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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林梧很快就彻底淡定了下来,扭头无声询问怪物是什么。
赵凤鸣做着口型,“饿死鬼。”
这是林梧第二次听到饿死鬼,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了饿死鬼,看向不断地移动着的怪物,原来这便是传说中饿死鬼。
饿死鬼又称为怨鬼,民间有说饿着肚子死的人就会变成饿死鬼,所以行刑之前都有一顿饱腹的断头饭,吃了好上路、当个饱死鬼;还有说鬼里面也分三六九等,有钱的是富鬼、死了依然可以逍遥快活,没钱的就成了鬼里面的最底层,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思想被饥饿驱使、脑海中只有一个“饿”字;当然,关于饿死鬼的传说很多,六道轮回中饿鬼道中就生活着无数的饿死鬼,是从忘川水中爬出来的天生鬼族
无论哪一种说法,饿死鬼的形象都不好,四肢枯瘦、面容凄苦,但肚腹很大,拥有着永远填不满的进食的欲望。
饿死鬼的食物很多,人之血肉、生气是最好的美味。
很显然,眼前的饿死鬼是以生气为食。
赵凤鸣伸出手指指了个方向,林梧看了过去,发现白听山旁边的位置空了,那儿本来坐着黑瘦的青年人不见了,而饿死鬼皮包骨头的脑袋依稀可以看出青年的摸样。而白杨树的旁边,微胖的青年脸色僵白地坐着,眼神空洞无物,一看就不正常。
难道他也是怪物?
目前无法说话,林梧不得而知,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在座诸位高手不动手制服了饿死鬼?
黑瘦的青年变成饿死鬼的时间估计不长,进食的方式比较生硬,只能够面对面地下手,一旦人是趴在桌子上或者脸是饿死鬼够不到的,它就吃不到生气。
车厢就那么长,饿死鬼的肢体僵硬、行走速度不快也走到了林梧他们这边。正想着怎么应对呢,林梧被赵凤鸣捂住了眼睛,按住了脑袋,黑暗中能够感觉到饿死鬼在身边走着,伴随着鱼腥味一般的臭味。他们这一群实在是无法下手,饿死鬼遗憾地继续往后走,走到了这节车厢的尽头
“咔哒咔哒——”
指甲拨弄玻璃门的声音在寂静中特别明显,捂着林梧眼睛的手松开,他再一次看到了饿死鬼,正站在车厢的门上企图去另一节车厢寻找更多的美味,但饿死鬼的脑仁里面只有“饥饿”两个字,怎么打开门已经被抛弃到了爪哇国。
恼怒的饿死鬼正准备暴力破坏玻璃门,说时迟那时快,白胖的小脸上一脸冷漠的白听山突然跃起,如同一只飞翔的宣软大馒头飞扑到了饿死鬼身边。不等饿死鬼挥起尖利的爪子动手,白听山轻呵一声,小手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拍在了饿死鬼的脑门上。
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响起,饿死鬼干柴似的身体被拍烂在地上。
白听山拿出了先前从黑瘦青年那边弄来的“火柴盒”,白嫩的手指在盒子上按了一下便触碰到了开关,一声脆响盒盖向两侧弹开,废柴似的饿死鬼就被吸了进去,徒留地上一滩黑臭的液体。
白听山嫌弃地捂着鼻子,小腰(圆滚滚的哪里是腰?)在空中扭动,直接飞了回来落座,之前拍死饿死鬼的过程他压根就没有落地,高人果然就是高人,哪怕是小孩子的摸样。
现在可以说话了。
林梧压着声音问:“为什么之前不动手直接处理掉它?”
“人各有命知道吗,从他们踏上这辆列车、坐上这节车厢开始,就注定了要有今晚这一劫。我辈虽然生在五行中,却又超脱五行外,不能够强加干涉凡人的命数。”白听山虽然笑着在说,但林梧却觉得冷漠冷血到了极点,这便是修士。
白听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竟然语重心长地开解着林梧,“命数有定,干涉了反而不好,会影响以后的。”
“被饿死过吃过的人会怎么样?”
