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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最讲义气,自然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而后去找了陆琮。
陆琮穿着一身孝服,脸上无悲无喜,完全不像个十一岁的小少年。
他见姜令菀来了,这才朝着她招了招手。
姜令菀过去:“琮表哥。”
“……恩。”陆琮点头,蹲了下来,把面前这个小女娃抱进了怀里,“璨璨,我的娘亲走了,以后,我就没有娘亲了。”
没有娘亲,对姜令菀来说,和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
她想起陆琮的娘亲,每回她来找婵姐姐一起玩的时候,她就一直躺在榻上。她很漂亮,和她得娘亲一样漂亮,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经常冲着她笑。姜令菀也觉得鼻尖酸酸的,抬起小肉手拍了拍陆琮的背脊:“琮表哥,不哭……”
陆琮含笑,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姜令菀忽的蹙起小眉头。哭了呢。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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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姜令菀也渐渐适应了这位缠人的表哥,毕竟他没有娘亲,太可怜了。只是,姜令菀最不喜欢别人约束她,特别是在交朋友方面。她和周季衡、薛嵘是最亲近的表兄妹,可每回她和他们玩的时候,被陆琮看到了,陆琮就沉着一张脸。
她最不喜欢他那样的表情了。
陆琮十四岁的时候,姜令菀已经八岁了。
八岁的小姑娘,生得不像以前那般圆润白胖,脸稍稍瘦了些,越发能看出日后的美貌。
陆琮要跟着冯怀远一起去军营,若是按着上辈子的时间,那他起码得去五年。五年的时间,能改变太多的事情。他虽想和她青梅竹马的长大,可舅舅的期望,他也不能辜负。上辈子,她尚且爱黏着自己,两人的关系那么好,可他回来的时候,她都没心没肺的将他给忘了,这辈子……他能指望她记着他吗?
陆琮有些头疼,走之前先处理了潘侧妃的事情,然后才来卫国公府找姜令菀。
姜令菀正在和薛嵘一起玩。
陆琮叫她,她没理,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没听到。
陆琮见她笑得灿烂,念着她年幼,薛嵘也年纪小,就干脆让他们玩儿,他在一旁等着——毕竟今日,他不想惹她生气。只是两个小孩子,玩着玩着早就忘了时间,姜令菀更不知陆琮在等她。
待姜令菀欢欢喜喜送走了薛嵘,一进屋,就看到穿着一袭宝蓝色锦袍的陆琮坐在那儿。
十四岁的少年,脾气古怪,甚是老成的喜欢喝茶。
只是这会儿,手边的茶早就变得冰凉。
姜令菀叫了人,然后道:“琮表哥找我,有事吗?”
陆琮敛眉。
姜令菀晓得陆琮大抵是等了很久,倒是乖巧道:“我不知道琮表哥在等我,对不起。”
“没事。”陆琮语气软了几分,示意她过来。
他把人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八岁的小女孩,已经不像四岁那样什么都不懂了。如今陆琮这般自然的抱着她坐在他的腿上,姜令菀有些不适应,心里头觉得别扭,希望他能早些回荣王府去。
陆琮将玉佩送给了她,亲手给她戴上。
上辈子她一瞧见自己的玉佩就想要,所以这辈子他故意在她面前露过几回,可她却没有多看一眼。想看着她嚷嚷着想要,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他自己送给她。
姜令菀低头看着玉佩,觉得有些奇怪。她还是喜欢自己的长命锁,这玉佩,一点都不好看呢。
陆琮捏了捏她的脸,说道:“璨璨,明日我要跟着舅舅一起去军营……会去很久。等回来的时候,璨璨大概已经长大了,到时候我回来的那一日,你要出来看我,知道了吗?”
姜令菀犹豫了一会儿,点了头。
陆琮这才满意,揉着她的脸,道:“……若是你敢将我忘了,看成亲之后,我怎么收拾你。”
·
五年后,腊月二十五。
陆琮随冯怀远凯旋。
陆琮一身盔甲,披着玄色披风,腰间带着佩剑,剑柄简简单单,连个剑坠都没有。
经过一品居的时候。
陆琮侧头看去,登时眉宇黯然。
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终究还是将他给忘了。
番五:大粽璨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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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菀的确没去看冯将军凯旋。
其实;周季衡约过她;可她临时身子不适;就没去了。
而周氏却是欢喜——自家的闺女;终于成为大姑娘了。这可不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儿么?
