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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传出了水声,桑榆挡在阿喵身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许乱来,你要是敢偷窥,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阿喵讨好的回道:“好桑榆,大家都是女孩子,怕什么嘛我现在灵体不稳,离穆容近一点儿,我觉得很舒服”
“不行,最多允许你站在门口。”
“好吧好吧。”阿喵举手投降,乖乖的贴在了玻璃拉门上。
穆容很爱干净,每天帮人代烧扎纸品,身上难免沾染上些烟土气,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然后将身上的衣服全部换下来,数年如一日。
吹好头发出来,桑榆正好端汤上桌,时间恰好。
麻婆豆腐,鱼香肉丝,酸辣土豆丝,紫菜蛋花汤,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色香俱佳。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穆容有些恍惚。
“快来尝尝怎么样,我看冰箱里有好几罐陶大妈辣酱,就想着你可能也喜欢吃辣的。”
“谢谢。”穆容由衷地说道。
穆容盛饭,桑榆盛汤,二人相对而坐。
穆容吃饭的速度并不慢,却难得的兼顾着优雅,餐桌的气氛很融洽,可惜有个聒噪的。
“桑榆,你快问问她,房间里是什么!”
“桑榆,要不然你问问她在哪里工作?”
“桑榆,你快问啊,你快问啊”
此时,阿喵正以树袋熊的姿势贴在穆容的背后,双手环着穆容的脖子,两腿缠在穆容的腰间,一脸享受。
桑榆对此既无奈又有些担心,虽然相处的这三年,阿喵从未害人,但她并不知道穆容的体质如何,有一些体质虚弱的人,是承受不了灵体磁场的,如果因此给穆容造成伤害,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
可是,看着阿喵因为贴着穆容,身影变的越发清晰,桑榆陷入了两难。
这段时间,阿喵真的很虚弱,曾一度几近透明。
带着这样纠结的心情,桑榆开口了。
“穆容”
“嗯。”
“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工作吗?”
穆容咽下了嘴里的饭,才回道:“我在附近开了一家扎纸店。”
桑榆有些意外,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扎纸店老板的身份,确实和穆容给人的感觉很契合:神秘而又冷傲。
“艾玛呀!我说她身上的气息我怎么这么稀罕,原来你的房东是开死人银行的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桑榆,怎么办,我感觉我和穆容就是宿世的缘分,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穆容放下了筷子,扯过纸巾擦了擦嘴。
“我吃好了,你慢用,我先回房间了。”说完,起身将自己的碗筷放进了水池,大步流星的回了房。
深秋的东北,七点钟不到天就黑透了,今天对于穆容来说,已经有些晚了。
阿喵一直尾随到门口;忌惮房间里面的神秘力量,只好恋恋不舍的止步,看着紧闭的房门,捶胸顿足的说道:“年轻人怎么睡的这么早,我还没吸够啊!”
桑榆摇了摇头,夹了一块麻婆豆腐,就着最后的米饭吃到嘴里,就在这时,穆容出来了。
一袭黑袍,神情冷峻,穿墙而出。
阿喵本能地想扑到对方的怀里,却敏锐的察觉到了穆容的不同,尖叫起来,桑榆吓了一跳,饭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
看到阿喵,穆容怔了怔,随即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刺出冰冷的危险:“好大的胆子,竟然飘到我家来了。”
穆容的手腕一翻,手中出现那根黑铁链。
阿喵感觉到一股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压迫与恐惧,她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一直退到窗边,穿出窗户,落荒而逃。
穆容冷哼一声,足尖轻轻一点,单手负于身后,翩然而起。
长袍下摆微微扬起,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刺激着桑榆的耳鼓,又仿佛是打在了她的灵魂上,心脏骤然收紧,大脑随之激起一阵阵的空白。
等桑榆回过神,房间便只剩下了她一个。
桑榆丢下筷子,冲到了穆容的房门口,扭动把手,发现房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直冲头顶,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她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和害怕,反身冲到大门口,急急忙忙地穿上鞋子,刚扭开门,阿喵垂头丧气地飘回来了。
“阿喵!”
