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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妖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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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秀茹笑起来:“她那么淘气,也不爱读书,成日就知道摆弄盆景堆纱花儿这些,难为姨妈夸她。”

    “胡乱谦虚啥。好就是好,姨妈从不睁眼说瞎话。一家有女百家求,我生怕媒婆太多,现在倚老卖老,要在你这儿抢个先。”

    “呃”楚秀茹心里叫苦,最怕的就是这个,“姨妈您要给谁说亲。”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禹琛那孩子你也看见了,别的优点我也不多讲,只一件,踏实顾家。姨妈是不是虚言,秀茹心里有数儿。”

    确实如此。楚秀茹微笑道:“那还用说。琛哥儿稳重老成,璟枫都让他比下去了。”她没敢告诉范老夫人,连公公穆二老太爷也喜欢范禹琛呢。

    “嘻嘻。”范老夫人得意,“秀茹,我看你们老太爷是个淡薄名利的,你前阵子因着皓嵘被刑部盘查也吓破了胆。官场艰险啊,要是不想女婿做官,我就不让禹琛走科举,他最听祖母的话。男人不踏官场,守家业陪妻儿,返璞归真才是享福。”

    “姨妈说得是。”越听越觉得合心意,多好的年轻人。

    “老太爷定然不想湘丫头远嫁。琛哥儿不做官,我们又住得这般近,穿过巷子就到了。怎样,这门亲事老太爷满意不满意。”范老夫人精明的眼,当然看出来穆凝湘的婚事要穆二老太爷点头。

    墙上挂的就是范禹琛写的字,遒劲有力风骨铮铮,一看便知人品中正。楚秀茹叹了一声,笑容渐淡,“见到琛哥儿,我想的跟姨妈一样。可我们老爷他。。。。。。唉。”

    “怎么?”

    “老爷曾找人给湘丫头算命,这孩子十六岁之前不宜定亲。”

    范老夫人一怔,立即笑了:“这不没多久了嘛,我又不急,琛哥儿就更不急了。你先在老太爷跟前垫个话儿,明年孩子做完生日就下定,问他中不中。”

    楚秀茹犹豫着。丈夫交代过她,那位没头没脑定下的“贵婿”不可告诉别人。如果现在答应了范老夫人,岂不还是相当于口头定亲?虽然她也很满意范禹琛,可是。。。。。。唉,还是再等等。

    “姨妈莫急,等我先探探老太爷的意思。”

    “好。”范老夫人乐观地道:“我看八。九不离十,哈哈哈。”

    。。。。。

    楚秀茹告诉了丈夫,不出意料,穆皓嵘马上摇头:“使不得。照你说的,现在告诉父亲,就相当于我们违诺了,父亲欣赏禹琛我是知道的。”

    “我也是这样想。可姨母那边该怎么答复?”

    穆皓嵘为难起来。算命之说已经够让他挨骂的了,要是老太爷知道他把女儿定给了山匪的侄儿父亲还不气炸了。

    楚秀茹摸着鬓边女儿做了送她的绒花,“话说回来,孩子都十五了,那位公子还没露面,会不会是落草为寇诸多危险啊。”

    穆皓嵘后来派人去找,茶陵山区再也没有什么山匪,也不知道是转移阵地了还是遭遇不测了。如果他出了事,那么那个男孩儿

    穆皓嵘下意识地不愿这样猜测,“不见得。他说了,他的兄弟及侄儿并不和他在一起,也不做那般勾当。无论如何,君子一诺千金。一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此事不可告诉父亲,范老夫人面前,还要辛苦夫人多费口舌周旋。”

    楚秀茹性子温婉和顺,听从丈夫的话可是不善言辞。她没有圆滑的手腕,不知如何拒绝,索性不再去范家。

    范老夫人见外甥女儿七八天没来,还以为她又生病了。心里一着急就不知不觉透露了一点意思给身边的老嬷嬷。

    老嬷嬷恰好也分外关心范禹琛,便悄悄把这事告诉了他。

    这天,范禹琛又与楚尉霆会晤。

    交流完最近的进展,楚尉霆赞许道,“很好,再加一把劲儿就能回箱到正轨,届时来个内外夹击。”

    “公子计策精妙,禹琛佩服。”范禹琛不小心摔了茶碗。

    楚尉霆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有点心不在焉。”

    范禹琛犹豫片刻,把家里要定亲的事说了。

    “凝湘妹妹很好,但我现在无心婚事。”

    谦益党的党训他时刻铭记。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打倒昏君,大事未成,怎能耽误了女孩儿。

    楚尉霆眯起眼睛,“你喜欢她?”

