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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准备去解固定在张哲宁身上的束缚带,旁边的医生连忙道,“小心点,多来几个人把他摁住,别给弄跑了!”
大汉嘿嘿笑道,“放心吧,这就是个傻子,跟个木头人一样的,天生就是送钱的材料!”
解开束缚带,然后啪啪在张哲宁脸上扇了几个耳光,笑道,“你看看,是不是傻子,被打了都不知道疼的。”
医生叹息一口,“还真是傻子啊!”
几名大汉把张哲宁带到消毒室,命令他把衣服脱了然后跳进消毒池里泡着。
消毒室的后边有个窗户,张哲宁站在消毒池旁边木愣愣的,一点表情也没有,也没有去脱自己衣服。
“操,你他妈傻到家了,让你脱衣服,听明白没?真特么傻,操!”
大汉骂咧了一句,然后冲旁边几人道,“你们去把他衣服脱了,扔消毒池里去。”
几名大汉闻言,立刻朝张哲宁走去。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张哲宁一直耸拉着的眼皮猛得一抬!
嗷!
一名大汉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张哲宁一记狠辣的勾拳狠狠砸在他肚子上,然后整个人从地上拔起,凌空踹翻两个。
那大汉见势不妙,连忙扯开嗓子招呼人。
张哲宁则丝毫没有恋战,干翻几人后,飞起一脚把后边的窗户踢碎,然后整个人纵身一跃。
这只是二层,所以张哲宁落地之后并没有受伤,然后拔腿就跑!
这一切都是伪装!
张哲宁并不是傻子,也没有发愣,他之所以演这出戏,就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而伺机逃跑!
张哲宁现在很落魄,但是,他不想死!
这里是郊区,地方比较偏僻,十几号大汉在后边穷追,张哲宁用尽全身力气奔跑。
从他被带上面包车脑袋上被蒙上头套那一刻开始,张哲宁就已经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所以他开始装傻,等的就是逃跑的机会!
张哲宁体内有真气撑着,所以跑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将那群大汉甩开,自己也跑到一条市区的主道上。
他找了一个角落,蹲下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也是大颗大颗的往外涌。
他是在伤心,在难过,在感到害怕吗?
不,绝对不是,但是为什么会流泪,张哲宁也说不清楚。
身上的钱早就被搜走了,他又开始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蜀都的街头,如同一缕游魂一般游荡者,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一连饿了三天三夜,因为饥饿,他甚至在垃圾桶里捡了半个上面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粘液的馒头大嚼起来。
一名老乞丐看见了这一幕,朝着张哲宁勾了勾手指。
张哲宁跟着老乞丐,去了一家饭馆,然后就是一通胡吃海喝,把肚子吃得鼓鼓的。
而老乞丐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他那双三角眼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狼吞虎咽的张哲宁。
严格说来,这名老乞丐,是一名富有的老乞丐,因为真正的乞丐,是不可能来饭馆消费的。
“谢谢,你需要我做什么。”张哲宁说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
老乞丐说,“你以后跟着我,大富大贵不敢保证,但是,至少不会饿肚子。”
然后,张哲宁就成了蜀都这座大都市中的乞丐里的一员,在老乞丐的授意下,用豆腐乳,焦糖,淀粉,红墨水在身上做出了几个“烂疮”,非常逼真,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老乞丐让他躺在地下通道,前边放一个装有零钱的盒子,把腿上的“烂疮”裸露出来。
一天下来,张哲宁收入一百多块钱,老乞丐抽走了八十,只给张哲宁留二十。
抽钱的时候,老乞丐对张哲宁说,“你别打算自立门户,在这片区域,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要是敢在这片乞讨的话,我就会把他装进麻袋,然后扔进府南河,不瞒你说,我从事这行以来,已经扔进去十几个人了,打断的胳膊和手更是不计其数。”
张哲宁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算自立门户。
他的眼睛暗淡无神,那段时间,他的心已经死了,但是最终要的是,他心已死,但却又没有真正面对死亡的勇气。
所以,他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比蝼蚁都还不如的苟且偷生。
老乞丐是这片的乞丐头子,控制着火车北站附近所有的乞丐,大概有上百号人。
白天,这上百号人就在火车北站附近如同一颗颗毒瘤一般乞讨,夜晚,他们就睡在一间废旧仓库里,人挤人,臭气熏天,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
老乞丐虽然是乞丐,但他俨然把这份职业当成了自己的事业,并且还进行规范管理,有时候,还会给众乞丐开会。
老乞丐说,“这是一份天下最好的职业,不劳而获的职业,不用干活,别人就会往你的面前送钱,还有比着更好的职业吗?”
