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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深有些紧张道:“可是我我”
“好啦。”沈清弦弯着眼睛说,“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多大了?”
顾见深道:“十四。”
原来他们同岁?
不行!沈清弦当即决定要给自己涨一岁:“我今年十五,你日后便我一声沈哥吧!”
顾见深呆了好大一会儿才轻声道:“不行的,这太冒犯了。”
“有什么好冒犯的?”沈清弦道,“我身边没有同龄人,师兄们都爱管我,咱们投缘,你就陪陪我嘛。”
顾见深被他这柔软的声音给说得耳根发痒,他极力克制地说道:“只要你订餐,我就会过来的。”
沈清弦又道:“平常呢?”
顾见深只得说道:“平常的话我没法过来。”
沈清弦这才想起来,顾见深隶属上德峰,而且还是个杂役,寻常时候还真不是想来就来的。
沈清弦略有些失望道:“这样啊。”
顾见深心一紧,有些难受,却又不能说什么。
谁知沈清弦又道:“那我有空了能去找你吗?”
顾见深心猛地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我那儿”
沈清弦笑道:“你不是在学着做菜了吗?我有机会尝尝吗?”
顾见深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却不敢说出来——总觉得是对他的唐突。
沈清弦又小声道:“其实我早吃腻狮子头了”
顾见深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沈清弦便又道:“可上德峰其他的都不好吃,我想让你过来,就只有点这个了”
顾见深心都要跳出来了:“你”
沈清弦笑道:“若是你做菜好吃,我就不吃这劳什子狮子头了,去蹭你的,又省钱又好玩。”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吗?
顾见深很怕自己是在做梦,他怕一觉醒来这些美好就消失不见了。
沈清弦见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又嘱咐他道:“记住了,回去千万不要挠,这伤很快就会好的。”
顾见深本能地点点头。
沈清弦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问他:“你身上没受伤吧?”
顾见深又沉默了。
沈清弦心一刺,上前便要拉开他的衣衫。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沈清弦出手算很快了;谁知顾见深竟然挡下了。
沈清弦道:“我看看。”
顾见深按着自己衣服说:“没没伤的。”
沈清弦不信:“没有的话你藏着干嘛?”
顾见深还真答不上来。
沈清弦便道:“有伤没伤我都要看看。”
十四五的少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该懂得不太懂,不该懂的似乎又懂了些
总之顾见深心头热得很;因为他这话;浑身都热了。
他不愿脱下衣裳,不愿将自己丑陋的身体的暴露在他面前。
可他越是躲闪;沈清弦越是认定他身上有伤;越是要扯开他的衣服。
两人拉拉扯扯的
“师弟,你在做什么!”洪钟似的厉喝响起;沈清弦被吓了一跳。
他十一师兄武振海一脸痛心疾首地走过来;救下被师弟欺负的小杂役。
沈清弦:“”他现在解释是不是已经晚了
顾见深见有陌生人来了;立马低头;按着衣服行礼道:“小的先走了。”说着他便快步转身离开。
沈清弦也没法再将他留下。
武振海转头看他,怒其不争道:“你也是!堂堂筑基修士;欺负那小仆做什么?”
沈清弦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武振海还在训他:“我知你喜欢那鲜艳颜色;但那是人家的眼睛,你要干嘛?还能挖下来不成!”
沈清弦:“”没,真没有,挖下来成了死物;哪里还会这般漂亮。
武振海见他不出声;还以为是说透了他的坏心思;不由更气道:“你再这样胡闹;我要告诉师父了!咱们万法宗徳礼兼行,哪怕那少年只是个杂役,你也不该欺负他!”
沈清弦真委屈,超委屈了,他小声道:“我是看他脸上有伤,想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
武振海虽然只瞥了顾见深一眼,但也看到了他脸上的鞭伤,他狐疑地看向沈清弦:“真的?”
沈清弦万万年后再怎么脾气大,可现在对着自家师兄也只能耐着性子说道:“千真万确。”
武振海又问他:“你干嘛对个小仆这么好?”
