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文克见玉璞溪脸上愁云惨淡,心中一惊,突然有些喜意,问道:“你是在担心我吗?”惊喜的神色在脸上散开。
玉璞溪闻言怔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依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她确实是担心宇文克,一向聪慧的玉璞溪不会不明白宇文克为何那样做。自长陵走了之后也近半年时日,这半年里宇文克对她悉心照料,照顾有加,她怎会感觉不出来。她知道宇文克对她的情意,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为自己做那么多不求分毫。现在已入隆冬,本在腊月二十六,便是三日后,本是夫人为他们定下的成亲的日子。而宇文克却突然提出要延迟婚礼,这让本来已经张灯结彩的山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宇文克拿出了从皇宫带来的皇上亲自下笔的征战书递给霍钰绮,这也使得霍钰绮差点气得晕倒了,为此事霍钰绮还与宇文克冷战了一番。
这一点使得玉璞溪有些捉摸不清宇文克了,他明明可以,而她也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他为什么拒绝呢?“为什么?”
捕捉到玉璞溪眼中闪过的疑惑神色,宇文克微微笑着望着她,启口:“因为我想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因为知道璞溪的心结还未解开,若是这样的话,我愿意帮你一起去解开。”他不愿意玉璞溪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她,他爱玉璞溪,自然也希望玉璞溪的身和心都爱他。他决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了了玉璞溪的心愿,也让她与过去好好地划开界限。
看着玉璞溪由疑惑转为婆娑的双眼,宇文克倏然心中一暖,话锋一转道:“其实,舅父与堂弟的仇我早就想报了,也不单单是”
突然,感觉自己的双手一暖,垂头,却发现那人纤细双手始料不及地覆在自己手上。宇文克不敢相信玉璞溪居然会主动去碰他,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激动,竟然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不必这样为我。”玉璞溪的确被宇文克这般做法感动到了,宇文克对她的好,就像是巨石压着她,一点点压着她喘不过气来。玉璞溪害怕这样的感觉,她不想让自己的情感最终被感恩冲淡,而现在宇文克就正在用这样的感情侵蚀着她,让她有些难言。
“为了你,我心甘情愿。”赶忙握住玉璞溪的说手,宇文克目光灼热地望着丝丝愁云的玉璞溪,“待我大胜归来,希望璞溪你能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好吗?”
“”
沉默,整个房间里被沉默所包围。玉璞溪复杂地望着此时的宇文克,这句话,长陵也说过,可是长陵说了之后,再也没回来。而同样的话,宇文克也说了,那意味着什么?
第五十三章 计划()
慕容敛歌率领兵马回京已经半个余月,这期间慕容开到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皇宫内也一切如常。而都不知道的是,这看似平静如同死水般的沉寂实是迎接暴风雨的到来。
昨夜,疆域突然传来急讯,北齐近日来派兵进攻鲁疆。慕容敛歌拿到急报的时候,微微皱了眉头。上次后燕与北齐的疆域之役已经让北齐损失惨重,折损数员大将,怎么这会儿北齐居然硬气了敢来挑衅他们?这让慕容敛歌有些捉摸不透。作为一个英明的帝王,北齐不应该现在在休养生息吗?
据说,挂帅的是一个名为宇文克的人。
宇文克,宇文克。慕容敛歌喃喃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她对这个名字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自然对这个人也并不了解;而熟悉的是,据探子来报,宇文克出自护国山庄。虽然慕容敛歌不了解宇文克,但是对护国山庄还是颇为熟悉的,姓宇文,能够担任北齐主帅的,自然绝非等闲。那这个宇文克跟护国山庄什么关系,那又跟宇文长陵有什么关系呢?或者,他们本就认识,甚至还是熟识。既然同性,想必绝非毫无关系。慕容敛歌忖思片刻,不由得心中一沉。虽然探子还未给她详细的密报,可是据自己的揣测,她认为事情也不会这样简单的。突然心中徒生些许怯意,她有些不想知道探子的来报了,害怕真的事情跟她所料一样,那样她该如何应对呢?慕容敛歌皱着的眉痕愈来愈深。
“皇上不派任何人挂帅,偏偏派我去。”慕容敛歌坐在椅子上看似悠哉地喝着茶,忽而将茶盏一放,若有所思地看向慕容徇,“父王可知原因?”
