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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的神情,却是做不了假的。
大夫一一解答,陆琮亲自将人送到院外。
回了屋,陆琮的脸色才有些不大好,可是进了卧房,这脸上的怒意,才强迫着压了下来。
姜令菀也听到了他和大夫之间的话,忽觉心虚,此刻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翕唇道:“陆琮,我……”
陆琮并未发火,只是脸上也没有平日的宠溺之色。
他的确是气,可是听了大夫说得话,又想着,她年纪还小,性子娇纵,有些不懂事,他不该太和她计较。
而且,这份罪,也是她自己受了。
她这么怕疼,这对她而言,算是惩罚了。
陆琮把人搂到怀里,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之上,问道:“还疼吗?”
姜令菀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小时候就是如此,做错了事儿,装装可怜撒撒娇,爹娘就不计较了。
这招,用在陆琮身上,也是百试百灵的。
她偎在他的怀里,抬手扯着他的衣袖,道:“疼呢。”
她这回,可不是装疼,而是真疼。
陆琮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活该。”
姜令菀顿时委屈上了,声音软软道:“陆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啊?”她觉得陆琮肯定是在生她的气,忙讨好的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说道,“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陆琮想,自己真是窝囊。
她一说软话,他就半句都责备不出口了。
番三:大粽璨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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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之后;陆琮便刻意注意了些。行事的时候;他每回都是忍着;不曾再弄进去。他们还年轻;以后想要孩子也成;可妻子就这么一个;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折腾自己的身子。而且让她生孩子,得受多少罪啊,就这么一个小身板;多走几步路就喊累,因为怕针戳到手指,就不做女红。
至少陆琮从未见她做过女红。
有时候;他也想穿妻子亲自做的衣裳。有一回;出门打仗,有一个部下嘲笑另一人;说他一个大男人;里头的衣裳还绣着花;被嘲笑的那人是个年轻男子;刚成亲不久就是从军了;虽说被嘲笑了;可还是笑着说拿家里那位没办法。回来的时候,陆琮忽然想起这件事情,小别胜新婚了;才搂着妻子娇软的身躯;开口道:“璨璨,给我做身寝衣吧?”他对她的针线活不抱有希望,可寝衣穿在里头倒是没关系,反正她做什么,他就穿什么。
姜令菀被陆琮折腾的够呛,腰都要被他这个莽夫给撞折了,这会儿软趴趴的窝在他的怀里,就想睡觉,听陆琮这般说,便道:“你的寝衣都在柜子里呢,新做了好几套,不缺啊。”
可那些,都不是她做的。
陆琮亲亲她的脸颊,一个大男人,为了一套寝衣,忍不住撒起娇来:“璨璨,亲手给我做,好不好?”
他想要。
姜令菀这才懂了陆琮的意思。
她睁开眼看着陆琮,瞧着他眼睛亮亮的,表情有些孩子气,遂道:“我女红拿不出手,而且……我怕疼。”说着,她伸出一双纤纤玉手给他看。
陆琮眸色一暗,吻着她的双手道:“那就欠着,以后再说。”
姜令菀点头,小手抱着他的腰,道:“嗯。”虽是欠着,可心里却不打算还。
分离数月的夫妻,本就是干|柴|烈|火,陆琮忍不住又狠狠折腾了她几回。
姜令菀哭着求饶,抱怨道:“陆琮,你还有完没完啊。”
糙汉子就是糙汉子,他自个儿不睡,还不许她睡了。
陆琮眉目含笑,将她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和抱怨声通通吃下。
没完呢。
