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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西门是他们的老巢,也是他们最后的饭碗,若是有人敢抢,他们豁出性命肯定也要拼一把。
只不过熊三和海娃只是虚张声势,并没有打算要怎么样,带着人马象征性的在西门转了一圈,然后和那帮东北佬打了几句嘴炮后,就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只是这样做还不够,当天晚上,张哲宁又让张小龙和小宝骑着摩托车,跑到西门上一家东北佬罩的场子放了两枪,只不过没冲着人,只是在那间场子的大门上留下两个子弹窟窿。
西门上那帮东北佬一时间风声鹤唳,个个提心吊胆。
而冬瓜却彻底把心放了下来,认为张哲宁等人是真的把这事儿怪在那帮东北佬头上。
冬瓜没有那么笨,所以这冒险一击没有得手后,就再也没有做出第二击,因为他知道张哲宁等人肯定做好了防范,到时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的话,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两个冬瓜秘密养了许久的杀手,也在第二天晚上无声无息的从人间莫名其妙蒸发,冬瓜办事儿一向很绝,既然任务失败,他就肯定不会给自己留下半点儿蛛丝马迹。
日子照旧,东门上再次显得特别平静。
又过了两个星期,冬瓜那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松了下来,每天又开始在街上溜达,偶尔碰见张哲宁等几兄弟,依旧会停下来笑眯眯的主动打招呼散烟。
接着又过了两个星期,还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别说是路南,就连张哲宁都有点坐不住了。
只不过他一直忍着没有去找阿三和孔氏兄弟问个明白,问他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之前孔文就给张哲宁打过招呼,说这事儿千万别打听,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信不过,而是要将风险降到最低。
阴损的阿三,加上孔氏兄弟,组合起来就是一条潜伏在暗处,极有耐心等待最佳时机的蝮蛇,一旦出击,必定一击即中!
这一天终于来了。
冬瓜兴致勃勃的跟着一个北方口音,西装笔挺蛮像成功人士的男人去他的地盘上视察一个工程的进度。
这个男人是两个星期之前找到的冬瓜,说自己是搞工程的,那个工程要建在冬瓜“管理”的地盘上,所以就提前过去拜拜码头。
这个男人开出的条件很丰厚,答应冬瓜只要保证他的工程顺利完工,到时候会给冬瓜抽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抽成。
冬瓜挺乐意这事儿的,而且这个工程老板看起来特别有实力,两人一来二去就混得比较熟络了。
而这个操着北方口音的男人,其实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工程老板,而是孔元通过一些手段从北方找来的一个职业杀手。
他给这名职业杀手是这样说的,“这事儿急不得,你得慢慢来,先和他混熟,然后找个机会造一场意外,事成之后,价钱随便开。”
这名中年男人以前在北方就是个专门干这事儿的职业杀手,所以办起事儿轻车熟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很快就取得了冬瓜的信任。
今天他得到孔文的指令,动手的日子就在今天!
这名职业杀手早就做好了精密的部署,找了一群工人在那块地皮上象征性的挖起了地基,干得热火朝天的。
冬瓜跟着这名中年男人在工地上视察。
“你们做工程的挺能赚啊,我听说一个工程下来就得好几百万。”冬瓜一面视察一面也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进入这个领域,张哲宁那边的工程干得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这让他多少有些眼红。
“赚是能赚,不过就是风险特别大,搞工程这一行,想捞点儿钱就跟走钢丝差不多,房子十年二十年以后要是出问题了,最后还得找上你,哎,干这行赚的都是玩儿命的钱啊!”
中年男人的演技炉火纯青,就算是专业人士也听不出任何端倪。
“跟钱有关系的事儿,哪件事儿不是玩儿命啊!”
