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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奖赏的事情,朕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好,留朕些时日细细思索。敛歌这么多日舟车劳顿,也十分疲累,还是回去休息吧。朕打算留半旬时日给敛歌郡主修养心神,好好静养一番,至于其他事务可暂且不必处理。”慕容开面带微笑地对慕容敛歌道,语气却不容置喙。
慕容敛歌心中疑惑,这种局面也是可以预见的,削她公务这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可是为什么慕容开没有问她火炮的事情,而还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这让慕容敛歌觉得有些可怕,最危险的不是什么事情都集火于她,最危险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提及。
“那宇文克呢?皇上打算如何处理?”慕容敛歌问出来就后悔了,很显然她太注意这个男人了,这不禁会让心思敏感的慕容开抓住她的把柄。
慕容开听她这样一问,挑眉,像是明了一番,嘴角处显现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或许,好戏,还在后头也不一定。
此时的玉璞溪已然来到汴京,汴京城果然如同兆阳一样繁华,而两城差别就差别在着装上,汴京城男女着装并不像北齐那般繁琐,人人穿的简单而不失大方,倒显得有些恣意洒脱之风,这于北齐的精致巧妙不甚相同。而他们到了汴京也有了两天,原来宇文克的暗卫不止惊钰一个人,这倒是让玉璞溪颇为意外。她从来不知道宇文克手下有这么多人,要不是因为此次恳求惊钰带她来汴京城,她也不会见识到这么多暗卫。或许,她从来都未了解过宇文克,也未过问过他的事情。
暗卫们白天便乔装打探消息,晚上便暗自筹划。宇文克被关在皇城天牢里,皇城侍卫日夜严阵把守,便是苍蝇也飞不进去,要想救人更是不可能。所以,他们要想其他办法将主子救出来。
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时机。后燕国有一个习俗,就是凡押解回京的战俘,都需要在京城一圈,来警示敌国,当然这次也不意外。所以,暗卫们便准备在此次行动,一鼓作气,拼尽他们的全力将宇文克解救出来。
“郡马爷,郡主今日不是不让你跑出来吗?”身边的小厮死死拽住傅纪言的衣袖,想一步步将她拽回去。先前,他家郡马将看守的侍卫给转晕了居然跑出来了,还好他眼尖,看他遛出门来,才跟着他一路跑了出来。
“怕什么,郡主不是今日进宫了吗?只要一会儿回去不让郡主知道不救好了吗?我又不做什么?”自从回来,她已经再次闭门不出,被关了好几天了,上次她说要出门来寻寻灵心敛歌都不许,已经吃了无数鳖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出来透透气。灵心那个丫头,在她回到鲁疆城就不见了,不是说好要见见敛歌吗?最后居然留了一封信于她,说她离开了,还让她白白失落了好久。傅纪言想着,心中不由得无奈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敛歌最近管她有些多,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像被囚禁异样。要不是无意听见下人说今日有战俘游街这等热闹事,她也不会想要偷偷地跑出来看,对有些事情还是抱有好奇心。
“这个”小厮欲言又止,慢慢松了扯着傅纪言衣袖的手。算了,他们家郡马爷虽然好相处,但是好奇心未免太重了吧!他们汴京人,哪个没有看过战俘的,为何郡马爷好像第一次见一般兴奋呢?
