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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境,陈大富在树下,脑子里还盘算着怎么找苏婉杏回味一下当天的场景,丝毫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何鸢从树上跳下来,身轻如燕的落在他的身后。
陈大富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杀意,他猛地一回头,看到‘苏婉杏’面无表情站在后面。
陈大富吓得后退一步,后来一想,他退什么退,他本来还想着怎么去威胁苏婉杏,这下这块肥肉都送到嘴边了!他能不吃吗!
陈大富平复心情,笑道:“苏小姐,我刚才还想去找你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何鸢没有说话。
陈大富把自己编的一套说辞拿出来。
大致意思就是:他当时拍了苏婉杏的不雅照片,如果苏婉杏不想要这些照片从他的手里传播出去的话,现在最好乖乖听话,如果报警的话,这些照片依旧会流落出去,成为艳照,陈大富表示自己可管不住自己的嘴,到时候身败名裂的就是苏婉杏。
他又说,除非苏婉杏陪他玩一玩,玩的开心的话,他就考虑把这些照片销毁。玩一玩是什么下流的意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陈大富手中根本没有这些照片,这都是他说来讹何鸢的。
明星一般都很在乎这些照片,不管有没有,起码这一刻都是慌神的。
但何鸢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慌,不但没有慌,似乎气压更低了一下。
陈大富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乌云越来越黑,周围骤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何鸢嘴角一扯,冷漠道:“好啊,陪你玩玩。”
陈大富大喜过望,正想往前走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受控制。
最先出现问题的是自己的左手,它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猛地扭转了十几圈,陈大富甚至听到了自己骨头粉碎声音。
碎的太快了,因此短短的好几秒,陈大富都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手有多痛。
但是片刻之后,他的惨叫声破了调子,从嘴巴里出来,将喉咙都喊出了血。一声高过一声,惨的不忍细听。
何鸢找了个石头坐下,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哪只手猥亵的苏婉杏,哪只手先断。
接着是……
陈大富惊恐的盯着何鸢。
何鸢没打算放过他,她目光沉下去的一瞬间,陈大富的手和腿同时折断。与此同时,他的裆部猛的一炸,混杂着碎肉的血沫子把裤子浸了个湿透。
何鸢眉头一皱,显然是陈大富把自己恶心到了,她不该用这个方法。
她慢慢的施加压力,让空气的密度一瞬间变的难以忍受,这股重力从陈大富的脚趾头开始碾压过去,一寸一寸,将他整条腿都给压碎了。
因为太吵,何鸢伸手一指,掐住了他的喉咙,剥夺了他的声音。
此时,天空一声炸雷,大雨磅礴而下。
暴雨把地上的血迹冲刷的一干二净,何鸢没折腾两下,这人渣就死了个透彻。
死后魂魄离体,立刻化作厉鬼,怨气滔天。
何鸢心道:死了还不安宁。
陈大富的鬼魂朝她冲来,冲到一半硬生生的刹住。
人不知道何鸢是谁,但是死后鬼魂还不知道何鸢的身份,那就太没道理了。
所以陈大富的鬼魂还没复仇成功,刹车刹到一半想逃,立刻就被何鸢一巴掌拍的魂飞魄散。
她拍完了之后,接着拍了拍自己的手,好似刚拍死了一只蚊子。
外面的暴雨跟泼水似的下,天空不断地被闪电劈开,这一幕跟世界末日有些像。
山顶上传来了几声闷响,暴雨太大,终于引发了山体滑坡。
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
雷雨天接电话不是一个好的做法。
但手机的来电显示是:时迁。
何鸢看了会儿,按下了接听键。
她刚一接上,一到惊雷就落在何鸢身边。
何鸢淡然的看了一眼,“喂。”
时迁震惊,这雷的距离太近了,他几乎都能感受到是落在自己身边的。
“你那边在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何鸢语气平缓:“刚才一道雷劈在我边上。”
时迁:……
姑『奶』『奶』!!你说的好轻松啊!!!!
