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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
“郝解放来过吗?”
“没有。”
“穆容,你先坐一下,我去煮粥。”
“桑榆。”
“嗯?”
“谢谢你。”
桑榆注视着穆容,认真的说道:“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她看到:穆容听到她的道谢,表情有些茫然,心中滋味愈发难言。
都说施恩不图报,可这世上,又有谁愿意去画那样一张符呢?
穆容不但做了,还至始至终都没提过一句,甚至连接受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桑榆心口酸酸的,柔声道:“我去煮粥。”
穆容起身,凭着记忆慢慢的挪到门口。
阿喵一直守在房门口,眼巴巴的往里瞧,见穆容站在门里踌躇不前,抬起了一只手摸到了门框,脚下才小心翼翼的迈了一步。
阿喵怔了怔,闪过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桑榆,桑榆!”
“怎么啦?”
“穆容大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你快过来。”
桑榆的手一抖,险些切到手指,放下菜刀,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穆容的双手伸在身前,两脚蹭着地面往前挪,原本深邃的双眼,变的无神而空洞,一副盲人寻路的姿态。
“穆容你,怎么了?”
穆容的步子一滞,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回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第24章 大念力者()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桑榆放下手机,一副快急哭的表情。
穆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神情淡然,和平常一样。
“穆容,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必了,这伤阳间的医院治不好。”
桑榆坐到穆容身边,想去握穆容的手,却又收了回来。
“粥已经煮好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阿喵在吗?”
“穆容大人有何吩咐”阿喵扑到了穆容的身上。
“她在。”
穆容报出了一串号码,让阿喵打过去。
“提示不在服务区。”
“阿喵说,不在服务区。”
“知道了。”
穆容心中有些沉重:郝解放果然出事了,阳间一日,阴间十天,死神学院的令牌何其重要?郝解放一个月都没有来取。
穆容缓缓的站了起来,桑榆扶住她的胳膊:“餐厅在这边”
“我没有胃口。”
“多少吃一点儿,好不好?”
穆容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桑榆扶着穆容在餐桌前坐定:“我喂你吧?”
“不必了。”
意料之中的拒绝,桑榆扯了扯嘴角,将勺子递到了穆容的手里。
可当她看着穆容的手,按在桌面上一点点摸索,摸到粥碗,端起来的时候,胸口闷闷的。
就连挂在穆容身上的阿喵,看到这一幕,也从她的身上跳了下来。
穆容端着粥碗,安静吃粥的样子,惹人心疼。
面前,摆着两道精致的小炒,穆容却只能低头吃着白粥。
桑榆拿了一副筷子,夹了些菜放到勺子上,穆容的动作一僵:“谢谢。”
“桑榆,你说穆容大人会一直这样吗?”
桑榆摇了摇头,目光一刻也没离开穆容,找准时机,为穆容添菜。
“看慕容大人这样,我好难过。”
桑榆无声的轻叹一声,垂下了眸子。
谁不是呢?
一碗粥很快见底:“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我吃饱了。”
“你睡了三天了,一碗粥怎么够?”
说完,见穆容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桑榆只好改口:“那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吃点水果好吗?”
“嗯。”
“是回房间休息,还是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我想晒晒太阳。”
桑榆的鼻子一酸,看向阿喵,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的哀伤。
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此时太阳早已下山,暮色四合。
沉默的间隙很短暂,穆容却敏锐的捕捉到了:“去沙发上坐一会儿吧。”
“好。”
“笃笃笃”
“阿喵去看下是谁。”
“好嘞”
桑榆扶穆容坐在沙发上,阿喵飘回来:“桑榆,大姐头回来了。”
“真的!太好了!”
“怎么了?”
“穆容,是我堂姐来了,我可以请她进来吗。”
“行。”
“桑榆,大姐头是被人推回来的。”
“啊?”
桑榆打开门,见桑桐坐在轮椅上,右腿打着石膏,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保镖,手里拎着密码箱。
“桐桐姐,你这是”
“说来话长了,进去再说吧。”
“好。”
保镖将桑桐推进了门:“桑小姐,张总说您的医药费,由公司全权承担。”
“回去帮我谢谢张总,没能一次解决,很抱歉,我建议商场对外宣称内部装修,暂时不要营业比较好,请你帮我转告张总,这件事我桑桐会负责到底,请她放心。”
“好的,我一定转达,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不送了。”
“桑小姐再见。”
桑榆将桑桐推了进来:“桐桐姐,你这是怎么弄的?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桑桐咧嘴一笑:“这就是我说的倒霉了,手段太严厉,总要承担点因果,哎,我打了一卦,祖师爷告诉我这阵子不宜出门,可是我之前已经答应别人,只好过去,结果咦?穆容醒了?”
穆容将桑桐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要么是江湖骗子,要么就是真高手。
穆容看不到,桑桐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她。
“榆娃儿,推我过去。”
桑榆将桑桐推到穆容面前,桑桐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桑榆的堂姐,我叫桑桐。”
桑榆连忙按住了桑桐的手,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桐桐姐,穆容醒来以后,眼睛看不见了。”
“什么!?”
“姐!”
桑桐张开五指,在穆容面前挥了挥:“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穆容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桑桐一脸了然,赞赏的看了穆容一眼:“榆娃儿,你带着阿喵出去买点菜,晚上吃火锅儿。”
“啊?这种事让桑榆自己去就行了,我又提不了东西”
桑桐甩过来一记眼刀,阿喵咽了咽口水,一脸谄媚,点头哈腰的讨好道:“呵呵,大姐头还点着牛眼泪呢?我去,我去!”
家里只剩下桑桐和穆容两人,桑桐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地府之事,事关天机,恕难奉告。”
“啧啧,嘴巴真严,我虽然没去过下面,但那条路怎么走,我还略知一二,如果我没猜错,是过金鸡山的时候,让铁鸡啄了眼吧?”