冬瓜笑着附和了一句,两人在工地上巡视一圈儿后,“不知不觉”就来到一个大概有十几米深,直径两米多,像是一口枯井的洞口旁边。
“这是什么玩意儿,建房子还要打井啊!”冬瓜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他对工程这方面真的是一窍不通。
中年男人笑着解释道,“这叫桩型基础,和普通的条形基础不一样,这种桩型基础很牢固,而且成本和条形基础也差不多,现在全世界基本上都是用的这种技术。”
“噢,是这样啊。”冬瓜恍然大悟,其实如果他稍微有点工程常识的话,或许今天还能躲过一劫,因为从这个工程的占地面积来看,桩型基础的直径绝对不可能有两米多,而且整个工地,就只有这么一个窟窿,这些都是不符合常理的。
不过冬瓜肯定不懂这些,可以说他是死于无知。
“旁边这台机器是干嘛的?”冬瓜又把视线转移到“枯井”旁边的一个造型有些奇特的机器上,那台机器像是一只大象,一根很粗的管子出口对着那口“枯井”。
中年男人站在冬瓜背后笑了笑,“这是混凝土灌浆机,只要机器一旦启动,就会在一分钟之内喷出混凝土把这口枯井灌满。”
说完之后,又接着道,“你往井里看,下边有口箱子,这是咋们这行的规矩,打基础的时候,就得在下边埋个箱子,箱子里装着一只黑猫,听说这种别奠定成基础的黑猫,能够永远不死,就算几十年后再挖出来,它也活着。”
“哈哈,有那么神奇嘛,我可不信!”
冬瓜哈哈大笑,他从来就不信这些玩意儿,一面笑说着一面本能的把头凑过去朝井底看。
“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啊?黑漆漆的。”冬瓜并没有看见那口“箱子”。
旁边的中年男人呵呵笑道,“你再仔细看看,那么大一口箱子,我都看家了。”
“在哪儿啊?”冬瓜又往井口凑了凑。
身后的中年男人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寒意,呵呵笑道,“马上你就能看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阿三的手段()
轻轻一踹,冬瓜那硕大的身躯就毫无征兆的跌进那口又深又冷的枯井。
中年男人随手启动旁边的灌浆机,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混凝土浆顷刻间朝那枯井中灌入,中年男人并没有说错,仅仅用了一分钟,这个足足有十几米深的枯井就被混凝土灌满。
干净利落,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中年男人转身就走,启动一辆早就准备好的套牌轿车,一面开着一面拨了个电话出去,只说了两个字,“妥了。”
阿三放下电话,面无表情,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讯息出去,同样只有两个字:动手。
阿三和孔氏兄弟精心布局了那么久,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他们要做到天衣无缝。
所以在中年男人刚把车开到东郊路口时,一辆大卡车突然从侧面猛撞过来,把那辆套牌小车瞬间碾压成了碎末,至于中年男人的结局,不言而喻。
这场车祸的肇事者是个外表看起来有些憨厚,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做完这一切后,他的面色异常冷静。
熄火,然后缓缓从兜里掏出一颗玉米粒般大小的棕色药丸,用矿泉水冲服,最后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根香烟,静静的坐在驾驶舱。
警察赶到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已经死了,死因不明,就这么靠在方向盘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表情十分安详。
这是一起天衣无缝的谋杀布局!
孔文从北方找来那个职业杀手,制造了一起意外干掉冬瓜,这才只是个开始。
那个在北方作案多起在圈内口碑还算不错的中年男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从他答应接这笔生意的那一刻,他便成了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而且是颗必死的棋子!
