫竹苑绿意亭中看到的完全不同,因此承汉并未立刻认出梅儿来,可还总觉得音容颇有些相似,因此抬起马鞭,朗声问道:“马前说话的丫头,抬起头来,告诉本王你的姓氏名谁?”
梅儿怕自己被他认出来,忙故意压低嗓音,小心答道:“民女名姓卑贱,恐污了尊耳,此话儿不提也罢!至于家中就只剩下我与娘亲相依为命了。”
承汉自打接到圣旨之后,便一心忙着调兵遣将,在王府密室中与心腹人等商讨着南下剿匪事宜,因此此时还不知道郎府已遭到了灭顶之灾,关于梅儿母女侥幸逃出城外一事,就更是无从知晓了。
皇上在朝堂之上,一怒之下发落了两位皇子和与之牵连的几位王公大臣后,下朝后便去忙乎其它紧要事去了,至于梅儿母女这对漏网之鱼,他才懒得亲自去过问呢,若非刑部自己怕担责任,也不会派出三个捕快去追查了。
承汉听马前说话的村姑嗓音与梅儿并不相同,也就暗笑自己太过多心,暗想此地离京城这么远,眼前这灰头土脸的小村姑,又怎么会是那个拥有惊世骇俗容颜的小梅儿呢!于是重又坐回身子,带着些许笑意说道:“哦!不想小小的山谷村落里,居然还有如此落落大方、口齿伶俐的女孩子,那依你之见,本王要如何发落这些山贼草寇才是呢?”
王爷话音未落,忽见林中小路上飞窜出一骑来,梅儿扭头看去正是先前追捕她们的捕快之一,心中大惊。
原来那捕快头目见自己的同伴先后都着了人家的道儿摔下马去,只得先停下来看看究竟,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已没命了,无奈之下只得先将他们的尸首草草掩埋了,这才又接着策马追了上来。这会儿他忽然瞧见面前有一大队官府的人马,不禁愕然勒住马缰,驻足而望。
王爷的马前士官见状,指着他厉声喝道:“哪里闯来的小小捕快,见了勇郡王还在此,不速速过来叩首参见!”
那捕快听说有位王爷在此,吓得连忙翻身下马,欲要过去拜见,恰在此时正好见到了梅儿母女也在这里,顿时怒目而视,愤然从怀里取出缉拿她们母女的画影图形来,要借机禀报给王爷。
梅儿母女见此情形,都暗叫一声不好,谁知见他才走出两步,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扳了一下,紧接着大叫一声向前扑倒,还不偏不倚正好撞在山贼扔在一旁的的鬼头刀上,就此一命呜呼了。而他手中的那卷画轴刚好滚落到山贼女儿的裙下,除了梅儿外,并为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此情形令在场之人见了,无不都是觉得哭笑不得,承汉更是气道:“真是个愚蠢又悲催的家伙,快抬到一边儿去处理了。”马前士官得令,转而命两个军卒将他的尸身抬了下去。
第17章 木棉花劫5()
梅儿巴巴地看向花裙姑娘,见她故意朝梅儿挤了挤眼睛,眼神中半是威胁,半是乞求,梅儿当然明白她的用意,这是要做一笔交易,此时他父女的性命全赖在梅儿接下来的言辞上,而梅儿只要说出对他父女不利的话,这姑娘也必会来个鱼死网破,将梅儿母女的身份底给细抖落出来,梅儿母女也就会被官兵抓回去流放了。
梅儿此前正恨着他们父女,刚刚王爷问自己时,正想着如何能将她们绳之以法才好,可此时这经过戏剧性一幕后,不得不改了主意。见她眼睛一转,拱手朝王爷说道:“大人请听民女一言,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即便他们也曾做过杀人越货的恶行,可死到临头定也有了悔过从善之心。民女斗胆请求大人暂且饶了他们一命,并把这些山贼全部捉起来好好训诫一番,后并入您的军中服役,望他们能在阵前戴罪立功,大人觉得意下如何?”
梅儿的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令在场之人听了,无不交口称赞,尤其是那山贼一家,更是暗暗高兴。
承汉哈哈一笑道:“你本是被那帮山贼才害过的人,却反过来为他们求宽恕,真是难得的菩萨心肠,令人好生敬佩啊,那好吧!就依你所言。”
承汉说到这里,转面对那匪首用马鞭指着说道:“方才这丫头所说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吧,那本王就看在她的面上饶了你们这回,不过你要即刻召集你的手下出来,为本王在军中效力,你可听明白了?”
那匪首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早就追悔莫及,听王爷这样一说,赶忙朝承汉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抱拳说道:“草民余三季叩见王爷,想我余某也曾是条汉子,只因一时起了贪念误入歧途,今日幸得女菩萨以德报怨,王爷高抬贵手,才死而复生,这本已让余某感激不尽了,不想居然还能归于王爷帐下效力,这真是做梦也没想到的,我余三季今日对天发誓,愿从此毕生追随王爷,誓死效忠朝廷,绝不反悔。”
余三季言罢,从腰间取下牛角号,朝山林中鼓气猛力吹了几下,只听“呜呜呜”的闷响之声远远传了过去,少时,见那些藏匿在山林里的众匪,都怯怯地探出头来。余三季朝他们高呼过来,说官老爷已经宽恕了我们,还要将他们收收编了呢!
众山贼听可他们山大王的话后,这才纷纷走出树林,“呼啦“一下都跪在王爷马前,高呼愿意归顺的口号,接着王爷命手下人将他们一个个登名造册收编入队,诸多事宜此处不提。
单说那匪首余三季,见此事皆因梅儿的一席话,才得了这样一个的结果,心中极是感激,于是满脸羞愧地携妻儿来到梅儿面前叩首谢罪,还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此间那花裙姑娘特意向梅儿耳语道:“姊姊的名字应是叫郎墨梅吧?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您的这份恩情,我们一家自会铭记于心的。”言罢她故意拍了拍胸口,梅儿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她此时怀里收着的正是梅儿母女被通缉的画影图形。
梅儿虽被迫替他们在王爷面前说了好话,可心中仍旧很是厌恶,暗恨道:她与我一般的年纪,可只因从小在贼窝里长大,难免沾染上了许多恶习,但愿她借此契机能改过从善才好!
此后,这山贼一家三口只得暂时分开,父亲余三季随军征战,母女二人则仍留在木棉花谷靠开店度日。后来,余三季在江南平乱时立下战功,得到王爷赏识,提拔官职留任在京,一家人就又团聚了。再后来,这花裙姑娘还被选秀入宫了,都是后话。
梅儿和娘亲与老焦一起有说有笑的往他们马车那边儿走,忽听背后有人跑来叫道:“小姑娘,请留步!”梅儿回头一看,见正是先前派来问话的那个士官。
见他走到梅儿跟前说道:“我们王爷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