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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在他怀里道:“因为天黑爸爸就回来了。”
人的本能都是怕黑的吧,尤其是孩子,有几个不怕黑夜的?
可顾小深却是由衷地喜欢夜幕降临,夕阳耀亮天空的模样对他来说才是新生的朝阳。
因为这时候他会等到最想念的人,会待在最爱的人身边。
沈清弦嘴角扬着,拍他后背道:“睡吧,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如果有永远,就一定是永远。
他们没有转世轮回,那就用不灭的生命来诠释最漫长的陪伴。
这时候的小见深还不懂什么是永远,可显然他的灵魂是喜欢听这句话的,他嘴角溢出可爱的笑容,没多久便又睡着了。
沈清弦没睡,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那么需求睡眠。
他垂眸看着怀中小小的孩子,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着。
有过小皇帝那次的经验,这次沈清弦在照顾顾小深的事上特别用心。
剔除一切可能有的阴暗面,排除一切可能干扰顾小深心灵成长的因素,努力给他最多的陪伴和最美好的童年,希望能给他美好的一生。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不对劲。
他给了他纯粹的爱与陪伴,给了他积极向上的生活,也保证没有任何人欺负到他。
可顾见深的不安并没有消减半分。
万万年的那个心域帝尊极擅伪装自己,那是一种接近本我的伪装,因为连自己都欺骗了,何况他人。
一旦封印记忆,展现出的就是其最真实的灵魂,而这个灵魂极深处藏着的全是些阴暗的负面情绪。
沈清弦隐隐有个想法,只是没下定决心是否要这样做。
一夜好眠,沈清弦起来时顾小深还在睡着。
沈清弦不愿吵醒他,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在脚落地时本来睡着的小家伙还是睁开眼了。
“爸爸?”他喊他。
沈清弦哄他道:“你再睡会儿。”
听到他的声音,顾小深立马坐起,转头看向他。
沈清弦竟有些挪不动腿了。
顾小深眼眸中全是不舍,但声音还挺平静的:“天亮了是吗。”
沈清弦只得应道:“嗯。”
顾小深又问他:“你要去工作了?”
沈清弦温声道:“晚上回来给你带好玩的。”
顾小深顿了下,开口道:“不要好玩的,你可以”他说着又顿住了,接着展颜笑道,“晚上见。”
沈清弦心揪了一下,说道:“晚上见。”
顾小深又道:“我会想你的。”
沈清弦真要走不出这门了,这么会撒娇,谁招架得住!
见沈清弦不出声,顾小深又重复道:“我会想你的。”
沈清弦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说:“我也会想你的。”
这下小家伙满意了,摆了摆小手,放行了。
沈清弦总算是出了门!
这阵子他很忙,顾见深三岁了,再过几年就该上学了,学前教育可以找人辅导,可小学这事他还是希望他去学校里体验,这样比较不特殊。
他希望他拥有一个不特殊的大众的美好的童年。
可惜这不是个容易事,首先要确保他的安全。
所以他得折腾下谢宏义,让他没精力惦记顾见深。
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沈清弦倒了杯茶缓口气。
他打开屏幕,老宅的监控系统跃然于上。
稍微有空他便会看看顾见深,看看他在做什么。
按照往常,这时间他应该在花园里同大黑玩耍。
小见深很喜欢大黑,他人小鬼大,时常将黑豹似的卡斯罗给逗得懵头懵脑,这画面也是有趣的很,沈清弦特别喜欢。
本以为会看到这一人一狗玩闹,结果花园里只有大黑在雄赳赳气昂昂地晒太阳。
顾小深呢?
沈清弦扫了眼摄像头,在书房里找到他。
小小的孩子趴在案前,小手艰难地握着笔,认真地摹写字帖。
在习字?这小东西不是最讨厌习字了吗?
