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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猥琐男恶狠狠瞪了桀骜不驯男人一眼,然后很风骚的一甩他那惊世骇俗的发型,使劲儿盯了饭馆大婶儿那圆滚滚屁股一眼后,继续道,“没办法,我只得把村里一户大户人家的祖坟给扒了,寻思着从里边搞几件陪葬品给这个草包抵债。”
“哪知道,把坟扒开以后,我才知道他娘的里边竟然躺的是个贝勒爷,那户人家操刀子把我堵在盗洞门口,把我关进铁笼子里不给水不给饭,想把我活活饿死。”
说完之后,突然抓起面前的一个空碗砸在对面桀骜不驯男人头上,破口大骂道,“我贱民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这个草包竟然一个人一把刀就扎翻了好几个,硬是把我给救了出来,他娘的,当场就死了一个,这下不得不带着这个窝囊废跑路,最后只好投奔你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就要跟着你()
张哲宁和这个有着一个儒雅名字的猥琐男是在监狱里认识的。
那会儿张哲宁已经靠着拳头在监舍里绝对是呼风唤雨。
然后孔文进来了,原因是盗窃一笔数量不大不小的电缆,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监舍里的众犯人看不起孔文这副猥琐的样子和猥琐的习惯,天天拿他开心。
可是孔文脾气特别好,犯人们打他骂他总是一副笑盈盈的姿态,然后整个人特别能侃,天文地理三教九流甚至是尼斯湖水怪和美国新墨西哥州的罗斯维尔外星人事件他都讲得头头是道。
然后他很快成了监舍的大红人,给无聊到极致的犯人们带来了不少的欢乐。
而张哲宁却总是和这个人刻意保持一些距离,因为监狱这种地方,进来的都不是普通人,不能轻易和别人交心,也不能轻易被人知根知底。
所以他以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却发现这个人越看越不对劲。
嬉皮笑脸猥琐贼眉鼠眼的后边,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这是张哲宁的直觉。
猥琐男也非常识趣,整整两年硬是没和不搭理他的张哲宁说过任何一句话。
直到他出狱的前一天,在放风的时候,破天荒的没有让一群犯人围着他众星捧月一般侃大山。
而是走到正蹲在墙根子下边翻阅一本晦涩难懂古籍的张哲宁旁边。
张哲宁斜了他一眼,顺手把抽了三分之二的烟头递给他,他接过之后猛吸几口,再缓缓吐出。
“这本书没啥看头,南北朝一个朝中不大不小的角色,栽在政敌手里后一气之下跑五台山做了个酒肉和尚,后来附庸风雅,写了一本清风集录,里边都是些蝇营狗苟的东西,没啥价值。”
这是猥琐男第一次跟张哲宁说话。
张哲宁微微一怔,这本书他足足琢磨了一个多星期,几乎算是能倒背如流,才慢慢读出一些里边的东西,竟然和这个猥琐男所说的相差无几。
“你懂这个?”张哲宁合上那本古籍,诧异问道。
猥琐男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观察了我两个月,我观察了你两年,你这种人,要么上天入地飞黄腾达,要不被人挫骨扬灰不得好死,风水堪舆周易八卦我略懂一二,相术上的造诣虽然是野路子,但也很少有打眼的时候,可是你这个人我琢磨不透。”
然后他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把那支已经烧到底的烟头扔在地上,扭头冲张哲宁嘿嘿笑道,“这些是天机,我给你说了,我回折寿的。”
然后张哲宁索性把剩下的大半包烟都一股脑儿的扔给他。
猥琐男一根接一根的贪婪吸着,“念在这大半包烟的情分上,我再给你透露点儿天机,你是个早就已经在生死簿上划了名字的死人,也许勾魂小鬼玩忽职守,来阳间走一遭,忘记把你带走,所以你这个人的寿命老天爷做不了主,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换句话说,你的命运可以由自己掌握,这是天打的福分。”
