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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九重-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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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平静道:“朕爱她才会信她,朕即便死在她手上,又有何妨?”我连忙掩住他的嘴,“你这生辰过得好好的,说什么晦气话!”

    他将我的手拿开,好似漫不经心道:“其实没有什么懂与不懂,从来都是愿不愿意。”

    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从我那天从慈和宫回来,他站在窗下赏月回头忽然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他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紧随其后的欣喜

    他用手轻轻扳过我的脸,忽然道:“雪阳,做朕的皇后,好么?”他又道:“朕不是要加封你,朕是要娶你!”

    我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许是看我皱着眉,连忙解释道:“当初是朕的一念之差,要了“魏雪阳”的性命。如今朕不是要加封什么魏雪月,什么辰妃,朕要让我的雪阳活回来,朕要让北汉所有百姓都知道,宣德侯府的魏雪阳是皇后,是朕的妻!”

    魏雪阳,多么遥不可以的名字。虽然在刘崇明和娘亲面前,我仍然是她。可是在天下人眼中,魏雪阳是个死不足惜的妒妇,她已经永远地死在了烂泥淖中,尸骨无存!

    我从为想过,我有朝一日还能顶着魏雪阳的名字重回世人的眼前。他的这句话直直戳中我心口最柔弱的地方,泪水直在我眼眶中打着转儿。只是,朝中那些大臣一直对魏家耿耿于怀,对宣德侯府更是如此。虽然一直有人散布我即魏雪阳的传言,可却苦于无凭无证。刘崇明这番宣扬,他明君的名声怕是难保。

    他应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蹙眉道:“雪阳,你难道还不懂朕的心么?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他忽然伸手扶住我的后颈,紧接着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我没有挣脱。寒风阵阵,扬起我的粉色披风,我的意识忽然抽离,九重宫殿仿佛在我眼前轰然崩塌。

    他搂着我的肩,带我走到城墙边,然后放眼望去。夜色下长安城鳞次栉比,城墙的尽头是一望无际延绵起伏的山峦,山峦的尽头是整个天下。他的目光坚毅,“朕自小便有囊括宇内、一统八荒的抱负,如今南楚已平,只余西越。”他忽然收回目光,望着我恳切道:“那朕就用这半壁江山作为聘礼,嫁给我,如何?”

    半壁江山为聘?情话说起来总是这般动人。我偏头似笑非笑,“如何为聘?”

    他含笑望着我,不知从哪取出一个镶着明珠的紫檀木匣,随手递给我道:“你先拿着这个,倒时再找朕兑现。”。

    我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支镶着翡翠的金钗,翡翠的水色极佳,金钗上镂成芍药花的形状,倒是和我的心意。不过这与他所说的半壁江山,相距却是甚远。

    我打趣道:“江山我收不下,这个倒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你答应了!”他脸上掩不住的满心欢喜。

    我没有回答,垂目望着城楼之下的千重城阙。我怎么能答应他呢?

    他对我说,“城墙上风大,我们回去吧。”

    我不想离开,皇祖母至多给了我一天的时间,明日的太阳升起,我便又是那个身上背负血债的魏氏嫡女。我第一次这么害怕天亮,这城墙上无边无际的黑暗,让我觉得十分安稳。

    “不冷么?你有着身孕,冻出风寒可得了?”

    “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好,朕抱着你,抱你一辈子。”

    我将我裹在他的披风底下,然后紧紧搂着我。

    我捂着自己的小腹,心中默语道:“孩子,这怕是你最后一次与你爹爹隔得如此近了,你看不见他,就听听他的心跳吧。”

    听着他说着一辈子,我心底却在数着天亮前为数不多的时辰,心中漫过无边无际的悲凉。我和他都醒着,却一夜无眠,他的体温让我觉得安心。天边翻起鱼肚白,晨曦的第一缕微光绝望地撒在城墙之上。我趁刘崇明出神的片刻,悄悄解下了他腰间的玉佩,藏进袖中。

    承天门下,宫婢、黄门和禁军全都候着,帝辇都已经备好了,却又不敢上来打搅。他虽没有置办千秋宴,却也要去乾明殿宴请宗亲大臣。

    刘崇明同我一起回清霜殿更衣,他替他正好玉冠,换上绣着云龙暗纹的玄衣朱裳,将他衣襟上最后一丝褶皱捋平,如今的我已是十分熟练。

    李庆德忽然小跑过来,我还曾未见他如此慌忙过,我隐约觉得除了什么事。

    刘崇明皱着眉头朝他罢了罢手,要他退下。

    刘崇明蹙着眉,像是有重重心事。他忽然揽过腰,对我道:“雪阳,等朕回来!”

