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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想想真是不甘心啊。”
出嫁那天她醒来,天都黑了。墨翠怯怯地唤着“四小姐好睡”,她发现真相时差点气疯,不过,很快又镇静下来。
她是白家女子里最聪明的。祖父说过,她和那位东魏朝做宠妃的祖姑最像。祖姑以低级嫔妾起家,后宫步步惊心,祖姑却步步高升,凭借的是智慧和坚忍。她也行!
楚家曾是侯门,楚弈钧绝对有这份能耐恢复昔日繁盛,她自认没看走眼。白颖柔想象着自己诰命加身的荣华,对狼狈的妹妹比个轻蔑手势。
“你该吸取教训。首先就是,永远、永远不要和你三姐我作对,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明白了?”
白菀柔低泣一声,似乎在认输。白颖柔收回金钗,得意地插到自己头上,“好了,把那事再跟我说一遍,不要漏掉一点细节。”
瞧瞧,她说到做到,好不容易得回原来的身份,当然得替“自己”考虑。
白菀柔一五一十地说起来。白颖柔不时打断追问详情,闺房的门关了很久。直到墨翠叩门。
第48章()
白颖柔吃了一惊;还以为溪芸郡主是听了信儿来追问撷珍楼的事。厉声叮嘱白菀柔一番;自己迅速打扮停当,带了几个丫头前去迎接。
看着王府贵女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白颖柔放心了。嗯,一准不是之前担心的那样。大约这位郡主又碰上什么糟心的姻缘了。
果然猜中。溪芸郡主挥退下人就开始喷泪,“怎么办,母妃又要我嫁给赵则鸿!颖柔;听说你在这里我就直接冲来了,快帮我想办法。”
原来;这次春闱赵则鸿考得非常好;分数和楚弈钧相当。楚弈钧考了第一,主考官考虑到赵大公子的知府老爹要避嫌;硬找个似是而非的笔误打上红叉,给他判了第二。
赵老夫人欣喜若狂,重赏报喜的人;打赏完;转头就给庆怡王妃去了信。反正白三姑娘嫁了人;落水风波大家也忘了;她骄傲的大孙子;是不是还有缘系上这根红线?好事多磨嘛。
“母妃跟我说,接下来全梅州的闺秀家里都会有媒婆;戴着金花排着队;去敲赵府大门。”溪芸郡主愤愤的,“他成了母妃心里最合适的金龟婿!好像我不嫁给他就嫁不到好丈夫似的。”
“王妃娘娘就没有风闻他的品行?”白颖柔问。
“唉!我说了。我说赵则鸿虽然家里没沾过丫鬟;外头却养了不少粉头,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嘛,当然我没说是你说的——可母妃她不信。母妃身边的嬷嬷还劝我,纵有也没什么,男人都像猫儿一样爱偷腥,等娶妻生子就收心了。”
那老嬷嬷还振振有词地说:“我的郡主哎,你这都是孩子话。将来他做了大官儿,有的是人送美貌姬妾讨好他,说不定皇上都会赏赐哪。妾侍都是下人,郡主不妨把没吃到的醋放一放,从现在开始学学掌家管人,怎样立威之类的。”
庆怡王妃就点头,还以自己为例言传身教,庆怡王爷的侧室,个个都让她管得只有听话的份儿。
“这能一样吗!”溪芸郡主扯烂了自己的丝帕,“他哪能跟我父王比!”
白颖柔端了茶递过去,“所谓夫荣妻贵,赵公子锦绣前程是无疑的。”
溪芸郡主将茶盏重重一放,“我才不稀罕!”她出身够富贵的了,哪怕嫁个身家不如她的,只要听话就成,哪个女人愿意丈夫给自己眼里揉沙子。
白颖柔想了好几个主意都觉得不妥,目光放回溪芸郡主脸上,忽地醒悟,赶紧问:“郡主心里,是不是”莫非眼光高高在上的郡主看上了哪家公子?
溪芸郡主连连摇头,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羞涩来,白颖柔还能看不出来,旁敲侧击地问了一阵,套出一个意外的答案。
溪芸郡主,竟爱上了贤王世子。
“元洪哥哥好可怜。”溪芸郡主叉着腰,好像将季元洪挡在身后似的,“瞿姝莲仗着娘家势力,成天在府里欺压他,连句温情话儿都不说一句。她一直没生育,还不许他亲近妾室。颖柔你说说,怎么有这么蛮不讲理的女人?”
白颖柔把张大的嘴巴合上,“这、这些话都是他告诉你的?”
