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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宇文长陵看着慕容敛歌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只觉得心头一震,心口犹如被重钝击中一般,疼痛难忍。这种心口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有些矛盾,反复拷问自己。
慕容敛歌若是真的死了,不是解了她的心头之恨吗?她来汴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报复她来的吗?可是为何,看着这样的慕容敛歌她会如此心痛。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她认为极其狠毒的女人会有一天为了她甘心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这不禁把长陵本来筹谋已久的一盘棋原封不动的击碎,甚至是自己的理智和情感也一点点击溃。
这一刻,只觉得心中难受的紧,她不想让慕容敛歌死。
慕容徇看到这一景象,也不由得愣住了。他,拉弓射中的不是宇文长陵,而是,是自己的女儿。心中不禁大骇,赶忙下了马,冲到宇文长陵跟前,看着自己射出的箭矢直直地插中自己女儿的后背,自责、愧疚一时间涌了上来,强忍着自己眼中的泪水,一把推开愣在原地的宇文长陵,将慕容敛歌抱在怀中,朝身边的近卫大声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传御医啊!”他不敢相信,自己失手竟然射伤的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终有一天会为了这样一个北齐人忤逆自己。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敛歌不能有事。
毕竟,他慕容徇就这样一个女儿。
ter/ter后燕皇宫
“公主怎么样了?”看着太医、小太监进进出出,屏风之外慕容徇紧张询问,那染满血的铜盆子端了一盆又一盆,太医们也个个满头大汗,神情严肃。
“这、”一名太医趁空赶忙回复慕容徇,宽大的衣袖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沁出的汗珠,支吾答道:“回禀皇上,这箭矢插到了公主近心房的位置,再加上大量流血,恐怕”有些事情不愿意说也得说,这便是事实啊。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伤的这么眼中,可是他们已经不休息地救治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
慕容徇闻言,心头一颤,一把揪住跟前太医的衣襟,大声命令道:“你必须给朕救活公主,否者朕要你的命。”慕容徇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会失手伤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亦或者是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放过宇文长陵,而不是闹得如此境地。自责、悲痛一时间涌入自己的胸腔,只能将自己所有的脾气都发泄到太医与小太监身上,却无能为力。
“不”一旁紧守在榻上的宇文长陵听到太医的话,心中像被重箭击中。这么说,慕容敛歌救不活了吗?她救不活了?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瞬间心中所有隐忍的情绪呼之欲出,失控地看着床上已经失了血色的慕容敛歌的侧颜,满目怆然。那个人,她就快死了吗?她不是很恨她吗?那个人,不是自己一直想报复她的吗?现在她就已经快失了一条命的躺在榻上,再也不会伤害她了
这是她真的想要的吗?
这一刻,宇文长陵愣住了。她感觉自己心中隐隐有一个角落在嘶吼、在挣扎,那个角落告诉她,她想要出来,她告诉她,她不要敛歌死。
她,不要慕容敛歌死吗?
痛,复痛,刺痛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无以复加,想要落泪,却发觉没了勇气。因为,就好像此时,她比这些太医还没用,更加束手无策。
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死去更让人心痛的呢?
不,不,宇文长陵浑身颤栗,癫狂地看着眼前一切,看着榻上的慕容敛歌没了往日的生气,心突然疼的难受,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回禀皇上,皇宫外公主府家臣阁老求见,说是公主现在形势危急,前来查看。”一小太监急急跑进殿内,见慕容徇于宫内大发雷霆,遂小心谨慎地回禀。
慕容徇闻言,心忖他以前也听说过阁老这个人医术了得,是敛歌的幕下之臣,敛歌看上的人,自是不容小觑的,遂赶忙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进来。”
阁老在柳成宵地带领下小心敬慎地进了宫内,不等给慕容徇作揖,便被差到房内,走到床前,看着卧躺在榻上的慕容敛歌,衣衫半褪,那已经将长箭头拔出的背上猩红伤口,让人不忍直视,凑上去,仔细瞧了瞧那伤口,撩起慕容敛歌手臂,为她号脉。
从本来只是蹙眉到眉头紧缩,良久也没有说一句话,回过头看着一脸焦急的宇文长陵,若有所思。踱着步子走宇文长陵身边,在她跟前站定,趁着屋内人忙做一团,无暇顾及所有人的时候,压低声音道:“驸马爷也希望公主平安无事吗?”
