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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都像极了夏言,偏就『性』格不知道遗传了谁,也可能是夏言本『性』里本就藏着活泼灵动的一面,只是被他的沉闷压制住了。
沈靳想到似梦非梦的世界里,与夏言相处的点滴,她怼他时的样子,谈论工作时的样子,以及懵懂无知时的样子……
她问他“认识童童吗”的记忆也跟着钻入脑中,以及她描绘的童童画像,他在深睡入梦时才进入的世界,她怎么也会时断时续地在那儿?
他是活生生的人,她……
沈靳倏然站起身,童童急急抱他腿:“爸爸,爸爸……”
沈靳轻轻将她拉开:“童童好好和『奶』『奶』在家,爸爸一会儿回来。”
转身出了门。
沈靳去医院找纪沉,手握着方向盘,一路上额头和心脏一样,绷得很紧。
因为一个又一个似真似假的梦去找纪沉有些荒谬,沈靳不想去管这其中的荒谬,他宁愿相信她也好生生地活着,也不愿相信,她只是魂归入梦。
她至死都不见他,即使有魂归,又怎么会入他的梦。
医院很快到,他亲眼见着夏言合上眼的地方,沈靳是极端抵触这个地方的。
车子没停稳他便拉开车门下车,直奔纪沉办公室。
他不在,办公室其他同事说他出国进修,今天的飞机。
沈靳转身出门,开了车直往机场赶,路上试着给纪沉打了个电话,刚响了声便被他掐断了。
沈靳赶到机场时刚好赶上他在往安检通道走。
夏晓和她父母在送他。
几天不见,几人都憔悴了许多。
夏晓先看到了他,一下红了眼,紧咬着唇看他,眼神又恨又狠。
沈靳没工夫理会她,往前几步,沉声叫纪沉名字。
纪沉回头看他,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平静:“沈先生有事?”
沈靳:“夏言呢?”
纪沉手指了指夏言老家方向:“你不都把坟给挖了?”
“怎么,沈先生还想再挖一次?”
沈靳喉咙哽了哽,头微微偏开,又看了他一眼,嘴角抿起时,已经一声不吭地拨开人群朝他走去,想先把人拽出来。
夏言父亲急急拽住沈靳手臂:“诶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安保看这边有动静,赶紧上前了解情况。
纪沉已到安检口,把机票护照递给工作人员时,回头看了眼沈靳:“沈先生,夏言的临终遗言,是希望能把童童送回她爸妈那里,不耽误您再娶生子。她临死都为你考虑,希望你也好好为她考虑一次。”
说完不顾沈靳骤冷的脸『色』,拿回护照和机票,进去了。
飞机起飞在即,纪沉安检完便直接前往登机口登机。
“坟都让他给挖了,还不死心。夏言,你说,这人是不是也难缠了些?”
略带无奈的低语,仿似在耳边,夏言不觉也跟着笑:“好像是有点难缠呢。”
呓语完,又觉不对劲,四下苍茫,看不到纪沉人在哪儿。
眼睛不觉缓缓张开,手的方向好像也不对,像搭在什么地方,夏言下意识『摸』了『摸』,温热硬实,手有那么一瞬间僵硬。
沈靳冷静的声音自头顶徐徐响起:“『摸』够了就起来。”
夏言:“……”
手像被烫着般一下弹开,整个人往后翻了一大圈,差点从床上滚落,被沈靳拽着衣角拉了回来。
夏言抬眸,撞入他眼中。
记忆一下涌来。
“夏言,我们结婚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嗯。”
“很爱。”
“我好像也蛮喜欢你的。”
“我们结婚?”
“好啊。”
“夏言,签吧。”
……
视线惊疑落向床头柜前的小红本子,夏言大脑一下全空,本能扑向那两个小红本,指尖刚触到,被沈靳反手拿走了,捏在指尖。
夏言:“……”
情绪激『荡』,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颤着手臂,将手伸向他:“沈先生。”
沈靳瞥了眼手中小红本:“沈太太?”
看向她:“有事?”
第35章()
夏言:“……”
手直直伸向他:“给我!”
沈靳看着她没动。
她突然失控:“给我!”
又疾又厉的一声; 吼完自己也怔了下,抿着唇,一声不吭上前; 从他手中抽走了一本; 翻开; 看到证上的结婚照片和登记记录时,失神了好一会儿; 两手一用力就想撕掉,被沈靳握住了手; 拦了下来。
夏言用力想挣开; 挣不掉。。
沈靳很冷静:“这是民政局登记的; 你撕了它又能怎样。”
夏言一下崩溃,用力抽回手; 两手失控捶在他胸口:“你混蛋……”
捶着捶着,哭了,两手还紧紧揪着他胸前衣服,哭得难以自抑。
沈靳眼神复杂看向她,手抬起; 本能想将她搂入怀中,被她狠狠拍掉。
她吸着鼻子,看向他的眼眸哭得红肿,眼神幽怨委屈; 活似被欺负了似的。
也确实是被欺负了。
沈靳嘴角微微抿起; 偏开了视线。
“我很抱歉。”
夏言吸了吸鼻子; 冷静了些。
“我要离婚。”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靳扭头看她:“然后呢?哪天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结回来?”
夏言看向他:“那要不然你还想怎样?”
委屈得像又要哭出来。
沈靳:“如果你不介意重复结婚离婚,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
心里难过,一个失控,直接狠狠一脚朝他踹去,半途被沈靳截了下来。
“夏小姐。”沈靳冷静看她,“这婚是你同意结的,不是我威『逼』利诱来的。”
“同样是非个人意愿结婚。”沈靳瞥了眼她搁衣帽架上的包,“你白捡了个丈夫不说,连我全部家当都捡回去了,到底谁更该哭?”