今日上朝,慕容开开门见山的说明了前方敌情,并指明了要慕容敛歌出去应战。她显然对慕容开这番突如其来的决定有些捉摸不透。
慕容徇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堂中面前踱了几步,双手负后。“今早,卯时时分,慕容开便召见了我,说遂河盗匪横行,人心不古,先前已经发生多起叛乱,遂让为父去镇压叛乱。”慕容徇又踱几步,最后站在慕容敛歌面前,眯起看起来饱经沧桑的双眼,饶有深意地望着慕容敛歌,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慕容敛歌闻言,蓦地心中一紧,本来波澜不起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烦躁,给本来精致美丽的五官平添了阵阵忧愁。遂河这种小地方也让父王去管,慕容开把她父王当什么了?虽然遂河事小,但是繁杂琐碎,真要费心治理也恐多花功夫。她前脚刚要离开汴京,慕容开后脚就准备将父王支开,难道是她自从回了汴京就越来越摸不透慕容开的心思了。
倏然抬头,望着慕容徇那已经被岁月折磨布满褶皱的脸,继续向上,与他眼睛对视。在慕容徇的眼中,慕容敛歌也读到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他是想”慕容敛歌欲言又止。
“不错。”慕容徇缓缓点头。
慕容开先派了慕容敛歌去前线击退北齐的大规模进攻,而后脚就派他去遂河,实则是要分散他们的势力,最后一个个击垮。慕容徇心中忖度,若他想得没错的话,以这些日子,他私下里打探慕容徇的举动,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慕容开对他们起了杀机。援军大梁后私自收纳了大梁的十八座城,当年慕容徇进后燕为臣,对慕容开俯首称臣之时,慕容开曾许诺过他,三分占城,也就是慕容徇虽在朝为官但照样分封受地。可是这次慕容开得了十八座城却完全忽视了他当年的亲口应言。君主食言,只有两种情况,就是对象是个死人,抑或对象将为死人。
而在京城得知敛歌遇刺的消息,慕容徇就更加密切观察宫内的一切行为,慕容开如今有些反常的行为实在让他不得不怀疑,慕容开一定在谋划些什么事情。或许,他们兵戎相见的日子怕是要提前了。
“那父王打算怎样做?”慕容开此法绝对是让父王困于遂河,不得抽身。若父王真去了遂河,很多时日回不来京城,这个意思,恐只有慕容开才心知肚明。慕容敛歌不想将慕容开往这方面想,可在父王的眼神中,她确实读到了危险的讯息。
“若为父猜的不错,慕容开此举是想将我发配远地,将你支开去鲁疆迎战,实在是为了分开我们父女,怕只怕到时候我们都回不来了。”不错,出城容易,回城难。若慕容开真对他们动了杀机的话,他一定是想法设法将他们分开,先在汴京巩固自己的帝王之位,待各方灯芯燃尽,再将他们逐一击垮。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招数。慕容徇用手指微微挑了一下胡须,沾了一下自己的胡尖,歪嘴笑了一下。慕容开当然以为他是黄雀,却不知道他慕容徇是一个还未展翅的雄鹰。这场他与慕容开之间的战争,他等了十多年了。他辛辛苦苦隐忍了十几年的,十几年的俯首称臣,十多年的养精蓄锐,岂会就让他这种小伎俩给破了,也太小看他慕容徇了吧。
随后转过头,又对慕容敛歌道:“既然如此,你我都知,我们与慕容开恐是真要大动干戈了。所以为父打算先假意去遂河,私下里偷偷前往卢老所在的封地筑城,那里是我这么多年兵马的集聚地,准备早作打算,以防慕容开真要对我们大开杀戒。若是这样,我们不如先发制人,等到兵马备足,便伺机直逼京城。”
“可是既然慕容开要将父王调去遂河,敛歌觉得他必然布满眼线,父王您怎么可能那样容易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呢?”慕容敛歌启口问道。虽然她心中早已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可这天真要来临的时候,或者说当她曾经极为渴望的一天来临的时候,她忽而觉得有些胆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愿意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这个敛歌放心,为父既然有此想法,必然有法子脱身。”
慕容敛歌见慕容徇眸中闪耀着期许的光泽,不忍心再被自己的怯懦所阻碍,顿了顿道:“既然父王心意已决,准备提前举事,敛歌自是全力相助父王。不过,若父王分析不错,慕容开是真打算在敛歌击退北齐之后,再来个出其不意将敛歌制服,敛歌在想若我能更出其不意,安然无恙地回了京城,是不是打翻了慕容开的如意算盘?”慕容敛歌微微挑眉,眼神颇有意味,低声道,“若是这样,我在明处,在慕容开的眼皮底下,他可以扼制住我,故也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到时候,敛歌在京城注视着慕容开的一切,之后我们再偷偷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是比硬碰硬更好?”
