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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他咽了咽口水。
表面上看着没什么波动,实则内心翻江倒海,万一何鸢说任何拒绝他的话,下一刻他都能在原地化成灰。
好在何鸢什么打击他的话都没说,只顺着他的意思回了一句:“你也很好。”
时迁说:“哪里好。”
何鸢:“都挺好。”
模棱两可,打太极似的。
时迁直勾勾的盯着他,何鸢坦然面对他的目光。
他盯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走到何鸢身边,随即又俯下身,毫无预兆的亲上了何鸢。
何鸢神『色』未变,时迁只在她的唇上蹭了蹭,很快抬起头,问道:“那我这样做呢?你讨厌吗?”
何鸢想了想,摇头。
时迁低下头,这回加深了这个吻,他『舔』着何鸢的唇缝,对方似乎一回生二回熟,在他这么做的时候,无师自通的张开了嘴巴。
时迁心里一顿,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
这个原本只是他试探何鸢的吻瞬间变了意义,他原来是想吻得深一点,然后再问问何鸢这样讨不讨厌他。
现下这个事态发展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何鸢身上有他难以形容的致命吸引力,他一旦尝过便无法自拔,跟毒。『药』似的上瘾。
时迁沾上她,立刻就失去了半边的理智。
一开始想好要说的话这会儿忘了个干净,他只能看到何鸢的眼睛,眼珠子非常深沉,好似一团化不开的墨。
她的身体是冰凉的,呼出来的气息与他交缠时却是火热的。
时迁吻她的时候专心致志,何鸢不知道闭眼,时迁靠她太近的时候,她的眼神便有些涣散。
对方缓慢的将她压在沙发上,还欲进行下一步,他在她的下唇上重重的吮了一下,接着便吻上了她修长的仕女脖子。
何鸢皱了下眉头。
时迁亲她,这件事几百年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做过,头一回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惊讶,后来被亲多了,逐渐的习惯时迁这种表达亲昵的方式。
何鸢思考的很简单,她既然把时迁当自己的东西,对方如果向她展示友好的态度,她当然乐意接受。
就跟小狗讨好人,难免在她身上亲亲蹭蹭,『舔』一『舔』她。
这回,时迁的手辗转向下,解开了她的上衣扣子。
何鸢穿得是一件衬衫,扣子还挺多的,前几颗扣子解开,胸口『露』了一大片出来。
她的锁骨很深,皮肤冷白,近了似乎能感受到一阵冰凉。
人类的皮肤是有温度的,她的身体却偏冷,时迁吻上去的时候,嘴唇像挨着一块冰。
他往对方胸口上狠狠咬了一口。
何鸢推开他,时迁于是将她困在小小的沙发上——以及自己的怀里。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惊慌失措,或者害羞的跑开,时迁盯着她看。
何鸢上半身衣衫半解,气息有点儿不稳,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时迁声音暗哑,问她:“阿鸢,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何鸢盯着她。
时迁被她盯着,心里酸胀的厉害。
他的头轻微的偏着,往下压去。
与何鸢嘴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他停住了。
时迁只要说话,他的唇几乎能碰到何鸢的唇。
他就这么垂着眼睛,轻声的哄道:“阿鸢,你亲亲我好不好?”
可怜兮兮,撒上娇了。
何鸢一双眼睛狭长且动人,眼帘往上抬起看着他。
时迁那双无辜的小狗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
何鸢听罢,主动的亲了上去。
亲人这件事情又不难,不过她只是蹭了一下,又放开。
最后还是时迁觉得不够,咬上来,把她嘴唇含在嘴里玩弄了会儿,何鸢逆来顺受,等时迁亲够了,这人又换了个姿势,把她『揉』巴『揉』巴塞进了自己怀里。
何鸢虽然比他矮一些,但是他俩玩儿这个小鸟依人的姿势实在不合适。
她的腿长,时迁偏偏要勉强的把她全都抱进自己怀里,抱得她很不舒服。
时迁嘟囔道:“如果是别人呢,别人也这样亲你,你会同意吗?”
