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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弦被他勒得生疼,没好气道:“松手!”
顾见深手忙脚乱地松开他。
沈清弦看他这样,又好笑又好气:“你那心思瞒得过我?”
顾见深眼睛直勾勾的,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沈清弦瞪他一眼,“先穿衣服回家。”
顾见深张张嘴,沈清弦怕顾菲等久了,便捡起衣服扔到他身上。
顾见深呆呆地把衣服穿好,沈清弦便带着他去找顾菲了。
这可真够尴尬的
比和恋人去见父母还要尴尬一百倍一千倍。
饶是活了万万年的尊主大人,此刻已是面颊微红,视线躲来躲去。
顾菲又不是小女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五味杂陈,可最多的还是庆幸与感激。
因为顾见深的没事而庆幸,也实心实意地感激沈清弦对他们的付出。
谁都没说话,因为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见深见到了顾菲,可是却叫不出妈妈二字,甚至还有些不安。
沈清弦敏锐得察觉到了,顿时想收拾他。
顾菲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这个熊孩子竟还在吃飞醋,也是
不过顾菲全不在意,她离开他十八年,哪有资格让他喊她妈妈?
他能好好的,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已经感激不尽了。
略微费了些功夫,他们终于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基地,闻到了外头的新鲜空气。
沈清弦让人把这鬼地方给一把火烧了。
也许这个基地还有其他支持者,可这些第一手的资料全部毁掉,那些支持者也别想再整幺蛾子。
他们回了老宅,这一去一回,宛若重生。
尤其是顾见深。
沈清弦没说什么,回到屋里倒头便睡。
他是真的累极了,毁掉基地是听起来轻松,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的事。
那里的武装力量完善,人也都训练有素,若非是沈清弦,若非是这位天道第一人,只怕也不能这么轻松将其毁掉。
而即便是沈清弦,也是拼尽了肉胎的全部力气,之后又同顾见深大汗淋漓了两发,又累又有些满足,一觉也睡得挺踏实。
第二天醒来阳光明媚,大好晴天昭示着噩梦已逝,只剩美好。
沈清弦难得赖了会儿床,他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打量着手中的玉简。
任务完成了,暂时还没新的任务出现。
沈清弦细细看着,心里有些想法,但也不急着去做。
这趟入凡实在折腾,他好不容易把苦日子给熬过去了,怎么也得享受享受再回去。
而且还有顾菲,总不好就这样把她丢下。
她这半生够坎坷了,理应享福了。
沈清弦想了下,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他给顾菲打了个电话。
“菲姐,来书房,我有事和你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沈清弦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见着顾菲还是觉得嗯挺一言难尽的。
虽然顾菲对他满心感激;虽然他和他老攻亲密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怎么说呢?尴尬如风,日后怕是要常伴君身了。
相比较来说;顾菲就自然多了,她还挺担忧沈清弦的身体的——当然她不会提。
沈清弦道:“坐。”
顾菲开了个很自然的话题:“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
这么大个家业;这样的身份;以及那惊人的身手和对人命的漠视,足以见得这十八年,沈清弦过得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年,带着一个小婴儿,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坎坷和磨难才能走到今天;实在是难以想象。
沈清弦笑了下道:“这没什么。”
他说的大实话,不过别人听来只当是谦虚了。
两人聊了会儿这些年发生的事;虽然隔了这么久;但感情这东西很奇妙,有时候会随着时间的风沙侵蚀而消失殆尽,有时候又会因为时间的积累而愈久弥深。
显然沈清弦和顾菲是后者。
尤其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九死一生,他们更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这样闲聊了会儿;尴尬散去,沈清弦清清嗓子;说到正题了。
“小深可能喜欢着我。”
他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了;虽然没看顾菲的眼睛;但声音还算稳;“在基地的时候;他的意识是清楚的,叫了我的名字,还表露了心意。”
他已经做好了顾菲难以接受的心里准备,可谁知她竟说道:“我知道。”
沈清弦抬头看向她。
顾菲笑了笑,近四十岁的女人仍旧保持着二十多岁时的容貌,只是眼神比之前更加沉静,她说道:“你们刚出来,我便看出来了。”
说是来自母亲的直觉也好,说是源自女人的第六感也罢,看到顾见深的时候,看到他看向沈清弦视线的那一瞬间,她就懂了。
顾见深喜欢沈清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沈清弦又觉得不太好意思了,他说道:“这么明显吗”
“你介意吗?”顾菲问他。
沈清弦愣了下,没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顾菲又道:“你介意小深对你抱有这样的感情吗?”
沈清弦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菲继续道:“你不要勉强自己,小深不是你的负担,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你”
她话没说完,沈清弦实在忍不住反问她:“你不觉得难以接受吗?”
没见到顾见深前,她完全不会往这方面想,但看到顾见深,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神后,她又觉得理所当然。
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只有彼此,年幼时自是不会有什么,到了青春期就不好说了。
尤其沈清弦的容貌又如此出众,顾见深在心思懵懂时,有个这么好的人在身边,哪能不想些什么?
顾菲这般说着,沈清弦挺汗颜的。
当然他打死不会提自己一直以亲生父亲的身份自居。
反正他不提,顾见深不提,其他人也没提的资格,所以就这样让顾菲奇妙地误会着吧!
话题又绕了回来,顾菲问他:“你介意吗?”