沈清弦默了默,小声道:“他的眼睛那么好看”
武振海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清弦只得把这个锅背稳了。
不过好在总算安抚住了师兄,武振海又嘱咐他道:“你啊,莫要太亲近那少年。”
沈清弦愣了下。
只听武振海又道:“他是上德峰的,咱们两峰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让人知道他一个上德峰的杂役和上信峰的弟子亲近,指不定要被怎样排挤。”
听到此处,沈清弦蓦地心凉了一大截。
武振海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这万法宗有多少人盯着你?十四岁的筑基大圆满,几千年都没出现一个,你已经够惹眼了,所以做事要多想想。”
“你看中那少年的眼睛,与他亲近,可别人不知道,那些想与你亲近却亲近不得之人,是不是会心生嫉妒?”
“你莫要说什么能护他周全,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当年师父都没能护你万全。”这是在暗指当年沈清弦年幼,被关在枯井的事。
武振海这一字一句全都戳到了沈清弦的心上。
他说得他全都明白,而且比真正的十四岁沈清弦更明白。
可真正让他心底冷凉得却不是这些,而是他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是幻境,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当年的万法宗上,顾见深是否也曾这般和他相遇过?
以他当时的喜好,看到他这一双眼睛,又怎会不同他玩耍?
十四岁的沈清弦可不是现在的沈清弦,他也不会欺负顾见深,甚至会因为眼睛而待他很好,可却没有护他周全的能力。
也许那时候也有十一师兄这一番说道。
试想一下,听到师兄这么说的年少沈清弦,肯定会疏远顾见深。
因为他太清楚被人排挤是什么滋味了,也明白有再怎么强大的靠山,只要自己不强大,那就永远要被欺负。
他的师父那么强,他年幼时不也被关在枯井中体会到了真正的绝望?
人心的嫉妒,会滋生出非常可怕的事。
如此明白这个道理的年少沈清弦又怎忍心让这位红眼睛的新朋友也品尝这般痛苦?
后来他应该是疏远了他。
沈清弦实在想不起与此有关的事了,因为真的过去了太久太久,而那时他和顾见深可能也只是几面之缘,听了师兄的话,疏远他之后也就慢慢淡忘了。
再后来,他又听到了顾见深的名字,那时他已经成为了上德峰的天骄,而他已经去云游四海。
两人就此错过,可也许顾见深还一直记得?
这心魔幻境从这里开始,是因为顾见深对这段经历有心结吗?
那时候他的疏远仍是对他造成了伤害吗?
沈清弦有些难受
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只有帮顾见深破除心魔,出去后问问他了。
虽然沈清弦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武振海见他出神,又有些心软,拍拍他肩膀道:“好啦,师兄明日下山,回来定给你带个好东西。”
沈清弦回神,对着师兄笑笑道:“嗯。”
武振海也不是特意过来“抓奸”的,他还有正事:“算算日子师父也快出关了,你这阵子莫要惫懒,好好修行,师父肯定要考校你的。”
沈清弦还是很怂自家师父的,认真应下道:“我明白。”
他和武振海聊了几句后,心倒是放宽了些。
执着于已经发生的事没用,他既然入了这幻境,便该好好解了顾见深的心结,让他这段残酷的记忆变得温暖些。
等他日后再回忆,也无需那般痛苦与纠结了。
当年的少年沈清弦没法护住顾见深周全,但如今的沈清弦却是可以的。
别看现在的顾见深没有灵田,但他一定是可以修行的,而且大有作为,沈清弦琢磨着,应该是他体质上有些问题,毕竟这红眸还是极不常见的。
他要尽早帮他找到缘由,然后助他修行。
只要顾见深强大起来,便没人能欺负了他。
沈清弦继续去师父的书房里翻腾。
他白日的事一点儿不敢耽搁,只得晚上去,如今这身体还做不到不眠不休,所以上午的悟道课就成了睡觉课。
亏了七师兄是个一心好学的,听课听得全神贯注,根本没发现自家师弟已经睡得香喷喷了。
今日顾见深来得比平常要晚很多,沈清弦一点儿也不急,等得还挺开心。
大约两刻钟后,敲门声响起,沈清弦连忙来开门。
顾见深面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喘着气道:“等久了吧?”
