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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桑榆单方面的疏远了穆容。
穆容无情的拒绝了阿明的哀求,让桑榆难以释怀。
种花家幅员辽阔,地大物博,自然会有一二神秘所在。
有些,是天然形成的神迹,有些,则是人为布下的洞天。
有这样一处地方,地图上没有它的名字,甚至连世界上最先进的卫星都无法探测到它的存在。
种花家最神秘部门驻扎在此,里面汇集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能人异士。
它就是:特殊事件处理局。
“笃笃笃。”
“进来。”
走进一位青年女子,小麦色的皮肤,齐耳发,柳叶眉,一双会说话的笑眼,小巧的鼻子,翘挺的嘴唇上,擦着蜜色的亮光唇彩,狂野又性感。
“局长。”
“你回来了?这次任务你做的不错,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想回家。”
被唤做“局长”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盯着前面的女子。
“也好,就给你三个月的假,回去好好和家人团聚吧。”
“谢谢局长。”
“去吧。”
女子回到房间,一边收拾行李,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女子皱了皱眉,想了想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几声以后,电话接通了。
“喂,您好。”
“妈,是我。”
“你在哪?你什么时候回家?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没回家了?六年,六年!你都忙什么?我和你爸是不是白养你了?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
“妈,桑榆在家吗?”
电话的另一端,突然安静,年轻女子握着电话,皱起了眉。
“她,在的,在的。”
第76章 死不瞑目()
本文首发;请勿阅读盗版;谢谢这是防盗章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会从事这种行业。
“老板,我想买一匹大白马给我爱人;多少钱?”
“需要代烧么?”
“那就麻烦您了吧,我们不是很懂这个。”
“白马一匹一千二,代烧加五十。”
“行,麻烦您了。”
“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
女子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一卷红票子,只有八张;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掏出了里面所有的钱,数了数。
看着手中的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悲切,身旁的少年见了,沉默着从怀中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了自己的母亲。
“你哪来的钱?”
“上午,送爸的骨灰的陈叔给的。”
穆容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目光晦暗难明:“女士,麻烦您把您爱人的生卒年和姓名写下来。”
女人的手指很粗糙;关节肿胀变形;无法握笔;只好由她的儿子代笔。
穆容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张志军
她最近并没有勾到这个人;穆容看了看桌上皱巴巴的一堆钞票,说道:“女士,是这样的,时代在进步,我推荐您另外一款交通工具吧。”
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帆船:“这款法船三百五,加上代烧费,一共四百,作用和白马是一样的,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女人的眼睛亮了起来,犹豫的问道:“真的和白马一样吗?”
“您放心。”
穆容将多的钱退了回去,女人再三感谢,带着她的儿子走了。
二人离开扎纸铺,穆容还来不及收钱,便软绵绵地趴到了桌上。
“刷”的一下,穿着黑袍的穆容与躯体分离。
一位穿着与穆容相同款式的白袍少年,笑眯眯的看着她。
穆容皱了皱眉,薄薄的嘴唇抿成“一”字,盯着少年。
少年灿烂一笑,一屁股坐到穆容的办公桌上:“男骑白马,女坐牛,出门的轿子,归家的船,穆容,地府可有规矩,你这是泄露天机。”
穆容白了她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们买船是为了便宜。”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这也算是抢了阴阳先生的饭碗吧?你这”
“少废话,你用震魂符把我叫出来,又有什么事?”
白袍少年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搓了搓手,讨好道:“这不是要过节了吗,手头有点紧”
“郝解放,你也是死了一百多年的老鬼了,一点积蓄都没有?向我一个生魂借钱?这都第几次了?”
“嘿嘿,咱们当鬼的,年头越久越穷,我当年为了民族大义壮烈牺牲,死的时候才十六,身后无儿无女的,我父母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给我烧纸了,学院开的那几个钱哪够啊咱俩怎么说也认识了快一百五十年了,你开着这么大一家钱庄,帮帮我呗!”
“是十五年。”
“对对,你说的都对,阳间一年,阴间十年嘛。”
“好吧,等下烧给你。”
“谢谢啦!”
“这个张志军怎么回事?”
“我给你查查啊。”
郝解放一抬手,手心里凭空出现一本册子,翻开扫了一眼,回道:“哟,你这条船还真是卖对了。”
“怎么说?”
“这个张志军是被人害死的,工头拖欠了半年的工资,张志军带头想走劳动仲裁,结果消息泄露,工头打着私下协商的幌子,请张志军喝酒,把他灌醉以后带到楼架上,推了下去,伪造成了醉酒坠楼,这艘船正好可以带他回家,免去漂泊之苦。”
郝解放合上了册子,下一秒册子消失了。
见穆容一言不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阳间自有一套法律,我们管不着,退一万步,就算这个工头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判官大人那里记得清清楚楚,惩罚一定会来的,不过早晚而已。”
“我知道。”
“多给我烧点儿!就当放我这里存着,等你死了以后,我连本带利还给你,你就成大富翁了!”
穆容被郝解放逗乐,那笑容虽是转瞬即逝,却犹如冰消雪融。
“你稍等一下,我把船和钱一起烧给你,你把船给张志军带过去,让他坐着回家。”
“好的。”
穆容欲掀额头上的符纸,又听郝解放问道:“黄亚楠抓到了吗?”
