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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就通知过了,所以下人们见到顾见深也没什么意外,只是纷纷行礼。
沈清弦如今是大夫设定,按理说该跟在顾见深身后,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然而尊主大人从不按着设定走,当大夫也是神医款的,走到哪儿都得让人捧到哪儿。
顾见深自然是最捧他的那一个。
见状下人们很是惊讶,对这位沈大夫相当好奇了。
一路进到乱鹰的寝室,刚进门沈清弦便看到了床侧站着一位白衣女子。
那女子转头,沈清弦瞳孔猛地一缩。
顾见深介绍道:“这位是小薰,乱鹰的侍女。”
小薰沈清弦眸色越深。
被唤作小薰的女子垂首,柔柔弱弱地行了个礼:“陛下万安。”
沈清弦盯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儿。
小薰察觉到他的视线,狭长的眸子也看向他。
沈清弦心中冷笑,面上却丁点儿不显。
他不再看她,只走到床侧,探了探乱鹰的脉。
只一试他便心里有数,他用传音入密对顾见深说道:“灵田震乱,心脉大亏,若是我用灵力可以立刻给他修复。”
可是却会暴露他的身份,这等法术这等灵力波动是极其显眼的,可能会惊动心域的护卫。
顾见深皱了皱眉。
沈清弦忽地开口,慢斯条理地说道:“其实只需寻得一味药,乱鹰将军的伤便可极快康复。”
顾见深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开口,只顺着他问道:“什么药?”
沈清弦不经意地瞥了那小薰一眼:“沐月果。”
这三个字一出,那小薰猛地看向沈清弦,一直柔柔弱弱的眸子里射出一抹精光。
沈清弦看都未看,继续补充道:“天道浸月宗的月树上三千年结一枚的沐月果。”
顾见深敏锐地察觉到沈清弦和小薰之间的暗涌,他眼睛眯了下,细细看了看小薰
小薰立马垂首,又是那副担忧心切的模样。
顾见深开口道:“听说这月树是三圣之一的轻染圣人所植,每次结果他都会小心收走,从不外流。”
沈清弦变戏法般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银白色的果子,他轻笑道:“巧了,我这儿正好有一枚。”
此时此刻“小薰”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沈清弦也不看他,只将这枚果子放到了乱鹰的唇侧。
顾见深却道:“如此珍稀之物就这样给了乱鹰,合适吗?”
沈清弦道:“也没什么可珍惜的,总归不过是一枚果子,我也不乐意吃。”
说着就把这旷世罕见的果子放进了乱鹰嘴里。
果子触唇既化,蜿蜒而下,瞬间涌进了乱鹰杂乱的血脉之中。
小薰怔怔地看了好大一会儿。
沈清弦却看向顾见深道:“幸不辱命,乱鹰将军已无大碍。”
顾见深客气道:“多亏沈大夫倾囊相助。”他故意在沈之一字上加了重音。果不其然,“小薰”后背瞬间紧绷。
沈清弦笑道:“陛下客气了。”
顾见深又道:“天色已晚,沈大夫不如就歇在这儿吧。”
沈清弦道:“自该如此,乱鹰将军的身体也得由在下好生观察几天。”
他俩说着客套话,小薰一动不动,只是却没了那柔弱的娇气姿态,已然带了丝几不可察的煞气。
沈清弦却没理他,他随顾见深出去,径直去客厅喝茶了。
没了外人,沈清弦直接说道:“若是有所冒犯,还请陛下海涵。”
这听起来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顾见深却懂得,他道:“听闻轻染圣人随性不羁,不成想竟如此有趣。”
沈清弦道:“他向来贪玩,也不知又是起了什么邪念。”
顾见深想了下说道:“我竟没看破他。”
沈清弦道:“皆因陛下没上心。”
这倒不是恭维,诚然沐熏的变化术了得,但顾见深用心看的话也是看得穿的,只是他没在意而已,毕竟那小薰只是乱鹰的一个侍女。
顾见深也没再多说,只给他倒了茶:“尝尝心域的红茶。”
沈清弦被茶香引诱,也敛了心思,与顾见深惬意品茶。
两人有说有笑,时间差不多后,沈清弦道:“陛下,我去歇息了。”
顾见深是想和他一起睡的,但考虑到他今晚有事,于是应道:“明天见。”
沈清弦总惦记着自己的任务,他隐晦问了句:“那事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
顾见深问他:“清儿可懂何为喜欢?”