桑榆随着阿喵进了屋子,满眼紧张地将阿喵从头打量到脚,见对方无事,才稍稍放了心。
阿喵以盘腿的姿势,飘在沙发的上空,一脸失魂落魄。
“阿喵,你不要紧吧,刚才怎么回事?”
阿喵缓了好一会儿,恍然说道:“难怪了”
“到底怎么了?不然我们走吧,这就走,不住在这了!”
“难怪这个小区会这么干净,连个灵体都没有,难怪穆容身上的气息我会感觉熟悉”
阿喵转过头,生无可恋的看着桑榆:“幸亏我是特殊的灵魂,否则刚才就被收了,桑榆,穆容她”
“她怎么了,是妖怪?还是法师?”
“她是阴差!”
“啊!”
桑榆瞪大了眼睛,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惊愕的看着阿喵。
“那怎么办,她不会伤害你吧?阿喵,我们走吧,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阿喵转过了身体,将自己的后背露给了桑榆:“不行的,穆容在我身上贴了一张符,让我回家等她,不许乱跑,不然就叫我灰飞烟灭,贴着这张符,我是跑不掉的。”
桑榆抬手想撕掉阿喵背后的符纸,试了几次,却是徒劳。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耳边回响着“灰飞烟灭”四个字,对穆容的好感消失殆尽,没想到对方竟会是如此冷酷之人。
桑榆的眼眶有些红,几次想将阿喵搂在怀中,可惜每一次都穿过了阿喵近乎透明的身体。
本以为来到东北可以帮助阿喵找回记忆,免于陨灭,却不想自己竟然亲手将阿喵送入了虎口。
“阿喵,对不起我应该带你去住酒店的。”
阿喵摇了摇头:“别这么说,穆容没有当场收了我,事情也许还有转机,等穆容回来我和她谈谈。”
“你要和她谈什么?”
第238章 拉动帷幕()
本文首发;请勿阅读盗版,谢谢这是防盗章男主人搂着看上去六七岁的男孩,一言不发。
女主人要泼辣一些,胖胖的她,穿着粉底印花的棉睡衣;山阳市位于种花家的北方;深秋时节,凌晨四点多,天未亮,正是冷的时候。
“开门!在家没;开门!”
胖胖的中年女人挥舞着颇具肉感的拳头,用力地敲打403号紧闭的门。
“淑芬,算了吧;可能是没在家,咱们白天再来吧。”
“什么算了!家里都要成水帘洞了;你个窝囊废,还能指望你干点什么?我前几天刚换的大顶灯;都给我泡坏了。”
“在家没,赶紧开门;你们家漏水了,再不开门;我可要报警了!”
正说着;对门的402打开了门;一位蓬头垢面的青年男子探出了头:“咋回事?”
402的住户阿明;是自由职业的宅男,四点多,正是他“修仙”酣畅时,听到声音,耐不住好奇心,打开了门。
“小伙儿,你认识这家主人不?太不像话了,我是楼下302的,前几天刚装修完啊,还没住热乎呢,这家伙,哗哗地漏水啊,水晶大灯都给我淹了!”
阿明摇了摇头:“不认识,大姐,您这么敲都没开,可能是不在家,您别敲了,这大半夜的再给邻居们都吵醒了,今天是周末,人家也许出去玩了,我看不如先让大哥找物业的,给总阀关了,再看是报火警开门啊,还是等白天业主回来私了吧。”
“这小伙说的对,淑芬呐,别敲了,我去找物业的去吧。”
“你早想什么了?刚才嘎哈不去,你看看,你看看这,烦死了!”
