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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回了房间,拿出三张大黄纸,其中一张足有一米长,剩下的两张,稍小一些。
她拿过一个碟子,在里面撒了两小包红色的粉末,又找来一把小刀在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挤了两滴血进去,兑了些水,将粉末冲开。
铺开黄纸,穆容捏着蘸了“料”的毛笔,深吸一口气,行云流水的在黄纸上画了起来,直到落下最后一笔,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擦了擦从额间的汗水:“阿喵,你千万不要靠近我画的这三张符,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在穆容看不到的地方,阿喵已经闪到了一边,抬起手挡着眼睛,嚷道:“这个符好刺眼!”
穆容将三张符贴在了桑榆的房间,最大的贴在了房门上,两张小的分别糊在了窗户上,做完这一切,桑榆正好进门。
“桑榆,你快问问穆容大人,在你房里贴的是什么,好刺眼啊,我要瞎了!”
桑榆也看到了自己房间门上的巨大符纸,放好了采购的物品,问道:“阿喵说你贴的符纸好刺眼,问是什么。”
“刺眼?”
“嗯。”
穆容想了想,用剩下的黄纸做了一副眼镜烧了,阿喵的手上立刻出现了一副太阳眼镜。
“哇塞!毛驴牌,穆容谢谢穆容大人。”阿喵戴上了眼镜,立刻感觉好多了。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记住千万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别让阿喵出去,整座房子我都下了禁制,灵体出的去进不来,还有你的房间,别让阿喵靠近,晚上你就睡在里面,不用时刻守着我的肉身;对了,我房间里有一个纸扎的书包和木棒,从现在算起,72小时后烧给我,不要早也不能晚。”
“我记住了。”
黑袍穆容飘到门前,停了下来,沉默良久,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来到银行,门口的一对石狮子看到穆容,突然动了起来,发出低沉的咆哮。
穆容从容不迫的掏出一方小令牌,石狮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变回了石头模样。
迈进立在大厅正中间,旋转着绿色漩涡的门。
急速身体下降,犹如蹦极一般的感觉,落地后,远处隐隐显出一座小庙,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金光闪闪,纵然相隔很远,却能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土地庙。
在穆容的面前,排了长长的队伍,队伍两侧,每隔一段路,便会站立一名身穿白袍,手持锁链的人。
穆容迈开步子,朝着土地庙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注意到穆容,但看到穆容身上的衣服,无人阻拦。
“下一位!”
“穆容。”
土地庙前,设了一方小案,后面坐了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子,正埋头翻动手中的册子。
听到报名,男子翻了几页,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怎么死的?”
一抬头,看到穆容,皱眉道:“夜部的学生?凑什么热闹,没看这么多人排队吗!下一位!”
“我要去一趟地府,劳驾土地公给我出示一份文书。”
第156章 讨债黑令()
本文首发;请勿阅读盗版;谢谢女主人要泼辣一些;胖胖的她;穿着粉底印花的棉睡衣;山阳市位于种花家的北方;深秋时节;凌晨四点多;天未亮,正是冷的时候。
“开门!在家没,开门!”
胖胖的中年女人挥舞着颇具肉感的拳头;用力地敲打403号紧闭的门。
“淑芬,算了吧;可能是没在家;咱们白天再来吧。”
“什么算了!家里都要成水帘洞了,你个窝囊废;还能指望你干点什么?我前几天刚换的大顶灯,都给我泡坏了。”
“在家没;赶紧开门,你们家漏水了;再不开门,我可要报警了!”
正说着,对门的402打开了门;一位蓬头垢面的青年男子探出了头:“咋回事?”
402的住户阿明;是自由职业的宅男;四点多,正是他“修仙”酣畅时,听到声音,耐不住好奇心,打开了门。
“小伙儿,你认识这家主人不?太不像话了,我是楼下302的,前几天刚装修完啊,还没住热乎呢,这家伙,哗哗地漏水啊,水晶大灯都给我淹了!”