沈清弦让开身道:“快进来。”这次他反手把门锁好,省得再被哪位师兄闯入。
顾见深进了屋,将食盒放在桌子上。
沈清弦打量着他,看他额间全是汗,不由心疼道:“你不用着急,慢慢送,我等你便是。”
顾见深道:“平常也这样的。”
沈清弦才不信,他肯定是怕他等急了,所以跑得飞快,用最短的时间过来了。
这般想着沈清弦心里就软乎乎的,要不是顾见深必须拜入上德峰,他早就把他要到上信峰了!
送个劳什子餐?直接到上信峰,他给他找修炼的办法,再拜他师父为师,当他的小师弟,岂不美哉?
可惜这心魔幻境最大的心结是在上德峰,所以顾见深必须拜入上德峰。
顾见深为他打开食盒,说道:“快些吃吧。”估计饿坏了。
沈清弦却心不在吃,他嘴角含笑,声音温柔:“今天你可跑不了了。”
顾见深一愣
沈清弦已经扑过来扯他衣服。
顾见深:“”
沈清弦道:“有伤就得尽快处理,留下疤怎么办!”
这次可没人打扰了,他就不信脱不了他的衣服。
顾见深还是本能地挡了挡,可见他如此执着,他心里直冒着热气,拦得就很不坚持了。
沈清弦终于“得偿所愿”,这一看,他心揪了一下。
果然鞭子不是只落在脸上,身上也是
青紫纵横,落在细白的肌肤上,实在刺眼。
沈清弦起身道:“等我。”
顾见深一把拉住他手腕道:“别浪费药了,已经不痛了。”
沈清弦道:“药本来就是用于治病的,谈何浪费?”
顾见深轻声道:“应该治该治之人。”
沈清弦瞪他:“你就是!”
顾见深薄唇动了动,还欲说话,沈清弦便堵他道:“莫要妄自菲薄,你以后必定大有可为,我信你!”
顾见深忍不住抬头看他。
沈清弦满目坚定,真的是打心底里信着他。
怎样算大有可为呢?他真的能
顾见深不愿让他失望,弯唇笑道:“嗯。”
沈清弦面色立马放晴,他温声道:“等我会儿!”
他转身走了,顾见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真好看,他生气的时候像冰上最美的景象,可一旦微笑,便是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让人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顾见深想要捂住胸口,因为那里面的东西跳得实在太快了。
沈清弦把自己的伤药都到腾出来了一溜的红盒子,也不知道是为了药还是为了盒子而收藏
总之现在沈清弦要用这药。
他打开盖子闻了闻,挑了些最适合的,他说道:“你忍下,我得给你清理下伤口。”
顾见深点头道:“我不怕疼。”
殊不知这话最让人心疼。
什么人会不怕疼?只有没人关怀亦或是疼惯了的人。
无论哪种,都太招人疼了。
沈清弦没再说什么,只小心地用热毛巾给他处理着伤口。
两人虽然同龄,但约莫是顾见深这“职业”很锻炼身体,所以他这身体长得可真不错。
瞧着和他一般高,却比他结实很多。
沈清弦也没多看,一心给他擦拭着。
弄后背的时候顾见深看不到,等他来到前头,他便看得心尖发酸了。
哪有人对他这般好过?哪有人这样担心过他?哪有人像他这样好。
顾见深嘴角忍不住扬起,红眸像海上落日,深深浅浅,明明灭灭,溢满了悲伤与感动。
沈清弦给他擦完后又到:“要上药了,大概会有些疼”昨天那药量不够,身上只能用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