“怎么会。是我缠着他的长随左问右问,好不容易才挖到的。元洪哥哥只比我世子哥哥大一岁,那么年轻,却和嫂子之间相敬如';冰';。他是个君子,一句嫂子坏话都没说过。”溪芸郡主的脸蛋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白颖柔抿了口茶,把所有的腹诽吞下去。怎么有比白菀柔还笨的人?啊,郡主年纪小,心思简单,再说又陷入了狂热的爱恋中季元洪轻轻松松就把她套入情网。
贤王能做最受宠的皇子,那是什么心机,他的世子又能差到哪去。瞿家支持再多,世子妃也不可能公然做妒妇,皇家儿媳谁敢这样?这种论调,长随没有主子默许哪敢放出来。
“可是郡主,”白颖柔只好抛出说理利器,“就算那位世子尚未娶亲,你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从东魏到大魏,堂兄妹之间都是不允许缔结婚姻的。
“无所谓,我又没那个打算。现在本郡主喜欢,说不定哪天就不喜欢了。但找丈夫呢,我还是要找个听话的。”
意思是,嫁个不喜欢的也没关系,但他必须只喜欢她一个。
白颖柔无语之下竟然有几分羡慕。她要也这样被惯着宠着多好。从小到大,她为了赢得长辈和同辈人的心,费了多少脑筋。
“眼下你怎么办?王妃一心要把赵大公子安给你。”
溪芸郡主摸了摸珍珠耳环,“母妃看得上的世家公子里头,除了赵则鸿,别的都还尚可。”
白颖柔心里迅速浮出一串名字。论条件论相貌人品,排在首位的是许铉。
巧了。上次为解决同样的问题,她从女方入手,人选是许青婵。这次从男方入手,人选是许青婵的哥哥。
噢,就在今天下午,兄妹俩加上穆凝湘,和白菀柔恶斗一场,大胜。虽然她觉得四妹是自讨苦吃,到底她姓白。
“许家的家世可不怎么样。”白颖柔逐条分析许铉,“许六公子还榜上无名,郡主拿什么去说服王妃娘娘。”
“我听元洪哥哥说,人没招齐,过几日州学还要举行一次考试,给落榜学子一个机会,文武都有。”溪芸郡主把耳边一绺头发缠在手指上又松开,冲白颖柔眨眨眼,“许六公子连父王都夸赞过,一定能中选。”
“嗬,原来郡主心里已有了计较。”找她是要?
“帮我多想几个法子出来。”溪芸郡主压低声音,“上中下策至少各一,软的硬的都包括,横竖让他不得不娶我就完了。”
次日白颖柔回到了楚家。这是她第一次以孙媳身份跨过楚家门槛,进门就掉泪珠子,一直掉到祠堂的院门口。
楚弈钧已在祠堂跪了一夜。
白颖柔对守院婆子哭诉一番,惹得两个婆子也跟着掉泪。待到楚夫人气势汹汹赶来,白颖柔顶着哭肿的眼泡跪倒,“都是儿媳没管好下人,求母亲罚我,别再让相公替我受过了。”
什么没管好下人?楚夫人一脑子疑问,白颖柔在两个婆子同情的叹息声中娓娓道来,说出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都是那个登鼻子上脸的丫头冒充她。那丫头叫绿蝶,是楚弈钧在街头偶然救下的,绿蝶父母双亡卖身葬亲,不想被恶霸欺凌,楚弈钧替她赶跑恶霸、葬了她父母,她非要以身相许——
“相公不忍拒绝,又不敢带回家,怕您和父亲责备,就将她养在外头。也不知哪天两个就在一处了。儿媳过门后相公跟儿媳坦白,儿媳也是不忍,却也不敢接入府里,只得任由她留在外面。”
楚夫人和她带来打算执行家法的凶嬷嬷都听呆了。白颖柔又叹息着说,因为绿蝶疑似有孕,隔三差五喊楚弈钧过去陪。她其实都知道。
“昨天儿媳回家,相公转头就去了绿蝶那里。后来”
楚夫人明白了,眼中射出凌厉的光,“那贱人恃宠而骄冒充大少奶奶,遇见十四老爷、表姑娘及许家兄妹,所以出言无状?”