阿明摇了摇头:“不认识,大姐,您这么敲都没开,可能是不在家,您别敲了,这大半夜的再给邻居们都吵醒了,今天是周末,人家也许出去玩了,我看不如先让大哥找物业的,给总阀关了,再看是报火警开门啊,还是等白天业主回来私了吧。”
“这小伙说的对,淑芬呐,别敲了,我去找物业的去吧。”
“你早想什么了?刚才嘎哈不去,你看看,你看看这,烦死了!”
说话间,一股水流,从门缝里面溢了出来,不用开门也知道此时屋内的“惨状”。
淑芬厌恶地抬了抬脚,落地间,激起了“啪嗒啪嗒”的水声。
她不甘心的捶了403大门一拳,一把揽过儿子,率先下楼去了。
这时,迎面走来一黑袍少女,这少女打扮怪异,一袭纯黑色的大袍子,长度垂到脚面,袖口宽大看不见她的手。
少女扎着马尾,姣好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不过表情冷了些,透着一股子不近人情。
淑芬还在嘟囔着装修花了多少钱,水晶大灯她是多么的喜欢,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少女。
少女迎面走来,狭窄的楼道根本容不下三人并排走过,少女不见躲闪之意,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唰”的一下,黑袍少女直直穿过了“淑芬”的身体,可淑芬仍旧抱怨着,浑然不觉。
少女足尖轻点,竟然就这么飘了起来!
朝着403,穿门而入。
屋中的积水深及脚踝,水面上飘着一些日常用品,卧室的大床上躺着一位少女,长相和黑袍少女一模一样,不过脸上比黑袍少女多了一丝血色。
床上的少女穿着睡衣,青丝披散,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黑袍少女环视一周,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捏了一个法印,朝着房内几处排水口凌空一指,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显出漩涡,“呼噜噜”的排水声传了出来,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房间中大部分积水被排干了。
“穆容,你休想抓到我!”
寂静的午夜,空旷的小区,突然传出了凄厉的喊声。
黑袍少女瞬移到窗边,看到楼下站着物业的保安,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脸照的惨白惨白的,保安的手里拿着一把大板子,指着穆容家的窗户。
穆容直接飞了出去,停在保安面前,双足悬空半尺,抱着胳膊,冷冷的说道:“黄亚楠,你生前并未无大过,可你死后,先是从我手上逃走,现在又抢占活人躯体,这些可都是重罪,难道你下辈子不想做人了?”
保安瞪着通红的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嘴角渗出透明的液体,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不要什么下辈子!不要投胎,不要死!穆容,这几次的事儿,是我给你的警告,少惹我!天底下这么多亡魂,凭啥偏偏盯着我!”
穆容眯了眯眼,表情愈发冷了:“你以为躲在生魂的身体里就没事了?”
“哗啦”一声,穆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条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黑铁链。
保安看了一眼铁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而后又怪笑起来:“穆容,你敢吗?睁大你的鬼眼瞧瞧?这身体的主人霉运缠身,运势低的很,身体又有病,灵魂非常不稳,你强套了我,他也活不成!”
穆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透出危险的警告神色,死死盯着保安的眼睛,但到底没有动。
保安笑的愈发放肆,在空旷的小区中传出很远,他慢慢后退:“别跟来!否则我就一头撞死!”说完,转身就跑。
穆容看着保安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并没有追,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东方泛白,她也该回肉身去了。
没想到,黄亚楠的力量居然变的这么强,已经到了可以附身的地步
穆容飘回了403,飘到床前,向后一躺,随着两个身影的完全重合,床上的少女猛地睁开了眼睛。
穆容抬手揭下了额头上的符纸,放在枕头底下,起身下了床,赤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收拾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穆容主动到楼下302去,敲响了房门。
“谁呀!”