沈清弦:“”
顾见深笑了下,在他额间吻了下道:“早些休息。”
沈清弦就很不高兴了,这可如何是好?好好的任务就这么卡住了!
难道真让他在下面?沈清弦细细想了下,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且如果他主动要求在下面,顾见深还是不肯同他亲近呢?
那岂不是尴尬透了!
急不得沈清弦只得劝自己: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顾见深走了,沈清弦却还没回屋,他在等着自己的混蛋徒弟。
不多时,一阵薄风拂过,伴着缕缕紫芒,一个修长的身影浮现,紧接着他单膝跪在沈清弦面前。
“师父。”他虽未抬头,但声音已是玲珑悦耳,仿佛最精美的乐器演奏出的诱人华章。
沈清弦看着他道:“起来。”
沐轻染起身,慢慢抬起的眉眼间哪还有白日那女子的柔弱凄美?这是一张妖孽十足的面孔,那双独特的紫色眸子中全是不羁与邪气。
沈清弦对他也是很头疼的。
沐熏,字轻染,当今三圣之一,他家老三。
沐轻染定定的看着沈清弦,半晌开口道:“师父为什么要救那魔修?”
沈清弦道:“你又为何要杀他?”
沐轻染道:“魔修本就该死。”
沈清弦眯起眼睛:“这话若是止戈说的,我还能信。”
沐轻染垂下眼帘,没出声。
沈清弦还是很清楚他这脾气的,他走近他,轻声问他:“出什么事了?”
沐轻染道:“没事。”
沈清弦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探,他眉心紧皱:“你的灵田”
沐轻染却猛地挣开他的手:“不劳师父费心。”
沈清弦一顿,想再探一探,眼前却已经空无一人。
这孩子
沈清弦身处心域,总不好把神识大规模散出去。不过沐熏诚心要躲他,他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徒弟们翅膀都硬了,他也管不了了。
想到这里,沈清弦就有些气,当年入门时一个比一个听话,一个比一个乖巧,如今怎地都成了这模样!
他兀自生着气,顾见深已经出现在他身边:“轻染圣人走了?”
沈清弦道:“走了!”
顾见深笑道:“我听闻你最是疼宠这位小徒弟,怎么还惹你生气了?”
沈清弦道:“乱鹰的伤十有八九是他弄得,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顾见深微微皱眉,也有些诧异:“乱鹰一直跟在我身边,不曾听说他和轻染圣人有何交集。”
“薰儿自小任性。”沈清弦顿了下说道,“说不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就能惹恼了他。”
如今沈清弦是越发能体谅自己的师父了,当年他沉迷金银窝,师父一气之下把他关在万秀山,强行给他扭了性。
现在他也想把这几个徒弟都拎回来,好生收拾一番!
不过有些晚了,他还真抓不到他们
顾见深劝他道:“你也别多想,他们都已到如此境界,自是有自己的想法。”
沈清弦叹气道:“我哪里管得了他们。”
顾见深又好生和他说了几句,沈清弦忽然问他:“你有徒弟吗?”
顾见深摇头道:“没有,我不喜师徒关系。”
这似乎触碰到了上德峰的陈年旧事,沈清弦犹豫了一下,竟有些想深问
可就在此时,玉简连续闪了好几次。
沈清弦心中一喜,知道是有新任务了,既然共度春宵卡住了,那先做后面的也是可以的,没准做着做着,顾见深就乐意同他一度春宵了呢!
沈清弦定睛一看,不禁喜上眉梢。
“其二十二,在顾见深寝宫中睡一觉。”
“其二十三,与顾见深一起洗澡沐浴。”
“其二十四,去顾见深喜欢的地方露营。”
连续出了三条任务,哪一条看起来都不难,沈清弦相当满意。
他看向顾见深道:“你也收到新任务了吧?”