这话问的话中有话,不过阁老看着宇文长陵的表情,内心倒是笃定什么。
前些日子,他接到的飞鸽传书,纸条上写着:听从于长陵。这简单明了的指示阁老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去办,不过这万事,就看宇文长陵的了。
宇文长陵闻言,虽然读到了这话中其他的一些意味,对视上阁老深邃的眼睛,心下一怔,可是眼前的景象不容许她想的太多,遂回道:“阁老,定请您救救公主。”
现在的宇文长陵只求慕容敛歌无事,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她不要她死。
阁老在宇文长陵的眼神中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就好像这眼神,他在郡主脸上也看到过,都是这样的坚决,都是这样的笃定。
罢了,罢了,这场仗,他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活着的。
第一百零四章 醒来()
夜半的更声敲了复敲,子时时分;整个皇宫陷入一片死寂,甘露宫也遣了白日里浮躁的喧嚣中。
自慕容敛歌重伤之后便被带到皇宫差宫中御医诊治,从昨夜救治到今夜,连续十二个时辰,不光御医跟着不眠不休,连慕容徇等人也跟着不休息。
是夜;甘露宫中侍奉的丫鬟太监被潜了下去;便只剩下了宇文长陵;抬眼,看着床上闭目不抬的慕容敛歌,若有所思。
至于慕容徇为什么允许宇文长陵留下来;怕是处于一个作为父亲的;眼下唯一能为女儿做的事情吧!
或许;慕容徇也知道,现在的敛歌最需要的还是宇文长陵。
阁老在慕容敛歌身上用了药之后,又在位上扎了七七四十九针;可是慕容敛歌仍然处于昏迷状态。阁老曾言;他已经将所有的药石用上了;公主能不能醒来,就全凭天意。
抬头,沉重的眼皮下满是怆然,愣怔地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得如一张白纸的慕容敛歌,心中满是心疼。
精致的脸上因失血过多而失了本来应有的生气,整个人十分脆弱。
这样没了生气的慕容敛歌,宇文长陵第一次见。
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倒宁愿她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披荆斩棘。
可是,她又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若是像阁老说得那样,她真的有可能醒不过来。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这几天,宇文长陵内心反复拷问着自己,一种纠结惆怅的心情将她生生闷住不可解脱。
ter/ter她死了的话,她会开心吗?
傅纪言,你真是个小傻瓜。
傅纪言,你爱我吗?
一瞬间,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呼之欲出,让宇文长陵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看着这样虚弱无力的慕容敛歌,眼睛不由酸涩起来,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球。
感觉自己心中嘶吼的厉害,有股气她闷在心里好久了,直到此刻怒不可遏
“慕容敛歌,你不可以死。”突然,捉住慕容敛歌的手,紧紧握住,在那温凉的体温传到自己手中的时刻,宇文长陵只觉得自己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并不是一个轻易流泪的人,可是到底还是躲不过。
良久,她沉默地垂下头去,咬着自己的牙齿,不想让泪水溢出来,可是抬起头来那一刻,却有些失声:“慕容敛歌,你醒醒好吗?”