沈清弦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毕竟眼下的情况看起来,是顾见深有意的,沈清弦嘛
沈清弦犹豫了一下,模棱两可道:“小深是我很重要的人”
他哪好意思说自己不仅不介意,还很开心?毕竟顾见深是个嫩壳子,他却是个成年人,自己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有奇怪的感情也太不像话了。
顾菲道:“你不因此而讨厌他便好。”
顾菲对他实在信重,也实在清楚他的品格,所以压根没想任何乱七八糟的事,她只怕会委屈了沈清弦,只怕会让他为难,只怕他会无条件的迁就顾见深。
顾见深喜不喜欢顾菲,顾菲管不了,但她不会让他伤害他。
一个给了他们新生的人,顾菲不能辜负,也不能让顾见深辜负了他。
沈清弦实在没忍住,他问她:“你真的不在意吗?顾见深喜欢男人,还喜欢一个比他年长这么多的男人。”
顾菲说道:“这十八年,最重要的十八年,我都没有照顾他陪伴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决定他的人生?”
沈清弦愣住了。
顾菲笑了下,又道:“当然,即便我是个合格的母亲,这些事我也不会去干涉的。生他养他,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但人生是他自己的,我为什么要去将自己的想法加诸于他身上?”
沈清弦愣了好一会儿,才凝重道:“你是个合格的母亲,非常合格!”
顾菲由衷地笑道:“谢谢。”
沈清弦真的这么觉得,他甚至觉得,倘若顾菲当年没有受伤,没有昏迷,顾见深在她的照顾下成长,也许会更加开怀一些,更加明朗一些,那些印在骨子里的黑暗也许会被这份温暖的母爱给引出来。
人需要各种各样的感情:他给他的是爱情,顾菲给他的亲情。
这很不一样。
好在一切还不晚,人生数十年,他们还可以相伴很久。
之后几天,日子过得同以前完全一样。
顾菲也没有刻意去同顾见深亲近,可是她温柔的视线却时不时跟随着他。
这其实很好,十多年的隔阂,需要时间来慢慢冲淡。过度的亲密反而会引起尴尬,慢慢相处才能寻回失去的东西。
早餐时,沈清弦说道:“我答应小深,要带他去度假,菲姐一起吧?”
虽然面上不变,但顾见深我这刀叉的手,明显顿了下。
顾菲眉眼含笑,温声道:“我身体不好,就不跟着折腾了,你们好好玩。”
顾见深心猛地一跳。
沈清弦说:“也行,我们也不会待太久。”
顾菲道:“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还是多玩会儿吧。”
沈清弦在桌子底下踢了顾见深一脚,顾见深这才回神,他说道:“我们会很快回来的。”
听到他说话,顾菲顿时眉开眼笑,她应道:“嗯,记得给我带礼物。”
顾见深应道:“一定。”
沈清弦淡定地把脚收了回来。
顾见深竟有些小失落不过一想到接下来的旅行,他又满心期待。
回来这么多天,沈清弦没和他独处过。
他拿不准沈清弦的想法,也弄不清未来是怎样的。
年少时的噩梦近在眼前,可因为在基地做的荒唐事而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沈清弦知道他的心意,他没表现出厌恶,所以他可以抱有期待吗?
顾菲醒了,两人却相处得像姐弟一般,所以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
还是沈清弦把心事藏得太深了?
顾见深想了很多,心情时而甜蜜时而苦涩,也是一言难尽。
沈清弦是故意晾着他的,总得有个缓冲的时间要不然也太奇怪了。
度假就是最好的机会,一个和顾菲暂时分开,和顾见深好好谈谈的机会。
如同之前约好的那般,沈清弦带着顾见深去了“万秀山”。
这万秀山长得倒也钟流毓秀,尤其是夏季更是枝繁叶茂,很担得起这万秀之名。
沈清弦道:“我们爬上去吧。”
顾见深自是应下来。
两人走上台阶,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得很稳。
沈清弦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见深一脚没落好,差点儿踩空。
沈清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道:“空有一身腱子肉,怎么这么不经事?”
顾见深只觉得自己被他微凉的手给“烫”到了,他低声道:“不记得了。”
这答案沈清弦忍不住扬了扬唇,不过还在继续逗他:“所以是喜欢很久了?”
顾见深不太敢承认,毕竟在那时候他还以为他们的父子关系。
沈清弦见他怂样就好笑,他站在前头的台阶上看他:“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顾见深猛地抬头,因为逆着光,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阴影中,沈清弦似乎笑了下,他说:“我们来比赛吧。”
这话何其熟悉,好像他们第一次去海边度假时,沈清弦就说过同样的话。
顾见深问他:“如果我赢了”
沈清弦道:“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事。”
顾见深眼睛陡然一亮:“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沈清弦眼睛一弯,“前提是你要赢。”
顾见深应道:“好!”
沈清弦在他话音一落,便加快步子向着山顶爬去。
真比起来顾见深赢不了他,虽然两个肉胎都是一顶一的好,但毕竟沈清弦潜心“修炼”十多年,哪里是空有一身蛮劲的顾见深能比的。
沈清弦一直在前头,哪怕顾见深将速度提到了最高,他还是在他前头。
眼看着山顶越来越近了,眼看着胜负就要分出来了。
顾见深却没有丁点儿想要放弃的意思,他依旧奋力向上爬着,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努力追逐着沈清弦。
还差几步就要到山顶了,沈清弦回头,看到了后头的顾见深。
他问他:“明知道会输也不放弃吗?”
顾见深道:“不。”和他有关的事,他绝对不会放弃。
沈清弦竟又说了个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比你大了十七岁。”
顾见深没出声,他仍在努力缩短着彼此的距离。
眼看着两人要比肩了,沈清弦却一下子按住了他的额头。
两人之间差了两个台阶。
沈清弦俯视着他,似是要看到他心底:“你可以赢,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顾见深仰头,额间的汗珠性感了英俊的五官,他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