说完之后,老乞丐又道,“只不过现在的人同情心越来越少了,每天也赚不着几个钱,你们要努力,要是业绩再不提升上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个时候,一名乞丐提议道,“我觉得我们业绩上不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都是成年人,如果能弄几个小孩过来,我想会业绩一定会提升许多。”
老乞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提议好,回头我想想办法。”
三天以后,老乞丐带回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大的小孩,小孩穿得很干净,不停的哭闹,一看就是被拐来的孩子。
那孩子可怜的哭着要找妈妈。
老乞丐用一根竹条狠狠打了他一顿,直到把那个小孩打得不敢吭声,才恶狠狠道,“从今以后,你没有妈妈,你只有一个爷爷,那就是我!”
然后又问小孩,“你家住哪里?”
小孩楞了楞,然后用稚嫩的童声道,“汉州市广陵路阳光小区八幢二单元。”
现在的小孩,父母都会让他们牢记自己家的住址,以免走失。
老乞丐上去就是一通毒打,并恶狠狠道,“你听着,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是再敢说刚才那个住址,我就打死你!”
小男孩被彻底吓怕了,再也不敢出声,甚至连哭泣都不敢哭出声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淌着眼泪。
一名满口大黄牙的乞丐咧嘴笑道,“这小东西太干净了,得给他化个妆!”
然后,他就把烟灰缸拿起来,朝着小男孩头上倒去,紧接着,有用了一些吃过饭菜剩下的油往小男孩身上抹,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小男孩。
然后从这天开始,火车北站附近就多了一个小乞丐,他的目光呆滞,充满胆怯,被一根铁链子拴在一根柱子上,前面放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老乞丐给他编的苦难遭遇,老乞丐则守在旁边,冲着路过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磕头。
这个小男孩,此时本应该在幼儿园过着快乐的生活,他的世界应该是彩色的,他的生活应该是玩具和动画片,还有父母的宠爱。
他最拿手的,就是在大人面前用稚嫩的童声唱一首儿歌或者是朗诵一首唐诗。
但是现在,他被人用铁链拴在柱子上,跪在地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没了神采。
小乞丐的加入,果然让业绩提升不少。
但是老乞丐似乎还不满足,有一天,他喝酒醉以后,啃着一根鸡腿道,“不行,不行,还是太少了,我觉得我们应该与时俱进,现在都流行用残疾人乞讨,我们也应该效仿,不然就会被这个行业淘汰。”
说着,他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男孩,道,“他的胳膊应该被拧者,双腿也应该被拧成畸形,脸上再用开水烫一下。”
一名乞丐讨好的说,“这个交给我来办!”
然后走到那名小男孩旁边,俯下身,笑道,“小宝贝,走,叔叔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小男孩怯生生的伸出小手,然后被这名乞丐牵着进了一间里屋。
“等一等!”
这个时候,一名年轻乞丐突然站起身,冲老乞丐道,“我还有更好的办法。”
老乞丐道,“哦?什么办法?”
年轻乞丐道,“我认识一个买卖器官的地方,现在小男孩的器官最值钱了,一个肾就是几十万,还有肝脏,眼角膜,总之,卖下来肯定比乞讨赚钱多了。”
老乞丐眼睛一下就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年轻乞丐点点头道,“我这就带他过去,那些人只认我,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跟着我。”
老乞丐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乐呵呵道,“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能不相信你呢,你现在就带这个小东西过去,要是卖上好价钱,我可以分你一部分,哦,对了,现在太晚了,怕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我还是叫两个人保护你,你们一起去吧。”
年轻乞丐道,“好。”
待得年轻乞丐抱着小男孩走出去以后,那名大黄牙乞丐问老乞丐,“你就不怕他们跑了?”