如果,你醒来
我可以选择,做傅纪言。
只要你醒来。
子夜的风缠绵而清冷,这是慕容敛歌失去意识的第三天,根据阁老所言,若今夜,慕容敛歌还没有醒来,便已无力回天。
慕容徇下了朝便陪同在慕容敛歌身边,连同柳成宵也跟着,从他们的脸色也能看出,这几日睡得并不充实。
“皇上,子时了。”太监总管看着慕容徇呆坐在床边看着慕容敛歌发愣,那本来已经苍白的头发又添几分苍白,心中不忍,怕伤了龙体,便小声上前提示道。看着敛歌公主这个样子,怕是醒不过来了。
慕容徇愣了愣,看着依然紧闭双眸的慕容敛歌,反身呵斥道:“还不快给朕滚,朕的女儿是不会有事的。”说着,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抱住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慕容敛歌,将自己的身体靠近床榻,见慕容敛歌丝毫不动,心中一痛,发出闷哼地哀嚎声。
不,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不相信,敛歌会这样离开她。
太监总管见慕容徇大发雷霆,心中一颤,赶忙识趣地退到一边。
一旁的柳成宵在听到更声的时候,也不由得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向榻上,呆滞而无力,仿佛身上所有的力气被抽干。
表妹
在这一刻柳成宵突然很恨自己,他突然觉得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便是将慕容敛歌与傅纪言出逃的事情告知慕容徇,否则也不会
如果不是他,表妹不会
徒劳地捉住床帷柱的一端,却发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是为表妹所痛哭流涕。
忽然慕容徇起身,眯着眼睛怒不可遏地看着呆愣愣杵在原地的宇文长陵,倏地向她冲了过去,猛然揪住她的衣襟,怒吼:“都是你这个混账,害死朕的女儿,朕要”说着,便四处寻找武器,一把将宇文长陵拽了出门。
天已是漆黑一片,星辰早已隐藏光辉,狂风不时呼啸而过,霎那间天际闪过一刀闪电,随后轰隆隆一声作响,一瞬间大雨倾盆。
“朕要杀了你。”慕容徇旁顾四周,终于看到门外的带刀侍卫,遂抽出侍卫手中的长剑,将宇文长陵一脚踢到院中,恶狠狠地吼道。
既然敛歌活不成了,他就要宇文长陵给敛歌偿命。
都是这个妖物,害的自己的女儿
慕容徇那极其用力地一脚正中宇文长陵小腹,让她毫无招架能力,愣生生摔在地上,发出闷哼吃痛声。
待宇文长陵回过神来,才恍然,慕容徇的剑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她便葬身于此。抬头,看着青筋不由暴出的慕容徇,肿胀发红的眼睛中透露着愤怒与杀意,身上的冠冕黄袍已经在雨水的击打下显得有些狼狈
敛歌,她,真的活不成了吗?
都是她害的吗?
宇文长陵此时早已不顾及自己的安危,满脑子都是敛歌的生死,心中不断呐喊着,彷徨着,她怎么也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并不是她希望的结果。
“朕要让你给敛歌偿命!”说着,愤怒地抬剑准备挥下。
宇文长陵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一刻,她选择不去反抗。
若敛歌真的死了
“皇上,莫要动手啊!公主她动了!”就在那长剑急速挥下的那一刻,身后突然响起尖利的声音,阻止慕容徇。原来,在慕容徇拉着宇文长陵出去之后,慕容敛歌就微微动了一下,这便意味着
还有生还的希望。
慕容徇闻言,猛然回头,看见太监总管脸上闪现的既喜悦又惊喜的神色,心中一颤,顺势丢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踉跄跑去房中。
走到床边,看着慕容敛歌的睫毛微微颤动,脸色由怒转喜,赶忙低下身探望。只见慕容敛歌过了良久,才缓缓睁开眼,视线由模糊慢慢转为清晰
她这是在哪,只觉得身体无比的疼痛,一动都不敢动,强忍着满身的痛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跟前正焦急看着她的慕容徇,扯着苍白的嘴唇道:“父皇”声音沙哑,字字从胸腔吐出极其难忍,甚至每吸一口气都万分困难。
“敛歌,你醒了。”宇文长陵在听到慕容敛歌动了的那一刻,也立马冲到跟前,万分紧张地望着眼前虚弱无力、面容泛白的慕容敛歌,瞬间心疼,眼睛红红地,看来也是哭了不少。
慕容敛歌吃力地撑开眼睛看到不断挪进她的傅纪言,一瞬间疼痛减了不少,看那人眼眶红红万分焦灼的模样,她觉得自己不那么疼了,努力地抬起手,抚上这几日因为寝食难安而略微瘦削的脸颊,无力道:“傻瓜,不要哭。”
可是,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宇文长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慕容敛歌柔软的指尖缓缓流下,在两人的心房上留下温度。
“敛歌,你要好起来。”看着慕容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