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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辛苦了吧。”
涂海燕弯弯嘴角,把手里的两个礼品盒地给她,嘴上回答:“还好,现在山里的路也很好,和外面一样。这是给孩子带的一点吃的,不成敬意。”
第144章()
他嫂子朝她嘿嘿一笑,“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以后别这么客气。”说着把涂海燕带进屋。
在屋里涂海燕见到了罗成的父亲,一个高高大大,模样却很憨厚的男人。
涂海燕叫了他一声伯父,对方朝她点点头,虽然笑容有几分尴尬,但好歹是笑了。那是一种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景而表现出来的生硬,绝非是不欢迎她装出来的刻意。
涂海燕本能就想,罗成的模样是像他爸,可这性格怕是随了他妈吧,不过眼下那个看起来利落而强干的老太太并不在场。
“你妈在房里,阿成你去看看吧。”罗父对儿子说。
他说的是你去看看吧,但罗成进房间的时候还是拉着涂海燕一起。
他父母的房间就在楼下,二楼是他哥哥嫂子住。
罗母早就听见他们回来的声音,罗成和涂海燕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天气热,也没盖东西,只穿着睡衣睡裤。
“妈,好点没,我跟海燕来看你了。”
罗母看了儿子一眼,又扫过涂海燕的脸,表情定了定,回答说:“好点了,就是头晕,没力气。”
罗成拉了一个板凳给涂海燕,他自己沿着床边坐下来,“医生怎么说的?要是不行的话,今天和我一块儿回去,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
罗母又看一眼涂海燕,对儿子说:“我啊,这是心病,我自己知道,不用看。”
罗成拉着他妈的手,说:“瞧你说的,生病哪能不看,就这么说定了,吃过饭和我们一起回城里。”
“我不去。”罗母忽然抽回手,揉着自己手腕说,“都说了没病,看什么看。”
罗成不说话,母子俩有点对上的意思。
涂海燕想了想,说:“阿姨,去看看吧,再怎么也别跟自己的身体置气,也不是说非得得病才去医院,我们幼儿园每年还组织我们体检呢,一年两次。老年人也无非就是三高什么的,去查一查,没事那最好,如果真有什么,早点吃药控制着那不是能防患于未然吗?”
罗母没说话,继续揉手腕,脸上表情已不是先前那般,过了会儿才自言自语一样说:“跟蛮牛似的,不知你像谁!”
罗成咧嘴笑,“不是您生的,还能像谁。”
罗母瞪他一眼,眼神里有个字:滚。
罗成挠挠头,对涂海燕说:“你陪妈说说话吧,我去看看中午吃什么。”
罗成出去的时候特地关上了房门。
罗母看一眼涂海燕,涂海燕也看着她,脸上还带着浅笑,罗母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跟先前的印象有点不一样,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涂海燕拿起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说:“我给您削个苹果吧。”
说完她也没等对方回答,手起刀落,果皮一圈一圈往下落。
罗母瞧着她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真没病,上半年村里体检我去验过血,我就是被上次的事给吓的。”
“海燕。”罗母忽然叫她名字,涂海燕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你现在还是不肯相信吗?”
第145章()
涂海燕轻笑一声,低头继续削苹果,嘴里说:“那不过是一场意外,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阿姨您还是不要多想了。”
“你不觉得这事其实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
“警告。”罗母毫不留情地说。
涂海燕嘴角弯了弯,说:“可能我和您的观点不太一样。”
“你怎么想?”
涂海燕抬起头,目光安静,“破财消灾。”
罗母微愣,却半天不知怎么言语。
涂海燕瞥了眼窗外,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儿,回过头说:“命理这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信不代表不认同你,而你相信却也别把这事看得太严重。工地的事已经过去了,竹雕厂的生意现在越来越好,那点钱很快就能赚回来,其实我们都应该往好的方面想,您说对不对?”