他眉头一抽,哪怕知道何鸢异于常人,这时候也憋不住了。
“何鸢!打雷天你还敢接电话!”
何鸢诧异:“可是打电话的是你。”
时迁:!!!!
不得了!!
现在知道说这种犯规的话了!!
他一股气梗在胸口,想发火也发不出来。
“现在雷雨天,我先挂电话,刚看到你们那儿好像有异常的天气现象,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我一会儿打给你。”
何鸢说:“时迁。”
时迁:“嗯?”
她道:“我边上发生泥石流了。”
时迁:……
!!!!
这女人在干什么!!
第55章 装个可怜()
时迁猛地问了一句:“你在哪儿!”
第二道雷也落在何鸢的身边,比之前离她更近。
何鸢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了两步。
那雷仿佛有意识一般; 跟着何鸢的动作往前挪动。
何鸢心道:来的这么快。
她往前走了一些; 找到了一个山洞。
泥石流落下去的动静很大; 节目组那头估计也听到了这山崩地裂的声音。
何鸢现在回去; 就得跨过泥石流。????时迁也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他是在电话里听见的; 声音不太稳定; 而且因为泥石流的缘故还出现了磁场紊『乱』,滋啦滋啦的声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水声和雷声一并传进时迁的耳朵里。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何鸢这边的情况有多危险。
一个人如果去在意另一个人,不管那人表现的多么强大; 在他的心中; 她始终是柔弱的。
现在时迁就非常担心何鸢; 担心的差点儿从工作岗位上冲出去; 想直接跨越这一千多公里的路,瞬间移动到何鸢身边。
他刚才喊得那一声何鸢还没有回应,不知道她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电视里实况转播,说宛城因骤降暴雨出现了山体滑坡的情况。
时迁的手机里; 这才传来何鸢的声音:“山洞里。”
他的心立刻被悬在了嗓子眼。
“阿鸢,你现在立刻回来!”
时迁声音有些慌。
哪怕何鸢本事通天; 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时迁; 在看到这种自然灾难的时候; 也不能完全放的下心让何鸢呆在宛城。
刚才接电话时; 何鸢还提到了落雷; 落在身边的雷电; 加上可怕的泥石流,关键何鸢现在不在安全的地方,而是在山洞。
山洞意味着在山上,要么整个剧组都在山上遇难了,要么只有何鸢一个人被困在山上。
无论哪一种,时迁都不敢细想。
他急切的:“就像你昨天那样!”
他记得何鸢昨晚上回过家,她一定有办法短时间脱困。
如果是平时,何鸢当然有办法。
但现在,山洞外面的天雷劈的很是畅快,她踏出一步都能直接劈她身上,虽然劈不死她,但是够她难受一阵子了。
何鸢默默的盯了一会儿:“现在不行。”
她如果一动位置,天雷肯定跟着她跑,晴空万里的,她总不能叫淮京也落炸雷,还是落在居民宅,容易伤及无辜。
何鸢说出这话,时迁立刻发散思维的想道:连她都说现在不行了,一定是很严重的情况。
他在办公室里坐不住,站起身就要往宛城跑。
“那我来找你!”
何鸢愣了一下。
下一刻,时迁拉开办公室的门,刚踏出一步,怀里直接抱了一个满怀。
——他现在总算知道何鸢是怎么来的了,大变活人来的。
如果不是时迁亲眼所见,他根本不敢相信,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办公室门口,凭空出现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鸢。
她看起来十分狼狈,衣服上沾了泥浆,脸『色』惨白——时迁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脸『色』这么差的何鸢。
哪怕是戴着一张□□,他都能感受到何鸢状态极差。
她的身体在抖,凭空出现的时候站不稳,直接跌倒在他怀里。
时迁心中漏跳一拍,像失重一样,他猛地抱紧何鸢,直接把人往办公室里抱,接着顺势反锁了大门。
何鸢坐在凳子上,喘了两下。
时迁盯着她,连忙检查起她的身体:“你怎么回事?真的在泥石流现场吗?你怎么没有和节目组在一起,你有没有受伤?”