外头下着雪;姜令菀就这么窝在锦被中;汤婆子捂着小腹,金贵得不得了。金桔和枇杷二人就守着自家姑娘,坐在一旁打络子;有说有笑的。
姜令菀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巴巴的瞧着外头,当真想出去。她性子活泼;哪能坐得住?只可惜肚子难受的厉害;姜令菀叹息,干脆躺了一会儿。
次日;陆琮就来了卫国公府;拜望姜柏尧和周氏。
姜柏尧和周氏先前就欣赏陆琮;眼下见他英姿勃发;当真是越发的沉稳内敛。
陆琮同姜柏尧说了一阵子话;而后才问起了姜令菀;“璨璨素来活泼,过了这么久,也不晓得她的性子有没有变。”
姜柏尧和周氏都是明白人;如今荣王府在晋城的地位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这陆琮,日后也是有大作为的。周氏觉着这陆琮是惦记她的女儿,可一想到陆琮离开那会儿,她的宝贝闺女还只是个刚换牙的小女孩儿,如今四五年未见,不可能存着那方面的心思呀。只是,小时候这陆琮,的确对女儿特别的好。
周氏有些捉摸不透,只说女儿身子不适,眼下正在休息。
陆琮心里存着气,但听周氏说小姑娘身子不适,便只余下担忧了。
陆琮敛眉,没有说什么唐突的话,只谦和有礼的和姜柏尧继续说着话。
就这么一直到了过年,陆琮才来卫国公府拜年。
大年初一初二热闹,陆琮自然没来,这后头几日,他才敢过来叨扰。
这会儿,姜令菀身子大好,正裹着一件厚厚的大氅,脑袋上戴着毛绒绒的兔儿卧。她自个儿怕冷,只站在一旁,让金桔和枇杷一起堆雪人。
待听前厅的丫鬟过来,说是让她去见客,姜令菀才回了屋,好生拾掇了一番,又在唇上抹了一层口脂,才出去见客。这副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去见心上人呢,可玉枝院的丫鬟们最清楚,她家姑娘爱美,甭管出去见的是谁,都得好生打扮一番。
前厅,陆琮瞧着姜令菀过来了,这才忍不住往她身上看。
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可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脸,仿佛瘦了些。
姜令菀发觉厅内的年轻男子正望她身上看,顿时就觉得这人太没礼貌——当着她爹娘的面儿,竟然敢这么看她。
姜令菀干脆不去瞧,直接走到了姜柏尧和周氏的身边。
陆琮含笑。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她脸上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最是清楚不过。
听了姜柏尧的话,姜令菀才知这人是陆琮。虽说她的记性不大好,可大抵是幼时陆琮缠她缠得紧,所以没忘记陆琮。而且,她和陆宝婵的关系好,整天听着陆宝婵念叨她英伟神武的哥哥,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姜令菀对一个只会打仗的莽夫不感兴趣,不过因为陆琮的模样生得好看,才令她多瞧了两眼。
这回见面,二人基本没说上什么话。
过了几日,陆宝婵约了姜令菀。
姜令菀去荣王府去的勤快,这回自然毫不犹豫的去了。
去的时候,陆宝婵正和陆琮在下棋,兄妹二人相处甚是融洽。
姜令菀对陆琮的印象不佳,进去时原是带着笑意的,可进屋看到了陆琮,登时就敛了笑。
陆宝婵聪慧,晓得哥哥对姜令菀的心思,心里头也是希望这位好姐妹能成为她的嫂嫂。至于她自己……陆宝婵一想到自己早早的被靖宁侯容临定下了,就有些恼。那个老男人啊。
陆琮并未久留,见姜令菀来了,很识相的走了。
姜令菀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出荣王府的时候,陆琮又出现在了院子里。
可是陆琮没上前和她说话。
之后,姜令菀每回出门,都会频频遇见陆琮。
若陆琮有什么不规矩的举止,她大可发火,可每回只是单单碰面,而且陆琮的举止甚是君子。她银子不够的时候,陆琮会很自然的把钱袋掏出来给她付银子。她说不要,陆琮却像个聋子似的。
过了一段日子,姜令菀仿佛已经习惯了会遇见他。
譬如今日,她没看见陆琮,倒是蹙了蹙眉。
金桔见自家姑娘左顾右盼的模样,问道:“六姑娘找什么呢?”