“却也是个好办法。”慕容徇走到慕容敛歌面前,复杂地望着她,露出一丝忧心的神色,倏然抬起双手抱住慕容敛歌的肩膀,叮嘱道:“一定要想法设法让自己活命,无论在什么情况。”脸上的心疼转瞬即逝,又变得一脸冷清。慕容徇一向觉得自己是个严格的父亲,因为他从来不在慕容敛歌面前表露出像常人父亲一样的心迹,而他又将本来应该过着寻常女子的敛歌培养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征战沙场的女将军,让她为了他们的大业牺牲了自己,甚至隐忍着一切。慕容徇此时对慕容敛歌有一中愧疚,是一种父亲对女儿的内疚,一种父亲对女儿的心疼。敛歌,若有一天,我们父女大业已成,父王定会将这么多年所欠你的弥补给你。慕容徇心中暗暗笃定。
慕容敛歌捕捉到慕容徇脸上一时的心疼之色,一时间愣了神,只能木然地点头。看着慕容徇推门而去,愈走愈远的身影,不由得沉下心。慕容敛歌能够感受到慕容徇身上的不安的情绪,知道她的父亲,还是担心她的。只是他身上肩负着实在太多太多,才让他对她的感情隐藏的这样的深。不过,没关系,无论怎样,她慕容敛歌,这辈子永远是慕容徇的女儿,永远是慕容清正的孙女,她始终留着大燕正统皇室的血。
待到有一天,她帮助父亲夺位成功,她的使命就完成了。
在房间怔了好一会儿,慕容敛歌才从堂中怅然若失地走出来,边走边沉思。
“敛歌。”突然一声清脆爽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两只胳膊温柔地将她从身后圈了起来。
不用猜,这个调皮又爱闹的人,不会是别人,一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傅纪言。这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大白天的,在院子里便敢与她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怪就怪自己平日里太纵容她了,这才让这脸皮比城墙厚的家伙越来越没规矩。慕容敛歌心羞愤想到。
怕来往的下人们经过,慕容敛歌赶忙从傅纪言的手臂中挣扎开来,抽出身来,转过头,瞧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傅纪言,嗔怪道:“多大的人,怎么还跟小孩子是的。”说着,不由得点了点傅纪言的眉间,似是责怪又像亲昵。
傅纪言听慕容敛歌这样一嗔,不由得撇撇嘴。什么叫小孩子,若是自己这样算来,也才十九岁好不好,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可是天真烂漫的时候,这叫可爱懂不懂!
“我看你在跟父王在房间里谈话好久,整个半天都不见你人影,有些着急,这才出来寻你。”其实,她就是,就是想敛歌了好不好。敛歌回来之后,果然如傅纪言当初所言一样,公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整天不见踪影。
看着傅纪言撅着嘴的可爱模样,用一种幽怨的眼光死死地盯着她。慕容敛歌忍不住嗤的笑了出声,傅纪言的出现显然将自己方才的阴郁一扫而光。
“瞧你,说我是小孩子的大元帅,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呢?”傅纪言垂头向下,瞧着敛歌完全暴露在朔冬的冷风的双手,那两只手已然被冻得青紫,让傅纪言不禁有些心疼。说着,便双手捉住敛歌的双手,用自己温热的双手包裹着慕容敛歌的手指,想将自己手上的温暖传递给慕容敛歌,轻轻摩挲着慕容敛歌冻得发僵的手指,口中微微呵气,为慕容敛歌取暖。
慕容敛歌看着傅纪言这般对她呵护备至的举动,心中一暖,不禁湿红眼角。望着傅纪言垂头将自己的嘴唇贴到自己手心中,瞬间觉得虽然冷风划过她的脸颊,她却不感觉寒冷。因为这个冬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