“众人退后。”嘹亮的声音在扎堆的百姓中央响起,银光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排排士兵压阵一般地推开周围向前拥挤的士兵,为身后的大队人马来开阵仗。
“玉姑娘,你混在人群里切莫乱动,我们此次计划不关你事情,你且保护好自己就好。”此时,一副汴京百姓打扮的惊钰瞧着身边玉璞溪小声道。他现在已经无暇顾及玉璞溪了,外衫立紧紧夹着那把长刀,只待一个时机。
第六十九章 趁人之美()
“敛歌,你看看这湖中结了冰可是一点波动都没有?”慕容开瞧着汾月湖面上的冰已然结成白茫茫的一片,双手撑在湖边的石台处,眼神飘渺地望着远处。
“大概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慕容敛歌望着慕容开的背影开口,也迈着步子向湖边走去。
“非也,这华岁已然过去,按理说也该化暖了。”慕容开忽而转过头来,似笑非笑般地望着慕容敛歌,微微挑眉,眼神中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或许这寒冻的湖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波涛汹涌吧?”言毕,兀自笑了起来,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慕容敛歌听。
慕容敛歌闻言,抬头直视着眼前的慕容开,她从慕容开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奇怪的意味来。慕容开说这话,显然两人都心知肚明。
“朕有件事一直在思考,今日正巧你来了,帮朕出出主意,这敌国的俘虏,到底该怎么对付好?”慕容开话锋一转,偏了头,对慕容敛歌问道。
慕容敛歌心中一慌,宇文克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了,在她心里自然是不想让宇文克活着。但她知道她现在跟慕容开的关系,表面上看两人君臣之尊,实际上早已经暗自较劲,她若是现在一心请求慕容开杀了宇文克,恐怕会让慕容开反其道而行。思来想去,慕容敛歌缓缓开口,抱拳道:“此事还请皇上全权做主,毕竟敛歌只是带兵打仗的元帅,为政之道确实不懂。”她有些怀疑慕容开的动机,慕容开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慕容开闻言,似笑非笑地抽动嘴角,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嘴边挂着别人察觉不到的微笑。宇文克,倒看看命大还是无福呢?
偌大的木质囚车从皇城监狱中缓缓始了出来,为首的几百名士兵将囚车牢牢围住,防范森严。士兵们将看热闹的百姓其势汹汹地推到一边去,毫不客气。只见宇文克一身白色囚衣,被整个架起来,双手双脚被拷在一起动弹不得,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眼前的事情让他愤懑无比,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如今成了战败俘虏,带到敌国游街示众,真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快滚开!”走在前方的士兵一声喝下,将前面的百姓重重推开。不料,前方的一名怀了身孕的妇女被瞬间推到栽倒,只听到妇女“啊”的大叫一声,便瘫在地上倒地不起,便随着哭叫骂街声,瞬间正前方乱作一团。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密密麻麻将囚车包裹着,前进不得。
“动手。”人群中的惊钰忽然对身边的暗卫打了一个手势,压低声音命令道。所有暗卫会意,倏然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纷纷向地下砸下火石来搅乱众人视线,只见白色的烟雾从周围散开,包裹着囚车的众百姓发现突然身边一声巨响,立马乱了手脚,跑得跑躲得躲。暗卫们见机不可失,便纷纷涌向囚车,拔出长剑朝看守囚车的守卫刺去。
守卫们等警觉过来,才发觉百姓中有一波身穿平民衣衫的人正像他们奔来,才知道这绝非普通百姓,纷纷警觉起来,赶忙手持长戟应对这波来势汹汹的刺客。两拨势力如火如荼地厮杀着,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飞来另外一批身穿白衣的刺客,只见他们手持血镖,一个用力将守卫囚车的士兵逐个射杀。惊钰等人本能地以为这波人跟他们一路,遂也稍微安心,虽然他不知这个节骨眼有谁能跟相助他们,但总比敌人好。
囚车周围混乱一团,吓得无数百姓四处逃窜。傅纪言本只是好奇心作祟来看看场面,不曾想却再次碰到这样混乱危险的场面。凭借她这么久以来的经验,她能够清楚的辨别出来,这打成一片的是三帮势力,而绝非两帮势力的绞杀,虽然一时间琢磨不透那之后来的白色着装的人是何意欲,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显然由于突如其来的刺客打断了,守卫们才发觉这些人均武功高强,岂非一般守卫能抵抗地了的,不一会的功夫,守卫们因寡不敌众而纷纷败下阵来,很多守卫被击杀,栽倒在地。此时,几名白色衣衫的刺客突然长刀一挥想宇文克奔去,说是迟那时快,明显的杀意显露出来。惊钰蓦地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中计了,这些人,不是跟他们一路的,他们才是真正要杀宇文克的人,而他们不小心被当了靶子罢了。