“不过是失去了一点儿生气,明天起来了头晕脑胀罢了,并无大碍。”白听山轻描淡写地说。
林梧点点头,突然眼睛瞪大了看向白听山身后的窗外。
窗户上,趴着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别看我后面了;你们那边也有。”白听山闲闲地说。
他说的还不怎么确切呢,因为是所有的窗户上都趴着鬼怪;就跟人类隔着栅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这些鬼怪也好奇地扒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类。火车快速地行驶着;有鬼怪扒不住火车直接被风带走,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就有新的鬼怪添上。
热闹极了。
车厢内白晃晃的灯光下昏沉的旅客;车外漆黑的夜中形状各异的鬼怪热闹非凡,强烈的对比令人觉得荒谬。
趴在车窗上的鬼怪并不全都是无回之鬼;更多的是戾气、瘴气所生的魑魅魍魉、山精鬼魅,它们的审美都比较抽象,狗脸配毛绒大衣长着硕大肉翼的、两个巨大的复眼不长在脑袋上而是肚子上的、三条腿有六张流着哈喇子的嘴巴的
感觉也就是随便长长,怎么热闹怎么长。
抽象得仿佛是生化武器下存活的生物;林梧莫名地想感叹一声:环境的污染竟然这么严重了。
林梧:“呃;他们搭顺风车啊。晚上的火车都这么热闹嘛?”
“想来这就是白处长走这一趟的原因。”赵凤鸣放下了窗帘,不让外面的鬼怪窥看了,盯着他的林梧死劲儿看;真想一把火烧了。
白听山没有正面回答,“我看你们上了这趟车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去昆仑山,知道昆仑山的传说。”他挪动着屁股,椅子坐着真是不舒服;索性跳下了椅子捣腾着两条小短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爬上了搭档白杨树的腿上;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心情好了,给众人解惑的时候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把他二人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昆仑山乃龙脉之祖,华夏气运之始,干系重大。但近年来,龙脉不稳,前两日更是有分部的人员报告说龙气中出现了黑气,不祥。”
国安一处的分部遍布全华夏,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层面维护全国的稳定,身为前国安一处的负责人、现地方负责人,白听山其能力之强绝非外表看起来的软萌。龙脉之祖出现了问题,他要过来看一趟,责无旁贷。
龙脉出现了问题事关国家稳定,谁也不想看到先烈们打下的江山、稳定下来的局面被打破,民不聊生、战火不断、饿殍满地的岁月谁也不想看到。
气运有恙,最直接的表现便是鬼怪变多,越是靠近昆仑山气场就越混乱,看车窗外的东西就知道了。
“我们要去昆仑查看,黑气因何而来。”
赵凤鸣问:“黑气出现的方向?”
“那棱格勒大峡谷附近。”白听山打了个哈欠,用软丢丢、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含糊地说:“到了地方就知道具体情况了,汇报工作的那家伙说的不清不楚的,不行了,犯困,睡了。”
话音刚落,白听山便软倒在了白杨树的身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白杨树调整了姿势,让白听山睡的更加舒服些,表情缺缺从来不主动和白听山说话、看起来还很嫌弃白听山的他并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白听山。
抱着白听山,白杨树轻轻地说道:“明日,你们可与我们二人同行,分部提供了车辆。”
“谢谢。”林梧表示了感谢。
白杨树摇头,“无妨。”
随后,白杨树合上眼睛闭目养神,徒留林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地看着赵凤鸣他们,“呃,我们也睡觉?”