“您好,我是楼上403的住户。”
淑芬一听,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大门,不管不顾的吼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家让水给泡的?这大灯”
妇女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穆容从袋子里拿出一沓粉票子在妇女眼前晃了晃,“啪”的一声丢回了纸袋,随手将袋子递给淑芬。
“不好意思大姐,昨天我没在家,水龙头爆了,您的损失我全款赔偿,您看看这些够不够?”
穆容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语气温柔,眼底却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她的言行只是在机械的执行着某种固定的程序一样。
淑芬接过袋子往里一看,不仅够,还有富余,立即转怒为喜。
“哎哟,姑娘,这物业也真是的,防水做的一点儿都不好,一会儿我可得找他们去,一年收那么多物业费,也不管事儿,你家水龙头爆了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家里的损失能不能找回来?”
“我就不去了,那大姐您先忙着,我先回去了?”
“唉唉,行,没事来家里串门啊!”
穆容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礼节性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下了楼,来到停车场,走到角落,那里停着一辆山地自行车。
穆容很忙。
白天是扎纸店的老板,为活人服务,赚些钞票,养活躯体。
晚上是代理死神,为地府服务,积攒阴德,拯救母亲。
骑车十五分钟就可以到店里,这几年种花家开始推行火葬,山阳市作为先进模范市,是试点城市之一。
前年年底刚刚竣工了殡葬中心,就坐落在城郊。
殡葬中心一竣工,附近的房价大跌,不少住户对此十分不满,有条件的都选择了搬走,穆容找准这个机会,以非常便宜的价格买下了欣欣家园的某栋的403号。
从穆容的扎纸店再往西骑车十五分钟,就是山阳市殡葬中心,由于占了地利,扎纸店的生意还不错。
穆容中途在一家早餐铺门前停了一次,老板娘看见穆容,笑呵呵的拎着两个口袋走了过来。
里面装着一杯无糖豆浆,四个菜包;穆容将袋子挂在自行车把手上,朝老板娘点了点头。
“今天也是三块五,还剩两百六十二块五!”
老板娘看着穆容走远,摇了摇头:“这姑娘,吃了两年也不换换样。”
穆容停好自行车,拎着塑料口袋,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弯腰下去开了锁,向上一提,“哗啦”一声,铁门卷了上去。
“呼”的一声,店里面吹出了一股阴风,穆容冷着脸走了进去。
店铺是废旧车库改的,里面摆了不少“大件”,纸扎的黄牛白马,粉衣裳,绿衣裳的小人儿,都是没点眼睛的。
当然还有其他的“交通工具”比如轿子和帆船;以及大量的香烛用品和挂着空白挽联的花圈。
开了灯,店铺里还是有些阴森,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袋子吃起了早餐。
“开门!在家没,开门!”
胖胖的中年女人挥舞着颇具肉感的拳头,用力地敲打403号紧闭的门。
第157章 任务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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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的白衣又皱又脏,利落的马尾也变的凌乱不堪。
穆容舔了舔嘴唇;可口腔里已经没有什么水分了,舌尖划过干裂的嘴唇;除了激起一阵阵的疼痛,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努力的向前看去;除了白雾,什么都看不见;迈开踉跄的步子,再次上路;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喵;穆容什么时候回来?”
“你都已经问了十几次了;这才过了两天而已。”
“那你说;她就这么躺着不吃不喝;身体没关系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也许阴差的身体和普通人不一样吧;穆容大人也没交代啊。”
桑榆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穆容的身边,打量对方:穆容的轮廓和五官,将北方人的棱角和女孩子的柔和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辨识度很高。
这张脸虽然不会让人一眼惊艳,却令人难忘;而且属于耐得住端详的类型。
熟睡时的穆容少了些冰冷的气息;看上去很恬静。
桑榆忍不住抬起了手;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去触碰对方。
飘在一旁的阿喵,看着这文艺电影中才会出现的一幕,忍不住吐槽:都这样了,还说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