心中一惊,疾身来到囚车前,朝向前冲的刺客愤然一击,鲜红的血液喷在他的身上,也撒在空中,惊了无数的人,这让所有人更加混乱成了一团,前前后后簇拥成一团。
在人群中的玉璞溪也察觉到了异样,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看着宇文克有危险而不管不顾。白衣刺客又继续向宇文克奔去,手臂上帮着的冷箭说是迟那时候地蓦地射了出来,直逼宇文克。这一刻,玉璞溪看到不远处有人放冷箭,而前方的暗卫还在跟其他白衣刺客周旋,全然未注意躲在暗处的刺客。玉璞溪连想都不想像宇文克的身边扑了过去
就是这一刻,躲在不远处的傅纪言抬眼发觉到一名女子正向囚车奔去,由于正对着,傅纪言能清晰地看着那女子的容颜。头发被风吹散,露出光洁的额头,傅纪言看着那名女子发愣起来。这个女子,她记得的,是她潜入军营预见的女子。是她,她不会记错的。
只瞧见女子倾神想要挡住那冷箭,冷箭嗖嗖地正朝着女子射去。不知为何,看着此景,傅纪言忽然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像囚车处扑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那样做,只是觉得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呐喊,促使着她朝那个女子奔去。
惊钰这时候才发觉有人射冷箭,而箭的方向就是宇文克的方向也本能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准备当冷箭的玉璞溪,倏然转过身去,只见冷箭直直地射到了惊钰脊背处,倏然栽倒在地。“保护”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完,便倒在地上息了气。此时的玉璞溪由于受到重击被推到在地上,也跟着晕了过去
傅纪言见状,慌张地将玉璞溪抱在怀中,趁着周围慌乱,离开了此处。
“来人啊,都给我拿下,本将军要活的。”不知何时,镇京将军已然带着不可小觑的人来到此处,将还在厮杀的三路人马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敢妄动,随即一声令下将除了守兵外的所有人都擒住了。
七八名白衣刺客被众士兵围住逃脱不得,只听到为首的白衣刺客喝道:“誓死不俘。”说罢,便幡然到地,其他人见状,均顺着首领行为,也均一死了之。
镇京将军见状,心中大惊,赶忙差了小将过去探探气息,才发觉一个活口都没,看来是一批死士。愤然望着被抓的几名百姓打扮的暗卫,呵斥道:“都给我带回去,关押大牢。”看来皇上说得果然没错,此次战俘游街果然不可小觑,不光有救的,还有杀的。好在提前已经做好了一切部署,这才没让任何一方得逞。思及此,得意地挑挑眉,随即大步地负手而归。
傅纪言抱着玉璞溪走了很长时间,等到终于过了危险的区域她才放慢了脚步。环了四周,自己有些陌生,因为汴京太大的缘故,她至今还为能完全熟悉。看着怀中昏迷的女子,傅纪言有些左右为难,这个地方她也不熟,带她回郡主府恐怕有些困难了,如今这姑娘还晕着呢,先把她安顿好,找个大夫才是上策。
想来想去,傅纪言抱着怀中的玉璞溪走进了离他最近的一家客栈,差小二寻了大夫之后便进了屋子。
“大夫,她没事吧?”傅纪言有些焦虑地望着大夫,眨着眼。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傅纪言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难道是因为之前见过的缘故吗?傅纪言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她,她不想让她有事,否则自己会很难过。
“摸了姑娘的脉象,只是长些日子以来劳顿所致,没有大碍。只是刚才姑娘应该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磕了肩头,我这里有些药,公子你帮姑娘上好药便好。”说着,便从怀中掏出药瓶,递给傅纪言。
傅纪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这姑娘好在没事。赶忙抬头抱拳,对大夫道:“多谢大夫了。”
待大夫走后,傅纪言看着手中的药瓶,皱着眉看着玉璞溪肩上被磕破的衣衫,心中不忍。仔细瞧着玉璞溪精致的脸颊,好一个美丽的女子,虽然脸上带着些许灰尘但仍然挡不住女子绝美的容颜,傅纪言看的有些愣神。这样的美不同于敛歌,这种美是容易接近的,眉宇间带着柔和,看了让人舒心,仿佛让人想要靠近。
傅纪言呆滞一刻,赶忙回神,恼怒地呵斥自己。她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地怎么将这眼前见了两次面的姑娘跟敛歌比,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傅纪言赶忙摇摇头,不管怎样,先给眼前的女子上药最重要。傅纪言连想都不想地将玉璞溪肩头的衣衫褪下露出光洁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