姜令菀摇摇头,说没什么。
这日之后,她出门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陆琮。
可她心里,反倒有些不舒服起来。
待有一次出门,姜令菀看着那个俊美高大的男人时,才忍不住发怒,让金桔过去叫他过来。
陆琮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觉着有些好笑,倒是很配合的走了过去。
二人找了一间茶楼,坐下来说话。
姜令菀对着金桔和枇杷道:“你们出去。”
金桔觉得不妥,可几回下来,俩丫鬟也觉得这位荣世子是个君子,而且又是六姑娘的表哥,自然也没什么。
俩丫鬟出去,杜言也跟着出去,还贴心的将门给合上了。
姜令菀小脸一垮,问道:“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陆琮抬手,抚着白瓷杯盏的边沿,缓缓开口道:“菀表妹这是何意?我这几日忙,今日才有空出来,恰好遇到了菀表妹,怎么会是‘一直跟着菀表妹’呢?”
姜令菀嗤了一声,道:“我又不傻,这几日你的确没出现,可之前呢,之前每回都……”待看到陆琮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时,姜令菀才一顿,道,“反正就是你跟着我!”她越说越气,霍然起身道,“……若是你再这样,我就告诉我爹娘。”
见她欲走,陆琮才站了起来。
他道:“你想知道?”
姜令菀一双明眸看了过去,极不淑女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废话!
陆琮嘴角噙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姜令菀将信将疑,刚走到他面前,便见他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搂紧了怀里。
她欲说话,陆琮的唇就压了上来。
怀里的这个虽然尚未及笄,可在陆琮的记忆里,她可是他成亲数载的妻子,她身上的敏感部位,他摸的一清二楚。他锢着她的腰肢,使得二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唇舌更是忍不住想要狠狠惩罚她,教训一下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他吻得深,半点都不许她动弹。
姜令菀没想到陆琮会来这一招,之后被他吻得身子一软,双腿都站不稳了。
陆琮离开了她的唇,搂着她的腰肢,抵着她的额头一阵低笑:“真是娇气。”
姜令菀一张小脸通红,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陆琮的脸上。
陆琮倒是被打懵了。
可不得不说,下手可真狠。
陆琮舍不得松手,说道:“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明白他对她的不轨之心?姜令菀气得眼睛都红了,骂道:“你混蛋!”
陆琮低头瞧了瞧,问道:“那玉佩,你不会是丢了吧?”
玉佩。姜令菀还未缓过神来,道:“什么玉佩?我不知道。”
陆琮耐心道:“那日我离开晋城,随舅舅去军营。我送你玉佩,你答应我,我回来的那一日,会来看我,可你食言了,璨璨,你知道我有多生气?”
这么一说,姜令菀的确有些印象。可是,那时候她年纪还小,只是敷衍陆琮的。
她双手捂脸,耍赖道:“反正我不记得了……今日的事情,我要告诉我爹娘。”她才不是那种性子娇弱的姑娘,被占了便宜只能自己委屈,就算这事儿会对她的名声有影响,她也得好好教训教训陆琮。
陆琮当她是小孩子脾气,继续说道:“那也成。到时候我向姨夫姨母认个错,然后再去提亲。”
姜令菀抬眸瞪了他一眼:“我才不嫁。”
他无奈,把人抱紧怀里,语气温柔了些:“璨璨,我对你,是真心的。”
姜令菀不是个好哄的,今儿把她惹毛了,她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陆琮的话。
这一回,二人不欢而散。
有了戒备之心,接下来连着一月,姜令菀都没踏出过卫国公府一步。
直到这日,陆宝婵去见姜令菀,随口提了一句自家哥哥受伤的事儿。
姜令菀听了,心道:活该。
哪知这晚上,陆琮却不要脸的过来了。
那会儿姜令菀正准备休息,一瞧着窗户边上站着的人,登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