    我有些心虚地“嗯”了一声,不敢去抬头看他,他突然低头亲稳我的额头,如蜻蜓点水却又留恋万分。然后他才转身离去。我目送着他走到殿门口,忽然,他又回过头来,又说了一遍,“雪阳,等朕回来!一定等朕!”他说了两遍。

    待他走后,我将自己锁在清霜殿中,不安、忐忑从殿宇的每一寸地砖朝我蔓延来。

    “朕要让我的雪阳活回来,朕要让北汉所有百姓都知道,宣德侯府的魏雪阳是皇后,是朕的妻!你难道还不懂朕的心么?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

    “朕自小便有囊括宇内、一统八荒的抱负,如今南楚已平,只余西越。那朕就用这半壁江山作为聘礼,嫁给我,如何?”

    他的话,一字一句,历历在目!只是皇后的位子我怎么能问心无愧地坐得上去?

    “皇帝这回做得也是够绝的,你姑母好歹曾今也是先帝的皇后,没抬进皇陵与先帝合葬也便罢了,竟让黄门把尸身用草席一卷,直接扔进乱葬岗了。”

    “废后直到冷宫火势熄尽,才被人将尸首拖出来。哀家听人说,她浑身上下都被烧焦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之前便没了,还是后来被活活烧死的”

    我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这样的画面,刘崇明扶着我的手,牵着我走上中宫的殿銮,殿上放着一张雕龙绘凤的凤椅,可我走进一看,才发现上面竟坐着姑母烧焦的身体,那张烧得扭曲的脸上突然睁开眼,指着刘崇明:“是他杀了我!是他!雪阳,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你若要坐这凤位,便永生永世坐在本宫的尸身上吧!”

    我抓着发丝尖叫了起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想宫人若是看见了,想必以为我疯了。我垂着手,玉佩从我袖中滑出,我失魂落魄地起身,鬼使神差的将玉佩放入凹槽中,“碰”的一声,暗匣凸了出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伸入暗匣中,可我摸索了许久都不见它。我连忙凑过去一看,暗匣竟是空的!

    不知为何,我的嘴角竟漫出一丝庆幸的喜意。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可欢欣转瞬即逝,我又陷入的焦虑之中。怎么办?皇祖母那边又该怎么办呢?魏家?朝中那么多视魏家为死敌之人?我有些踉跄地翻着书架,可却只是徒劳。

    “娘娘!”我听到外头有人叩门。

    我慌慌张张地跑去将门打开,只见福枝就站在殿外。

    “娘娘。”福枝向我行礼,“太皇太后让奴婢给您传话。”

    听到太皇太后,我惊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都忘记叫福枝起身。没想到皇祖母已是这样的等不及了!

    愣了好久,我才道:“你先进来。”说着,我连忙将殿门阖上,拉着她的衣袖到内殿,小声道:“福枝,你听我说,这回虎符是真不见了”

    福枝连忙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娘娘,不打紧,奴婢前来不是为的这事。”福枝轻声与我说,淮南王已经起兵,若无意外明日便可兵临城下。

    起兵?没有虎符他是如何起的兵?我突然想起那空空如也的暗匣,莫非淮南王另外派人将虎符拿走了?

    “如今马车已经在慈和宫备好,就等着您了,如今皇上正在乾明殿,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起兵之事马上就要传到皇帝耳中,慈和宫那边也快掩不住了,纸是藏不住火的,倒时谁也走不了,您还在犹豫什么?快走吧,娘娘!”

    “我娘亲呢?”