    “嗯?我现在没那个意思,一切还要看将来。”

    也就是说,将来就可以有意思喽?

    楚尉霆弯腰,帮范禹琛一起收拾茶碗的碎片。忙着应付昏君,可也不能误了终身大事呀。

第75章() 
贤王府。

    水榭围了细密清凉的湘妃竹帘;将炎炎烈日阻挡在外。

    季元洪斜靠躺椅;一面拨拉着身侧玉盘里的冰镇葡萄,一面心不在焉地听歌姬唱曲儿,四周都有窈窕的俏丫鬟打扇。

    美人环绕仙音飘渺,他却越听越烦躁。歌姬唱完一曲,季元洪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唉;没什么新意。下去,都给爷下去。嗯;娇莺你留下来。”

    歌姬丫鬟们撅着小嘴;一脸委屈地退下。

    跪在季元洪脚边为他捏腿的寇娇莺得意而无声地笑。

    “还是爷的娇莺最可心意。”季元洪一勾手指,“别捏了;怪累的。坐过来。”

    “是。”寇娇莺坐到季元洪怀里,就势搂住他的脖子,“爷有什么烦心事?说给妾听听;看妾能不能替爷分忧。”

    她窥见季元洪耳根处一片长长的深紫色抓痕;了然地笑道;“莫不是又和世子妃怄气。她有身子的人;脾气大;爷多担待些儿。”

    瞿姝莲为了配合丈夫,平时装出善妒的样子;把季元洪盯得很紧。但她这样做也有几分发自内心;寇娇莺入府,她是勃然大怒的。

    现在瞿姝莲有了身孕;季元洪更是时常流连在美妾那里,两口子半真半假地,“闹”得不可开交,瞿姝莲养长的尖锐指甲没少朝季元洪身上狠狠招呼。

    “爷几时不担待她了。”季元洪轻佻地揉捏寇娇莺的手臂,“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她在母亲面前说我那么多坏话害我天天挨骂,我一句也没辩解。”

    “那爷这是在生什么气哪。”

    季元洪没有回答。为什么不痛快呢,因为心累。每天辛苦地扮演风流又惧内的没出息世子,糟心的事儿还一件接一件。

    “唉!娇莺,爷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汪云辜奸党案的扫把星也扫到了贤王府,贤王老爹给他的压力有点吃不消。

    汪老头儿野心大,和三位藩王悄悄来往不说,还与贤王交情匪浅,曾亲口在贤王面前夸,几位王爷之中贤王最有帝王相。

    所以,汪云辜案发令贤王很惊慌。季元洪摇着紫竹桃花扇笑劝父亲:父王别急,儿子自有妙计!

    他命手下连偷带贿赂,把汪云辜与贤王往来的所有证据都抹去了。顺便还伪造了几封庆怡王写给汪云辜的书信塞到汪云辜书房,一举两得。

    不出所料,安佑帝暴跳如雷,马上下旨宣庆怡王来京“问罪”。

    可与此同时,刑部官员还在汪阁老家里发现一封墨迹斑斑的的草疏。

    那是一份关于燕州疫情的汇总疏谏,不知道是谁捉笔,里面描述的损失与病亡数字触目惊心。

    结论清楚地指出,若不是庆怡王出资出人运输救命药材,燕州说不定成为一座死亡之城。并且,疫情这样严重是因为发现得晚。

    “父母官责无旁贷。而食邑者徒享百姓供养,宁不自省乎?”草疏末尾的感慨尖锐又无奈。

    “食邑者”自然是指贤王。他治下的燕州出疫情,贤王没尽到应有的责任,反倒靠着弟弟庆怡王爷舒缓困窘。太不像话了。

    安佑帝看到这封草疏更加震怒。不仅仅因为草疏中的内容,还有一点。

    汪云辜为什么没呈给他看?自然为了包庇某人,这个“某人”不就是贤王吗。那为什么要包庇呢,可见他最喜欢的儿子也背着他做各种小动作,盼着他早死好当皇帝。

    所以,季元洪的妙计告吹,他老爹还是未能幸免。安佑帝将燕州知府革职,又罚了贤王一年俸禄,并停止他所负责的全部公务。

    贤王从繁忙的“准”储君变成了光杆司令、清闲王爷,有的是时间懊恼,痛骂儿子没能耐,做事不彻底………

    “为什么没在汪家发现那封要命的草疏?!笨蛋!还是不是本王儿子?”