沈清弦心思一动,想起自己昨天无意中说的那一句话。
——写得不好,爸爸明天就不回来了。
沈清弦眉心紧簇,拖动进度条,画面转到了找上七点钟。
吃过早饭的顾小深来到书房,在保姆阿姨的帮助下铺好纸笔,开始习字。
这一写便持续到现在。
中途保姆来过几次,似是在劝他休息,他也听话得很,起来走走,吃些东西,可很快又坐回去,继续摹写。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沈清弦就这样盯着监控器看了一中午。
他也没给保姆打电话;他就想看看这孩子能坚持多久。
三岁而已;哪来的这样的韧性?三岁而已,怎么就这么害怕失去?
沈清弦看着稚嫩可爱的孩童,脑中是心域那万人之上的帝尊。
外表的强大,是为了掩藏心灵深处的脆弱吗?
为什么呢。
中午在保姆的坚持下;小见深去睡了一觉,醒来继续习字。
保姆也很为难。
习字按理不算坏事;该说是大好事,孩子这样懂事听话;应该得到表扬。
但是不是写得太久了些?她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给主人打个电话说一声。
事实证明,肉胎再小;灵魂却是未变的,顾见深本就是要做就做好、想做必做成的性子,所以他硬是练了一天字。
沈清弦看得五味杂陈;实在不知该怎样娇惯才能养出个天真烂漫没心事的小孩。
罢了;说到底也不是真正的孩子;还是别强求了。
沈清弦早早回去,小短腿的耳朵大概比卡斯罗还好使,只听蹬蹬蹬下楼声,一个飞扑精准无误;自带抱大腿神技。
沈清弦一把将人捞起;认真执行了亲亲任务。
他这么“乖”;小家伙连眉开眼笑;开心得不行。
本着得寸进尺的基本原则;他凑过来又要了一轮亲亲。
沈清弦只想好好宠着他——最好能宠成周大少那样——于是便顺从地又亲了亲。
然而人和人真是不一样的,别人家小孩要玩具要糖果要新鲜玩意,他家这个只要亲亲和抱抱。
要是真纵着他,他能让他亲一天!
沈清弦妥协了:“爸爸给你带了礼物。”
他放下他,小家伙够不到他,顿时一脸遗憾。
沈清弦只得重复道:“是很有趣的玩具哦。”
顾小深这才转移了一些注意力:“是什么?”
沈清弦道:“爸爸给你拆开。”
他让人买了最新款的机器人——男孩子嘛,似乎都喜欢这些东西。
沈清弦问他:“喜欢吗?”
顾小深“惊喜”道:“喜欢,爸爸给我的,我都很喜欢!”如果惊喜没那么刻意,语气没那么浮夸,表情没那么遗憾的话,沈清弦就信了!
人小鬼大!三岁的小屁孩嘴巴就抹了蜜一样,长大了还了得?
沈清弦捏他脸颊道:“不许撒谎。”
顾小深睁大眼看他:“撒谎?”这时候到真是个小孩子了,显然他也不太了解这个词汇。
沈清弦细细解释了一番,又着重点名:“以后也不许欺骗我,好吗?”
顾小深仰头问他:“那爸爸也不会欺骗我吗?”
这个嘛沈清弦迟疑了一下,顾小深捕捉到了:“爸爸为什么要欺骗我?”
沈清弦被问得一愣,他清清嗓子道:“你现在还小,等以后再告诉你。”
顾小深倒也没深究,他点头应下。
两人一起吃了饭,顾小深便兴冲冲地说道:“爸爸,教我写字吧。”
沈清弦问他:“你喜欢写字?”
顾小深说:“喜欢!”说得很笃定,没有丁点儿迟疑。
沈清弦很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但是这个喜欢是因为写字而喜欢写字,还是因为他那句话而喜欢?
这就不得而知了。
沈清弦不愿让他心事加重,于是说道:“爸爸也喜欢写字,以后我们一起习字好吗?”
这显然真正哄到了小见深,比千百个机器人都管用得多,他弯着大眼睛道:“好!”
沈清弦抱着他去了书房。
顾小深写了一张给沈清弦,沈清弦看了后直夸道:“真棒,写得非常好。”这一张字辛苦练了一天,能不好吗?谁敢说不好,他一枪砰了他。
顾小深眉开眼笑,写了一天他想要的无非是这句话。
他写得好,他就会天天回来。他要好好写,认真写,继续写!