他想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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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薛峥成亲。嫁的是比她小三岁的小表弟,唐举。
姜令菀携自家夫君出席婚宴,瞧着穿喜袍、唇红齿白的唐举,气质同薛嵘有些相似,反正……怎么瞧都和薛峥不搭。只是薛峥年纪不小了,且家里头催得紧,晋城适龄的男子皆对这位薛峥小霸王敬而远之,这亲事实在是有些困难。
唐举虽然只有十六,可他的确是真心喜欢这位表姐的。小时候表姐经常护着他,以后,就让他来护着表姐。
不管怎样,薛峥成亲,姜令菀比自己出嫁那会儿还要开心。
她喝得烂醉,直接被陆琮抱了回去。
晚上,陆琮瞧着她这副醉醺醺的模样,亲自伺候着她,却见这位小祖宗在他怀里又哭又笑:“只有峥表姐,从小就对我好,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我喜欢峥表姐,如果她是个男的,我肯定嫁给她。今儿看她成亲,我开心,我开心……”
她虽然出生尊贵,可身边能交心的,却少得可怜。
陆琮亲亲她的脸,含笑道:“幸亏薛峥不是男子。”
姜令菀听了咯咯直笑,抱着陆琮一通乱亲,把陆琮亲得心猿意马。
她醉眼朦胧,笑道:“那我是男的就好了,娶峥表姐当妻子,你当小妾,长得这么好看,总不能便宜了别人。”她拍拍他的脸,又笑着捏了几下。
小妾就小妾吧,总归算是舍不得他。陆琮无奈把人抱上榻,用心的伺候了一番。
夫妻二人,没有因为成亲的时间久了,亦或是没有子嗣感到疏远。
陆琮对她的宠爱,不减反增。
至于薛峥,和唐举成亲不久就和离了,虽说是为了唐举的病情,可唐举知道后,曾去侯府挽回过薛峥。薛峥没有答应,不知和唐举说了什么,令他放手了。没过多久,唐家双亲又替儿子安排了一门亲事,而薛峥专心练武,不愿再嫁。
陆琮一直以为,妻子不愿做针线活。直到有一回,他从周季衡的手中,看到了她亲手给他绣制的荷包。
周季衡喜欢她,他自然知道。可他这妻子,没心没肺的,心里头肯定是没有周季衡的。
可这荷包,确实千真万切的。
他从周季衡的手里赢走了荷包。
夫妻之道,不该存着猜疑,陆琮是个直性子,便将这荷包拿给她看。
姜令菀极少做女红,一瞧这荷包,便认了出来是她送给周季衡的那个。
他见她装傻充愣,也不继续说,只缠着她,道:“璨璨,寝衣我不要了,给我做个荷包吧。”
这回姜令菀倒是没拒绝。
她虽然没心没肺,可性子使然,做不得亏心事,觉得这事儿是她亏欠了陆琮,自然心虚的想要补偿。
只是,她答应做,却没说要立刻做。
陆琮知她做事素来慢吞吞的,也不去催她。有一回知道她在选料子了,从库中拿了一批宝蓝色的锦缎,心里头就有些雀跃。他俩的时间还有很多,先前她能为周季衡做荷包,如今,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着她这个荷包。慢慢来,他不急。
姜令菀不想要孩子,陆琮虽然依她,却堵不住外人的嘴。
直到那回她被姜令蕙气得失控,当场打了她一巴掌。
陆琮知道后,耐着性子哄人。
姜令菀已经察觉到了,这会儿陆琮却什么都不说,只站在她这边,她心里自然是感动的。甚至想……若是要孩子,也不是不行的。
他对她这么好,她给他生个孩子,也算是小小的回报。
等以后陆琮再出门了,她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等他,可以和小小粽一起等他。
陆琮自然欢喜,且同她一起努力。
可是连着数月,姜令菀每回都来月事。
陆琮见她露出失望之色,搂着她,安慰一番。只不过平日里问平安脉的时候,陆琮才让大夫仔细瞧了瞧。
并非只诊妻子一人的,陆琮自己也让大夫把脉了。
陆琮身强体壮,身体比一般人健康许多,自然无碍,只是姜令菀的身子,却是个不易受孕的。
陆琮知道后,让大夫保密,切莫告诉她本人,又让大夫开方子,好好替妻子调养身体。就算不易受孕,可总是有希望的。至少看着她能为要孩子而努力,陆琮心里已经很欢喜了。
之后,梁王府梁世子陆礼儿子满月,姜令菀受邀前去,和夷安县主一道撞破了陆礼和周琳琅的奸|情。
夷安县主大病,没几天就香消玉殒。
此时让姜令菀恨极了周琳琅。
这件事情,那日虽然只有姜令菀和夷安县主看见,可夷安县主的三个哥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细细一查,自然是什么都查了出来。这霍家三兄弟,念着外甥的面儿上没要他的命,直接将陆礼狠狠打了一顿,打得活生生去了大半条命,之后下药弄成不|举,然后把外甥接回了霍家;至于周琳琅,霍家三兄弟可没有留什么情面。霍家三兄弟是出了名的妹控,将周琳琅掳来,用了媚|药,扔进了笼子里,和几条公狗关在一起,三日后周琳琅奄奄一息,剩下最后一口气,三兄弟就将人扔进了废宅的枯井中。