    季元洪想到老爹声嘶力竭的嚎叫,忽觉头昏,仿佛看见自己的太子之路遍布荆棘。

    他搂着寇娇莺哀叹一声,“男人的累你是不懂的。”

    他从不和女人说政事,但寇娇莺还是猜到了。

    她从他怀里站起来,转到他身后替他捏肩,半晌才柔声道,“世子爷挨骂,我们都替爷心疼呢。不过啊,妾觉得爷与其天天窝在家里生闷气,不如出去走走。”

    季元洪转了转脖颈,“我能去哪儿,王爷都不让我轻举妄动。”

    父亲受了罚,他本想去宫里找做淑妃的祖母想办法,可父亲要他老老实实待家里避风头。

    “又没让爷禁足,”寇娇莺用了大力,把季元洪服侍得很舒服,“爷总可以拜访友人,难不成还要画地为牢了。”

    “友人?画地为牢?”

    “嘻,爷成日说什么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妾想忘记都难。”

    季元湛忽然明白过来。

    对呀。他在皇祖父心里就是个小有能力,然而却好风月、爱交际的纨绔,现在他的父亲受挫,皇上怀疑贤王有逆心,他更应该扮好自己本来的角色。

    皇上一定使人盯着王府。他必须做点什么,不然,皇上的疑心会更重。

    出去走走。不是去泡青楼,而是结交一些“新”朋友,比如,现如今忽然变得广受欢迎的穆二老太爷。

    靖平伯府是不行了。穆二老太爷这清贵门阀亦出了几位官员,做着户部侍郎的范老爷和他们又是姻亲。此次奸党案里穆家官员全部安然无恙,穆家成了避风港,现在大家都恨不得说自己与穆家交好。

    “我去穆家作客,这合适吗?”季元洪思索着,不知不觉说了出来,“跟风可不太好。”

    “怕什么,爷总不至于去拜访汪老爷及其故旧。”寇娇莺掩口笑,“对了爷,前几日听瞿姑娘说,穆二老太爷最宝贝的孙女儿快十五岁了呢。有这生辰礼做敲门砖嘻嘻。”

    寇娇莺不知道,这是瞿姝薇故意透露给她的。

    瞿姝薇那天在穆家巷被范禹琛抢白数落一顿,心里就记恨上了他和他身边的少女。后来她跟瞿姝莲说这事,姐妹俩一合计推断出来,那小姑娘准是穆凝湘。

    “范公子这么护着的只有范家姻亲,那就不会是靖平伯府的小姐,怪不得吊唁没见着她。”

    二老太爷只一个孙女,可不就是穆凝湘吗?瞿姝薇正愁没处发火,一掌拍上罗汉床:“没良心加不知好歹的丫头,她回燕州还是姐夫护送呢!”

    “应该是。”瞿姝莲想着季元洪色迷迷夸赞穆凝湘的样子,酸溜溜地说,“算了算了,你姐夫对她印象不错。”

    瞿姝薇听得更生气,这不是狐狸精吗?

    她忽然想到一个恶毒的主意。

    靖平伯府男丁将绝,有传闻说,皇上有意将靖平伯的爵位转赐穆二老太爷。而穆家现在这么受欢迎,穆凝湘的价值就很高。

    可以利用。娶在季元洪身边,能为姐夫增添不少光彩。

    等贤王继位,姐夫做了太子,太子妃会好好地“感谢”她这位可以被雪藏起来的侧妃。姐姐的手段,那是高明得很。

    瞿姝莲在瞿姝薇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意念,姐妹俩会心一笑。

    于是,瞿姝薇就借寇娇莺的口,向季元洪灌输这个想法。

    季元洪马上会意。

    “十五岁了,”他抚着寇娇莺搭在他肩上的柔荑,“到了及笄之年啊。”

    可以说亲了。但是,不能求皇祖父赐婚,最好能做成他对穆小姐一见钟情的样子这个度得把握好。

    跟风就跟风。大家都去捧穆家,他这样做别人也能理解,皇祖父不会反感。

    “妾听说穆小姐真容极其清丽可人。”寇娇莺狡黠地笑着,“妾曾和她一辆马车,竟看不出那是刻意装扮的。穆小姐心灵手巧,说话又有趣儿。”

    季元洪想起在酒楼看见的白衣少女,不觉恍然大悟。那才是她本来的样貌,“好狡猾的丫头。”

    “是个有趣的小姑娘爷自己掂量呗。”寇娇莺低头抱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季元洪转身拉她入怀,哈哈大笑,“娇莺真是爷的解语花。”

    季元洪进行了一番准备。给穆凝湘的生辰礼,除了两匹色泽鲜亮的宫缎,他还精心挑选了一对玉佩,雕成大雁的形状。

    不多不少,既不失天家体面,又不至于昂贵得吓坏穆御史,还蕴含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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