罗母没回答,无奈笑笑,说:“我早就应该明白,你骨子里和阿成是一样的人,算了。”
涂海燕低头削完了苹果,递给她。
罗母看了一眼,接过去,下口前对涂海燕说:“下午你和阿成一起去看看三叔公吧,他老人家还是很惦记着阿成的。”
涂海燕把刀子放回去,回了一个字:“好。”
午饭罗母是自己起来吃的,罗成的嫂子看到一大家子人,随口说了句:“这下人都齐了。”
桌上一阵安静。
罗成他哥朝自己老婆瞪了一眼,女人看看公公婆婆的脸色,不说话了,低头给自己儿子夹菜吃。
饭后,涂海燕和他嫂子一起收拾厨房,出来的时候罗家父母已经回房间午休了,他嫂子对涂海燕说:“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
罗成的房间在三楼,因为平时不在家住,床上空着。
他嫂子张罗着要给他们铺被褥,涂海燕谢过她的好意,说:“你去忙吧,我自己来。”
他嫂子也没多说话,下楼去拿了个台扇过来,“天气热,家里条件有限,就用这个吧。”
“好,谢谢你了。”
“哎,谢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
关上房门,涂海燕一回头,看到站在窗户边的人。
他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一支烟,靠在窗台那里抽着,薄薄的白雾自他头上飘散,衬着窗外的青山翠竹,有种不着调的感觉,可你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妥。
涂海燕看得有些痴迷,站着半天没动。
罗成弹了下烟灰,转过头,朝她一笑:“看什么呢?”
男人眉宇间有股怡然自得的英气,看得涂海燕心头一动,嘴上却说:“把窗户关上吧,外面热气都进来了。”
罗成没回话,朝她招招手,“过来。”
涂海燕只好走过去。
罗成伸手扶住她的腰,手腕一带,人就被他勾了过去,罗成偏首,带着烟草味的吻压了下来。
涂海燕吃痛,皱着眉问:“你叫我过来就是要干这个?”
罗成不回答,一手揽着她,一手指着窗户外面,说:“你看到外面那片竹林了吗?那是我十三岁的时候种下的,当时我跟自己说:二十年后,我要带着我的孩子来砍竹子。”
山间的风吹过来,带着难得的清凉。
罗成在风里转过头,看着涂海燕,“涂海燕,你该给我生孩子了。”
第146章()
午后的山村四周静谧,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斑驳地落在地面上。
阳光虽然炙热,但树下依旧清凉。
涂海燕和罗成午睡过后,前往罗成的三叔公家。
两人并排走着,罗成手里拿着一包他妈手工制作的茶叶,据说他三叔公烟酒不沾,只爱喝茶,最爱喝山里人家手工制作的茶叶。
涂海燕心里是平静的,然而又难掩好奇,那个被他们村里人当做神明一样供奉的三叔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人?
涂海燕走得有些慢,罗成不免停下来等她。
他执起她的手,说:“三叔公很随和的,你不用怕。”
其实她才不是怕,纵使他精明强干,能勘破生死,不过也是耄耋之年的老者,何惧之有?
“我不是怕。”她回答说,抬眼时,男人乌黑的眉眼正低低地看向她。
“只是有点不确定,他这次会说什么。”涂海燕诚实地说。
就算她不信那些事,可一再被人提起,听着也不太舒服,何况都是些不太中听的话。
罗成低低笑了声,“管他说什么,我们听听就好,你说呢?”