沈清弦只与他写了一会儿便抱着他去了玩具屋。
“要劳逸结合,不能天天写字,爸爸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他温声同他说着。
顾小深听得一知半解:“喜欢的事?”
沈清弦道:“对,你喜欢的事。”
顾小深说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很喜欢。”
沈清弦在他脑门上弹了下:“小笨蛋。”
顾小深却急了:“这不对吗?”
沈清弦心软得像棉花糖,他柔声道:“随心而行,怎样都是对的。”
这话若是放到天道,估计会把叶湛曾子良程静等人吓昏古七!
道意啊道意!
尊主大人怎能说出这么唯心的话!
不过他们尊主都和心域帝尊“喜结连理”了,会说这样的话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沈清弦慢慢把这重心放到了照顾陪伴顾见深上,虽然安危很重要,但他的陪伴更重要。
他想更深层地触碰顾见深的灵魂,也想更加透彻地了解他。
用一颗爱他的心去感他所想,受他所受,这样也许明白那化不开的晦暗来自何处。
沈清弦尝试在老宅办公,效果还不错,随着时代发展,黑洗白是必然趋势,哪怕贺兴仍留着一些道上的习性,但该藏要藏,该遮挡要遮挡,总之表面上要稳下来。
沈清弦做事雷风厉行,对外简单粗暴,对内也不遑多让。
碰了底线,犯了规矩,绝不手软。
他手上沾了无数鲜血,但这对沈清弦来说都不是事。
生生死死早有定数,不该死的自会好生活着,找死的他也不过是送他一程。
可这行为作风传到外面便很可怕了。
在顾见深七岁时,沈清弦已然是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存在。
尤其他又生得太好看,明明是个优雅贵公子、修长的手指只该落在琴键上,偏偏他脚下全是鲜血,是说一不二的“暴君”,这巨大的反差,只让人更觉可怕。
当然他回到老宅,在自家小正太面前,是全天底下最温柔最美好的人。
顾见深念小学了,沈清弦没去送他,他如今出门排场太大,怕吓到他们学校的小朋友。
顾见深也乖巧得很,背着小书包,收拾得特别立正,当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都说七岁八岁讨人嫌,但眼前的七岁小正太,估计谁见了都会被萌得心肝乱颤。
生得好看也就罢了,还规规矩矩的,说话也有条不紊,小大人的模样实在讨人喜欢。
沈清弦刚穿上外套,顾小深便道:“爸爸,我去上学了。”
沈清弦应道:“好。”
小正太不走,还站在那儿,沈清弦笑了下,弯下腰靠近他。
顾小深踮着脚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再见!”脆生生的声音里全是喜悦。
沈清弦道:“再见。”
两人便分开了,一个去上学,一个去“上班”,与天底下所有父母孩子一般,温馨又甜暖。
沈清弦刚下车,助理便小跑过来道:“先生,周总在楼上。”
沈清弦应了声:“嗯。”他大步上前走,保镖跟了一串。
这阵仗很大,可却极有必要,沈清弦如今得罪的人,绕x市能围几圈,想他死的成群结队,即便是他身手了得也不得不防。
因为这阵仗,这位贺兴的“暴君”便更加神秘和可怖了。
沈清弦径直上楼,刚下电梯便听到周池的声音:“都下去吧,我不用人伺候。”
伺候的人躬身行礼:“是。”
人还未走,沈清弦便出来了,他吩咐道:“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周池顾不上这些“古风古气”的仆人了,他迎上来问:“明天有空没?”
沈清弦还是规矩地同他问好:“少爷。”
周池道:“你啊,年纪轻轻的,比我老爹还讲究!”
沈清弦道:“竦萃丘冢,礼不可废。”
周池也是服气的:“有时候真怀疑你是穿来的。”
沈清弦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一边说着:“大清早过来,有什么事吗?”一边伸手,自有人来帮他脱了大衣。
他近几年的穿着越发工整:深色风衣,规矩的西服,内里的马甲将腰线勾勒到极致,紧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