    “大长公主殿下昨夜已随太皇太后出宫了。”

    我忽然想起今天早晨李庆德慌张的神色,想必刘崇明应该也是知道了。皇权帝位的路上永远不乏杀戮,身为帝王,这是他应该面对的我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

    皇后之位我不能要,魏家列组英灵在上,我岂能委身于他,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皇后呢?何况娘亲已然出宫,我不能抛下娘亲。

    我不是一直想出宫么?为什么时机到了,我却如此犹豫?我究竟舍不得什么?我跟着福枝身后,有些踉跄地望殿外走去。忽然,我想起昨夜他送我的金钗我还放在案上,我连忙转身跑了回去,将那紫檀木匣捧在怀中。我不愿做他的皇后,可我终究也放不下

    我以去慈和宫探望娘亲为幌子,随着福枝乘肩舆离开了清霜殿,我已不是头一回,清霜殿的宫人并未起疑。肩舆抬起的那一刹,我回眸望了一眼清霜殿,殿前开着大片大片的芍药花,在娇阳之下,仿佛耀着光。

    我一直在想福枝她们究竟有什么法子能将我带出宫?肩舆在慈和宫的正门前落下。我随着福枝绕到殿后,才发现殿后果真停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边立着的婢女见我来了,连忙将帘子掀开,我定神一看,里面坐着的竟是清河公主!

    莫非崇清也掺和到这件事中来了?难道他也觉得他的皇兄残暴冷厉,要将他推翻么?他如今不是在南疆么?难道他也和淮南王一起起兵叛变?不不不,崇清那么善良的孩子,做什么定有他的道理,我一定要出宫问问他。一想着崇清也在宫外,我顿时安稳了许多。

    我换上一身粗布衣服,伪装成清河公主的婢女,同她一起坐在马车中出宫。途径承天门之时,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禁军将我拦下该有多好?

    过承天门时,清河公主稍稍有些异色,看得出她还是有些紧张。不过她是长公主,近来又时常来往于宫中,倒也没怎么严查,掀开帘子向她行了个礼,便放我们出行了。

    承天门前镶着九九八十一颗铜钉的朱红大门缓缓开阖,马车的车轮慢慢碾过,我梦寐已久的出宫,为何让我如此失落。我一手紧紧按在我的小腹上,一手牢牢握住那只紫檀匣子。

    清河公主坐在我对面,笑着打趣道:“你这匣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瞧你宝贝的。”

    我勉为其难地笑了笑,打开匣子给她瞧了一眼便又阖上了。

    “可是皇兄送给你的?”

    我没有说话。

    “瞧你闷闷不乐的,你有着身孕在,会把自己憋坏的,皇兄素来薄情,他其实不值得你这样。”她顿了顿,打量了我一眼:“我有一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她许是见我犹自垂着眸,又补充道:“关于太子妃的。”

    “淳懿公主?”

    她点了点头,然后唇角一勾,“人人都传言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可谁都不知道我们的陛下究竟是何等薄情虚伪的一个负心郎!”

    我蹙着眉,死死地望着清河公主。

    “淳懿公主从嫁到北汉来和亲那天起,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她即使有着身孕在,皇兄竟然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顾,眼睁睁地等着她死!”

    眼睁睁地等着她死?我头顶像是有惊雷炸响,淳懿公主的死刘崇明难道一直是知道的?

    清河公主跟我说,淳懿公主入北汉不过是一桩交易。而做这桩交易的两方,便是北汉与南楚随后登基的两位新帝——刘崇明与霍时徽。刘崇明是在南楚为质时结识的霍时徽,当初的他苦于外戚专权,而霍时徽即使军功显赫却仍饱受排挤。于是这两个有着雄心抱负的敌国皇子一拍即合,主导了一出公主和亲死于异邦的好戏!霍时徽借着北汉、南楚开战的空隙,血洗了南楚皇宫,谋朝篡位成功当了皇帝。可刘崇明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你还不明白么?刘崇明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借着你与太子妃的矛盾,除掉你、除掉你们魏家!你爹爹之所以死在南疆,不就是因为当初与南楚开战么?”清河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说,你这样待他根本不值得,皇兄这种生来便注定要做皇帝的人,血素来是冷的。他从一开始便算计着要你死,你却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我忽然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霍时徽当初假意与我交好,嘱咐我照料淳懿公主,不过就是想叫我深陷其中。还有刘崇明他竟然从一开始便是知道的!我当初还以为他是因为淳懿公主之事恼羞成怒处死的我,如今想来什么喝了你的血,从此心中边只有你!什么我只爱你!什么半壁江山为聘!假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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