“没有,昨天她把我们家都给淹了,又附身到小区里一个运势低的保安身上警告我,这会儿不知道藏在哪。”
“我帮你找找,你自己也留点心,若是让判官大人知道了,又要责罚你了。”
“知道了。”
“小心看管你的肉身,肉身若是死了,你和你母亲的纽带就断了,就算还能继续做阴差,功德也积不到她的身上。”
穆容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揭下了贴在她灵魂额头上的黄符。
黄符化为灰烬,从她的肉身传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黑袍的穆容吸了回去。
趴在桌上的穆容睁开了眼睛,面前空空如也。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因缘际会,在十岁那年走了一趟地府,将自己的两魄压给判官,成了死神学院唯一一名生魂学生。
凡胎肉眼,穆容在灵魂不出窍的情况下,是看不到灵体的。
将桌上的四张票子揣进兜里,走到角落拿起帆船,又拿了两串她亲手叠的元宝。
绕出车库,后面的院子放着大大小小的火盆,穆容将帆船和元宝一股脑的丢进最大号的火盆里,拿过喷火器往盆里一喷。
一阵大风吹过,郝解放足下踩着一叶小舟,船舱里堆了小山高的金元宝。
他笑的合不拢嘴,捏了一个法诀,念着张志军的名字,小舟“唰”地一下,载着郝解放消失了。
穆容回到办公桌前,桌面上还躺着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张志军的名字。
她捏起纸条,举在眼前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将纸条团成一团,丢进桌边的纸篓里。
下午又来了几波客人,送来了几千块,穆容决定将今天的生意告一段落,打开并不常用的电脑,登陆88同城。
郝解放说的对,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肉身,为了母亲。
穆容刊登了一条征召房客的广告。
征召免租金房客
要求如下:
性别:女,无不良嗜好者。
要求:由于本人有嗜睡症,需要一名天黑后不出门的室友,帮忙看家,免租金。
发完广告,穆容收拾了一下,锁上了店门,骑着自行车离开。
北方的深秋,昼短夜长,她需要在天黑之前料理好一切个人问题,太阳彻底落山,工作就要开始了。
山阳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里的玻璃房子里,躺着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已经彻底丧失了意识。
玻璃房子外面,一位护工,正打着哈气,拨弄着手机,间或抬起头来,看一眼病房里面的情况。
从肉眼看去,老人只是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但在穆容的眼中,老人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表盘。
钟表目前还在正常工作,但从它那抖动的秒针上来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停下。
穆容摊开手掌,手心里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怀表,老人的时间距离怀表上显示的还差几分钟
她抱着胳膊靠在了身后的玻璃上,闭上了眼睛。
手指有节奏的点着自己的手臂,好似百无聊赖,又仿佛通过手指在记录着时间。
“哔哔哔”生命监控器发出了急切的警告声,不用护工去通知,医生已经带着几名护士跑了过来。
“玻璃房间”变的拥挤,倚在角落的穆容与周围忙碌的身影格格不入,却根本没有人察觉她的存在。
“除颤,200!快!”
“200焦充电完毕!”
老人的身体,随着除颤仪抖动,医生将除颤仪放回原处,一边进行心肺复苏,一边焦急地看着仪器上的直线。
就在这时,穆容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似无波寒潭,在望不见底的深沉中,透出彻骨的冰凉。
“哗啦”一声,一条婴儿胳膊粗细的铁链,出现在了穆容的手中。
她缓步走到床前,在老人头顶的表盘停止的同时,将铁链套在了老人的身上。
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现,老人的身体明明好好地躺在床上,铁链中却套着一模一样的老人。
“我是死神学院的勾魂使者,王青海,你的时辰到了,跟我走吧。”
平静的话语,不带一丝情感波动,穆容说完,拽着铁链的一端转身离开。
做着心肺复苏的医生突然停了下来,擦了擦额间的汗,对身旁的人说:“宣布死亡时间。”
她们相伴三年,情同姐妹,不然桑榆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走了一个对角线的距离,从泗川来到山阳市。
第77章 叶楼传说()
本文首发;请勿阅读盗版;谢谢这是防盗章因为阿明的事情忙到半夜,回来又和阿喵讨论了好久如何跟穆容坦白,以及穆容的反应;困的不行,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穆容看了看缩在沙发上的桑榆;飘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打开;穆容穿着睡衣走了出来,胳膊上搭着一条米黄色的毛毯。
“哇;穆容大人好温柔;人家也好想被这样呵护!”
桑榆心中有事;本就睡的不熟;被阿喵这么一喊;嘟着嘴睁开了眼睛。
穆容扯着毛毯的一头;长长的黑发划过肩膀;垂到她的眼前。
桑榆呆呆的看着穆容;不知道对方是实体还是魂魄,便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怎么睡在这儿?”
“唔,坐在沙发上想事情来着,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的还好么?”
穆容很少笑,说话的时候也多是公事公办的腔调;桑榆却觉得自己被这股老干部之气;戳中了萌点。
她扯着毛毯挡住了半张脸:“挺好的”
穆容勾了勾嘴角;手掌贴着额头,手指插在头发里,潇洒的向后一拢,垂落的头发被捋到脑后:“那就好。”
“啊!桑榆,你快看,穆容大人没穿胸罩!”
桑榆下意识的扫过穆容的胸前,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瞪了阿喵一眼,对这种痴女的行为表示谴责,抱着毛毯坐了起来,脸颊红红的。
“怎么了?”
桑榆看了看一脸色相的阿喵,双手捏着毛毯,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站起身裹住了穆容。
桑榆比穆容矮半个头,为了保护毛毯不掉下来,不得不紧紧贴着穆容的身体。
两人的距离很近,桑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一下下打在她的额头上。
穆容的睫毛长而浓密,在眼底投下淡淡的影,原本沉静无波的目光中,显出些许惊讶。
“桑榆!你居然占穆容大人的便宜!”
穆容眉头动了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