说话间,一股水流,从门缝里面溢了出来,不用开门也知道此时屋内的“惨状”。
淑芬厌恶地抬了抬脚,落地间,激起了“啪嗒啪嗒”的水声。
她不甘心的捶了403大门一拳,一把揽过儿子,率先下楼去了。
这时,迎面走来一黑袍少女,这少女打扮怪异,一袭纯黑色的大袍子,长度垂到脚面,袖口宽大看不见她的手。
少女扎着马尾,姣好的五官,白皙的皮肤,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不过表情冷了些,透着一股子不近人情。
淑芬还在嘟囔着装修花了多少钱,水晶大灯她是多么的喜欢,仿佛全然没有看到少女。
少女迎面走来,狭窄的楼道根本容不下三人并排走过,少女不见躲闪之意,下一刻,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唰”的一下,黑袍少女直直穿过了“淑芬”的身体,可淑芬仍旧抱怨着,浑然不觉。
少女足尖轻点,竟然就这么飘了起来!
朝着403,穿门而入。
屋中的积水深及脚踝,水面上飘着一些日常用品,卧室的大床上躺着一位少女,长相和黑袍少女一模一样,不过脸上比黑袍少女多了一丝血色。
床上的少女穿着睡衣,青丝披散,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黑袍少女环视一周,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捏了一个法印,朝着房内几处排水口凌空一指,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显出漩涡,“呼噜噜”的排水声传了出来,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房间中大部分积水被排干了。
“穆容,你休想抓到我!”
寂静的午夜,空旷的小区,突然传出了凄厉的喊声。
黑袍少女瞬移到窗边,看到楼下站着物业的保安,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脸照的惨白惨白的,保安的手里拿着一把大板子,指着穆容家的窗户。
穆容直接飞了出去,停在保安面前,双足悬空半尺,抱着胳膊,冷冷的说道:“黄亚楠,你生前并未无大过,可你死后,先是从我手上逃走,现在又抢占活人躯体,这些可都是重罪,难道你下辈子不想做人了?”
保安瞪着通红的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嘴角渗出透明的液体,口齿不清地说道:“我不要什么下辈子!不要投胎,不要死!穆容,这几次的事儿,是我给你的警告,少惹我!天底下这么多亡魂,凭啥偏偏盯着我!”
穆容眯了眯眼,表情愈发冷了:“你以为躲在生魂的身体里就没事了?”
“哗啦”一声,穆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条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黑铁链。
保安看了一眼铁链,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而后又怪笑起来:“穆容,你敢吗?睁大你的鬼眼瞧瞧?这身体的主人霉运缠身,运势低的很,身体又有病,灵魂非常不稳,你强套了我,他也活不成!”
穆容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透出危险的警告神色,死死盯着保安的眼睛,但到底没有动。
保安笑的愈发放肆,在空旷的小区中传出很远,他慢慢后退:“别跟来!否则我就一头撞死!”说完,转身就跑。
穆容看着保安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并没有追,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东方泛白,她也该回肉身去了。
没想到,黄亚楠的力量居然变的这么强,已经到了可以附身的地步
穆容飘回了403,飘到床前,向后一躺,随着两个身影的完全重合,床上的少女猛地睁开了眼睛。
穆容抬手揭下了额头上的符纸,放在枕头底下,起身下了床,赤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收拾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穆容主动到楼下302去,敲响了房门。
“谁呀!”
“您好,我是楼上403的住户。”
淑芬一听,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了大门,不管不顾的吼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家让水给泡的?这大灯”
妇女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穆容从袋子里拿出一沓粉票子在妇女眼前晃了晃,“啪”的一声丢回了纸袋,随手将袋子递给淑芬。
“不好意思大姐,昨天我没在家,水龙头爆了,您的损失我全款赔偿,您看看这些够不够?”
穆容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语气温柔,眼底却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她的言行只是在机械的执行着某种固定的程序一样。
淑芬接过袋子往里一看,不仅够,还有富余,立即转怒为喜。
“哎哟,姑娘,这物业也真是的,防水做的一点儿都不好,一会儿我可得找他们去,一年收那么多物业费,也不管事儿,你家水龙头爆了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家里的损失能不能找回来?”
“我就不去了,那大姐您先忙着,我先回去了?”
“唉唉,行,没事来家里串门啊!”
穆容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礼节性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