涂海燕了然,对他笑笑。
两人继续往前走。
下了山坡,拐进一条小路,两旁树木更加茂密了,这条路似乎是通向林子深处。
又走了五六百米的样子,眼前豁然开朗了,一座低低的瓦房出现在视野里,相比较之前看到的那些白墙红瓦的楼房,眼前这座平房显得遗世独立。
不光如此,房子前面有一大块平地,用竹子的围栏圈了起来,正对着他们的方向有扇小竹门,此时门开着。
世外高人的住所果然不同凡响,涂海燕跟着罗成走进去,眼神在四下打量,寻找那位受他们族人敬仰的高人。
“三叔公,罗成来看你了。”
涂海燕望过去,终于瞧见了右边大树底下躺在竹椅上摇扇纳凉的老者。
“声音不用这么大,我听得见。”竹椅上的人没有动,依然闭目躺着。
等他们到了跟前,他才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坐起来,指着旁边的两张凳子,说:“坐吧。”
罗成把带来的茶叶放在身边的小圆桌上,和涂海燕一起坐下。
“三叔公,她就是海燕,我媳妇。”罗成笑吟吟跟他介绍着。
涂海燕弯弯嘴角,“三叔公好。”
三叔公点点头,“好,很好。”
涂海燕本能就觉得他这声好有别的意思,不由看了对方一眼。
老人家慈眉善目,一双眼睛特别有神,如果说他们罗家人有什么共通之处,那便是眼睛都特别亮,好像能看到你心里去。
眼前这个三叔公,虽然已经到了耄耋之年,头发也已经全白了,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像普通的山村老头一样,皮肤黝黑满脸褶子。反而是疏眉朗目,目光清润。
这样一个老者,年轻时一定也是俊朗醒目的人。
涂海燕一时无话,默默垂下视线。
“阿成,去厨房给我烧壶水。”三叔公忽然开口吩咐罗成。
罗成答应了一声,站起来的时候看了涂海燕一眼,三叔公立刻发话了,说:“你小子现在被人伺候关惯了,烧壶水都不会了吗?”
“哪能啊,我这就去,海燕,你陪三叔公聊聊。”他说着往屋子里走,走到半道上又回头瞥了一眼,看到他三叔公拿眼睛瞪着他,立刻又把头转回去了。
“这小子,能耐了,他还怕我吃人不成?”三叔公抱怨一样对涂海燕说。
第147章()
涂海燕笑笑,“他不是这个意思,您该知道的。”
三叔公没说话,把手里的一把蒲扇搁在了桌上。
涂海燕看到桌上放着两个竹筒,一个竹筒里放着数十根竹签,另外一个竹筒里都是一段段的细竹节,用红布封了口,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三叔公的眼神这时候看了过来,对涂海燕说:“既然来了,那就求一支吧。”
涂海燕心里感觉微妙,她不想整这些事,可也不想拂了老人家的意思,这多少有点不礼貌。
“反正闲着没事,你就当玩玩,可好?”老人家依然笑眯眯的,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涂海燕想,算了,就当陪老人家玩玩吧。
遂拿起装签的那个竹筒,随意地晃了几下,桌面落下一支签来。
三叔公笑吟吟地看着她,说:“你自己看,上面有对应的序号。”
涂海燕捡起来,按竹签上的序号在另一个竹筒里找出放签文的小竹节。
这时候,三叔公说话了:“世间万物皆有心生,心大则天大,人最难控制的不是不可预见的命运,而是自己的心念。”
涂海燕手里握着那段小竹节,心想,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三叔公又说:“我知道你们念书的人不信这些,这签文你暂且也不要看了,哪天你觉得有需要,你再打开,那时候你会再来找我。”
涂海燕这时想,这前面的话还正常,后面就难免有点夸大其词了。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把竹节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心想,回去看看就扔了吧。
既是不信,谁还拿这个当一回事?
回去的路上,罗成问涂海燕:“三叔公和你说了什么?”
涂海燕回答说:“没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大道理。”
罗成笑了笑,低下头去看脚下的路。
阳光透过树叶留下斑驳的碎影,风过竹林,树叶沙沙作响。
“涂海燕。”风声里,他忽然开口,“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当真,命理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何况”
涂海燕抬起头,迎向他的目光,“怎样?”
他眼神幽幽,回答说:“老子的命硬,别说你,就算妖魔鬼怪,他也不能奈我何。”
涂海燕望着他,不知怎么的就笑了,“我也觉得是这样。”
这回换罗成笑,男人的笑声爽朗又放肆,阳光,风声在那一刻都失了颜色。
只是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里面渐渐流淌出一股复杂难辨的神色,涂海燕看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