何鸢:“你不问问节目组的人怎么样?”
时迁拉起她的袖子,握着她的手。
何鸢的体温偏低,不过没有低到现在这个程度,握在手里就跟冰块儿似的。
时迁心疼的搓了两下,没把人手给搓暖,他回答:“他们就是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他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把前几年不知道哪一个小女警给他买的『迷』你袖珍热水袋给翻了出来。
他从饮水机的热水里面灌了整整一壶,又拖了警服把光秃秃的热水袋给包了一下,以免烫伤何鸢。
时迁把热水袋往何鸢手里一塞。
“抱着它,还冷吗?”
何鸢抱着热水袋,水温的热度倒是没感觉到,时迁警服上的温度更高一些,灼热的快要把她的手给烫伤了。
天雷往她身上劈了一道,何鸢硬生生捱了一下。
她虽然没少被雷劈,以前做过的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的事情多如牛『毛』,有时候劈着劈着,痛两天就痛习惯了,但没有哪一次,被劈完了觉得浑身都痛,头一回生出了一点委屈的情绪,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装可怜。
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可以在山洞里呆着,等到泥石流结束之后出来,她不说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这回却强行从宛城回到了淮京,拖着狼狈的身体坐在了时迁的办公室里。
时迁给她兑了一杯白糖水,她端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看着对方为她担惊受怕,忙前忙后——她愉悦的晃起了脚。
凳子很高,她动作幅度很小,因此时迁没有注意到。
他正在思考何鸢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的。
这女人向来无法无天惯了,好似天塌下来她都有办法自己顶住,因此时迁无法想象,是什么事情能把何鸢搞的这么惨兮兮。
他想来想去想了一大堆,唯独没想到对方会作秀,这么一个高冷孤寂的冷美人,竟然学会了装可怜!
热水袋的温度渐渐的变凉。
何鸢面不改『色』的开口:“水凉了。”
时迁拉着她:“回家。”
何鸢:“你不工作了吗?”
时迁:……正打算翘班。
时迁问她:“你是从泥石流里面爬出来的吗?”
何鸢嘴唇惨白,一半是被天雷劈的,一半是卖惨装的。
何鸢如实回答:“我杀人了。”
时迁脚一崴,猛地扶住桌子,身形晃了晃。
何鸢淡定:“然后被雷劈了。”
时迁:“我想想。”
何鸢看着他,脸上没有表情,她一直都是这么一个面瘫脸。
但是时迁这会儿偏偏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一丝无辜。
何鸢这个表情,好似在问:你想什么?
时迁对着她的表情回答:“我在想我是先震惊你杀人了还是先震惊你被雷劈了,因为这两件事情都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何鸢冷漠道:“你要把我逮捕归案吗。”
时迁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能,而且现在是你逮捕我,阿鸢,你的主谓宾顺序搞反了。”
办公室一共两个凳子,没有挨在一块儿。
何鸢坐了办公桌前的一个软凳子,时迁就只能搬了一根木头凳子坐在她边上。
时迁:“说说看,怎么回事?”
何鸢的表情说的是:就是这么回事。
她一共说了两句话,其中一句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不过她交代了也没用,何鸢杀人,连人带灵魂,直接消灭的渣都不剩,天地间在也找不到这人的存在。
她如果愿意,甚至可以随意的抹杀一个人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不过何鸢现在就是要说:我杀人了,你怎么办。
简直恃宠而骄。
她就是这种人。
要时迁明白,她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她很危险。
时迁见她不说话,只好又问:“阿鸢,你伤口呢?被雷劈了有什么后遗症吗,劈到哪里了,痛不痛?”
何鸢木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