那个开车撞死中年男人的年轻人是阿三找的。
他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这之前,阿三和这个年轻人有过如下对话。
“先给你说明白,这事儿做完以后,你不能活着。”阿三在这方面从来不骗人。
年轻男人木纳的点了点头,一张本应该朝气蓬勃的脸,却被生活逼得暮气沉沉。
“我知道,但是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否则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
阿三眯眼一笑,他笑的时候从来不出声,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特别诡异,“放心,你老娘的医药费,和你妹妹上大学的费用,我全包了,”
一旁的孔文面带邪气,阴阳怪气的补充了一句,“对,不仅这样,而且我还会每年在你家祖坟上烧点纸,如果你家有什么仇人的话,也可以告诉我,别的事儿我不敢保证,不过刨坟掘墓这种事情是我的专业。”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我知道该怎么做。”
职业杀手不可怕,被生活逼疯了,心已经死了的人才最可怕。
年轻男人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取家人的日子稍微好过一点。
病重的母亲,刚考上大学却凑不出学费的妹妹,年轻男人真的无能为力,能有的,只有他这条一文不值的命。
他知道他已经没了退路。
他知道照顾好他母亲和妹妹这句话的含义,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他妹妹和母亲绝对能够得到另外一种“照顾”。
还有那个说每年要帮他在他家祖坟烧纸,并且准确说出他家祖坟地址的男人,说的这番话也意味深长。
家人和祖坟,这两个筹码,让这个年轻人即使受到地狱一般的折磨,也不会咬出半个字。
当然,这还是最坏的打算,他被活捉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
因为孔文给了他一颗药丸,说了一句话,“事儿完了以后,把这个东西吞下去,不会遭罪的,就跟睡着了一样。”
孔文在下三滥和下九流的领域中,堪称专家中的专家,后来那个年轻人经过尸检,法医竟然根本没有发现他真正的死因,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太过紧张,而导致心脏骤停猝死。
冬瓜被职业杀手干掉,职业杀手被另一个人干掉,而另一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算福尔摩斯在世,这起案子也注定成为一桩悬案或者说只是普通的一场“意外”。
“三哥,有的事儿,不能让哲宁知道。”
孔文还是标志性的踩着一双破破烂烂的人字拖,盘腿坐在阿三家的地板上,用手捋了捋他那一头油腻却梳的整整齐齐的风骚发型。
“道义这玩意儿,在江湖上混必须讲,但是得有个度,哲宁义气太重,如果让他知道,这事儿恐怕会露出点儿尾巴,不值得。”
孔文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平静,语气风轻云淡。
阿三一言不发,眯着眼。
那个年轻男人病重的母亲,和为了学费而发愁的妹妹,自然不会有人真的去管。
一旦和这事儿扯上关系,就会露出蛛丝马迹,结局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江湖必须将道义,但更要狠辣和冷血。
“回头你去帮那个年轻人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下辈子别让他这么苦了。”阿三一直眯着眼,根本不清楚他的心理活动是怎么样的。
“这事儿我在行,他的老母亲也撑不了几天了,到时候我把他们娘儿俩埋一块儿,弄个风水宝地,下辈子保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孔文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除了阿三和孔文之外,这件事的细节和脉络,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藏了一辈子。
冬瓜无声无息的消失,从此以后,整个东门再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和路南抗衡,而张哲宁等几个兄弟,也真正成了东门上的绝对霸主,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可谓是只手遮天!
至于冬瓜团伙剩下那些个骨干和小弟,因为冬瓜的消失,变得群龙无首,根本用不着动手,他们就开始内斗起来,最后稍微在背后使点小手段,结局是跑的跑,洗手的洗手,蹲大牢的蹲大牢。
在东门上苦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冬瓜团伙,就这样随着冬瓜的死顷刻间土崩瓦解。
除张哲宁等几兄弟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冬瓜上哪儿去了,到底是死是活。
只有一个人心里十分清楚。
冬瓜团伙彻底土崩瓦解的第一个星期周末,张哲宁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后感觉有些诧异。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一个声音平静的问。
“在家,什么事儿。”
“等着,我马上过来,有事儿要找你聊一聊。”
张哲宁立刻把这事儿告诉住在隔壁房间的方一鸣,方一鸣听完后微微沉吟一阵,然后让李慕儿炒了几个小菜,准备了两瓶好酒,之后就带着李慕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