张哲宁哑然失笑,对这一套江湖术士的说辞并不感冒。
然后冷不丁的突然反问了猥琐男一句,“你的案子,肯定不是偷盗电缆这么简单吧。”
猥琐男一点也不感觉惊讶,哈哈大笑,拍片屁股站起身来,“我和你缘分深厚,日后还会相见的。”
第二天,猥琐男孔文出狱,张哲宁继续服刑。
其实他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所以当看到这个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才会感到几分惊讶。
“要跟着我也可以。”
仗着你个抽完一根烟后,淡淡道,“不过你得跟我交心,我不希望我的兄弟对我隐藏太多,那样我会感觉很没安全感。”
做这个决定,看似几分钟的时间,实则张哲宁脑子急速转动,在监狱里的时候就看出这个孔文绝非凡人。
那些个凡人把孔文当傻子取乐,孔文十分配合,其实张哲宁看出,孔文这是在装疯卖傻,他是在把那群把他当傻子的犯人当成傻子戏弄。
整整两年,没人窥破其中的玄机,这份城府和隐忍,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不是我要跟你。”
孔文吃饱喝足,瞧着二郎腿抽着张哲宁甩给他的一包大重九,贪婪吸着,指了指旁边桀骜男人,“他叫孔文,是我亲堂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从小没爹妈,就在他家混吃混喝,后来他爹妈也没了,我俩就大江南北的闯荡。”
说着,猥琐男顿了顿,轻轻吐出一口烟雾道,“这些年我俩坏事做绝,杀人越货的事儿干过,挖坟掘墓的阴损勾当干过,拉皮条,鸡鸣狗盗更是家常便饭。”
“我这个堂弟是个废物,别的本事没有,但好歹给人放过血,而且手上不是一两条人命,有一股子狠劲儿,以后他跟着你,你尽管打尽管骂,他要是敢顶嘴你就把他一刀阉了,只是让他有口饱饭吃,让他隔三差五能睡个安稳觉就行。”
“至于他的这条命,就交给你用了,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敢拍着胸脯说,哪天你要是挂了,我这个废物堂弟肯定会死在你前头,否则的话他除非被彻底打断气,不然的话要动你就得先动他。”
“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一个人留下,不行!”桀骜不驯男人紧张的说了一句。
啪!
猥琐男又抓起一个空盘子摔在他脸上,瞪眼道,“闭嘴,你这个草包懂个屁,学会跟我顶嘴了?老子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听清楚没?不然别说你是我表弟,我丢不起这个人。”
桀骜不驯男人脸憋得青一阵紫一阵,却始终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堂哥的话,他一向言听计从,从来不多问不多打听,就算他堂哥让他去跳楼他都会毫不犹豫。
“那你呢?”张哲宁问。
猥琐男习惯性抬手整理了一下他那风骚发型,咧开一嘴黄牙嘿嘿笑道,“我还有几件事儿要办,如果某一天能够活着回来见你,到时候肯定就赖上你,你撵也撵不走。”
说着,他站起身,狠狠踹了那桀骜不驯男人一脚,瞪眼道,“废物,你给老子好好保重,如果哪天我挂了,你要是敢豁出命帮我报仇,小心我在阴间收拾你,听到了没!”
“哥,我听到了。”桀骜不驯男人低着头,红着眼,但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他的眼泪,早在他爹妈活活病死在床上,甚至连一口棺材都没有的那天,可就已经流尽了。
猥琐男站起身,拎着个鼓鼓囊囊破破烂烂的蛇皮口袋,无比风骚的甩了一下他的发型,“我这窝囊堂弟就交给你了,在他三十五岁之前,别让他碰女人,赌和毒就不说了,要是哪天被你碰上,不用顾忌我,直接把他跺成碎块儿喂狗。”
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去,走到门口突然顿了顿,大声道,“孔元,你这个废物给我听好了,哲宁肯收留你,那是你天打的福分,也是我孔文欠他的一份恩情,这份恩情,就由你来报,要是干做出白眼儿狼的事儿,以后就别喊我哥!”