虽然好多事情没有答案,比如饿死鬼怎么来的、为什么要装进小盒子里、微胖青年是什么情况等等等等,看看时间十一点多了,说多了脑壳疼,还是休息够了,白天的时候再讨论。
憋闷的车厢里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不过不是很美好,大家是被臭味熏起来的,各种抱怨声、责怪声此起彼伏,囔囔着究竟是哪个没有公德的家伙弄了一滩污渍在门口边,大家都要臭死了。
靠近污渍的旅客有受不了的直接跑去厕所吐了,更多的人面色青白、嘴唇无血色,神情蔫蔫的,仿佛大病了一场。
林梧看过,这样的人都是被饿死鬼吸过生气的。
乘务员过来打扫了卫生,但于事无补,空气中臭鱼烂虾似的味道依然占据着强势的地位。林梧转身从背包里拿了个手捧的小香炉,在里面点燃了一张符纸,符纸上压着从龙神那儿讨来的香火,清幽之气缓缓而出、袅袅升起,涤荡了浑浊的空气,烦躁不安、吵吵嚷嚷的人群渐渐平和了下来。
“竟然还可以这样,符纸的用处真多!”林梧在赵凤鸣的帮助下完成了一场空气净化的小小法事,惊讶于符纸的作用。
“道家杂符众多,你要是学了个全,夏天驱蚊、冬天保暖,变美变漂亮、零毛孔不长痘,都能做到。卖符纸肯定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妆品强!嗯,海鲜粥真好吃。”白听山胡吃海喝着林梧准备的早饭,海鲜粥配蟹黄灌汤包和纯肉烧卖,用虾酱凉拌的秋葵和放了姜醋的海蜇丝,“和你们一起做火车真是太爽了,等回去的时候记得给我们打电话,还要一起走。”
林梧:“白处长,现在可以说说昨晚的事儿了吗?你抓那个饿死鬼干嘛?”
白听山张张嘴,两条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小手赶苍蝇一样挥了挥,含糊地说:“具体说了你们也不明白,建国初年为了不影响人间气运,冥主将鬼门搬离了昆仑山,但龙脉动荡不安数年,为了稳固龙脉,人间诸多高手云集昆仑山修筑了大阵。我因何受伤,保持现在的鬼样子,与那次修筑大阵有莫大的关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家里面有长辈的都应当知道。”
真长辈赵凤鸣颔首,他被邀请参与过那次大阵的布置。
“布置大阵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白听山从口袋把“火柴盒”给掏了出来,“洪荒大神的古墓,我手中的小盒子便是墓葬中的陪葬品之一。那个古墓,我们没有动,没有想到让两个年轻人拿出了陪葬品,不知道有多少流落到民间。”
赵凤鸣敛眉,大阵布置完毕之后他就离开了,并不知昆仑山下竟然有大神古墓的事情。
“此二人一个成了饿死鬼、一个成了僵尸,估计是在墓里面遇到了什么,我会带着他们去案发现场取证,之后交给相关部门调查、收监,追回被盗的陪葬品。”白听山耸肩,“看,这事儿和你们要做的不相干。对了,你们去昆仑山干啥,别告诉我是旅游。”
“不是,我们去找个深洞。”林梧回答。
白听山若有所思,他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说,我们说不定可以帮忙。”
“谢谢。”不过并没有开口让白听山二人帮忙。
火车沿着固定的路线行进着,看着白天变成黑夜,在格尔木下车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出站后,便有车子等着,在车子旁蹲着的人看起来像是大号的土豆成的精,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大门,见到了白听山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白处长好,我是王号,昆仑山分部的。”
“嗯。”白天上点点头,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打开车门上车。
一行人鱼贯而入,王号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后上车开车了。
160公里,夜路又不好开,到地方的时候天边已经蒙蒙亮,早晨了。远处,巍峨的连绵大山屹立,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逐渐升起的阳光中镀上了一层金辉,昆仑山啊他们终于到了。
昆仑山不远处有一家旅店,长条木板拼接而成看起来随时会散架似的黑店,老板一家是当地人,虽然接待过很多游客,汉语依然说的磕磕巴巴,不过端上来的饭菜很香,喝上一口肉汤、吃上一块香酥的饼子,窝在狭小空间内一宿的憋闷感才彻底消失,感觉人又活了过来。
吃完饭不多做停留,白听山二人就在王号的带领下赶往黑气出现的地方,他还带走了那个微胖的青年,应该是寻找案发现场了。
而林梧几个也没有贪恋旅店的舒适,直接问店主借了车子去往黑洞,为了借这辆“敞篷车”林梧可是费了一番口舌和店主沟通才算是借来的,给了一千元的押金。
小卡车开动,按照林琅之前绘制的路线,深洞越来越近了。
行至深洞所在的密林,车子无法开时他们便下车步行。
林梧体力不错,耐力颇佳,但从未一次性走过这么多路,走到两条腿麻木、脚底板不是自己的,始终咬牙坚持着。
“再坚持十分钟,就在前面了。”林琅沉声说道。
林梧点头,终于快要到达终点。
“我来背你。”
林梧拒绝了赵凤鸣,喘息说道:“你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