夏言用力抽回脚:“白送的我都不要!”
沈靳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要?”
夏言跪坐起身:“那就离婚啊。”
沈靳不说话,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她『揉』『乱』的衣服,回身看她:“我清楚记得过去四十八小时发生的一切,感受也是真实的,但理解不了我这么做的动机,这种感觉就像突然缺失了某段记忆一般,夏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缘由。”
夏言撇开了头,抿唇不说话。
沈靳突然倾身,眼对眼鼻对鼻地看向她:“我缺失的那段记忆里,我对夏小姐似乎是势在必得。”
“就冲着这点,在想明白缘由之前,这婚我就不能离。”
夏言:“……”
眼神又委屈幽怨起来。
“我要是谈恋爱了,沈先生可别指责我出轨。”
“反正分居两年后,法院依然会判离。”
用力推开他,起身,拿过包,转身想走时,从包里抽出了他那几张银|行卡:“刷完了沈先生可别心疼。”
垂眸看到无名指上的钻戒,脚步略顿,一声不吭抽了出来,往身后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纪沉也已经下班,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昨晚溜沈靳屋里的事他没发现,天将亮时她偷偷潜回屋子换衣服就和沈靳走了。
夏言想锤死短暂失忆的自己。
纪沉看她一脸沮丧,挑了挑眉:“不是一大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吗?怎么一脸沮丧回来了?”
夏言幽怨看他:“你都知道我偷偷出去了,干嘛不拦下我?”
纪沉:“我拦得住吗?”
“拉开门人都没影了,溜得比猫还快。”
夏言抿唇不说话了。
纪沉没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看了她一眼:“钻戒呢?”
夏言:“扔了。”
也没什么心情:“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记忆随着四下的安静慢慢涌来。
沈靳闯进她房间,失控抱住她的样子,在办公室,轻轻抱着她的样子。
他问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了。是不是再睡一觉,醒来又一切不一样了,包括她也是假的?
那两天的他,是沉默而温柔的,眼神和背影里都像藏着痛。
他说,夏言,我不想失去你。
这样的话不像她认识的沈靳会说的。
他一向沉稳平和的,像不理俗世的僧人。
“我现在家没了,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都没了。唯一还能握得住的,也只剩下你了。”
“夏言,我想趁我还清醒时,牢牢把你攥在手里。”
“过来吗?一起失眠。”
“我跳不过去。”
“走正门,傻了?”
……
嘴唇上似乎还残存着他印下的气息,那时的他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不再像以前般,看得到『摸』得着,却又像隔着层距离。
夏言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她觉得她已经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平静地与他共事也不会有任何欲壑难平了。
对于他工作上的任何冷静与严苛,她都是能平静接受的。
但这样的他让她有些难过。
她耽误了他五年,她以为,她的离开,于他而言是解脱。
在重症监护室时,她没有不想见他,只是担心见了他以后,她控制不住情绪,连交代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她其实是想和他说“谢谢”的,谢谢他照顾了她那么多年。
鼻子有些塞,夏言坐起身,找衣服想先去洗澡,让情绪平静一下。
脱衣服前手习惯『性』地掏口袋,『摸』到一张硬质的纸片,她手顿了下,抽了出来。
沈靳的字,她一眼便认出。
“夏言,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犯人临刑前还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我却在完全不知情下被判了死刑,连为自己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知道误会是怎么来的,但我从没有背叛过我们的婚姻。”
“我很抱歉,以这种卑鄙的方式绑住了你。同样的错,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你不知道,没有你的夜里,有多漫长可怕。”
“夏言,如果你还活着,请一定要告诉我。”
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夏言拉开房门。
纪沉还在客厅,奇怪看她。
夏言没理他,径自走到了阳台。
对面阳台里,沈靳也在,正双手撑在护栏上,看着外面满地流光。
她突然出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
他扭头看她,看到她一脸泪,皱眉:“怎么了?”
看她抿着唇不说话,又忍不住拧了拧眉:“如果还是结婚的事,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吸了吸鼻子,扭开了头:“没事。”
第36章()
沈靳沉默看她。
她头已转向外面马路; 留给他一个渐渐平静的侧脸。
阳台正对着大马路。
入夜后的马路热闹依旧; 夜灯下的车来车往里; 造就满地流光。
南北通透的户型; 夜风吹得她衣袂随着发丝向后飘起。
他看着她垂下头沉默了会儿,缓缓扭头看他,有些欲言又止。
沈靳手缓缓『插』入裤袋中,平静看她:“有话直接说。”
夏言没法直接说,她把那张卡片递给他的话,他看完估计还得反问一句“然后呢?”。
现在的他记不住那几年; 她不明白的事,他同样明白不了。
他的字条里告诉她; 他没有背叛婚姻。
她无法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几分。
沈靳从来就不是会撒谎骗她的人; 但同样的,也不是会甜言蜜语的人。
他的『性』子太沉太稳了; 从没有像这几天般; 似乎突然就带了七情六欲; 有了正常人的情绪起伏。
她和他的问题,不仅仅只是有没有第三者『插』足的问题。
林雨只是压断这段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她接受不了,这个在她面前克制有礼; 永远古井般无波无澜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展现他的温柔。
同样的,她也受够了这种死水一般的生活了。
她才活了二十多年,还在对爱情和婚姻有憧憬的年龄; 却生生把生活熬成了满目沧桑。
这段婚姻其实没有严格的谁对谁错; 他们生活上都很照顾彼此; 只是情感上碰不到一块,都过于沉闷无趣,不适合而已。
夏言总觉得,她和沈靳或许只是更适合找互补型,她适合找风趣幽默的,而沈靳或许更适合活泼主动的。
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改变,那五年都不会过成现下的样子。
“夏小姐?”沈靳冷静的嗓音将她思绪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