顾见深顿了下:“嗯。”
沈清弦道:“我们先跳过二十一,做后面的吧?”
顾见深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自己的红玉简给了他。
沈清弦一看,顿时
“其二十二,邀请沈清弦在寝宫交|欢。”
“其二十三,和沈清弦一起沐浴并交|欢。”
“其二十四,带沈清弦去自己喜欢的地方露营并交|欢。”
连续三条,沈清弦都会不认识“交|欢”二字了!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幸亏这几个任务是浮现在小红玉简上,如果是沈清弦的玉简,估计此时它已经是一地白色粉末了。
换成小红,沈清弦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连骂都没舍得骂。
仿佛被后娘养的小白玉简哇地一声哭出来!
顾见深见不得他对别的东西这般好,拿回玉简道:“你确定这任务能做?”
沈清弦还挺遗憾的,不过小红到底是顾见深的东西,自己也不好夺人所爱。
“这么看来”他迟疑了一下,望向顾见深道,“我们还是得从二十一做起。”
乍看之下,似乎从二十一到二十四是四个截然不同的任务,都有各种各样的要求,但先决条件只有一个,他得先和顾见深发生关系。
顾见深盯着他道:“你在下面,我就和你做。”
这话说得可谓是非常直白了,沈清弦竟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他也听出了顾见深的引申含义,他很清楚他不喜欢他。
沈清弦道:“那你的禁制怎么办?”
顾见深说:“打破。”
沈清弦又问:“对你有什么损伤吗?”
顾见深说:“一千年修为。”
沈清弦沉默了,这代价可真不小,即便是他们,一千年的修为也不是小数目了。
其实直到现在,沈清弦也还是想不明白,他问顾见深:“你真的喜欢我吗?”他始终不相信他。
顾见深道:“如果不喜欢你,我又何必陪你做这些?”
从第一个任务到凡间的三十年,若非喜欢沈清弦,他又为何要如此折腾?
沈清弦顿了下,轻声说道:“修复天梯。”
顾见深笑了:“你觉得我会为了修复天梯而做违心的事?”
沈清弦道:“我知道心域随心,但你也想飞升吧?天梯坍塌,你不也飞升无门?”
顾见深道:“所以你觉得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飞升?”
沈清弦没出声。
顾见深看了他好一会儿,末了他冷声道:“不做了。”
沈清弦猛地抬头,一双眸子紧紧锁着他。
往常看到他这样,顾见深立马心软,肯定会什么都依着他,但这会儿他狠下心来了:“你既觉得我是为了飞升,那我不做这些任务便是了,天梯怎样都好,和我没关系。”
顾见深何曾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和他说过话?沈清弦胸腔里顿时涌起一股火气,他冷声道:“不做算了。”
扔下这句话,他拂袖离开。
沈清弦回了万秀山,钟灵毓秀的仙山因为主人的心情而飘满了雪花。
灼灼桃花被冰霜冻落,化作满地枯黄,进而被白雪覆盖,消失在冰冷之中。
沈清弦很久没真正生气了,自大乘后他的性情波动便越来越淡薄,不会生气自然也就没有欢喜。
尤其在师父飞升后,他越发不愿入世。
熟悉的人逐渐离去,他的身边越来越冷清,等到三个徒弟都纷纷成圣,整个万秀山彻底空了。
徒孙们太过敬畏他,所以隔阂很深;万秀山上偶有小妖化人,但为了他们能健全成长,他只得将他们放下山修行
这一来二去,他便常年闭关了。
几百年一晃而过,好不容易突破关隘,走到了飞升路前,天梯却塌了。
他想修复天梯毕竟除了飞升,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飞升后会如何,沈清弦不清楚。
也许是另一个麻烦的世界,也许是自我意识消融、与天地合一,但怎样都好过现在。
在这个世界,他很无聊。
沈清弦这一站便站了数日。
雪一直在下着,他一动不动,任由冰冷的雪花落满了长发、肩膀、手臂,甚至是眼睫
顾见深到底是撑不住了,第七日时他来到了万秀山。
与沈清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