然后潇洒离开,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孔元,同样一个儒雅的名字,主人却是手里沾了不下两条人命流窜大江南北的狠人。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把张哲宁放在眼里,只不过是听堂哥的话而已。
张哲宁也没在乎这个,想要一个人心悦诚服的跟着自己,就得拿出几分真本事来。
至此,张哲宁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小弟,这个小弟谈不上以一当十万夫莫开的骁勇猛将,但却是一名只要接到命令,就不分青红皂白往死地冲的小卒子。
随后过了几天,又有第二个人找上门来,这个人也是张哲宁在看守所时认识的狱友。
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人生得鼻直口方,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算是标准帅哥,特别阳光一个小伙子。
当初因为把人打残给人进去蹲了几年,只是服刑地点没和张哲宁在一块儿,他俩是在看守所认识的。
他叫张小龙,从小就是个混子,在看守所里亲眼目睹张哲宁一个打七八个,而且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他便崇拜不已,后来又被张哲宁的气度和为人处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成了张哲宁在看守所的一名标准马前卒,只要张哲宁一瞪眼,这小子就会冲上去一顿猛打。
“张哥,我投奔你来了。”
张小龙看见张哲宁,特别高兴。
“别扯淡了,投奔我干嘛?”张哲宁其实打心眼儿里欣赏这个有点愣头青,但是却十分一起爽直的小伙子,所以当初在看守所没少劝他以后要好好做人。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
张小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你要是不收下我,我就跪在你家门口,除非你把我打死,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了。
张哲宁无语,知道这小子的脾气,那可是说道就做到的。
最后一番软磨硬泡之下,张哲宁只好无奈电脱答应。
张小龙乐得合不拢嘴,指着他带来的两人,道,“这是黑皮,这是小宝,我们三个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以后张哥说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当天晚上,张哲宁请了包括孔元在内的几个小弟吃了一顿饭,也宣告着他正式踏入江湖。
接着就发生一件事儿,让他这些个小弟大放异彩,当然,也给张哲宁捅了一个不大,但是间接后患无穷的篓子。
第一百三十六章 黄鼠狼的双博士学历()
张小龙黑皮还有小宝三个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惹是生非就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但是跟了张哲宁的那一天的那一顿饭,张哲宁就给三个愣头青撂了一句话:跟着我可以,但要是敢给我添乱子,就别怪我干一些清理门户的事儿,到时候有多远滚多远,就算跪死在我面前我最多就是找个地方挖个坑给埋了。
黑皮人如其名,人长得三粗五大,皮肤比阿三还要黑,林萧给内皮取了个绰号叫做小小阿三。
但黑皮的性格却跟沉默寡言犹如一条潜伏在暗中毒蛇的阿三大相径庭,此人脾气火爆,一点就着,这方面倒是跟樊胜军有几分相似。
小宝总是剃着一个光头,是几个小弟当中最有江湖味道的人,无论言谈举止还是光头夹克衫的标志性江湖外形,此人有个特点,就是口才特别好,有时候就连耍嘴皮子最为利索的林萧都自叹不如。
这三个一心想混社会的愣头青,跟了张哲宁之后,倒是收敛了不少,平时也闲的没什么事儿,就被张哲宁安排到公司干一些打杂采购监工之类的活儿。
三兄弟对此并无怨言,而是认认真真干好每一件张哲宁吩咐给他们的任务,不管干的是什么事儿,总归是跟了张哲宁,算是正宗的“社会人”了。
沉默寡言这辈子只认识堂哥孔文的孔元就更不用说了,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方一鸣实在不知道该给这个人安排个什么职位,最后思来想去,就给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保安职位。
然而这次出事儿的诱因,却不是直接因为这几个小弟引起,而是一个局外人,装逼之神,艺名司空了了,号菊花居士的黄鼠狼!
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话绝对不假,黄鼠狼早些年跟着冬瓜东征西讨,冲锋陷阵绝对是一员勇将,立下战功赫赫。
可却偏偏不止一次的栽在张哲宁几兄弟手里,而且每次都是进医院的下场。
现在黄鼠狼依旧每天在东门上嘚瑟,那些小号的江湖人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的恭敬叫上一声黄哥。
唯独张哲宁这群人,黄鼠狼是真害怕,从骨子里的害怕,只要看见能绕路肯定就得饶着走,要是实在绕不开,就得笑盈盈的上前点头打个招呼。
“老黄,干嘛呢,刚嫖完娼啊!”林萧的嘴特别损,每次看见黄鼠狼都得尖酸刻薄的调侃几句。
“没,我从来不干那事儿。”
黄鼠狼怕归怕,但是装逼却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