穆容盯着桑桐,不知道的内情的,绝不会认为她目不能视。
桑桐笑了笑,摇动轮椅,来到门边,提过保镖帮她拎回来的密码箱中的一件,摇回到穆容面前:“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桑桐,毕业于种花宗教学院,大一时被选中,到长眉山修习道法,身兼正一,上清两派,我知道你未必信我,眼见为实;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说完,将一张黄符贴到了穆容的头顶。
穆容的肉身软绵绵的靠在了沙发上,衣衫篓缕,浑身是伤的穆容,飘了出来。
她看了自己的肉身一眼,见贴在自己头上的,居然是地府专用的震魂符,冷冷问道:“这符,你是从哪来弄来的?”
“哦,这个?我之前在你们家客厅里捡到的,被揉成了一团丢在一旁,我以为是废纸,打开一看居然是好东西,就拿回去研究了一下,随手画了一张,效果可还好?”
桑桐的脸上绽放着自信的笑容,画符一事,说的也是轻飘飘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足足画了几百张,才得到这么一张能用的。
想到这里,看穆容的目光更加炽热了,实践过,便更能领略穆容的恐怖与z珍贵。
桑桐虽然身兼两大正道,可在画符一事上,考究的是修道者的“念力”。
随着科技的发展,电子产品满目琳琅,充斥着人们生活的同时,也污染了人类的精神力。
促使人们会在不知不觉中:想着电视剧,想着钞票,想着事业,想着游戏,想着红尘琐事,这已经成为,人类不能控制的客观事实。
桑桐虽然天赋异禀,但毕竟是从“红尘”中脱颖而出的,精神力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污染,念力不纯。
上清派又称茅山派,在特殊事件处理局里,存放着失传成百,乃至上千年的古籍;上面记载了大量的符咒,桑桐苦修三载,也就得到了些许皮毛。
因缘际会,为了桑桐,她来到山阳市,看到穆容布下的“地藏妙法心经墙”,桑桐震惊无比。
符咒多为道家,佛家讲求诵经超度,可居然有人能佛道结合,将经文“实体化”,简直堪称天才!
更让桑桐看中的,是对方恐怖的念力,没有个几十年的苦修,绝对不可能。
可是,穆容却是这样的年轻。
那一刻,桑桐被深深的震撼了,同时又生出了一丝嫉妒。
过后,桑桐暗暗自责,看来还是她的心性定力不够,竟然会生出那样的俗念。
这样的天才,怎么没有被局里发现?
要知道,他们局长可是求才若渴的“疯子”,在上清古卷中,记载了无数符咒,一直苦于找不到“大念力”者,将它们制造出来
很快,桑桐便有了答案:穆容竟是活阴差。
她通过桑榆的讲述和自己的观察,得出了穆容得以保持念力纯粹的原因:慕容家没有电视,电脑,wifi。
这就难怪了。
许多年前,他们局里收养过一批弃婴,特殊培养,杜绝一切电子产品,为的就是培养“大念力”者,最后以失败告终。
至于原因?
外因的影响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天赋,不然古人岂不是各个得道了?
像穆容这种天赋异禀活在红尘中,却不受尘世污染的人,十万,百万人之中,也难有一人。
桑桐越想越喜,摇着轮椅,逐个打开了她的密码箱:“你自己看看吧,这是我的家当。”
穆容打眼一看,八个密码箱里的东西,皆是古物,每一件都金光闪闪的,上面残存了一代代使用者强大的功力。
确信桑桐所言非虚,穆容转而问道:“你想怎么样?”
桑桐打量着穆容,笑道:“说正事儿之前,我先插一句,你身材不错。”
第25章 高跟鞋声()
穆容秀眉微蹙,冷冷道:“说正事。”
桑桐比划了一个双手投降的姿势,正色道:“张佳佳,你知道吧?”
“不知道。”
桑桐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呵,也对”
“张佳佳是山阳市人,种花家着名的企业家,慈善家,地产遍布全国,她名下的佳佳救助基金,惠及医疗和教育两个方面;不仅如此,她还签订了裸捐遗嘱,前几天,张总通过某些途径,联系到了我;说是顾客反映,市中心的佳佳商场六楼拐角的洗手间里,总是能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之后保安半夜巡视的时候也听到了,舆论越传越凶,昨天我抽空去看了一下,也是命中该灾,放着电梯不乘,非要走楼梯;走到三楼的时候踩空摔了下来,成了这副样子。”
穆容飘在半空中,抱着胳膊看着轮椅上的桑桐,目光深不见底。
“招魂术是你做的?”
桑桐惊异于穆容思维的跳跃,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就还你这份人情。”
“人情就不必了,你给我幺妹留下了一道保命符,咱们算是两不相欠,若说人情,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东西,你或许需要。”
穆容挑眉颔首,桑桐笑了笑,摇着轮椅来到一处密码箱前,从里面取出一个装了半水的玻璃子:“黄亚楠,你认识吧?”
“你见过!?”
“就在这个子里,你帮我把佳佳商场的事处理了,我把黄亚楠交给你,如何?”
“好。”
“你真魂不稳,还是归体静养吧,我有个朋友,是密宗佛教大宗师的入室弟子,正在来的路上,也许她能帮你治疗魂体。”
穆容却拒绝了桑桐的提议,回归到肉身中,睁开眼,撕下了额头上黄符。
捏在手里思索良久,将黄符递了出去:“这东西并非凡品,既然你是修道之人,符又是你画出来的,我就把它还给你,希望你谨慎使用。”
“年纪轻轻的,说话的口气比我师父还沧桑”桑桐接过符纸,宝贝的收起来,又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