何鸢干脆果断的想道:他会死。
如果换成除了时迁之外的任何人,哪怕是她自己带大的时勉,敢这么跟她来这一套,不死也得残。
时迁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道:“我很喜欢你。”
何鸢心想:看的出来。
她不讨厌时迁喜欢她,最好越喜欢她越开心,自己的东西不喜欢自己,他还想喜欢谁?
时迁问她:“你呢,阿鸢,你这人总是冷冷淡淡的,好像有我没我都一样,现在你可以得意了,我一定离不开你。”
何鸢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时迁答:“我想要你,你给吗?”
第65章 要见家长()
何鸢突然有些明白时迁说的是什么。
她想的不多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句话:人类的求偶行为。
何鸢在人世间混迹了几百年; 虽然没有混成人精; 不过基本还是了解社会规则的。
时迁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何鸢如果对一个人感兴趣,这人就成她的东西,哪怕是阎王老子来问她要人,都得看她点不点头; 放不放手。
但她拽着自己的东西; 思想又很单纯; 把他放在边上; 就像现在; 每天看得到,无聊的时候逗来玩一玩儿,跟养条小狗似的。
显然,时迁不满足这个现状。
她不说话; 对方就这么固执的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不动。????半晌,时迁开口。
“你认识严律吗?”
出于一种动物的警惕『性』; 何鸢果断开口:“不认识。”
“但是他认识你,阿鸢,你太好了,总有很多人想要认识你。”时迁嘟囔:“我不愿意。”
何鸢:“你松手。”
时迁撒娇:“我不!”
时迁:“你还没回答我; 我想要你; 你给我吗?”
何鸢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时迁:“我知道。”
何鸢:“那你想好了?”
时迁心里纳闷:什么想好不想好。
何鸢淡定道:“我会活得很久; 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生老病死与我无关; 时迁,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突然反客为主,利索的从时迁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转过身,反而制住了他。
何鸢压低身子,与他对视。
“我孑然一身,你呢,你的父母,姐妹,亲人,你说这话的时候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吗。”
“你将看着他们死去,直到世界上最后一个联系与你消失,你就成了孤独的一个人。”
何鸢松开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清楚,时迁。”
时迁被她说的愣住,何鸢说完,倒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回房间睡觉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时迁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回味何鸢的话。
他不是傻子,何鸢说话虽然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但是留下来的那一半很好猜。
无非就是这么个意思:他如果选择何鸢,就意味着抛弃了自己和社会的联系。
这下,轮到时迁陷入『迷』茫了。
他原本是信誓坦坦的来要名分的,结果想不到中间还有这么深沉的问题等着他思考。
如果何鸢是一个普通人,按照时迁这个『性』格,死缠烂打,腻腻歪歪的,搞不好孩子都有一岁了。
换成了何鸢,这事儿就立刻变了味道。
她始终与常人不同。
时迁新的问题又来了。
在他纠结新问题的这段时间,何鸢的事业一层一层的往上走,堪称飞黄腾达。
娱乐圈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艺人,在绝地反击之后,可以红的这么快,这么稳定。
不是那种拍了一部网剧爆红之后,人气上去了,咖位去跟不上。
何鸢两手抓,网剧之后直接坐上了国际导演彭敬林的女主角,『逼』格瞬间甩开娱乐圈的女明星不少。
有些艺人拍了十几年的戏都不一定能上这个位置,白莹是因为有严律捧着,而应绢——虽然她也上了彭敬林的戏,可是那个女兵最精彩的镜头都给了何鸢,最后电影出来之前,东剪西剪,应绢的戏份被剪的差不多了。