老乞丐笑着摇摇头道,“放心,有山牙和大壮跟着,他跑不了。”
年轻乞丐抱着小男孩走在前边,山牙和大壮两名身强力壮的乞丐跟在后边。
年轻乞丐悄悄的对小男孩道,“你还记得你们家里的住址吗?”
小男孩也许是被打怕了,竟然摇了摇头,小小年纪的他,在生活的逼迫下,就学会了虚伪。
年轻男人叹息一口,“别怕,叔叔这就送你回家,而且叔叔向你保证,这个仇叔叔一定会帮你报!”
路过一条小胡同的时候,年轻乞丐冲后边的山牙和大壮招了招手,“前边就是了,你们过来搭把手。”
大壮和山牙跟着年轻乞丐进了小胡同,到了一个地方的时候,年轻乞丐把小男孩放下,然后冷冷的看着大壮和山牙。
山牙用手剔了剔他那从来没刷过的牙,道,“干啥咧,怎么不往前走了。”
年轻乞丐冷冷道,“不用了,你们不是喜欢残疾人吗?我现在就成全你们!”
第七十九章 又见方一鸣()
张哲宁没有对这两个丧心病狂的职业乞丐留手。
把二人打倒在地之后,他用脚踩在一人悲伤,然后面无表情,一根一根的将那乞丐的四肢全部掰折,只不过那乞丐没受多大醉,第一下的时候就痛晕了过去。
另外一个已经吓尿了,裤裆湿了一大片,“别别求求你饶了我”
对方越是求饶,张哲宁就越是愤怒,他们刚才商量着要将这个小男孩用残忍的方式农残的时候,兴高采烈的。
现在知道求饶了?
张哲宁冷哼一声,再次用最残忍的方式将这人的四肢全部掰折。
现在,他们成了真正的残疾人,四肢已经严重变形,而且再也不可能复位。
以后在乞讨的时候,相信他们的“业绩”一定挥蹭蹭往上窜。
张哲宁回过身,看着小男孩。
小男孩竟然没有哭泣,眼神只是木愣愣的看着张哲宁。
张哲宁轻轻将小男孩抱起,“乖,没事了,叔叔现在就送你回家。”
走到派出所门口,张哲宁将小男孩轻轻放下,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柔声道,“小家伙,进去吧,警察叔叔会送你回家的。”
说完之后,张哲宁转身就准备离开。
“叔叔!”
小男孩突然喊了一声。
张哲宁扭过头,道,“小家伙,还有什么事吗?”
小男孩竟然笑了,“叔叔,这几天你一直不说话,也不会笑,你能不能笑一个给我看看。”
张哲宁楞了楞,突然笑了。
小男孩也笑了起来,“叔叔,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乞丐这份“职业”干不下去了,张哲宁又开始在硕大的蜀都漫无目的的游荡。
只不过,此时他似乎有了精神,眼睛里也有了神采,他在想,刚才那个小男孩,这几天遭遇了地狱一般的遭遇,后来竟然笑了。
那自己呢?是不是也应该笑一笑?
没有身份证,就连去餐馆刷盘子都没人要,做什么都不行。
当天晚上他睡在一幢大楼的天台上,仰望着满天繁星,他在想,母亲现在在做什么,唐婉现在在做什么,小姨现在在做什么,还有林谈心,方一鸣,刺猬头,他们现在还好吗?
不一会儿,乌云密布,雨点开始如同倒豆子一般刷拉拉泼了下来。
张哲宁苦笑,以天为盖,以地为床,听起来很豪放,可是当一个人真正落魄的时候,这一切都是奢侈。
张哲宁下楼,又开始在雨中行走起来,不知不觉,来到少陵路的酒吧一条街。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