“岂止这样。”婆子补充,“骰子也是她从白二公子那诓来的,这贱人同时还勾引二公子,倒害得咱们少爷少奶奶替她背黑锅,有苦说不出。少爷跪一晚也没透露她的事。”
楚夫人胸脯剧烈起伏,白颖柔哭道,“说起来还是儿媳不对,该禀报父母的事怎能替相公瞒着,纸包不住火呀。”
婆子叹息,“大少奶奶太心慈了,就是念着少爷那点骨血。”
“这样的贱货怎么配。”楚夫人严厉地道,“你这正妻还不曾有喜信,我都没让弈钧抬通房,她算哪门子的奶奶,凭什么!来呀——”
白颖柔连忙乖巧地打断,说绿蝶昨晚回去后自知罪孽深重,已畏罪自尽了,“怕是压根没怀,不然哪舍得呢。官府还去了人,她就住在”
马上报出一个地址,楚夫人一看就知道,那条街私娼聚居。
“她既不敢声张,咱们更没必要主动伸这个头。”楚夫人做出决定,“颖柔,好孩子,以后都别去了,你受这么大委屈。走,我带你去老太太跟前说情。”
楚家之外没办法,白颖柔的恶名要传上一阵,不过风头总会过去的。而在楚家内部,她还是好儿媳。且慢慢想法子挽回她在外的不好名声罢。
白颖柔恭敬地走在楚夫人身后。什么叫雷厉风行,白箱菀柔哪能跟她比。
卖身葬亲的绿蝶确有此人。天下虽统一却灾祸四起,插草标的随处可见她买下这条命,让绿蝶替她“羞耻而死”。绿蝶答应了,为的自己弟弟能在白家有个饭碗。
深夜,庆怡王府,锦墨轩。
季元湛看完密信,眉毛舒展开来,将那张纸扔进火盆焚毁。
太好了。燕州解禁,皇上也放过了穆九爷这一门。湘湘可以回家了,彻底远离那些魑魅魍魉。
又想起手下禀报的白颖柔和溪芸郡主动向。真是不胜烦扰,他本没把这样蛰蛰蝎蝎的小人物放在眼里。
第49章()
行署跨院。
穆凝湘笑眯眯地迎过来;许青婵目瞪口呆;指着她“你”了半天,别的什么也说不出。
院里花香阵阵、枝叶飒飒,鲜艳花丛前,窈窕少女顶着一张丑陋的男人脸,冲她龇牙而笑,“你怎么不认得我啦。”
“凝湘;我的天。要不是你声音没变,我真当是哪个。。。。。。恶心的臭小厮。”
穆凝湘拉着许青婵在石桌旁坐下;“不错;以后这个样子出去玩就不怕有麻烦了。”
哎,撷珍楼那天让楚大少奶奶搅的;真是心有余悸。不过,有点纳闷。那不加掩饰的狠毒、不计后果的莽撞,不像白颖柔倒像她那个阴沉沉的四妹。
“谁替你装扮的?”许青婵问。
“十四舅舅找了个巧手。。。。。。姐姐;教的我。”
穆凝湘只说了一半实话。其实是巧手哥哥——牡丹。
她在白家抱厦听过牡丹和楚尉霆“打情骂俏”;在庆怡王府欣赏过牡丹的优美舞姿和婉转歌喉;却从未见过牡丹卸妆后的真容;原来这是个清秀男人。
真是想不到。牡丹身姿袅娜;嗓音妩媚,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儿。牡丹见她吃惊;还故意逗她;一会儿捏着嗓子扮花旦一会儿恢复正常的男子音,还有嘶哑的老妇音;稚气十足的童子音,穆凝湘根本辨不出。
好奇。天籁堂其他人也这样吗?早料到不是普通的戏班子。
楚尉霆却不肯多解释,牡丹便也不再显摆,只笑眯眯地教穆凝湘化妆,她学得很快。按照十四舅舅的意思,扮得越丑越好,他放心。
于是,她就成了这副塌鼻厚唇、满脸雀斑痘疤的样子。真神奇,别说许青婵了,恐怕她的亲爹亲妈都认不出,太丑了。
但是楚尉霆很满意,双眼放光地欣赏半天。
杜鹃端来茶点,还喊了两个小丫头捧了沐盆巾帕等物。许青婵目不转睛地看着穆凝湘洗脸卸妆,直到丫头们下去。
“你十四舅舅真好。”许青婵羡慕地说,“我祖父那么孤僻的人,对他是赞不绝口。”
“对呀,他待我比那些亲舅舅还好。”
许青婵咬了一口茯苓饼,忽地灵机一动,“你也教会我好不好。”
穆凝湘得意道:“那还用说,给你看就是要教你的。”
楚尉霆告诉她,燕州疫情基本已消弭,官府再花几天时间清理街巷就正式张贴解禁告示,大开城门。她喜不自胜,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走之前就惦记许青婵,学会这个再跟着许铉出门,能心无旁骛地玩个痛快。
许青婵拍手,“太好了!眼下就有用得到的地方。”
“你要去哪玩?”
“不是玩。你住这里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