许久,才被卫国公府之人找到了尸体。
姜裕丧妻,萎靡不振了许久。
姜令菀到底在意这个哥哥,前去安慰。
她见哥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忍不住将周琳琅和陆礼的事情和他说了。姜裕一听,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的看着她,眉宇间是姜令菀从未见过的寒意:“姜令菀,你到底有没有心?琳琅都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这般说她。就算……就算她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我还是爱她。”
这个时候,姜令菀才认识到,这个哥哥,已经不是小时候疼她爱她的哥哥了。
他满心,都是周琳琅。
姜裕道:“你以为你每回犯了错,耍耍小聪明,就没事了吗?不就仗着我们在意你。璨璨,你当真被陆琮宠得变了性子,再也不是我认识的妹妹了。”
姜令菀没有再继续说,心里难受的厉害,只想快点见到陆琮。
没有什么人,会一直一直的纵容她,再爱她的人,也有耐心消耗殆尽的一日。
这世上,也只有陆琮,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她,毫无保留。
比亲哥哥更甚。
姜令菀从小就没心没肺,能让她伤心的人,也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这回,姜裕的一番话,让一个没心没肺的她,坐在马车里,哭了整整一路。
她反复想着哥哥的话,想着这五年来,和陆琮的点点滴滴。
她想见到陆琮。
只是没想到,会被纪涟漪的人掳走。
当初纪涟漪不过令姜令菀不舒坦了一小会儿功夫,她的确没将她放在眼里,可纪涟漪得知,是因为她令姜令菀不悦,陆琮才不念着往日的情分,设计害她,令她名声尽毁,只能远嫁。
既然陆琮这么宝贝她,那她就将她毁了。
姜令菀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纪涟漪,却是从小习武、武艺不输男儿的。
她手里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将这张清艳绝伦的脸划得血淋淋。
姜令菀喊疼,拼命挣扎。
纪涟漪是个极端性子,看着她,道:“别叫了。就算现在陆琮来了,她也不会要你。”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镜子,给她看她现在的模样。
姜令菀一双眼睛先前已经哭肿了,如今看着镜中的自己,登时惊骇不已。
纪涟漪道:“你瞧瞧,成了这个鬼样子,我若是你,早就自己去死了。”
也是。
她若是活着,横竖生不了孩子。陆琮因她和荣王吵架,哥哥心里也就只有周琳琅,对她这个妹妹失望透顶。
如今,连容貌都毁了,为何还要再拖累陆琮?
她就是懦弱,不想面临之后得场景。就算陆琮还要她,她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挥霍他对她的宠爱。
姜令菀发髻已乱,髻上的牡丹金簪落了下来。她侧眸,看着金簪。那是陆琮亲自给她选的,那时候她就想:这个糙汉子,眼光倒是好了一回。
姜令菀没有半丝犹豫,拿着簪子狠狠的刺向心口。
很疼,疼得她想快点死。
她没什么好的,死了也没关系。
陆琮这么年轻,她死了,还可以再娶嘛。
纪涟漪也有些懵了。
她断断没想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性格居然这么烈。
等姜令菀闭上眼睛的一刹那,陆琮才找到了人。
他看着妻子,而后才上前,疯了一般,连着捅了纪涟漪数刀。
“哐当”一声,沾着鲜血的剑滑落,他颤着手把妻子抱在了怀里,却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她的身子还是软的、温的,可再也不会冲他笑、冲他撒娇。
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没了。
陆琮抬手抚着她的脸。
虽然已经认不出本来的样子,可在他的眼里,却始终是最美的。他一直都不知道,他为何就看上她了,甚至连好友都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