她在娱乐圈里本来就没什么水花,之前泳池『露』点那个,公司原本都打算破罐子破摔,要不就这样买个热搜,黑红下去也好,结果当天被苏婉杏的身材力压一头。
应绢此时恐怕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不过何鸢可不在乎这个,谁恨她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已经在短短半年时间里,让曾经跌落谷底的苏婉杏站到了巅峰。
接下来势头发展良好的话,她很快就会完成任务。
十月中旬的时候,苏婉杏已经火遍了全国,国民知名度日渐攀升。
何鸢接管过她的事业之后,就再也没有闹出任何绯闻。
虽然网上一直都在猜测苏婉杏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他们是不相信这女人没有金主,自己能获得现在这个成就,但是无论匿名论坛怎么扒,都扒不出苏婉杏背后到底是谁。
就连内围都不知道。
论坛里面有很多娱乐圈的内部人士,一般什么明星爱耍大牌,什么明星有什么什么奇怪的癖好,都免不了在这个论坛里被扒一扒。
而且真实度很高,这么多年下来,论坛的流量也很大,还有不少的明星都混在这个论坛里。
可苏婉杏的名字虽然活跃在论坛一线,但可挖掘的黑料太少了。
圈内人的爆料也如同统一了口径一般,只说这个女人不怎么爱说话,拍完戏的私生活也很简单,基本就是回家,也没有交际圈,朋友一个没有,除了跟助理和经纪人交流,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
这个爆料有什么好看的!
众人想看的是苏婉杏到底被谁包养了,不然就凭她——真像上面所说的那种『性』格一样,又不交朋友,又不跟导演打好关系,她的资源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匿名论坛讨论归讨论,这些事情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何鸢。
十一月底,天气已经转凉,不多穿一点衣服出去,容易感冒。
时迁很少感冒,他下班回来,给何鸢带来了一个消息。
何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时励还活着。
时励就是时迁的祖爷爷,也是当年跟在何鸢身后跑的小萝卜头。
何鸢对他的印象还在他四五岁的时候,那会儿时励说话脆生生的,脸蛋跟糯米团子似的。
时迁在床上对她说,时勉的百岁生庆时,何鸢恍惚了一下。
当年那个小『奶』娃现在都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而她依旧是百年前的模样,未曾变化。
时迁说完这件事情,看着何鸢:“阿鸢,你记得我祖爷爷吗?”
何鸢想了下,点点头:“他还很小。”
她比了个长度:“大概这么长。”
何鸢第一次见到他,时勉也才是个在垃圾堆里翻垃圾的小叫花子,怀里还抱了个眼睛都睁不开的娃娃。
两兄弟一大一小,坐在她面前,歪着头盯着她。
这段记忆太久远了,远的何鸢都快忘记,她那会儿是出于什么想法,钦定时勉收这『乱』世。
时迁摇了摇她,把她从回忆中摇醒。
时迁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在想她以前遇到时励的事情。
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么吃醋不对,但是他就是憋不住。
何鸢一旦想起时励,她一定会想起时勉。
而时勉跟她那一段,野史上都信誓坦坦的说时元帅多少喜欢她,多少腻歪她,他越是越想越吃醋。
吃的正起劲的时候,何鸢突然说:“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时迁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何鸢:“见时励?”
时迁闷声道:“嗯。”
他撒谎了。
时迁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想把何鸢带在身边。
这就跟孩子见到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恨不得把它贴在脸上,带出去向全世界炫耀一个幼稚的心理一样。
时迁现在就是这个心理。
与其把何鸢藏着掖着,不小心被严律这种人看上,拐弯抹角的去调查她,倒不如直接宣示主权。
他在严律调查何鸢之后,就把他能找到的关于记载何鸢各种资料的文件全部都销毁了。
时迁的权利做到这一步不难,只是国安局里面的存档不是普通人能够去撼动的,时迁接触不到这一份资料,其他人就更别想去接触到。
现在只要有人去调查何鸢,只能查到一片空白。
虽然时迁很想给她创建一个百度百科,然后在上边用